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文家大姑娘一个普通人,真是她自己搞来的毒药,咋不直接毒死老鸨带着妹妹逃走。
不知道什么毒,传染性十分强,还能挥发到空气里,通过皮肤钻入人体,如温水煮青蛙,渐渐沉淀毒素。
文家姑娘只是个普通人,受不住药性,没有碰触任何毒源,被空气里挥发的毒性放倒。
今天的事摆明了就是何家的陷阱,还好抓到一个俘虏,还是个头目。
兰惜一巴掌呼上俘虏的脸把他扇醒,揪着他的头发把他往中毒的弟子身上蹭。
见俘虏似乎有些抗性,兰惜换了个目标,粗暴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摁到薛念伤口附近的血迹上。果不其然,碰触血迹的地方很快黑了,就像被墨汁污染,迅速爬上他的脸颊。
兰惜松,不耐烦跟他绕圈子,争分夺秒抢时间,“解药!”
这人果然爱惜自己性命,没有耽误功夫,忙不迭从储物袋里倒出一堆东西,慌慌张张翻出个药瓶,倒出一粒药自己服下去。脸颊皮肤上扩散开的黑色迅速消失,恢复原样,解药效果立竿见影。
沈青雀毫不犹豫从对方里抢走解药,跟师弟们分一分,迅速为大家喂下解药。
投喂时心翼翼不让自己碰触到对方皮肤,以免被传染。
最麻烦的是薛念,他腹部被簪子深深刺入,中毒最深。服了解药面色好半晌才渐渐褪去黑气,从伤口流出的血液变成红色,覆盖在毒血之上。
这身衣服必须销毁,不能穿了。
陆墨离和迟明一边一个架起薛念,把他带去另一个房间,准备给他换衣服,腹部的伤口也需要处理。
这里是客厅,文家姐妹是女孩子,怎么都不可能把两个姑娘送去薛念的房间来见面。
头目眼见一个个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中毒之人身上,正是防御最为薄弱的时候,当立断就想逃走,却是一个踉跄,狠狠摔倒在地。他骇然发现自己丹田竟然被封住,浑身灵力运转受阻,无数细电流潜藏在经络之中,一旦催动灵力就会有针扎一样的强烈刺痛感。
他反应快速,见逃跑不成,立马亮出自己的底牌,大声道:“我是何家旁系子弟,杀了我,何家不会放过你们!”
兰惜瞥一眼文家的姑娘,皮肤黑气退散,但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不管怎么,命保住了,胸口浅浅起伏。文家大姑娘也是一脸毫无血色,宛如被抽取生气。
弟子们把这姐妹也救了,可谁都没理她们,就这样丢在地上。
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差点翻船,如何不生气。
兰惜吩咐一声,“给她们盖条毯子。”
沈青雀低头,“是,师尊,”
他找出一条干净的毯子,看了看两姐妹,到底没有动给她们挪个位置,直接把毯子盖上。
兰惜揽着老婆坐到位置上,弟子们自发排成阵势,气势汹汹的瞪着眼前的俘虏。
失了部下,孤身一人沦为俘虏,处境堪危,这名自称何家旁系子弟的头目冷汗涟涟。
强撑着身为世家子弟的矜持骄傲,虚张声势:“家主痛失爱女,下令让云泽给她陪葬。我虽然只是旁系子弟,比不上嫡脉受何家重视,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哪个阿猫阿狗能够欺辱的!”
“你们今天跟我何家作对,可想好后果?!”
兰惜眼皮都没抬一下,捋了捋老婆头发,刚才风太大,把老婆发型吹乱了。
这一出又一出的,要不是不想在弟子面前失了逼格,他根本不想坐在这里,回房间抱着老婆睡觉不香吗。
兰惜这一举动叫弟子误会了,沈青雀使一个眼色。站在阵势末尾,距离头目最近的两个弟子立马领会,几步走上前,狠狠一脚踹在他膝窝处。
噗通重
重一声,刚爬起来的何家头目被迫跪到地上,面上爬满屈辱愤恨。
沈青雀冷笑:“照你这么,得罪都已经得罪了,要是放了你,岂不是叫你回何家通风报信。”
文家姐妹是他带着师弟们赎回来的,此刻格外懊恼自责。
这人面色难看,心中自然知道这个道理,眼见虚张声势没有奏效,立马改变策略,“你们抓了我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如果我没能回去,何家就会知道我已经出事,派人来调查。我把任务搞砸,回去也要受到责罚,不如我们合作。你们放了我,交出薛念,我替你们在何家粉饰一二,把你们摘出去。”
兰惜不置可否,“你故意把文家姐妹当做诱饵,引诱薛念现身?你是怎么知道薛念会回云泽?要是他从此浪迹天涯,你的一番布置岂不是白费。”
这人不肯老实回答,嘴巴闭紧。
兰惜冷眼看着,指动了动,立马见他脸色大变,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水,不堪负荷的倒地,身体一抽一抽。
潜藏在这人经络之中的电流四处流窜,疯狂撕扯破坏,如同千万根针在扎他,千疮百孔。
丹田忽然能催动了,但里面好似成了蓄雷池,窜出的电流叫他生不如死。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烧焦的气味。
文家大姑娘猛然睁开眼睛,眼底都是骇然惊恐,这股味道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日日夜夜里无数次回想起来,痛彻心扉。入眼的景色让她回神,立马想起昏厥前的记忆,感觉到妹妹的体温,看到她面色惨白,呼吸已经平稳,狠狠松一口气。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她静悄悄的,假装自己没有醒来。
狠狠吃了一番苦头,终于知道识相,他大口大口的喘息,恐惧道:“我我!”
“线人传来消息,那些人的骨灰被人拿走了。短短的时间里,沿路所有骨灰都被拿走。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做到,要么背后有组织,要么是个修士,还一定跟云泽有关联!背叛邱家的修士已经全部被诛杀,只有薛念这个漏之鱼,跑得快,还懂得伪装,身上带了个不知道什么宝贝,暂时没拿下!”
“如果是他,发现自己安置的乡亲们被杀死,一定会察觉到这是何家的报复,兴许会返回云泽!”
“我带人守在云泽附近,就是等着抓薛念,刚巧发现从花楼里逃出来的文家姐妹。有她们做诱饵,不愁薛念不上钩!交代花楼老鸨放松对她们姐妹的看守,故意制造逃跑空隙,闹到街上叫鹿台百姓都看到!”
“如果有人来赎姐妹俩,老鸨会开高价。这对姐妹普普通通,寻常人怕沾到云泽的晦气,白送都不要,愿意出大价钱买下她们的人肯定有问题!”
“所以你们前脚刚走,老鸨立马通风报信,我带着部下御剑飞行追上来!如果真的是薛念,立马诛杀,回何家复命,如果不是薛念,坏我好事的蠢货死了也就死了!”
兰惜:“文家大姑娘的簪子是怎么回事?”
这人狼狈瘫软在地,涕泪横流,“我告诉她,都是薛念的错,他对何家不满,带着一群人跟邱家打起来。薛念平日里善于笼络乡亲们,利用普通人给邱家守卫下药,这才成功攻破水映天,烧了整个邱家!此人阴险狡诈,城府极深,一边装模作样哄骗乡亲,挑拨他们,一边对邱煦阿谀谄媚,义父叫的亲热!”
“他住在水映天,水映天时常有婢女仆从被打死,还有普通人家的孩被掠进水映天,遭凌虐而死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在眼里,还不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每天笑得开心!”
“如果不是薛念狼子野心,文家姐妹不会失去父母,云泽百姓也不会死!”
兰惜了然,这人也算心思缜密,做了双重保障。
跟他料想的差不多
,尽管换了衣服伪装身份,骨灰被人取走这件事瞒不过有心人。不过因为足够谨慎,所以对方无法判定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排除掉不稳定因素,现在最有可能的只剩下薛念,不是他,也是与他有关的人。
薛念什么性格,何家查一查就知道。
毯子下的人在颤抖,她紧紧抱着妹妹,恨的眼睛发红,狠狠咬紧嘴唇,尝到血的味道。
“该的我都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只是听命行事!家主铁了心要让所有人给女儿陪葬,他不会放过薛念,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我可以告诉家主,薛念已经死了!只要你们叫薛念改头换面,从此以别的身份行事,一个的修士,还不足以引起家主注意!”
“别慌啊,我只是在思考一个事情。”兰惜不紧不慢道,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
落在对方眼里,只觉得狰狞无比,仿佛死神的微笑,越发惊恐,眼睛瞪的老大,血丝爬满眼白,汗流浃背。
“你跟文家大姑娘过自己身份吗?”
兰惜摸着老婆光滑柔顺的发丝,既好奇,又困惑,“你们这么嚣张,完全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应该不会刻意在文家大姑娘面前隐藏身份吧?何家要对薛念赶尽杀绝,就算你没展露身份,文家大姑娘听到你的话,应该也能意识到你是什么人。作为何家的人,你挑拨离间的太明显,根本不掩饰对薛念的恶意。”
“对文家大姑娘来,自己家遭受到的一切都是无妄之灾,飞来横祸。她或许听信你的话,憎恨薛念,可同样的,你在她眼里也不是好东西。”
“既然这样,她拿到簪子的时候咋不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