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二更
此刻两个人都没喝酒,都是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下,跟昨晚的情况又是很不一样的。
和镜多少都有些发愣,她扇了下睫毛,出口的语气带了些困惑:“我昨晚还问过这个?”
“问过。”
“行车记录仪有录音,要不现在给你翻出来?”
林宜簌嘴角噙着笑,就直直地看着和镜。
和镜摆:“那倒不用了,我有些模糊的记忆。”她回视着,面上带笑,没什么犹豫地就给了回答,“喜欢啊,当然是喜欢簌簌的。”
“好。”
林宜簌听见答案扬了扬唇,很满意的样子:“我去睡觉了。”
和镜点头:“嗯嗯。”
等林宜簌进了卧室,和镜看着门关上了,她才有些虚脱地倒在了宽大的沙发上——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简单的这一句话耗费了她多少的心神和精力。
也不是没有人问她喜不喜欢自己,就连贺修文当初在学校里对她表白的时候,还问过她“你是不是也喜欢我”来着,当然了,她的回答是“不喜欢”,不过这不是重点,问题才是重点。
其中也包括了以前的一些朋友,跟林宜簌一样的朋友,但没有哪一个跟林宜簌这样的情况一样。
她盯着天花板的绚烂的灯,想着林宜簌刚刚问自己时的模样,把放在了心跳失去正常频率的心口,低声:“你别跳那么快了。”
可心跳没那么快就听话,和镜也就由着它去,不过她暗中下了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以后绝不会在林宜簌的面前喝那么多了,关键是真的有些不要脸,尽管林宜簌作为当事人没那么觉得,然而和镜自己是有些受不了的。
只是
自己对林宜簌的反应算怎么回事呢?
和镜虚了虚眼睛,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因为林宜簌问得实在是超出她的预料,没给她一点的准备时间,这才导致了她有些慌乱。
这个前后因果关系和镜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她又攀着沙发靠背坐起来,望向林宜簌的房间门口,半晌过去,和镜才坐正了身体继续看着电视上又在播出的狗血电视剧。
嗯。
就是自己想的那种情况没错了。
但凡林宜簌提前给她透露一些信息,她的表现绝不会跟刚刚一样,就好像自己很菜似的。
和镜这么想着就轻松了一些,只是难免对着自己叹息了一声。
林宜簌一向会撩,她难道还没适应吗?
还需要多久才能适应?
而林宜簌回到卧室坐在了房间的软椅上,就从书桌上抽了一本关于宠物的书看了起来,但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眼前浮现的都是和镜的样子。
认真的耍赖的可爱的各种各样的模样。
她抿着唇,又抬起来抚上被和镜昨晚亲到的地方。
昨晚她洗了澡,刚刚她也洗了澡,而这里就像是永久地刻下了印记一样,她摸上去就有些异样的感觉传来。
是灼热的滚烫的感觉,现在还在往她的血液里传递一般。
林宜簌揉了下自己的眉心,这才起身回到床上睡觉,房间里只留了和镜送她的香薰蜡烛在亮着。
醒来时是两个时后的事情了,林宜簌恍惚了几秒钟,这才摸过出了卧室。
茶几上的零食一包没拆,只有水果少了一些。
和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宜簌脚步放轻,慢慢走过去。
室内不比外面,这里的暖气一直开着,就算是穿短袖也不会觉得冷,和镜可能是觉得热,外套都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只有一件可爱的熊卫衣罩着她。
林宜簌走到了和镜的旁边,她又轻缓地蹲下来。
这个画面好像有些熟悉,没怎么花时间林宜簌就想了个清楚,一次是京城吃烧烤那晚,一次是明柏生日那晚,和镜都是这样蹲在自己的旁边照顾喝了酒自己。
而昨晚和镜倒是成了醉的那一个,可惜的是丛望舒很快就回来了,她连蜂蜜水都没喂给和镜。
等下。
可惜?
林宜簌深深地皱起眉,还没来得及细想,握在里的铃声就突兀地在安静的环境下响了起来。
和镜睡得比较浅,下一秒就睁开眼,眼里有些雾蒙蒙的,音色也带着困意:“簌簌?”
林宜簌紧张地动了下喉咙:“抱歉,吵到你了,我接个电话。”
“好。”和镜撑着坐起来,揉着自己的眼睛。
林宜簌看了眼来电显示,走到阳台接听这一通来自母亲蒋英曼的电话:“妈。”
“女。”
“我听人昨晚宗来你店里找过你?”
那些消息还是传进了老人家的嘴里。
林宜簌“嗯”了一下,她望着窗外的漆黑,又:“来过,但太忙,就走了。”
“哎。”蒋英曼叹息,有些沧桑的口吻,“你爸和我都老了,我们啊,就想看着你能结婚生子,早点给我们生个孙子。”
林宜簌是家里的老来女,蒋英曼生她的时候都过了四十岁了,而这么多年过去,两位老人家也年近七十。
林宜簌压着唇角:“妈,这种事急不得的,而且你们还能活很久呢。”她顿了顿,“争取明年订婚吧,好吗?我看他那边的安排。”
蒋英曼得到了回答,终于松了口气:“好,好,好,先订婚也行。”
“这都十二月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明年了,那我找人看个黄道吉日”
“妈。”
林宜簌想了想还是:“明年的十二月底也是明年,你是不是?还是别太着急,你呢,你就好好养病,别操心这么多。”
和镜是真的无意偷听,但那些字眼像是瞄准了她,一个一个地就往她耳朵里跑。
这让她又有些难受了。
林宜簌的一通电话打完,她轻轻地溢出一丝叹息,整理了一下情绪后,她才转身看向和镜,有些歉意地道:“抱歉,镜,刚刚吵醒你了。”
和镜藏起自己的情绪,她站起来摇了摇头:“你刚刚已经过这话了,更何况没什么好抱歉的,因为我也该回去了。”
林宜簌的呼吸一窒,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又听和镜:“刚刚收到我摄影师朋友的消息,她从外面旅游回来给我带了当地的美食,我得赶回去。”
“好。”
林宜簌握紧了:“我送你。”
和镜扬了扬,笑容依旧:“不用啦,我已经打了车,等下就到你们区门口。”她补充着理由,“你呢等下也吃点东西,明天还要上班呢。”
林宜簌嘴唇翕动:“可以退掉约车的。”
“不用。”和镜的态度坚决,她看着林宜簌的眼睛,“对了,我这几天大概会有些忙,可能不方便跟你再约会,之后忙完了再见。”
林宜簌蹙眉:“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
“有些累了。”
和镜弯腰拿起外套,往后退了一步:“簌簌你好好休息,别跟我一样,太累着了。”
她完不再犹豫,转过身走到玄关处换了鞋,像逃似的跑了。
林宜簌望着紧闭的房门,抓着衣摆的力度紧了紧,她垂下眼睑,视线一转,看见了放在茶几上的一个盒子。
这只能是和镜放上去的。
她的双唇抿得很紧,缓缓蹲下来,将盒子拿到了里,比起她之前送给和镜的陶瓷摆件,这个盒子的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里面是什么?
林宜簌揣着疑惑打开了这个盒子。
是一副很可爱的煎饼耳钉,它们就静静地躺在里面,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的纸条。
林宜簌把纸条拿在里,动作轻柔地拆开,里面是一行娟秀的字:我宣布,我们的组合名改为“宜镜到底”
以前是“肃静”。
现在是“宜镜到底”。
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因为新的组合名很好听,可她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觉得胸腔被难受填满,让她很不舒服。
被放在一盘的亮了亮,有新的微信消息传来。
林宜簌坐在了沙发上,拿过来看。
是华初发来的:哇哦,簌簌,我现在又在秦这里喝酒。
华初:今晚她闲下来了一些,我们八卦着问她的情感经历,好家伙,簌簌你不知道,她她只喜欢过一个女孩,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两人分开了。
华初:但没想到峰回路转,她跟那个女孩大概要重逢了,我们问她那个女孩喜不喜欢她,她不知道,可能会试一试努努力,因为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
林宜簌有些烦躁:我跟她不熟。
但你知道吗?
华初秒回:她喜欢的那位女孩也叫镜诶。
华初感慨:跟镜妹妹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