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戚芷砚穿好大衣,转身时停下脚步。楼下的百里江山图拍品刚结束。
戚芷砚侧身低头瞥过。
喻池以九千万拍下,脸上笑容满面。
楼下掌声四起。
戚芷砚脚步停下。
如果阮呦没有出现,她不知道喻池的打算,她一定会参与竞价且不会让江山图落到喻池上,那么这件拍品的最终成交价格只怕要翻倍。
到时候,喻池想要求合作的愿望无法实现,反而让她多花了好几千万。
她遇见过不少求人办事的人,没见过求人的时候把对方也摆了一道的。
属实有些自作聪明。
戚芷砚眉眼拧紧。
她起初不想把江山图让给喻池,存了点给她一个教训的意思。仔细一想,喻池买下的拍品无用,她故意抬价反而自降身份。
等到时候喻池自己领悟。
戚芷砚不喜欢弯弯绕绕、心里仿若山路十八弯、一天能蹦出八百个心眼子的人。阮呦显然不是这种人。
她懒是懒了点,脑袋瓜倒是聪明,有什么请求直接出来,不用费心费力地猜。
戚芷砚回头,阮呦低头盯着支票若有所思,像只呆企鹅。
她忍不住出声嘱咐:“以后商业上的事,你要学会多留一个心眼。其他集团的大事情,若非请你出面,作为顾家的大姐,最好不要插,主动帮助更不行。”
玛丽苏市的几大家族能至今保持相安无事,和谐稳定,靠的就是“公私分明”的原则。无论私下关系多好,在家族、公司事务上都要保持绝对的理性。
在某种意义上,阮呦代表的是顶豪家族顾家。
若外界有了她帮亲不帮理的传闻,会有很多人故意接近她,再加之顾傅琛加入的离谱“呦呦可怜帮帮团”,阮呦提出的要求,顾傅琛不可能不答应。
给旁人点恩惠没什么,跟一些心思不纯的人交往更令人不悦。
表面笑言相迎,实则把你当成上位的工具。
戚芷砚皱眉提醒:“好好享受生活,涉及商圈里的事情不要太单纯,多留几个心眼。”
阮呦愣了愣。
单纯?
她真没有。
“我心眼子可多了。我是为了让你跟我们一起去聚餐才这么做的,哦,还有顾家。”阮呦抬眸力争清白。
她不是傻白甜,她是心眼子多多的“坏女人”。
然而——
戚芷砚目光无奈,叹气着让助理进来,拿好文件两人离开。
阮呦急得原地跺脚,对着戚芷砚的背影高声重复了一遍:“我真的不单纯!!”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
可恶!
戚芷砚脚步未停,似笑非笑地看特助发来的文件。
一旁的助理忍了一会实在憋不住:“您跟阮姐是好友?”
私底下的阮姐倒是奇怪又可爱(?
助理是家族安排在她身边的人,替谁问的又想禀告给谁,戚芷砚一清二楚。
戚芷砚笑容渐隐:“不该问的别问。”
阮呦单纯不假。对朋友直来直去,八百个心眼子都给了敌人。
跟这种人当朋友,最舒服了。
**
戚芷砚身后,阮呦站在二楼侧头看着戚芷砚的背影消失在一楼入口,单撑着脸颊认真思索着一件事。
今天出了一趟门,江淮给她送钱、戚芷砚也给她送钱。
为什么她没有拿起支票唰唰给别人送钱的酷炫时刻。
不过比起送钱,当然是拿钱更快乐啦
阮呦笑着抖了抖里的一千万支票,放回包里蹦蹦跳跳离开了拍卖会。
戚芷砚千万跑腿订单,现在出发!
八个时后,阮呦乘坐私人飞来到f国n市的一家百年拍卖行。一个半时后,这里将举行本年度最令人期待的拍卖展。
其中有两件拍品备受国内古董珍藏者们的期待,七星盘以及汝窑天青釉洗。
阮呦来时找鉴宝专家估过价,两件拍品下来,大约两点五个亿。
七星盘拍下来送给戚芷砚,汝窑天青釉洗买下来送博物馆叭,顾家作为玛丽苏市的企业家,还是得承担一些社会责任的。
买买买,这一次,正大光明地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阮呦进场时,一对和蔼的老夫妻走过来,“第一次在拍卖行见到你,姑娘新来的?”
卫雯忙替阮呦答道:“是,有什么建议吗?”
老夫妻对视一眼,笑着:“尽量价格低点拿下。”
阮呦恍然大悟,不能给他们送太多钱。
她比了个“ok”的势。
七星盘以及汝窑天青釉洗开头就登场了,汝窑天青釉洗起拍价换算成国内的汇率是九千五百四十三万,阮呦让卫雯举牌,随意举。
老夫妻见是国人,想拍的放了下来,其他几位国人同样如此。
最后成交价一点二五亿,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但七星盘登场时,情况大不一样。
那对老夫妻显然是为了这件拍品来的,第一个出价,阮呦想出价,又想到刚才对方的退让,咬牙没拍。
能省一毛是一毛,不能多加。
最后她眼睁睁地看着七星盘被老夫妻以一点三亿的价格拍走,两人离开后,阮呦急忙跟上。
她跟在老夫妻身后,试探性地问:“叔叔阿姨,你们拍下这个是想珍藏还是纯粹不想让它流落在外?”
老妇人笑着反问:“你也想要?”
刚才在拍卖会上她就看到这个年轻一次一次望向他们这边,双把丝巾拧成了麻花,露出的葡萄一样的眼眸里写满了不舍、可怜与弱。
她跟丈夫料定了这年轻待会要来找他们。
“我帮我朋友拍的,她爷爷特别喜欢这件藏品,老人家在家里哭着喊着捶胸,见不到七星盘心肝痛,如今他即将大寿,朋友便托我帮她过来一趟。如果您是为了后者,我给您加点钱,您转卖我呗,这样也达成了目的不是”阮呦歪了歪头,语笑嫣然地。
她的其实没错。
戚家老爷子甚爱七星盘,里这件宝物被人拍走后,在家里哭着喊着难受了许久,不过是偷偷躲在书房里一个人闷声流泪,其他人包括戚芷砚都不知道他的老哭包一面。老爷子也是要脸面的嘛,怎么会把这种事情轻易透露给晚辈。
一年后,男主程故远从友人那儿将藏品七星盘高价卖给老爷子,讨了一波老爷子的欢心,还净赚了两个亿。
龙傲天市的程家和玛丽苏市的戚家达成良好合作,两家关系甚密。结果当程家提出商业联姻时,老爷子气得立马把七星盘送了回去,还送给了程家父母一句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阮呦记得非常清楚,戚芷砚还有一个贼拉可爱、非常会打游戏的电竞弟弟。
弟弟跑到程故远面前狠狠揍了他一顿,嘴上哇哇叫着“我姐姐虽然不喜欢我,但我是她弟弟,永远的弟弟,就你这臭垃圾也想跟我姐姐联姻,你不要脸你还真不要脸”
最后两人身上挂了彩。程故远又被打、又被骂天鹅肉,作为主角压抑到了极点,这之后,戚家成了男主角打脸的炮灰家族。
夫妻俩对视一眼。
大寿?
他们俩认识一位即将大寿之人,戚家的老爷子。
面前的年轻花钱眨都不眨,有这般财力的人不多。
但
哭着喊着心肝痛?
戚家老爷子当真爱到这般地步了?
夫妻俩只是为了不让宝物落到别人上才拍下的,见面前的年轻和她话语里的老爷子真想要,便让助理转让了。
阮呦让卫雯留在这里办理续,加了叔叔阿姨微信,百般感谢后回家。
老夫妻看了眼她的微信名字——胖胖猫。
下意识打量面前年轻瘦削的背影,怎么都跟胖扯不上关系。
“她应该叫瘦瘦猫。”老妇人一锤定音,对阮呦的微信名印象深刻。
“戚老寿宴什么时候来着?”老妇人问丈夫。
“我瞧瞧今天2月号,号就是了,到时候顾佑迁和阮柳毓估计也会出席。”
阮呦浑然不知她给“英明神武、一辈子坚强果断、受人景仰”的戚老爷子树立了个“猩猩捶胸”的哭泣包人设。
大步离开,雄赳赳气昂昂地给戚芷砚发消息。
七星盘我买回来啦
等着被你爷爷夸
晚上十点,戚芷砚正准备入睡时收到了阮呦的消息。
指顿了顿,没回。
夸?
不可能。
戚芷砚跟爷爷交流甚少,但凡有交流,都在公司的事。
她是戚家既定的继承人,从待在家里的时间就不多,三岁时开始进行一对一学习,初高中在贵族学校上学,晚上不回家。
大学时在国外待了几年,回来后直接继承戚氏,对感情一事很淡,而家人显然更喜欢她的废物弟弟。
为了减少家庭矛盾,让父母少抱怨,她隔几天送点东西安抚他们,做些表面工程。
终于有了现在“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盛世局面。全家宠废物弟弟,她独掌戚家,权利财产双丰收。
被爷爷夸这种事,戚芷砚不以为意。
嘴上这么,晚上的时候她依然失眠了。
**
翌日早上六点,戚芷砚顶着黑眼圈给阮呦发微信。
到哪儿了。
阮呦刚被助理叫起来,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头发乱成了鸡窝头。
“姐,飞已经降落。阮太太正在回顾家的路上,顾先生正在跟您打了两个电话了。”
听到“阮太太”三个字,阮呦浑身打了个激灵,换好衣服火急火燎地往家里赶。
滋滋滋震了很久,阮呦以为是哥哥打来的,有点紧张。
接过一看才知道是她给自己设置的备忘录。
2月2日,妈妈回家
阮呦在“妈妈”两个字上流连了很久,关上,坐在车上定定看向窗外。
她被第二任家庭收养,养父接她回家时也是这样。
车窗外的树和店铺飞速往后退,来接她的养父沉默不语,从始至终只了一句话,“是她选了你。”
第二任养母对她非常好。
起初,阮呦以为好运真的降临到了她身上。
养母给她买好看的裙子,带她去上舞蹈课,放学时会去接她,一个月后,她回家时意外碰到养父出轨情人。
慌慌张张地跑出门,养母正在楼梯间抽烟,抬眸看到了慌张下楼的她,问:“看到了?”
阮呦哭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再然后,家暴、酗酒,半月后,养母带着行李离开。
阮呦求她带着自己。
养母:“我养不活你。”
她哭着放,无力地看着养母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当时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在福利院里有希望,在这个家里她只有害怕。
后来情人成了她的继母。
“滴滴——”
路上喇叭嘶鸣。
阮呦皱眉,从回忆中回神。
副驾驶座上的助理回过头,笑着:“姐,阮太太已经到家了。”
阮呦点头朝她一笑:“我知道啦。”
语毕,她笑容渐隐,车子穿过隧道,由黑暗驶向了光明,她愣愣看着车窗里倒影的她自己,也渐渐驶向了光明。
她弯了弯唇,尝试着笑了笑。
笑得挺好看的。
**
到家时,阮柳毓正在洋楼门口,顾傅琛没有上班,也在门口等着。
车缓缓在门口停下。
阮柳毓着急,不等老管家上前开门两步上前,顾傅琛忙亲自给阮呦打开车门。
车里,阮呦抬头朝他们笑了笑,下车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出去办了点事。”
阮柳毓轻轻握着她的仔细打量了一番,“没事,好像比上次视频时圆润了一点。”
阮呦连连点头,“我都胖了四斤了。”
“胖点好,身体素质好。”阮柳毓替她理了理围巾,没忍住,克制地轻轻抱她,抱住的那一刻,多年的等待与思念奔涌而来,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哗啦啦落了两滴泪,脊背微颤。
阮呦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顾傅琛,眼睛瞪得大大的,全身紧绷得恍如石像。
顾傅琛安抚一笑,朝她做了个拍拍背的势。
笑容和煦,如三月暖阳。
阮呦身体渐渐放松,乖巧地拍了拍阮柳毓的背。
阮柳毓深呼吸,理好情绪牵着阮呦的:“我们去吃早餐。”
主餐厅的餐桌又换了一张更大一点的八人餐桌。
阮柳毓一眼就看出了儿子的心,给了顾傅琛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又趁阮呦没发现的时候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干得不错,餐桌才有家的味道。
顾傅琛淡淡一笑,一副“深藏功与名”的高深模样。
早餐时阮柳毓没吃什么,大部分时候都在看阮呦吃饭,时不时问她几个问题。
“这段时间哥哥有没有欺负你?”
阮呦连连摇头。
顾傅琛给阮柳毓倒了杯牛奶,很不满意。
他怎么可能会欺负妹妹,妈妈没有话题也不应该拿他做文章!
感受到儿子频频飞来的刀子,阮柳毓笑着又问:“哥哥有没有给你零花钱。”
阮呦看了顾傅琛一眼,重重点头,顺便打报告:“他给我布置花钱作业。”
阮柳毓听过这个,“最近还在给你布置作业?”
“没有了,我还有好多钱没花完呢。”阮呦嗷呜吃了口桂花糕。
提到这件事,顾傅琛非常得意:“阮阮很厉害,钱越花越多。”
阮柳毓顿了顿,附在儿子身旁声问:“这不就等于你给的零花钱没有花完,反而还给你赚了一点,都没花你的钱,你在高兴什么?”
顾傅琛笑容僵硬。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他之前想着让妹妹沉浸在金钱的享乐生活中无法自拔,这样过一段时间,她就能渐渐感受到豪门家庭的好。
现在吧
妹妹喜不喜欢钱他暂且不知道,他只知道——
妹妹挺会赚钱的。
娱乐圈里,谁不知道反向操作的胖胖猫,快乐投资的“优选”。
赚钱是他唯一拿得出的优点。
顾傅琛:突然开始绝望。
妹妹太会赚钱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阮呦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些什么,她一心沉浸在干饭事业中。
飞上的餐食不好吃。
昨天一整天她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回到家里才知道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美妙感受。
阮呦饿得慌,大口大口吃下桂花糕,一盘瞬间被她横扫干净,吃得分外享受。
顾傅琛和阮柳毓同时把桂花糕递到她面前,齐声道:“这还有。”
语毕,两人眉头同时皱了皱。
阮柳毓以眼神示意儿子挪开他那盘;顾傅琛佯装没看见。
在投喂妹妹这条路上,没有亲情,只有速,谁快谁投喂!
阮呦保持着“干饭人干饭魂,干饭才是人上人”的原则,埋头苦吃,眼见多了两盘桂花糕,抬头一笑:“谢谢啦。”
“不客气。”阮柳毓和顾傅琛笑着齐声道。
——我女儿\/妹妹吃得真香,真可爱!
语毕,两人面面相觑,眉头又皱了皱。
——儿子\/妈妈真烦人。阮柳毓从未觉得儿子如此烦人过,阮呦在家里陪了她一整天,她们一起做甜品,母女时间令人喜悦,但身边时不时要蹿出来一个讨厌儿子。
“我帮你们和面。”
阮柳毓:“我在和面。”
“那我帮你们打鸡蛋。”
阮呦拿着打蛋器愣愣看他。
顾傅琛没做过甜点,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项目,掺和妹妹和妈妈的甜品时间计划失败,他不得不退出厨房在门口拿着百度。
“一分钟甜点速成。”
——等他学会做甜品,必将用扎实的实力与基础插入妈妈和妹妹的二人世界中,让她们做一步问他一步,深切体会到他的重要性!
学习了十五分钟,顾傅琛举一反三,信心满满走进去时——
家里的糕点师正一步一步指导阮柳毓和阮呦。
顾傅琛:
——这个厨房始终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算了,回书房赚钱。
顾傅琛颓唐离去。
不过阮呦还记得有他这个人。
给他做了一份,让老管家亲自送了上去。
做完甜点,阮柳毓带着阮呦去花房,里面很多花草都是她跟顾佑迁亲自种的。
阮呦笑了笑:“之前我给顾傅琛送了一盆风信子。风信子味道有些重,他放到卧室里被熏了两天,现在把花放到了他阳台上。”
阮柳毓想到那场景,轻轻一笑。她微微弯身,指着身前的花房:“等你爸爸回来的时候,送他一份礼物吧。”
“送什么?”
“你想送什么就送什么。”阮柳毓起身,双握住阮呦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呦呦,你送什么他都会开心的。”
“他很想回来,只不过事情太忙走不开。”阮柳毓想到独身在病房的顾佑迁,微微红了眼眶,“爸爸和妈妈等了你很久,我们可以继续等下去。”
等女儿正式喊他们爸爸妈妈、喊顾傅琛的那一天。
其实阮柳毓很早很早之前就回国了。
那时候她跟顾佑迁刚得知阮呦的消息,顾佑迁术完第二天,还在icu病房里就无声地催促她赶紧回国。
阮柳毓去了阮呦时住过的地方,想看看女儿的成长环境,在那里,她遇到了阮呦好闺蜜的妈妈。
她的呦呦很善良。
不舍得让爱她的家人受委屈。
她跟顾佑迁、顾傅琛,也不希望呦呦受委屈。
他们等了很久很久,可以再多等两天。
呦呦现在的状态比鹿妈妈口中的好太多了,她做完甜品会主动地给哥哥一份。
晚上临走时,顾傅琛下来送她。
“来,抱一下。”阮柳毓。
当着阮阮的面,顾傅琛不乐意。
他都这么大,是个成熟的霸总了,谁还会要妈妈抱啊,他又不是妈宝男。
还在拒绝的时候,阮柳毓抱了抱他,声音很轻:“琛琛,辛苦你了。”
顾傅琛微微一愣,抿嘴。
“呦呦愿意陪我一整天,没有疏离与尴尬,都是你带来的影响。”
“你是位好哥哥,要相信自己。”顾傅琛低低“嗯”了一声。
松开顾傅琛,阮柳毓又抱了抱阮呦。
这次阮呦习惯了些,伸抱了抱妈妈。
妈妈的身上很香,淡淡的栀子花香味。
临别时,阮柳毓终于想到了一件事,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轻笑着:“差点忘了这件事。”
“你爸爸,最近在上看到你花钱很快乐,你的风光事迹我们也略有耳闻,花钱花得不错,他想跟你的话在上面了。”
“大约还有三四天,我跟爸爸忙完就回来。”
阮呦点头。
银杏道上,阮呦捏着纸条,目送车影渐行渐远。
初冬有些冷,顾傅琛把管家拿来的毛毯递给阮呦,“披上,我们走回去。”
刚才出门时阮呦只穿了一件羊绒大呢,很薄。
阮呦面上点头,但也没管披风,低头捏着纸条。
她更想看爸爸给她写了什么。
顾傅琛无奈给她披上。
纸条被折成了正方形,一层一层的。
即将打开时,阮呦有点害怕,万一爸爸给她写了一句特别感人的话,她当着顾傅琛的面哭出来怎么办?
顾傅琛给她披上毛毯,狐疑地问:“怎么不打开?”
阮呦长呼一口气,揉了揉,做足心理准备后打开了纸条。
半张a4大的纸条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句话。
“呦呦,我认为你在花钱的时候,可以适当给黄金一点面子。”
阮呦:
顾傅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