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您确定要用金子造一座金字塔?”
店长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正三角,不可置信地又确认了一遍。
她在金店里工作了这么久,服务过的客户数不胜数,一次性买下好几套金饰的壕气大老板遇到过不少,但他们在阮呦面前,都“吝啬”得没法看。
这位大姐,她打造的是金字塔,金字塔!!
金钱观首次崩塌,有钱人还能这么玩的?
果然。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需要你们赶一下工期,尽早给我。”
“是是是,我们现在就安排技术师着为您定制。”
离开金店的时候,卫雯忍不住声:“您父亲一定会非常喜欢这份礼物。”
顾佑迁——狂热金子爱好者。
要是知道宝贝女儿给他送了个金字塔,可不得乐疯过去。
阮呦想到了一件事,“之前你爸爸很喜欢那辆纯金外表的超跑?”
“是的,布x迪威龙,只是阮太太那辆车过于招摇,不准顾先生开。”
阮呦一脸心疼。
顾傅琛出行一般都是商务车,黑色神秘,低调简单,绝对不会开超跑出行,爸爸又没有“资格”开,这般想来,纯金跑车从买回来后应该一直摆在车库里当吉祥物。
又是心疼超跑的一天。
“他们后天中午的飞,到时候开这辆超跑去接他们吧。”阮哟建议道。
她想开超跑很久了,苦于没有会。
以往每天出门要么是找鹿鸣,要么是上课买买买,或者顾傅琛开车,她自己开车的会少。
后天爸爸妈妈回来,她肯定要和顾傅琛去场接的,开上爸爸最爱的超跑,快乐你我他
卫雯立马将这件事记在随身携带的本子里。
“明天下午去接顾先生、阮太太,后天要参加戚老的生辰,大后天的投资课原本由杨耳主讲,他因个人原因无法到场,推荐了好友祝池阳,这是主讲人的基本信息,您看看。”车上,卫雯将一张a4大的文件递给后座的阮呦。
阮呦还没回过神。
“祝池阳?”
**
程池阳盛贝的消息是在第二天早上十点半。
盛贝似乎才醒。
十五年前盛家经商赚了不少钱,从镇上个体户发展成为企业家,盛家如今家境很好,全家人宠着的盛贝自然成了大伙的心头好。
什么祝呦,她是谁?
祝池阳愣住,犹豫着关上,没有回复。
良久后,盛贝连连发来几条消息。
我问我妈妈了,在你还没找回来之前,祝家收养的女孩?
她不是被送回福利院了吗,提她做什么?
我妈妈她从性格就不好,被送回去是迟早的事情
十六年前的事情,盛贝对当时的记忆不深,关于阮呦的一切都是从妈妈口中得知的,也全然忘了她跟哥哥盛数抢阮呦兔子娃娃的事情。
这一点,祝池阳印象深刻。
还记得书包上的兔子玩偶吗?祝池阳问。
盛贝过了一会回:学书包上的那个?记得,我初中时候还挂着,就是不知道谁送的,还挺可爱的,现在我还留着,算是我们家的古董了
祝池阳想解释,最后什么都没。
他知道这件事情里阮呦是真正的受害者,可即便如此,他跟盛贝青梅竹马十几年,自然而然会偏向她。
就算盛贝做错了什么,祝池阳也会下意识的原谅。
再
,十几年前的事情他也有责任。
祝呦哭着问他为什么不从盛数上把她的兔子娃娃抢过来,当时他才从人贩子中被领回家,跟父母不熟,祝家又事事依靠盛家,他不敢反抗。
连最后盛父盛母恃强凌弱地围着祝呦,让她跟盛贝道歉的时候,祝池阳也不敢吭声,更不敢出事情。
又或者所有人都知道实情,只不过仗着祝呦没人疼故意欺负她。
现在祝呦成了阮呦,是顶豪家族顾家的大姐,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让盛贝过去道歉。
孩子都会犯错,一次争抢娃娃的事情,应该不至于引起什么大问题。
祝池阳洗了把脸,没有将阮呦是顾家大姐的事情透露出去,准备跟盛贝约个时间,把时候的事情一遍,一起去道歉。
道歉之前,要跟阮呦约个时间。
现在能跟阮呦见面的会只有三天后的课。
大衣里的震动个不停,是杨耳发来的消息。
你把阮呦的身份透露给外界了?
没有。
一份保密文件看起来简单,但几大顶豪家族不厌其烦地让主讲人签,明将这件事看得很重要。
祝池阳刚回国,不敢违背几大家族的意思。
现在,顾家拒绝你参加投资课,且不希望在国内再见到你。
并且顾家强调了一点,是顾家的大姐阮呦,拒绝了你。
你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她看着挺活泼,很好话的,不是我,你惹恼她,肯定是你自己的不对,我从没见过她跟人发脾气
你好好回忆,认真想想
祝池阳慌了神。
他在阳台上抽了根烟,脑海中浮现的全是祝呦跑到他面前,指着盛数里的兔子娃娃问,“你可以不可以帮我抢回来。”
“我打不过他。”她哭着。
那时候,祝池阳一如现在一般慌张。
他没有与盛数为敌的勇气,只磕磕巴巴地回答了祝呦一句话,“你自己解决”,完慌张离开。
祝池阳遵循父母的愿望,好好学习、出国、跟青梅盛贝交往,他的一生从他被接回祝家已经被安排好了,他不想反抗,也不敢反抗。
长此以往养成了遇事先问别人的习惯。
他想打电话问问祝母的想法,可想到阻拦在前的保密协议,又不敢拨通电话。
半年前有主讲人在经济论坛上透露关于顾傅琛的消息,后来这人被整得很惨,压根没公司敢用他,不得已去了国外某家公司任职。
课的薪酬丰厚、有利于职业发展,但承担的风险、要负的责任同样沉重。
祝池阳不明白为什么阮呦会将十六年前的事放在心里。
踌躇间,收到了两条陌生短信。
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屑一顾的态度。
我是顾傅琛。
跟我见一面,时间待定
没有询问祝池阳的意见,这场谈话已经定了起来。
**
顾傅琛时间待定,不是因为很忙,只是因为不知道阮呦的想法。
他现在很矛盾。
妹妹如此厌恶一个人,明祝池阳跟阮呦之前的交往很不愉快;他应该迅速解决他。一方面又顾及阮呦的想法,不敢随意跟对方见面。
他之前一直在等阮呦主动提及过去的事情,阮呦确实跟他了很多。
路边摊、游乐园、过山车、甚至与养老社区周芷阿姨的一切,提到的都是美好的回忆,难过的地方半点没提。
顾傅琛以前总想着不能逼阮呦,等妹妹慢慢接受了现在、跟过去
和解,回过头的时候会发现他跟爸爸妈妈始终站在她身边。
可谁会没有一点秘密。
他的秘密也没有跟阮呦。
晚餐。
阮哟下来时表现如常,看到他后主动开口。
“我不同意祝池阳成为主讲人。”
顾傅琛一愣,随后道:“我听了这件事。”
一向是陆家处理与课有关的事情。
这点事不至于上报,只不过这还是课助理第一次听到阮呦的吩咐,而且还是如此强硬的吩咐,辗转找到顾傅琛确认。
顾傅琛对于别人是生是死,事业状态是好是坏满不在乎,冷血一点讲,他只在意阮呦的想法。
阮呦喝了口鸡汤,胃里暖融融的。
顾傅琛完后一动不动盯着她,很想继续往下问,又怕她难过把话咽了进去。
这让阮呦想到了每次鹿鸣跟她事情,一半还有一半要卖关子,急得人如热锅上的蚂蚁。
阮呦从未主动提及过去的经历,有一部分原因是觉得跟哥哥这些事特别矫情。她不想提及过去,但却是想跟家人诉苦的。
人人都有委屈,她也有。
时候被盛贝盛数欺负,会哭着喊着跑到祝池阳面前告状,希望他能帮忙,他却不搭理她。
“爱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一句话不适用于她,没人喜欢的孩子,就算受委屈告状也没人听。
现在,有人想听她诉苦。
她没跟鹿鸣过,没有跟第二个家庭的养母过,没跟鹿鸣的妈妈,这么多年一直憋在心里。
“我被两个家庭领养过,祝池阳是第一任家庭的哥哥。”
阮呦低头,盯着碗里的鸡汤。
“养母领养我只是因为祝池阳当时走丢了,他们想再养个孩子,福利院里没有男孩,我是当时最好看的,他们就把我领养走了。”
“起初他们对我挺好的。”
这也是阮呦一直没有找他们麻烦的原因。
“后来人贩子被抓,找到了祝池阳,他们心疼自己的儿子,很少管我。”
阮呦用支着下巴,声音恍惚:“那年我生日,缠了他们好久买了个兔子娃娃,可以挂在书包上,心大的一个。隔壁的邻居叫盛贝,人人都喜欢她,她想抢我的娃娃,我没有让她抢走,后来她喊她哥哥盛数来帮忙。”
顾傅琛皱眉。
“娃娃被抢走后,我去找祝池阳告状。他胆子,不敢跟盛数斗。后来养父养母当着盛贝爸爸妈妈的面批评我。”阮呦顿了顿,依然很不服气,“可是我什么都没做错,他们凭什么把我的娃娃抢走。”
顾傅琛摸摸阮呦的脑袋,轻声:“错的是他们。”
还有我。
都怪他当时不在那里。
都怪他要组局玩捉迷藏游戏。
盛数算个屁。
盛家又算个屁。
到最后,阮呦难掩委屈,眼眶有些红,带着几分抱怨地:“他们还因为这件事借题发挥,把我送回了福利院。”
她知道自祝池阳回来后,祝父祝母想把她送回福利院很久了。她懂,也知道迟早有一天要回去,但偏偏给她编了个这样的理由。
这也是阮呦至今无法释怀的一点。
晚餐结束,阮呦半是松气半是紧张,发泄出来有人听的感觉很好。顾傅琛能听她这些,她很感激,起身时特别特别想喊他一句哥哥,但第一天见面时不喊,就算现在认定顾傅琛已经可以做她哥哥了,她也不好意思喊出来。
总感觉很矫情。
她顿了顿,沉默地上楼。
等阮呦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顾傅琛给
宋闻发了条消息。
半个时后,宋闻发来盛家的相关资料。
他边看边给祝池阳发消息。
盛家已经在n市定居,飞过去三时,下飞后开车一时。
顾傅琛让助理定了最早的班,让司开车去江家。
江淮刚从m国飞回来,行李箱都还没放到家里就被顾傅琛一把拽了回来。
干什么?
去n市给我开车
你去n市干什么?
把我妹妹的玩偶抢回来。
**
n市。
江淮死都没想明白,他好好一家族继承人怎么沦落到跟顾傅琛做一些“抢夺东西”的事。
哦,还有“劫人”。
上飞前,顾傅琛还把一叫“祝池阳”的“请”了过来,不准他发消息、打电话,就让他当一个木桩子,好好看着。
顾傅琛坐在副驾驶座上阖眸憩。
自听到阮呦的话后,他没办法冷静下来,藏在口袋里的微微发抖。
“现在去哪你得告诉我吧?”
顾傅琛:“导航上有。”
“行行行,我不问。”江淮隐约感觉应该跟菩萨妹妹有关。
盛家住在一别墅区,顾傅琛到时,里面其乐融融地看着电视。
江淮心翼翼往里看了眼,“确定不用叫保镖?”
“不。”
他保护自己的妹妹,还需要保镖插?
顾傅琛看着祝池阳,“待会你在门口等。”
江淮无语了。
“那你千里迢迢把他带来n市,只是为了让他欣赏你进去找人算账的模样?”
“嗯。”
他要让祝池阳知道,阮呦真正的哥哥,比他厉害得多得多。
不是什么傻叉都能跟他妹妹攀亲戚的。
江淮:
别墅门口,祝池阳完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竭力想解释,每每开口只得到了顾傅琛的一个冷冽眼神。
“闭嘴。”
过来开门的人是盛贝。
“你怎么来啦,”盛贝见到祝池阳一笑,目光而又落在顾傅琛身上,“这位是?”
“他是”
“我是阮呦的哥哥。”顾傅琛皱眉,往里扫了眼,里面只有四口人,确定不会有无辜人牵涉进来,一把将祝池阳往玄关处推,重重关上门。
“嘭”的一声,惊得室内的人够呛。
盛贝吓得往后躲了两步。
盛数忙上前,“你谁,赶紧出去,不然我们报警。”
祝池阳忙给盛贝和盛数使眼色,嘴里无声念叨着两个字,“祝呦。”
顾傅琛挽起袖口,声音淡淡:“你就是抢走我妹妹玩偶的邻居?”
“什么玩”
话还没完,顾傅琛一个过肩摔重重把他摔倒地上,脊背落地的刹那几乎快要震碎开来。
盛贝吓得要死,往爸爸妈妈身后躲,尖声道:“什么玩偶,你认错人了。”
顾傅琛皱眉,扼住盛数脊背的停顿了两秒。
“很多年前,你们抢过一个叫祝呦的女孩的兔子玩偶。”
盛贝想到了早上祝池阳的关于阮呦的事情,瞬间明白过来,连忙摆道:“你误会了,我的兔子玩偶肯定是朋友送的,怎么会从祝呦里抢东西。”
提到这件事,盛父盛母脸色大变。
顾傅琛沉眉,忽地有些想笑。
他们抢走了妹妹的玩偶,给她的人生带来了如此大的灾难,却在往后的日子里没有一点愧疚地活了下去。
他们从来都没有
在乎过这件事,是阮呦还是祝呦,是玩偶还是玩具压根不关心。
受害者痛苦,施暴者却无愧于心。
有意思。
顾傅琛起身,嘴角微扬,笑容阴郁得让盛母心间一颤。
盛父盛母已经从祝池阳的态度里明白这人地位不低,盛母讨好一笑:“是我们的错,当年都是我们的错,我现在就让贝贝把玩偶送回来。”
着,她重重拍了拍盛贝的肩膀,“还不快去!”
盛贝哆哆嗦嗦把兔子玩偶送到顾傅琛眼前时,他一点都不开心。
软绵的玩偶上落了灰尘,白皙毛绒沾上了岁月的黄。
“你们不记得这件事了?”顾傅琛握紧兔子玩偶的身子,蓦地开口。
盛母忙摇头,“记得,记得的!”
“那时候孩子不懂事,我们教训过了。”
顾傅琛轻笑。
“教训过了?”
他把玩偶放到大衣的口袋里,抬眸,面无表情地扫过他们盛家四个人。
“不记得这件事,没关系。”
“我帮你们记。”
“从现在开始,你们被商圈封杀了。”顾傅琛抬眸,居高临下地淡淡道:“我要让你们没有资产、身败名裂的离开。”
“记住,今时今日,以后的一切惨况,被商圈唾骂、被他人排挤、逃离国外也不得安逸的生活,都是你们抢走我妹妹兔子玩偶带来的。”
顾傅琛整理好衣服,离开时扫了眼一旁脸色惨白的祝池阳,“帮我向你的父母带句话,你们的儿子以后不能在国内国外混下去了。”
“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会派人盯着。”
直到他们去乞讨,他都不会罢。
盛贝不服气,哭着问:“你谁啊你,凭什么这么大的口气,就算有点地位又怎么样,你这叫恃强凌弱。”
顾傅琛搭在门把上,闻言开门的动作顿了顿。
他轻笑,声音里没有半点笑意。
“对,我就是恃强凌弱。”
“对你们,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当初这家人不就是仗着妹妹没人喜欢,抢走她的兔子玩偶吗。
“不服可以来找我。”
门被顾傅琛重重关上。
盛贝委屈地哭,“他到底是谁啊。”
祝池阳勉强挤出了一句话。
“顾傅琛。”
盛父全身发凉。
等顾父琛打开车门坐上车时,隐约听到了别墅里传来的嚎啕大哭的哭声。
江淮上下打量他,确定他没事才戏谑问道:“你做什么了他们哭得这么惨。”
顾傅琛抬示意他赶紧开车。
“没什么。”
欺负我妹妹的人,没有好下场。
**
顾傅琛和江淮飞回玛丽苏市时,凌晨三点。
江淮没回家,直接倒在顾家的客房睡了。
顾傅琛在六楼书房里,笨拙地跟家里的一位会裁缝的家佣学习。
“顾先生,您缝得太开了。”
早上七点,耗时整整四个时后,顾傅琛满意地看着上的作品,悄咪咪地上七楼,等待妹妹起床。
阮呦记得还要去接爸爸妈妈,一整晚睡得不太安稳,七点半时朦胧听见门铃响了,以为是卫雯让她进来,钻进被子里嘟囔着:“我再睡半时。”
一睡就是一个半时。
九点,阮呦被闹铃震醒,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掀开窗帘看了眼外面。
长空万里,阳光灿烂。
是个好日子。
阮呦眼睛有点肿,她打算先去敷个
面膜再消消肿,美美地去见爸爸妈妈。
下床时,眼神不经意扫到了床头柜旁整齐摆放的两个兔子娃娃。
一个稍显陈旧,是十几年前她被抢走的那一个,模样好看,兔子可可爱爱;一个“粗制滥造”,兔子的五官歪歪扭扭,缝的很丑。
下面还有两张纸条。
阮呦拿起来。
第一张写着,“阮阮,哥哥帮你把兔子娃娃抢回来了。”
阮呦情绪复杂,又感动又惊喜。她承认,昨天跟顾傅琛那些话的时候,其实存了想让哥哥帮她报仇的意思,谁都喜欢被家人宠爱,她也如此。
但她没想到,顾傅琛一个霸总,博湛的继承人会跑到盛家把兔子娃娃抢回来。
正想翻开第二张,鹿鸣的电话打来了。
“阮阮,今天我遇到之前卖鸭血粉丝的摊主,总算知道门口路边摊怎么回事了。”
“鸭血粉丝的老板,路边摊还会回来。前些日子有位有钱人把整条街都买了下来,要给每位摊主建个棚子,这样,他妹妹以后冬天来吃吃的时候,就不会吹冷风。”
阮呦想到了那次去吃路边摊时他们的话。
——冬天来吃很冷吧。
——是啊,但是好吃呀。
“是阮琛琛做的,对吧!”
无论过去还是未来,阮琛琛都努力地想挤进阮呦的回忆里,那些不美好的回忆,他笨拙地用买下路边摊改造的方式补满。
他想要的不多,大概是希望妹妹过去的黑白回忆里,能多几分花团锦簇,同时又将未来的新生活摆在她面前。
“阮呦,以后我们去吃路边摊也不冷了!替广大b大学生谢谢你哥哥。”
阮呦愣了愣,鼻酸,低头看向第二张纸条。
“哥哥给你做了个新的玩偶。”
新的玩偶,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