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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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铎罗望哈哈大笑起来,“自然很好,我们都是兄妹,以后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同荣辱、共富贵,大哥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你们?我记得大唐有个词是怎么的?”他疑惑的看向铎月娘,希望她有答案。

    铎月娘看着铎罗望,看着他豁达的笑容,突然就想到了那个词:“兄友弟恭!大哥可是想这个?”

    铎罗望拍着手哈哈笑道:“对,就是这个,”他着抱怨了一句,“大唐的文字真拗口,”然后认真的看着他们三人,“五郎虽然是堂弟,可到底与我们一起相伴,挨打罚跪都一起了,我铎罗望今天在先祖面前立誓,今生尽我所能,一定保护好弟弟妹妹们。”

    皮罗?举起手,“我也立誓,今生尽我所能,愿与你们同甘共苦,死生与共!”

    铎玉娘看着两个兄长,又看看铎月娘,歪着头想了一会,蹦出一句,“大哥要保护我们,五哥要与我们同甘共苦,我也与你们一起死生与共。”

    虽然只是几个孩的誓言,或许在大人们看来根本做不得数,可是故人迷信,铎月娘看着他们三人认真的表情,心里一凛,也举起手,认真的道:“铎月娘此生愿与哥哥姐姐同荣辱、共富贵、死生与共!”罢了,就这样吧,若真到了那天,若她还不能改变什么,那么陪着他们一起下黄泉总可以吧。

    玉娘用力的点头,“月儿的对,从今以后,我们四人同荣辱、共富贵、死生与共,谁做不到谁就是狗。”然后又歪着头问铎罗望,“大哥,兄友弟恭就是这样吗?”

    铎罗望点头,“嗯,玉娘最聪明,这么快就懂了。”

    皮罗?轻轻一笑,“无论何时何地,我们同在!”

    铎月娘有些不好意思的了一句,“大哥和五哥是男,我与阿姐是女儿,我又是庶出,以后只怕要拖累你们。”

    铎罗望笑着摇了摇头,“在浪穹,嫡出和庶出本来就没有区别,我们都是父亲的好孩,我是大哥,照顾你们就是我的责任,哪里来的拖累一。”

    铎玉娘嘻嘻笑着,“月儿想的忒多,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妹妹,我们都要好好的。”随即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铎月娘觉得老天爷在与她开玩笑,她从千年后借尸还魂只是为了与他们相遇,不早不晚,刚好能遇见,并且在这乱世一起努力的走向去。虽然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自己与他们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理不清,剪不断!舍不得,放不下!

    四个身板在这一刻跪得笔直,他们用着最单纯的方式在向先祖保证他们一定会互相扶持的决心。铎月娘随意的了会话,头又开始如鸡啄米般打起瞌睡。然后一只手伸过来,揽着她的肩,把她的头靠在那身体上,她觉得舒服了些,迷糊的又睡了过去。

    施玲儿焦急的在房间里等待着,手里的针线几次拿起又放下。最后索性走到屋门口等着。玉娘还没吃晚饭便闹着要铎罗望陪着她一起去给月娘送饭,她看她们感情好,也没拦着,结果两人出了门便一直没有回来,她很担心。时罗铎进屋,看到的就是心神不宁的施玲儿,不由眉头皱了一下,“阿玲,怎么了?可是出了事?”

    施玲儿见到是时罗铎回来,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急忙道:“玉娘闹着要给月娘送饭,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妾有些担心。”

    时罗铎微微一愣,这几个家伙的感情比他想像中要好许多。紧蹙的眉头随即舒展开来,“不妨事,他们几个估计又凑一起去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施玲儿还是眉头紧皱着,“可妾总是有些不放心,天都这么晚了,她们还不回来,祠堂里那么黑,月娘一个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害怕。有罗望和玉娘陪着,我到是放心些,可我怕她们送了饭又不知跑什么地方去了。”她的很心,简单的几句话道尽了她的慈母心。

    时罗铎伸手去拉施玲儿,被她有些娇羞的躲了过去,没有牵到她的手,时罗铎也不在意,轻声问了一句,“阿玲,你他们喜欢在一起是好事还是坏事?”

    施玲儿想了一下,“妾不知道,妾只知道,月娘落水以后,人清明了不少,性也跳脱了许多,再不是以前那个院门都不敢出,平日里见一面都难的丫头了。”

    时罗铎点头,轻叹一声,“你的对,月娘已经不是原来的月娘了,鬼主的预言从不曾出错。”

    施玲儿心里一惊,想到那个纤细的身影,心头一颤,有些不忍,只能试探着轻声问了一句,“夫君打算……”后面的话她没有下去,时罗铎却是清楚。

    时罗铎抬头,望着悬在高空的明月,健硕的身在这一刻挺的笔直,“没什么打算,她是铎月娘,是我时罗铎的女儿,我希望她像玉娘一样,像普通的女儿一样,无忧无虑的长大,然后嫁人生,过个平常人家的日,与这乱世争斗永远扯不上关系。”

    施玲儿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轻点了下头,“其实这样也好,什么天下,什么霸业,太虚无了,妾也希望她能快乐无忧。”随即她温柔的看向时罗铎,微笑着,“夫君的心思,妾明白,妾知道怎么做了。”

    时罗铎再次伸手拉过施玲儿的手,把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父亲你最是贤惠,我原本还不相信,现在却是不能不信了。你就是我的贤内助。得妻如此,夫有何求!”一句话的施玲儿绯红了脸庞,一种不可言的情愫在二人之间流转。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当祠堂的门打开以后,时罗铎带着少夫人施玲儿和张秀已经等在了祠堂门口,看着跪在一起的四个孩,他微扬起唇角,“我的孩儿们都是好样的。带孩们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请大夫来看看,别伤了身。”

    施玲儿和张秀答了声是,几个丫头进了祠堂,抱的抱,扶的扶,各回各家。铎玉娘笑着对铎月娘道:“月儿,我先回去洗漱,一会过来看你。”

    铎月娘也笑着点了点头,乖乖的跟着张秀回了院。

    夫还是原来的夫,只不过教学的方式到是有了彻底的改变,不在是繁复的论语,诗经那些。而是从最简单的认字开始,夫听取了铎月娘的建议,每日里都是带着他们在府里转悠,从简单的日月星辰,山石水土,又从时辰的早中晚开始教起,有了实物的参照,夫的话,几个聪明的娃娃也猜出了大半,夫在浪穹呆了多年,白语早已通晓,如此白语和汉语无阻碍的对照了起来。

    铎罗望与皮罗?进步神速,短短几个月便掌握了许多汉字的读写和字义,从衣食住行到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生活里经常用到的,都弄了个透,与夫的交流越来越没有障碍。大半年后,他们又规矩的回到了书房,夫再一次拿起了论语,有了先前的基础,此次授课出奇的顺利,夫讲一遍,他们便都记住了,还能融会贯通,几个人的进不可谓一日千里,让夫不由感慨,几个好苗差点就被自己的不知变通毁了。玉娘虽然对学习不感兴趣,只是有了好的带头人,到也学了个有模有样。

    时间在悄悄的流淌,要这一年发生了什么值得一的事,或许就是大唐女帝降崩之事了。大唐神龙元年,大唐女帝武皇降崩,大唐一时陷入了夺权的混乱时局中。疏于对边防守军的掌控,驻守大姚的督军李知古趁机发难,以当年三浪诏助吐蕃攻打大唐,有不臣之心为由,点兵十万,一路北上,直攻三浪。

    沿途大上百个部落纷纷归降,?赕诏主丰咩,浪穹诏主丰时,施琅诏主施望千也率部归降。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西南夷虽然地域广阔,但是各部势力散乱,如一盘散沙,其中的姻亲关系更是错综复杂,不能完全联合起来。所以只能一次又一次在大唐与吐蕃之间当起了墙头草,谁的势力大,便归顺那一边,这也是保存自身实力的唯一方法。

    可惜李知古好大喜功,见沿途各部都不战而降,心里更是得意,索性当起了土皇帝,强制要求各部上贡,大肆的搜刮民脂民膏,奴役百姓为他筑城,稍有不从,都是直接打杀,一时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就连地处六诏最南方的蒙舍诏,一直以来都依附大唐,此次亦不能幸免,依然躲不过被盘剥的命运。这片土地上的势力以六诏为首,平时或为地盘争斗,又因利益结盟。如今各诏都不同程度蒙遭重创,一时也息了争斗的心思,到是难得的得了些许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