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阴谋 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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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铎月娘看看三个醉趴下的人,她觉得酒气上涌,一时有些难受,便想多吹会风,醒醒酒。想着,便信步的走着。不知走了多远,离大帐有了一段距离,刚想回去,却见黄光一闪,好像是那年在云弄峰见到的那条黄金蟒蛇,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总觉得那蟒蛇或许和阿黑是一样的。都好奇害死猫,正在纠结要不要偷偷的过去看个明白,突觉后脖一痛,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铎月娘慢慢睁开眼,只觉得外头的太阳大得刺眼,她忍不住又闭上了眼睛。耳边是嘤嘤的哭泣声。“好吵”铎月娘挤出一句,却被自己嘶哑的嗓吓到了。

    哭泣的声音马上停止了,一杯水送到她的唇边,她就着那人的手喝了几口,要冒火的嗓才舒服了一些。她试着睁开眼,印入眼帘的却是玉娘红肿的眼睛。铎月娘不由一愣,嘶哑的问道:“阿姐,出什么事了?”

    玉娘见她醒来,本是高兴的,然后笑容才到嘴角,又凝固了。她犹豫了许久才慢慢道:“没什么,你醒了就好。”

    她向来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什么事都写在了脸上。一起长大的相知,让铎月娘不猜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而且事情肯定与她有关。铎月娘抓着她的手,问道:“阿姐,告诉我吧,我没事!”着扯出一个笑脸,铎月娘想不看也知道,她现在的笑容肯定很难看,因为她看到玉娘依然是一脸的愁云惨淡。

    玉娘迟疑了一下,然后别过脸去继续哭。铎月娘也不催她,她知道玉娘总会告诉她的。过了半晌,玉娘才暂停了哭泣,抽抽噎噎的道:“五哥出事了,你也不见了人影,吓死我了。”

    铎月娘拉起她的手,轻声道:“阿姐别急,慢慢。”

    玉娘想了想,欲言又止,过了一会才道:“今天早上醒来,你和五哥都不见了,我们便到处找你们,结果五哥在蒙舍的大帐里。身边还躺着蒙舍的阿慈,两个人都衣裳不整。”玉娘有些不下去了。

    铎月娘闭了闭眼,蒙舍终于动手了,选择在她们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动手了,不由在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

    “然后呢?”铎月娘无力的问了句。她应该已经猜到结局了。每个部落的大帐都分了好多顶的,首领、儿和女儿都是分开的。如果她没记错,此次蒙舍来了一个嫡女一个庶女,怎么她们的帐篷里就一个阿慈在。铎月娘走出帐篷的时候皮罗?明显已经醉倒了,又如何能跑到她们的帐篷里去。

    玉娘看了看她,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铎月娘淡淡道:“阿姐,你吧,我没事。”

    玉娘咬咬牙,问道:“你怎么和皮逻阁搅在一起的,我们寻你寻到了中午都不见你,最后是他抱着你回来的,你的衣裳都破了,身上盖着他的长袍。”应该应该还有什么,玉娘却是不下去了。

    铎月娘抚着额头,慢慢的回忆昨天晚上的事,只记得自己出了帐篷,后来没多久,后脖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的记忆定格在了最后的痛上。

    铎月娘想了想,问道:“阿姐,皮逻阁是怎么的,你告诉我,一字都不能少。”

    玉娘道:“还什么,抱你回来了,他人也晕倒了。不知道醒了没有。”

    怎么会这样,铎月娘心里疑惑,却也不肯出来,只安慰着玉娘:“阿姐,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玉娘一听却是哭得更厉害了,她边哭边:“皮逻阁受了很重的伤,好好一个人命去了半条,这还没什么大不了,他早过他心仪你,如今他为你舍了半条命,你如何还能辜负?只怕此事容不得我们思量,要定下了,可你的性如何能屈于人下,为人妾室,况且,正室还是彩凰,我们自便与她不对付。”

    铎月娘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见玉娘哭的伤心,只好笑着道:“好了,如今我安然无恙,阿姐应该高兴,如何还哭成这般!”着抬手去帮她拭泪。心里却是乱的很,她并不讨厌皮逻阁,但是他已经是别人的夫,她也不稀罕。

    玉娘听了这话哭得更是伤心,“你只道自己命保住了,便是安然无恙,你可知,现在外面都在皮逻阁为了救你,差点没命,都你应该以身相许。”

    铎月娘心里大惊,不是才发生的事,如何传的如此迅速,眼见玉娘焦急,只能强打起笑容,道:“阿姐怎么如此焦急,以身相许不应该是我自愿么,我们大不了送些牛羊给他们,难道他们还会逼嫁不成?”

    “可不就是逼嫁,许多人见到他抱你回来的时候,你衣裳不整,身上裹着他的袍服,如今外边是什么话都有了。而且,你身上的荷包的在他贴身衣物里,大夫帮他检查伤口的时候掉了出来,而他的手帕在你昨天换下来的衣服里。如今我们是有口不清了。”玉娘忽然顿了一下,拉着月娘的手,悲戚的道:“月儿,此次你怕是躲不掉了。”

    铎月娘却摇了摇头,“阿姐,哪有牛不吃水强按头的道理,大唐的公主还养面首呢,我还怕他们不成。”

    玉娘摇头苦笑,“月儿,你想的太简单了,你可知,皮逻阁现在还是昏迷中,如果醒不过来,只怕会很麻烦。”玉娘的很隐晦,铎月娘却隐约听懂了,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皮逻阁那边明显的为了救她把命都搭上了,如果她还拒绝他,岂不是她冷血无情,牲畜不如。而所谓的信物,更是让铎月娘头疼,仔细想了一回,约摸是昨天落水换衣服的时候,不知怎的带回来了。一步错,步步错。悔呀!早知今年不来这观音市,或许就没有这么多的意外了。

    “阿姐,阿爹呢?”铎月娘觉得这事只能自己解决了,父亲那里的压力肯定不,如若处理不好,伤了和气是,一旦引起战争,苦的就是百姓。

    玉娘道:“正在蒙舍的大帐里,与他们商讨此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个好结果。”

    铎月娘急忙要起身,“阿姐,我想过去看看。”

    玉娘一把按住她,“不行,你才刚醒,身体还没好,不能去。”

    “阿姐,”铎月娘也焦急了,事关她的终身,她如何不着急,“你让我去看看吧,不见到阿爹我心里不踏实。”

    玉娘却是坚决的摇头,“不行,你现在养身体要紧,阿爹能处理的。”

    “可是……”铎月娘还想什么,帘一掀,时罗铎大步走了进来,见到铎月娘醒了,一抹喜色浮上面颊。

    他大步走到床边,“月娘,你醒了,可还觉得那里不舒服?”开口就是关切的话,没有半句责难。

    铎月娘想下床,却被时罗铎拦住,“先躺好,阿爹有话要问你。”

    铎月娘点头,“阿爹可是想问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时罗铎点头,铎月娘想了想,实在想不起什么,只得摇头道:“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们喝了酒,阿姐和五哥都睡着了,我想出去醒醒酒,也不知走了多远,好像看到一条黄金蟒蛇,也没看个真切就被人打晕了,醒来就躺在床上了。”

    时罗铎轻叹一声,“第二天一早,我们才知道你不见了,正在寻你,便见到皮逻阁浑身是血的抱了你回来,请了大夫来也不查看自己的伤,坚持让大夫先为你整治,大夫你无大碍,他便了一句,你无恙,他也放心了,便晕了过去。”时罗铎似乎不想在下去,但是事实容不得他不,顿了一下,他继续道:“如今蒙舍到是大度,只皮逻阁心仪你,见你遇险,舍命救你也是应当。”

    铎月娘冷冷一笑,“不过是以退为进的把戏,他们所图也不过是那东西罢了,莫非他们还能把刀架我脖上不成。”

    时罗铎也叹了一口气,“当年是阿爹大意了,早处理了那几个奴婢,也省了今日之祸了,事到如今,你有何打算?”

    铎月娘斟酌了一下,“阿爹,皮逻阁可醒了,我想亲自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何事。”

    时罗铎无奈的点头,“如此也好,阿爹只心疼你年幼,可此事也只能你们自己解决了,毕竟外面人多嘴杂,阿爹也不方便太多。”

    如此又耽搁了一日,铎月娘总算恢复了些,皮逻阁终于醒了过来。铎月娘接到消息,打整停当,便只身前往皮逻阁的帐篷。得了通报,铎月娘被请进了帐篷,彼时皮逻阁正歪在榻上,身上缠满伤布,也不知他到底伤了多少,整个人被裹得如木乃伊一般,纱布下还有隐隐的血迹,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铎月娘屈膝行了一礼,规矩的道:“铎月娘多谢三郎救命之恩!”

    皮逻阁微微蹙了下眉,平静的道:“月娘无恙便好,只不知月娘得罪了什么人,竟被人如此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