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0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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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御道具的数值哗哗往下掉,公账的钱不断流失,陆见微心口直疼。

    可惜道具只适用客栈范围,那二人躲在客栈外,她现在即便升级攻击道具,也无法伤他们分毫。

    其实他们出之前,客早就捕捉到行踪。

    陆见微以为他们会选择入店和谈,未料竟直接祭出杀招。

    为什么?

    稍稍一想,她便明白了。

    还是客栈的名头不够响亮,震慑力不足,难以让江湖上久负盛名的高低下头颅。

    能修炼到六级武师的人,天赋和运道缺一不可,身怀天赋者多自傲,运道不俗者大多有赌徒心理。

    他们出前,定仔仔细细调查了八方客栈。

    一座突然出现的客栈,一夜之间击退两百多人,听上去确实骇人。

    但对六级高而言,对防御同样强大的宗派而言,这些并不足以让他们退却。

    客栈里最高战力唯有燕非藏,陆见微等级不明,但年纪轻,修为顶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么,客栈内还有一位隐藏的高。

    六级高或许无法使出那等招式,但两个六级高再借助诡谲的奇门遁甲之术,并非不能做到这一点。

    至于七级或八级,他们也有想过。

    可江湖上六级以上的武者皆有名有姓,不管哪一个都是坐镇各大势力、守护宗门的存在。

    能成为七八级高的武者,在江湖上不可能籍籍无名。

    他们特意查了,没有哪个七八级高跑来开客栈。

    因此断定,客栈根本就不存在可怖的武王级人物,只是使用奇诡之术故弄玄虚罢了。

    门外两人一直没有断过攻击。

    在他们眼里,除了钱一无所有的温著之,杀了也无妨。

    然而,所有攻击在触及温著之前,全都如泥牛入海,被更为浩然的力量化解。

    客栈众人:“”

    虽然早就知道客栈的神秘莫测,但亲眼见到这般神鬼段,还是震惊不已。

    陆见微纹丝不动,在他们看来,就是从容淡定、沉着冷静的高风范。

    “陆掌柜,多谢。”温著之神色悠然,仿佛遭受攻击的不是他。

    陆见微:这厮够疯!

    要她是个不讲信义的骗子,客栈内根本没有保护道具,他早就没命了。

    能赚大钱的果然都不简单。

    她潇洒摆:“你交了一万两保护费,我总得护你周全。”

    玄镜使三人:一万两!!!

    江南首富出就是不凡,不过这钱花得真值,八方客栈的段实在叫人震悚。

    门外两人见攻击无果,一人粗莽着嗓子高声叫喊:

    “黑风堡黑厚前来领教,怎不见高出来迎战?!”

    金破霄道:“竟是黑厚。他是黑风堡堡主长子,三十有五,修为已达六级,擅使一柄朴刀。”

    “另一个莫非是他的双胞胎弟弟黑重?”张伯猜测,“两人皆力大无穷,一人使刀,一人使锤。”

    陆见微了然。

    对付他们拼力气不行,只能灵巧取胜。

    “客栈莫非是没人,一个个都是缩头乌龟?”

    “哈哈哈哈,想来就是,否则也不会让一个女人当掌柜。”

    兄弟俩一唱一和,极尽羞辱之能事。

    “掌柜的!”薛关河洗完碗,听到这话,气得从厨房跑出来,“他们欺人太甚!”

    岳殊死死捏住拳头,脸上写满愧疚。

    此事皆由他而起,若是他能找出藏宝图,直接交出去就好了。

    陆见微轻笑。

    “别急,鼠辈而已,只敢在门外叫嚣,你看他们可敢踏进一步?”

    论吵架,她就没输过。

    这两人想必是担心客栈内布置了奇门陷阱,不敢以身涉险。

    怂货罢了。

    薛关河点点头,“也是哦,只敢在外面叫嚣,还厚着脸皮什么领教,果然人如其名,厚比城墙。”

    其余人:不愧是能成为师徒的人,话是一脉相承的犀利。

    门外两人气急。

    “八方客栈,不如叫装神弄鬼客栈,只会装神弄鬼,骗得了其他蠢货,却骗不了我黑风堡!”

    “哥,不如一把火烧了,看他们还怎么龟缩在里面!”

    “好主意!”

    陆见微笑容骤然消失,眼底生出冷意。

    “燕非藏,不想练练你的刀?”

    燕非藏本就是好战之人,早已按捺不住,闻言长刀出鞘,飞身过墙。

    他实战经验丰富,刀尖撕裂长空,如龙吟虎啸,咆哮着击向西北角的兄弟二人!

    以一御二,气势非但不落下风,反而更胜几分。

    长刀劈开二人,刀光与朴刀相击,发出沉闷的号角,六级武师的内力涟漪般激荡而出,周围黄沙漫起,却在撞上客栈时,化为虚有。

    “惊涛第三式——凌云斩浪!”

    燕非藏周身气势大涨,古朴的唐刀从半空斩下,势若奔雷,刀光亮如骄阳,密密麻麻地劈向黑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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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厚举刀迎击,声洪如钟:“来得好!”

    “不愧是江湖第一刀客。”黑重双握锤,狂笑着冲向燕非藏后心。

    腹背受敌,燕非藏处境不妙。

    金破霄心急,“我去助燕兄一臂之力!”

    “金兄。”温著之叫住他,“六级武师之战,你不能参与。”

    金破霄不过五级,光是六级武师的内力余波都能重伤他。

    “燕兄虽强,可黑家两兄弟也不可觑,他以一敌二,继续下去只会”

    温著之却道:“他一直都在寻求突破,眼下恰逢良。”

    金破霄强忍担心。

    “好,那我就再等等。陆掌咦,陆掌柜呢?”

    魏柳适时出声:“陆姐姐去了三楼。”

    “对哦,高处看得更清楚。”金破霄一挥,“我们也上楼去。”

    “我家公子”

    不等阿耐完,金破霄直接拎起轮椅,带人上了二楼走廊。

    温著之:“”

    “这不就上来了,嘿,看得确实更清楚。”

    金破霄眺目望向院外,见燕非藏尚未出现颓势,心中稍定。

    众人齐聚二楼,皆凝神专注。

    六级武师的对战难得一见,更何况是以一敌二的激战?

    三楼,陆见微凭栏而立。

    修习无名功法越久,她越能发现其中玄妙。领会越多,她对各类武技的理解就越深。

    她不仅能轻易看出别人的破绽,也能凭直觉判断对敌时武技如何使出才能发挥出更强的威力。

    黑风堡兄弟练的都是重型武器,的确威力无穷,但在她看来,破绽多如筛子眼。

    对战已持续一盏茶时间。

    燕非藏以一敌二,内力渐有不支,面对黑家兄弟的围追堵截,他越发艰难。

    “不行,再这么下去,燕兄必受重伤!”金破霄急得打转,“我要去帮他!”

    阿耐也皱起眉,“公子,要不我去吧。”

    他虽喜欢与燕非藏斗嘴,却不愿见他困于敌。

    “你个毛孩瞎掺和什么!”金破霄抽出宽刀,“我去

    !”

    “金兄。”

    “你别拦我!”

    “黑重稍逊于黑厚,他使双锤,臂膀粗壮,腰背硬如盔甲,弱点当在耳下一寸。”

    楼上同时传出:“燕非藏,你的刀鞘真当是死物?刀斜上三寸递出,鞘转背后往右下四分!”

    燕非藏正临危局,闻言下意识听从。

    右持刀递出,恰好击中半空袭来的黑厚鼻梁,左握鞘后转,抵至黑重耳下。

    为免鼻子被削,黑厚立刻退离,黑重耳下受击,麻痹之感顿时席卷全身,当下僵直倒地,双锤在地面砸出两个深坑。

    “弟弟!”

    黑厚怒叫一声,攻势更猛,朴刀比唐刀长得多,大而重,招招凶悍狠辣。

    陆见微:“燕非藏,第四式,压刀再出,攻其右臂阳池穴。”

    “唰——”唐刀隐忍不出,再发时已势不可挡,刀尖刺破对方阳池穴。

    黑厚右臂骤然失力,虎口一松,朴刀坠地,惊怒致气脉翻涌,忽地吐出一口鲜血。

    燕非藏趁势追击,将其击晕在地。

    化危局为契,不过一招半式,便重击两个六级高,实在叫人激荡难耐。

    他仰首看向高楼,似有千言万语。

    陆见微俯览战局,见黑家兄弟再无战力,心中大石落定。

    “愣着干什么?绑了!”

    燕非藏不由咧开嘴:“好嘞!”

    方才陆见微提示的几句,足够他受用很久,尤其是那一招压刀再出,听上去平平无奇,但在当时境况中,却能化腐朽为神奇。

    其中玄妙他尚未完全参悟,心中却隐隐触摸到一层屏障,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狂浪般涌来,他已迫不及待。

    他收刀入鞘,麻利地拎起两人,甩进院墙,再飞身入内,一溜烟跑向房间。

    “人交给你们,我去闭关!”

    众人:“”

    金破霄惊愣:“燕兄这是要突破了?”

    温著之笑道:“显而易见。”

    “燕前辈果然不凡。”陶杨感慨万千,“竟能力战两大高。”

    其余人:?

    魏柳瞪他一眼,“分明是陆姐姐才智卓绝。”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陶杨羞红了脸,“陆掌柜高绝,我断不敢评价。”

    众人:这才对嘛!

    方才陆见微于高楼指点刀法,不过一招半式便力挽狂澜,让燕非藏力挫两大高,实在令人拍案叫绝。

    如此惊才绝艳,他们可没资格评判。

    温著之唇角轻扬:“陆掌柜竟也精通刀法,温某佩服。”

    “温公子指出黑重弱点,陆某佩服。”陆见微在楼上听得分明。

    这已经远超三级武者的实力了。

    温著之笑而不答。

    “陆掌柜有所不知,温兄于武学一道上天赋卓绝,若非他早已位列江湖顶尖高。”金破霄为此常感遗憾。

    陆见微:“可惜了。”

    语气敷衍淡漠,完全听不出可惜之意。

    金破霄语塞。

    “金兄,还需劳你助我下楼。”温著之出声打破尴尬。

    金破霄只得照做。

    “掌柜的,这两人怎么处置?”薛关河大声问。

    一只瓷瓶扔进他怀里。

    “软筋散喂他们吃下,再用绳子吊于二楼飞檐,以儆效尤。”

    岳殊眼睛一亮:“我去拿绳子!”

    张伯乐呵呵道:“我去吊。”

    黑重身体麻痹,意识未消,听到这句话,眼前陡然一黑。

    黑厚刚从昏迷醒来,话音入耳,又是一口鲜血喷涌。

    欺人太甚!

    薛关河给他们塞了药,顺摸了摸他们的腰封,诧异道:“黑风堡不是家大业大吗?怎么一点钱都没有?”

    他还想着没收钱财呢。

    岳殊寻来极粗的麻绳,将人捆成粽子。

    “不定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要不然怎么会来抢藏宝图?”

    “也对。”薛关河嘿嘿笑道,“给他们吊个十天半个月,让那些想偷袭的人开开眼界,要搞钱就得走正道。”

    张伯摇首叹息:“真是可惜。”

    “张伯,可惜什么?”

    “之前掌柜的定下一千两赎人,他们不愿意,非要踢一下铁板。”

    薛关河秒懂:“他们可不止一千两!”

    三楼房间,陆见微怎么也止不住笑容。

    “客,干得漂亮!”

    黑家兄弟身上共带了一千多两,全都被客悄悄没收了。

    大势力不愧是大势力,出趟门带这么多钱。

    客:“目前公账还剩三万多两,要不要升级攻击道具?”

    攻击道具是五级,升到六级要一万两。

    陆见微想了想,“暂时不用。”

    这次防御道具帮了大忙,但遭受两个六级武师攻击,消耗极快,一次攻击便消耗几千铜币,若非公账钱币充足,她恐怕没那个闲心和底气装大佬。

    黑家兄弟自傲,率先挑战客栈,如今被挂在二楼飞檐下,定会给暗中窥探的人一个警醒。

    那些人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只能选择另一条路,那就是进入客栈,把自己当成普通住客,再借找到藏宝图。

    他们不敢轻易动,但高嘛,不亲自试一试怎么可能忍得住?

    她必须要保证客栈其余人的安全,防御道具的存在很有必要。

    公账上的钱暂时留着补充防御值。

    “客,指定魏柳接受防御道具保护。”

    “嗯?她没交钱啊。”

    陆见微豪气道:“你照做便是。”

    客稀奇:“难得啊。”

    “她之前护我,我护她一次又何妨?”

    “收到,设定完毕。”

    黑家兄弟悬于飞檐之下,不啻于惊天大雷,给暗中观望的势力狠狠一击。

    两个六级高都失败了?

    黑风堡更是震荡不休,黑厚与黑重两兄弟,单凭一个都能震慑武林,加一起更是少有人能敌。

    竟失陷于一间的客栈?

    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那客栈居然将人吊在高处,岂不是在打他们黑风堡的脸?

    客栈这般羞辱,黑风堡上下愤怒非常,但人还在对方上,他们不得不暂时咽下这口气。

    堡主黑战气得砸烂堡中练武场,才吩咐堡内脾气最温和的三长老:

    “你携重金,前去客栈赎人。”

    三长老:“堡主,堡中其余服了药的弟子,是否一并赎回?”

    堡主心疼不已:“赎!都赎!”

    三长老叹气:“弟子六十人,若都赎回,每人一千一百两,共计六万六千两,两位少堡主可能不止这些。”

    “不是一千吗?怎么多了一百两?”堡主皱眉。

    三长老:“一百两是解药的钱。”

    堡主:“”

    见堡主沉默,三长老又道:“据,千里楼派出七十人,若要赎人,需付七万七千两。”

    与更惨的对比,才能品出幸福。

    堡主闷痛消散些许,挥道:“你去吧。”

    八方客栈恢复安宁。

    玄镜使三人见两大高都无法攻破客栈,心中顾虑顿消,寻了个会,找到岳殊和张伯,询问当夜

    细节。

    灰衣使王顺负责记录,待两人出逃离山庄、进入客栈的事迹后,他没忍住,深深感叹道:

    “你二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话两人爱听。

    岳殊满心感激:“能遇到陆掌柜是我的幸运。”

    张伯也道:“陆掌柜和善仁慈,不仅收留我们,还护我们周全。”

    他们若落到其他势力中,怕是已经脱了好几层皮。

    陆掌柜在重重围攻下,不惜得罪黑风堡这等强势门派,依旧保全他们,此等恩情他们一辈子都还不起。

    “你们到望月城,是为了投奔朱智?”青衣使冯炎问。

    张伯颔首:“是的。”

    “为何投奔?”

    “冯大人应当知晓,朱智是阿殊母亲的族兄,山庄被灭,我们走投无路,又不知凶为何人,故只能选择向阿殊舅舅求助。”

    冯炎颔首,这只是例行询问,为何投奔朱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没有发现线索。

    “凶蒙面,全都使剑,可武林中用剑之人何其多,且这些线索司里早已知悉。你们再仔细想想案发时的细节,想到了及时告诉我。”

    “冯大人。”岳殊忽然开口,“掌柜的愿意让你们询问,我相信掌柜的。”

    冯炎心头一跳,呼吸微滞。

    “你有新线索?”

    “我看到一个人,他当时举着烛台,差点找到我的藏身之地,烛台照亮他的脸,他右眼眼白上有颗黑痣。”

    冯炎大喜:“这条线索非常关键!”

    眼白有痣的人很少见,这是个非常有用的体貌特征,他要立刻传信回司里。

    可旋即一想,现在客栈外到处都是探子,他怕信鸽根本飞不出望月城。

    这该如何是好?

    询问完毕,冯炎带着两人离开伙计房,经过厅堂时,余光扫到院外,突地心脏一悸。

    轮椅停在院中,轮椅上的男子背对着他,头发用白玉冠束起,发丝垂落于背,宽袍广袖,边置一红泥火炉,炉上茶壶雾气袅袅。

    分明是悠然闲适的场景,却激起他脑海中深埋的记忆。

    这背影

    “公子,你看那二人,分挂东西,形貌粗陋,姿态狼狈,真是丑得不忍直视。”

    阿耐面向主楼,对黑家兄弟指指点点,不吝嘲讽之词。

    方才那二丑欺负他家公子,他气得真想把他们揍得稀巴烂,再一把火烧了扬灰。

    眼下见他们如此凄惨,今日之后也必定臭名远扬,倒是解了气,只是免不了动些口舌,把他们骂个遍。

    “阿耐,声音些,莫扰了其他住客。”温著之温和劝道。

    冯炎拍了拍脑袋,他在想什么呢,温著之才三级修为,还是个残废。

    他踏出厅门,随口问道:“温公子在院中做什么?”

    “哦。”冯炎拱拱,“太阳确实不错。”

    阿耐懒得理他,继续向上输出。

    “我看只挂在楼上还不够,像这等只会偷袭的鼠辈,就应该挂块牌子,一个写‘卑鄙’,一个写‘无耻’,让天下人都知道黑风堡的人全都卑鄙无耻!”

    “咦,这个主意不错。”陆见微出现在三楼栏杆处,“阿耐,你去找阿岳做两块牌子,就按你的,写上‘卑鄙无耻’。”

    阿耐喜笑颜开:“好嘞!”

    “等等,”陆见微叫住他,“先称称他们多少斤,咱们按斤卖,一斤就卖一百两吧,不管谁来赎人,都按这个价,你在牌子上写清楚。”

    阿耐目光乍亮:“陆掌柜大才!”

    他跑去找岳

    殊,岳殊听闻,对陆见微同样膜拜不已,此举对黑风堡兄弟来绝对是奇耻大辱,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两人迅速制出木牌。

    金破霄听闻,竟也热情参与,自告奋勇给两人称量,并挂上牌子。

    黑厚身前牌子上书“卑鄙”,写明重二百一十斤,一斤售价一百两银,欢迎采购。

    黑重则是“无耻”,重二百斤,其后同上。

    兄弟二人羞愤欲死,恨不得一头碰上檐角,直接见阎王得了。

    客栈其余人皆闷笑不已。

    陆掌柜可真是促狭,这下黑风堡面子里子全都丢尽了,赎人也不是,不赎人也不是。

    金破霄感叹:“陆掌柜着实是个妙人。温兄,我都想在这长住了,我预感,以后这儿一定热闹得很。”

    “能舍得下商行?”温著之笑问。

    金破霄咂摸一下:“那确实舍不得。”

    “不若待此事结束,我在这多留些时日,见到热闹新奇之事,传信于你。”

    “那敢情好,就是房价太贵。”

    “无妨。”

    “咕咕。”阿耐捂住肚子,不好意思道,“中午没怎么吃,我饿了。公子,都怪二丑,耽误了咱们用膳。我现在就借厨房做些点心。”

    温著之:“去吧。”

    经过方才制作木牌一事,阿耐与岳殊隔阂消解些许,见面也不互怼了。

    岳殊:“我问过掌柜的,厨房可以借你,不过要付租金。”

    “你家掌柜可真爱财,”阿耐话锋一转,“不过挂牌卖肉的法子着实叫人痛快!租金就租金吧,多少钱?”

    岳殊脸上讪笑:“阿耐哥你数落人也很让人解气。掌柜的,用一次厨房一百文,食材另算。”

    阿耐:“”

    真是抢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