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听到楚宴的话, 萧允泽眼底浮现复杂的神情。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呼吸也以暧昧的姿势缠绵。
萧允泽眼神烫了几分,落在楚宴的身上, 许久他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别胡闹。”
敌退我进,看来萧允泽的态度已经柔和了太多。
楚宴笑嘻嘻的看向了他:“谁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的跑来韦家?你别你睡不着出来赏月, 反正我是不信。”
萧允泽:“……”
楚宴从床上坐起身,和萧允泽拉开了距离。
月光从雕花窗外泄入, 柔和清冷得仿佛在地上铺上了一层柔纱似的。
外面还能听得到烦人的蝉鸣声,还好有这个声音在,否则两人之间的气氛只会更加尴尬罢了。
萧允泽看向了楚宴,见他虽然在笑, 但身体却消瘦了许多。他在乔家一步步背着楚宴离开,已经明白这具身体有多么咯人。
再加上……韦柯和纪子尘的诊断, 都他活不过弱冠,萧允泽心里就一阵泛疼。
他的确没能忍得住夜探韦府, 就想乘着楚宴熟睡,看一看他罢了。
没想到竟被抓个正着。
“你还未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恢复了些记忆?”
这件事情一直在萧允泽的心头驱之不散, 他想知道答案。
萧允泽的目光让楚宴的心口发紧,得想个法子糊弄过去。
“……葵朱的药效你不清楚吗?你又喝了我那么多次血,我只是随口猜测。”
萧允泽紧拧着眉:“你不猜测我是有意骗你, 反而猜测我恢复了些记忆?”
“那是因为我相信你。”
楚宴的目光十分坦荡, 让萧允泽从逼问的那一方, 继而虚了下去:“天色很晚了, 你早些歇着,我该走了。”
楚宴正想要什么,外面就忽然有响动声传出。萧允泽练过武,耳朵比他灵敏,也发现了这个声音。
楚宴立马就意识到了外面不是韦家的人,连忙从床上站起身,拉着萧允泽的手:“有人!”
萧允泽脸色微沉,运着轻功带楚宴一起跳到了房梁上。
而下一秒,就有人闯了进来。
“不是周珏被大皇子送到了韦家?怎么这里没人?”
“情报错误?”
两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对视一眼:“难道我们中计了?”
“笨,中计周围得有埋伏吧!我看那被褥凌乱,像是被人躺过。兴许是周珏如厕去了,咱们就在这里面等一会儿!”
另一人也同意。
楚宴和萧允泽就在上方看着,楚宴的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房梁很窄,若动弹太过,跌下去也不一定。
楚宴看着萧允泽的侧脸,在危险的边缘试探,故意晃动了身体。
萧允泽见楚宴身体摇晃了两下,快要掉下去,手不自主的就紧紧的箍着楚宴的腰。萧允泽担心的转过身,低声唇语:“没事吧?”
楚宴摇了摇头,憋得差点快要笑出声来。
这么紧张啊?
萧允泽怎么也想不到这是楚宴皮了那么一下,毕竟楚宴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个死板的形象。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下面的两人没能等到人回来,便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们方才进来的时候,可能惊动到了里面的周珏,他有可能跑了!”
“那怎么办?任务还没完成。”
其中一人脸色凝重:“如今聂家岌岌可危,就连一个周珏也抓不住,我们如何能跟侯爷交差?”
“还是先离开吧,若计划败露,咱们的罪过更大。”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这个房间,萧允泽抱着楚宴到了下面。
因为在梁上待了太久,刚刚着地的时候,楚宴的脚步虚浮,脸色也很是难看。
萧允泽将他抱到了床上:“今日的事情,谁也别告诉。安心在韦家养病,我先走了。”
楚宴还没喘过气,萧允泽就已经离开。
他整个傻眼,连忙从屋子里追了出去。
今夜繁星璀璨,天空像是挂上了一条银河。
夜风徐徐的吹在脸上,总算是没了白天的燥热,多了几分清凉。方才进来的时候没发现,他房间的附近种了许多的青竹,风把竹叶吹得互相碰撞,发出飒飒的声音。
周围的蝉鸣声更大了,遮挡住了萧允泽和楚宴的脚步声,没让前面那两人发现。
“你跟出来做什么?”
“嘘!”楚宴面色一凛,和萧允泽一起藏在暗处,生怕被那边的人给看到。
听聂靖云一直没有抓到,没想到他胆子大得竟然敢派人来这里。
“前面那二人还未走远,声些。”
萧允泽皱紧了眉头,只能屏气凝神,害怕被那二人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楚宴越发觉得可疑,连忙拉着萧允泽:“跟着他们一起去!”
萧允泽看了楚宴一眼,总觉得他同往日的样子不大一样。
两人对视,萧允泽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色,试图从楚宴那里明白些秘密。
萧允泽的目光,伴随着系统刺耳的提示音,让楚宴的脑子都快炸裂了。
他只得将心思收敛得更深,朝萧允泽露出一个疑惑的笑容,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警告,主人你别在OOC的边缘试探。]
[……我才不久被扣了一万点,怎么可能?]
系统:[扣的时候一直在叫爽,现在怎么这么心疼了?]
楚宴欲哭无泪:[有句话叫后知后觉。]
他攻略完一个主要的任务对象才一万点,旁的都算两千。
现在错一句话就扣点这么多,楚宴心疼得都想抱着自己的点数了哭一场了。
两人很快就跟了上去,对方实力并不弱,萧允泽也不敢离得太近。或许是因为他们没预料到自己想掳走的人,竟然跟踪自己的原因,两人并未察觉到后面的人。
等去到了一栋高台楼阁,那两人的身影才逐渐消失不见。
“聂家剩下的余党,看来是在这里。”
萧允泽抬头望去,现在还是夜晚,可灯火将周围照得通亮,和其他地方的宁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里是陵济有名的烟花巷,而那二人去的地方更是出名,乃是萧国最大的销金艳窟。
要带楚宴进去,让他被那些人所窥觊,萧允泽心底里不愿意。
楚宴却催促着他:“快走吧,免得线索断了。”
“……你就在此处等我。”
楚宴:“……”
这时不时爆发的占有欲,还不喜欢他?
楚宴叹了口气:“好吧。”
正好他也累了,就依了萧允泽一回。
等萧允泽还没走出几步路,后面就有喝得醉醺醺的客人,一把抓住了楚宴的手腕:“不在里面等着爷,怎么还出来迎客?”
那满嘴的酒气,让楚宴觉得不爽:“放……”
还没完下句话,萧允泽便折返回来,强势的搂过楚宴的肩膀:“放开你的脏手。”
楚宴:“……”行了,话都不用了。
最终萧允泽还是脸色铁青的带着楚宴进去了,因为单独留他在这里只会更加危险。
毕竟,楚宴的容貌极美。
当萧允泽和楚宴一同走到了里面,秋娘过来的时候,直接就呆愣住了。
她见过无数来来往往的客人,还真没见过几个比得上这二人的容貌的。
萧允泽极不喜欢她这样量着楚宴的眼神,便冷硬的开了口:“方才有两个穿着黑衣的人进来,你可有看见?”
黑衣?
秋娘顿时就从美色之中苏醒,一下子就明白了萧允泽指得是谁。
“我们这儿可是陵济有名的艳窟,整日客人不断,这穿黑衣的客人没有上百,也有八十了吧。不知您二位找的是谁?”
萧允泽看穿了她的聪明,给秋娘丢了一块玉佩过去:“准备雅阁。”
秋娘原本想发怒,一看怀里的玉佩成色,顿时就变了脸,笑得像朵花儿似的:“两位楼上请,我立马准备酒菜!”
“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吧?”萧允泽眼神稍冷。
秋娘是有些眼力见儿的,她认出了萧允泽的身份贵重,知道自己若在不识抬举,怕是要被聂靖云牵连。她只好讪笑道:“当然明白了,贵客的位子在三楼。”
三楼一般很少对外开放,看来秋娘已经识时务了。
等二人离去后,秋娘才擦了下额头的冷汗。
一旁的俊俏公子走了过来,饶有兴趣的问:“秋娘,刚才那位身着浅蓝衣衫的,可是你们楼里的倌儿?”
秋娘连忙反驳:“哪儿的话,那可是客人,出手可阔气了!”
“原来是客人,哎,真是可惜!”
秋娘又娇笑道:“咱们楼里倒是有跟那位公子同样的类型,大人若是想要,我可以叫他过来。”
那人来了点兴趣:“哦?跟方才那位公子一样容姿秀丽吗?”
秋娘心里骂他贪心,面上却是笑呵呵的:“哪能啊,那位公子就算是找遍整个陵济,都不见得能找出第二个来,我楼里的人,怎么比得上他?”
男人摆了摆手,顿时失了兴趣:“那算了。”
秋娘脸都黑了,等他走后,秋娘才一路走到厨房,竟然好几个人过来问了楚宴,那明里暗里还不就是那点意思。
秋娘还觉得神奇,单单只是露了一面,就惹得这么多人的垂涎。
若真在她楼中,经过她的手调/教,这美色可是能令人销/魂啊。
秋娘想到这里,倒觉得有几分可惜。
他们似乎是来找聂侯爷的?
这可不能怪她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她想要活命,可不管这些。
他们谁胜谁负,她也不会帮忙,就看老天爷帮谁了。
—
萧允泽同楚宴一起往上走,很快就到达了三楼的位置。里面修建得太过华美,楚宴看得有些愣神,觉得这里像极了在燕国去过的吹雪楼。
显然,萧允泽也想到了同样的事。
不同于楚宴的怀念,萧允泽将心头的一切都压抑了下来。
他很快便从那些记忆里拔了出来:“上去吧。”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上面的雅阁,等酒菜上齐,楚宴听到了对面传过来的声响。
这里是对称的两个房间,几乎是镜像存在。若和当初燕离教他的没有差别的话,玄机应该就在墙面的山水画上,能窥探那边的孔洞,就在那边。
“侯爷,咱们没能抓到周珏,愿意接受惩罚。”
“罢了,来的时候没人察觉吧?”
“自然没有,请侯爷放心!”
楚宴站起了身,走到了画后面,果然看到了孔洞。
楚宴朝萧允泽看去,发现萧允泽还坐在那里,便故意压低了声音:“快过来呀,他们谈的是你想知道的事!”
萧允泽站起身,疑惑着为何楚宴会一下子找准孔洞。
不过他也站了起来,悄然靠近了那个地方。
而那边,聂靖云低头沉思:“药谷的谷主抓到了吗?”
“咱们的人闯了进去,只可惜被他给逃了。”
聂靖云脸色微变:“记得抓住他,以后他还有大用。”
“是!”
“原本也是想给周珏治病,他既然是骗我的,也别怪我以后下手过狠了。”
楚宴听着这话,一点也没感觉到受到了威胁,还饶有兴趣的看戏。
倒是萧允泽,整个气压都低了下去,有他在的一天,他绝不会让聂靖云对楚宴做什么。
“联系上于家了吗?”
“联系上了,是于将军很快就要从边关赶回,很快就能解了聂家的燃眉之危。而且……于家还问,皇后娘娘的吩咐,侯爷可有做好?”
“自然做了,没想到皇后娘娘看上去慈悲,却有杀了自己丈夫的心。她膝下的七殿下已经满了十岁,要想控制可是最好的年纪。”
这话得大逆不道,但事实就是如此。
楚宴已经听出来了,皇后有假借扶持七皇子上位,而自己在幕后操纵政权的心!
楚宴脸色凝重的看向了萧允泽,却见他神色依旧淡淡,仿佛这些同他根本就没有关系。
和他有关的事情就生气,反倒是这种事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楚宴越是对比,就越发现萧允泽有多么喜欢他。
就是躲着他这一点很气!
“殿下?”
“害怕了?”
楚宴摇了摇头:“殿下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这可是关乎殿下自己!”
“皇位而已。”
他一百多年前就不稀罕,现在更不稀罕了。
这一句话,惹得楚宴哑然。
楚宴无奈的看着萧允泽:“……还是没有变。”
因为楚宴的声音太,萧允泽看向了他,似乎在询问方才他了什么。
楚宴自然装作不知,他重新走到了桌前,想喝杯酒压压惊。
在他们这个房间里,上菜的奴儿很快就走了进来:“贵人,可要些姑娘来伺候?”
此言一出,惹得那边房间的聂靖云顿时警觉了起来。他面容微变:“你去看看那边是何人?三楼秋娘一般不招待客人。”
“是!”
楚宴那口酒水就噎在了喉咙里,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他连忙看了眼萧允泽,直接把他给推了进去。
萧允泽似乎想话,楚宴却朝他做了个嘘字:“别出声!”
“你……”
“若聂靖云发现你在这里,他一定会对你动手的!你身边没带护院,他们人多势众!”
萧允泽面露错愕:“那你……”
楚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我可不是面对谁都会这样牺牲的。”
完这句话,楚宴就返回了原来的地方。
不过就是被抓,他经验挺丰富的。
而楚宴的动作,殊不知给了萧允泽极大的震撼。楚宴对他这么好,他的心里反而更加难受。
当聂靖云的下属走进来的时候,看到隔壁的人竟然是楚宴,不由大吃一惊。
“看什么看?”楚宴呵斥了他一声。
“我,这……”
楚宴转而又看向奴儿,对她抱怨道:“你们楼里的酒太难喝了点儿吧!我偷溜出来不过想散散心,结果还喝到这么难喝的酒,真是倒霉!”
“贵人恕罪,贵人恕罪!”
楚宴招了招手:“行了,下去吧。”
奴儿和男人一同离开了这个房间,转身就去禀告了聂靖云此事。
他们查出了大皇子和周珏最近在闹别扭,没想到平日死板的周珏也会为情所困,来这种地方借酒消愁。还因为这情爱的东西,而失了平日的礼仪,竟然敢直接出来喝酒了。
聂靖云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出面,害怕楚宴是诱饵。
两个男人便直接的冲到了楚宴这边来,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楚宴眼神略冷:“来找茬的?真是放肆。”
“找茬?”两人被这个词给逗笑,“周珏,你就乖乖跟我们走,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但你若要反抗,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两人笑出了声,还觉得楚宴天真。
楚宴装得很像:“你们是聂靖云的人?”
“周公子明白就好!”
两个男人作势要进来,楚宴一步步的朝窗户那边倒退,就是不靠近那边的屏风。
而他们的目光自然也被楚宴所吸引,自然没有注意到屏风后面还有人。
“发生了什么事?”
楚宴和两个男人抬头望去,原来是奴儿方才觉得不对劲,便喊了楼里的护院过来了。
正巧,那护院是学弓的,手里纵然有武器,但背后还背着一把弓箭。
楚宴眼神微闪,大喊一声:“这些人是御军们如今抓的逆贼!”
护院大惊失色,他想救楚宴,可这个距离冲过去,他还没救到人,对面就能把他给撂倒。
“放箭!”
什么?
楚宴朝那边大喊:“没听到我的话吗?放箭!”
他的话语里莫名有种气势让人信服,护院架起了弓箭,瞬间就放出了一支。
两人咬牙切齿,没想到竟有人来捣乱。
而这一幕,深深的印在了萧允泽的脑子里。
——何其相似。
这场面,和那一日的何其相似!
那一瞬间,萧允泽总算是明白了楚宴为何知道他恢复的记忆的事情。萧允泽豁然起身,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就连指甲刺破了掌心,他也完全没能察觉。
萧允泽满脑子都是,眼前的人是他所爱的人。
萧宸也转世了,就在他的身边。
只是这一个认知,便已经让萧允泽无从所措,炙热的感情萦绕在胸腔,盘桓在他的心头,像是蜜糖一般逐渐弥漫开。
周珏就是那个人!
他的喜欢从来只对他一人而已,就算是楚宴现在和前世的长相完全不一样了,他也依旧深爱着这个灵魂。
萧允泽从屏风而出,也不顾自身危险,想护住楚宴。
那两人一见萧允泽,下意识的拔出了刀,朝那边刺了过去。
萧允泽没有躲,而是硬生生的为楚宴挡住了这些危险。他的手臂都开始流血,刀入了肉,几乎要将那手臂给穿刺开。
“殿下!”
楚宴的脸色都苍白了,而对面的护院也因为萧允泽分散了两个男人的注意力,将一根箭射/进了他的体内。
两人已经死了其中一人,另外的男人也发疯似的,非要同萧允泽同归于尽。
萧允泽忍住了疼痛,同他缠斗了起来。手臂上的血流得更多,却因为那人的武功太高强,又是用的杀招,而同他呈现对持之态来。
楚宴只得将希望寄托在那边:“再放箭!”
“可……他们离得太近了……”
楚宴紧咬着牙关,目光注意到了地下那人的胸口插住的那支箭。
周围没有别的武器,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箭从他胸口费尽力气拔出,鲜血顿时沾染到了楚宴的脸上,让他看上去也带上了杀意。
楚宴看准了时机,朝那个男人冲了过去,箭就插到了他的手臂上。
他一时吃痛,萧允泽接机将那人拿下。
当这一切结束,护院很快就把那个男人给绑了起来,萧允泽对他:“看住他,天亮之后交给御军,重重有赏。”
“谢贵人。”
“你先下去。”
“诶?”不先请大夫或者是包扎伤口吗?
“下去。”
“……是。”还真是个怪人。
待他们都已经离开后,萧允泽才看着脱力坐在地上的楚宴。
这样荒谬的感情,起都觉可笑。
从一百多年前,他就强烈的喜欢着这个人,就连转世了也同样如此。他恢复了记忆,想起了过往,那么浓重的思念,折磨得他快要发疯。
楚宴疑惑的朝萧允泽看了过去:“殿下?”
萧允泽几近发疯似的吻了上去,这具身体是温热的,完全不是他记忆里的冰冷。
他害怕极了,仿佛唯有这个吻,才能让他确定他就在自己身边。
“萧……唔。”楚宴的唇被他吻得太近,咬得破碎不成声。
他甚至来不及出一句话。
对方的感情如此热烈,之前被压抑得太久,而此时此刻就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理智骤然轰塌,萧允泽已然是不管不顾了。
“你以为,我等了你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