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挠花狐狸精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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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颂宁的气性大,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尤其是在赶集时越往前走遇到的好玩的,好吃的。

    程颂宁一通买买买,什么油条,油麻花,拨浪鼓,泥娃娃。

    看程颂宁买些不中用的动东西,张新莲在后面疼的直抽抽。

    程颂宁也不是看到就买,刚才有个卖糖山楂的,一张口要她三分钱,程颂宁扭头就走了。

    别以为她没听到那老头刚才给别人多少钱,当她冤大头啊。

    买了一会儿,程颂宁气也消了,扭头一看,聂怀远身上挂满了各种东西。

    程颂宁瞧着有点不好意思。

    聂怀远在知青点算是最出众的清俊知青,左拿着拨浪鼓,右提着麻糖棍儿。

    真真和他谪尘的气质不符。

    “啊,聂大哥,我一个不心买了这么多东西,要不我自己拿着吧。”

    聂怀远见程颂宁心情好些了,提了一下快要掉的袋子。

    “不碍事。”

    只要程颂宁别买那丑的要死的年画,聂怀远觉得他做出点牺牲是值得的。

    聂怀远原来是当朝太傅的嫡生子,从琴棋书画五德八书六艺四修学的通透。

    尤其擅长工笔画,

    让一个长期浸染雅艺画作的古代人整天对着一张一眼便看透俗不可耐的夸张年画。

    这还不如杀了他。

    程颂宁没注意到聂怀远的意图。

    买的差不多,逛的差不多,她准备打道回府。

    “聂大哥,新莲姐,你们还有什么没买吗?”

    聂怀远摇头,张新莲摆。

    “我买的东西差不多了,颂宁,既然你买完了,咱们就回去吧。”

    天知道她跟在程颂宁后面看她买东西,她红眼病都快犯了。

    程颂宁是真能花钱啊。

    三个人来到和张爱国约定的地点,看着聂怀远身上的东西,张爱国咋舌。

    “好家伙,你们捡钱了?”

    程颂宁哼了一声,

    “今天没丢钱,不就相当于捡钱了吗?”

    张爱国赞同的点头。

    “颂宁妹子,你这话一点毛病没有。”

    聂怀远活动了一下腿脚,看了一眼前面的路。

    有不少人已经买完东西回去了。

    “我们走吧。”

    “等一下!”

    程颂宁出声制止。

    “嗯?”

    其他三个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程颂宁从裤兜里拿出一个薄麻布做的大口袋。

    “聂大哥,东西给我,放这里。”

    她今天买了不少东西,这么明晃晃的带回知青点太扎眼了。

    聂怀远懂程颂宁的意思,就着程颂宁的口袋,往里面放东西。

    看程颂宁买的东西都花里胡哨的,其实都是孩子喜欢的东西,没花几个钱。

    大家收拾好了,东西继续给聂怀远背着,然后大家一起回村。

    赶完集市后,村里人又继续猫冬生活。

    前一阵子下了场雪,外面的空气越发的冷了起来。

    越是冷的天,程颂宁就越不想出门。

    火炕一烧,门一关,被子一裹,零食一放,舒舒服服的当米虫不香吗?

    可总有下雪天喜欢出来溜达,自己家待够了,就去别人家待会儿。

    这不,今天有粮婶子和老坑婶子踩着刚刚落地的薄雪,深一脚浅一脚的来了。

    “哎,下雪天哪儿都去不了,整天在家和两个臭子淘气,可烦死我了。”

    程颂宁坐在炕上,听着有粮婶子嘟囔。

    老坑婶子和有粮婶子是真真好闺蜜。

    有粮婶子要来,老坑婶子就跟着。

    两人也不白来,来的时候你带一把花生,我拿一把蚕豆,搭配着程颂宁家的温水。

    时间一长,程颂宁也习惯了,她人在炕上,听着上牙榙村的八卦新闻。

    “我跟你啊,昨天丰收家的来我家了,有热闹事。”

    “丰收家的又跟你什么了。”

    老坑婶子扒着棒子粒。

    她家自留地种了一点玉米棒子,秋天收获晒干后一直没来的及收拾,今天来程颂宁家背了几斤,一边唠嗑一边扒粒子,走的时候就带走,玉米芯留下给程颂宁烧火。

    有粮婶子满眼都是兴奋的光。

    “她家不是和李婆子家是前后屋嘛,昨晚上上茅房的时候,听大成媳妇在家哭,好像是大成在外面有人了,晚上洗澡时,大成媳妇在她男人背上看到指甲挠的血道子。”

    “真的,还有这事?你大成这人好吃懒做的,还能有人稀罕?”

    老坑婶子不太相信,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得长。

    要李婆子家,人最厚道的就是李大头了。

    可惜李大头福薄,丢下老婆孩子就这么去了。

    想到他,老坑婶子就想到自己短命的儿子。

    有粮婶子哼唧一声,

    “谁知道呢,指不定有哪个不知道香臭的,硬要上去啃一口。”

    程颂宁被有粮婶子的这个形容词呛的咳嗽。

    她在这正喝水呢,幸好没喷出来。

    有粮婶子拿过老吭婶子袋子里的干苞米。

    “程丫头,你记住了,以后找男人千万别找中看不中用的。我们村里那个李大成,就是虎子的大爷,那真不是个玩意,还有那个谁家那谁”

    有粮媳妇把程颂宁当亲近后辈看,她自己没闺女,不知道闺女怎么教,她就凭着心给程颂宁教授她的半生心得。

    到激动的地方恨不得亲身示范。

    程颂宁脸上带着尬笑,有粮婶子就没注意到她是个刚成年的丫头吗?

    有些内容太劲爆了,不适合她听啊。

    不过话回来,

    等有粮婶子和老坑婶子聊别的事情了,程颂宁开始琢磨。

    她那晚上从村长家出来,在晒谷场旁边听到的墙角是谁啊。

    浓烈的求知欲在程颂宁的心脏里蓬勃生长着。

    李大成家。

    昨晚上李大成和媳妇干了一架,晚上连屋都没进骂骂咧咧的出门,去了村里光棍家打牌,一晚上没回家。

    大成媳妇心里委屈,守着俩闺女哭了一宿。

    她儿子不在,李婆子疼孙子,孩子一直在主屋里养着。

    “弟妹,在家吗?”

    昨晚上两口子干仗,连住在后屋的丰收家的都听到了,更不要就一墙之隔的刘长立家。

    听到门口有动静,大成媳妇连忙擦干眼泪。

    “在家,进来吧。”

    金花扭着肥屁股,慢悠悠的走进屋。

    瞧着大成媳妇那肿的快成一条缝的眼睛,心里暗讥,眼神中闪过嫌弃和自得。

    她一直觉得大成媳妇比不上自己,她前凸后翘,有胸有屁股,腕也缠人。

    看看大成媳妇,瘦的跟根竹竿似的,前平后板,不像个女人,难怪大成看不上她。

    昨天白天她家那口子带着儿子去大姑姐家,家里就金花一个人。

    李大成找准会来了她屋,在她和她男人睡得炕上颠鸾倒凤了一场。

    没想到当天晚上就被大成媳妇发现了。

    “弟妹,大成不在家啊。”

    大成媳妇看了一眼窗外,家里的封窗户纸早用了好几年了,一直没钱换新的。

    “出去打牌了,还没回来。”

    金花的眼珠转了一圈,故作体贴的靠近大成媳妇。

    “我弟妹,两口子之间没有隔夜仇,你家昨晚上的动静挺大,有什么事不能好好,男人嘛,不就是靠哄吗?”

    大成媳妇被金花的话三两句刺破心房,刚刚止住的泪又开始大滴大滴往下掉。

    “嫂子,大成在外面有人了,你我嫁到他们老李家这么多年,每天洗衣服做饭,儿子也给他生了,哪里对不起他,就这样他还在外面找野狐狸。”

    金花被大成媳妇的心虚,她讪讪一笑。

    “弟妹,我看大成不是那样的人,你是不是冤枉大成了。”

    大成媳妇瞪着眼睛神情激动。

    “不可能,昨晚上我烧了一锅热水,想他好久没洗澡了,就想让他洗洗,一开始他还不让,我非要让他洗,一脱衣服,我就看见他背上好几道血道子。要不是干那档子事,背上能有这玩意?”

    大成媳妇越想越气,

    “哼,不要让我抓到是谁,抓到了我一定挠花她那张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