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娟给程颂宁指了豆子的屋子。

    就在程颂宁和刘鲜花聊天的功夫，芳已经提前去豆子的房间照顾了。

    程颂宁进屋的时候，芳正在给豆子喂水。

    程颂宁敲敲门，倚着门框看着他俩，

    “豆子，我本来是过来看看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的，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过得很舒服嘛。”

    豆子听到程颂宁的声音，

    看着程颂宁站在门口，

    眼睛闪过欣喜，

    嘴上仍和程颂宁作对，

    “我都伤成这样了，你的嘴怎么还不出好话？我这样叫过得舒服？”

    着，豆子就要起身坐着，

    芳担心豆子的伤势，连忙伸搀扶。

    豆子脸上一红，

    放慢语速和芳道，

    “我就坐一下，不会碰到伤口的。”

    程颂宁假装捂眼睛，

    “哎呦喂，你俩这样我都没眼看，豆子，你这英雄救美救的值啊。芳多好的姑娘啊。”

    程颂宁普通话，芳多少能听懂，

    听了程颂宁的话，

    芳的脸慢慢红了，

    豆子的脸也红了，是着急红的。

    “程颂宁，你可别乱话。”

    程颂宁耸耸肩，

    “我就开个玩笑。”

    她看芳的样子，应该是喜欢上豆子了。

    芳见程颂宁和豆子像是有话要，

    她冲着程颂宁点了下头，然后离开了屋子。

    程颂宁看了一眼芳的背影，

    然后把头转向豆子，

    “豆子，你的伤没事吧？”

    豆子找了个舒服的坐姿，不心牵动伤口，疼的嘴抽了一下。

    “没事，死不了。”

    程颂宁敛眉，

    “臭子，会不会话。”

    豆子斜眼看她，

    “我的是事实。”

    程颂宁想着芳的事情，

    “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想问了，芳怎么会在你家？公安那边有要怎么安排她了吗？”

    程颂宁提到这个问题，豆子的脸垮了下来。

    他没想到自己百年一次发次善心，给自己救回个麻烦。

    “公安，他们审问人贩子，人贩子也忘记是从山西那个地方拐走的人，他们一路上去了很多地方，碰到落单的或者家庭贫困的人家的女孩子就拐着走，带着人去下一个地方。他们也不记人是从哪儿来的。”

    程颂宁皱眉，

    “这怎么办？”

    人贩子都这么不负责的吗？

    额，话不能这么，

    人贩子连法律都不顾了，还负什么责？

    豆子叹了口气，背后的伤口在结痂，神经修复的时候，后背发痒，他都不能抓，

    “公社倒是可以安置一下芳，但她不愿意去，非要在我家照顾我。”

    程颂宁瞧着豆子话时的表情，他脸上没有对芳留下的不满意。

    想着前段时间秀娟嘟囔豆子年纪也不了，该相看媳妇了。

    或许，芳和豆子的关系是老天爷做的姻缘。

    这话程颂宁没出来。

    现在人家姑娘是因为感恩才硬要留在这里照顾豆子。

    她不能把这种感恩之心想扭曲了。

    程颂宁和豆子聊了几句，

    她见豆子脸上有几分疲态，

    她掏出口袋里的两盒药。

    “这是从医院买的消炎药，一天两次，一次两粒，按时吃。”

    豆子看着程颂宁放在桌子上的盒子，

    唇动了两下，低声道了句谢。

    程颂宁掏掏耳朵，假装没听见，

    豆子粗着脖子又对程颂宁了声谢谢。

    程颂宁冲着豆子挥挥，准备离开，

    “程颂宁，”

    豆子叫住她，

    程颂宁站住，回头看着他，

    “你还有事？”

    豆子盯着程颂宁，

    即使是一副新妇的打扮，程颂宁的脸上仍旧带着未脱的稚气。

    “你丈夫对你好吗？”

    程颂宁没想到豆子问这个，

    想到聂怀远对自己的亲昵、爱护，

    程颂宁弯起了眉眼，

    “嗯。”

    听话，豆子藏在被子里的握紧又松开，

    “你走吧。”

    程颂宁冲着豆子挥挥，

    “这次我真的走了。”

    程颂宁到了门口，豆子突然喊了一句，

    “程颂宁，他要是对你不好，你跟我，我，我帮你教训他。”

    程颂宁听话心里一暖，

    她回头冲着豆子一笑，

    笑容依旧是豆子熟悉的，稚气，又带着一些成熟的温暖，

    “我知道了，谢谢你，豆子。”

    程颂宁走了，留下豆子一个人在房间里。

    没过一会儿，芳端着水匆匆来到房间里，

    豆子抬眼看着芳，

    芳的年纪比豆子上几岁。

    看着芳对自己满眼的关心，豆子心里一暖。

    他放慢语速对芳认真道，

    “芳，你放心，等你好了，我就帮你打听你家的位置，带你找到家。”

    芳听到家这个字眼，眼睛充满欣喜，

    “嗯。”

    程颂宁看望完豆子和秀娟告别时，先来的刘鲜花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听秀娟了一嘴，

    刘鲜花是来黑市卖猪肉的。

    程颂宁点点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等她出了豆子家，

    顺着豆子家的胡同慢慢往前走。

    豆子家就在柳条胡同的附近，

    不可避免的，程颂宁经过了黑市，

    她今天不打算在黑市买东西，她一身平常的打扮，也不想在黑市附近逗留。

    刚到黑市的路口，

    程颂宁老远就看到刘鲜花里拿着站在一棵柳树前，

    里拿着一把锃亮的菜刀，

    她话的声音嗓门很大，

    程颂宁隔老远就能听到她的声音，

    她像是在和人争执什么。

    这不关程颂宁的事。

    从程颂宁一开始遇见刘鲜花，她就感觉刘鲜花是个不好惹的人。

    够大胆，

    够泼辣，

    也够有能耐。

    也不知道什么人能娶到这样的奇女子当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