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屋子，好友欢聚，一桌酒菜，欢声笑语。

    半夜十二点，上牙榙村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张爱国捂着耳朵拿炉香点燃了鞭炮，

    见火星燃起，张爱国连忙往后蹿，

    还没和大家凑在一起，

    身后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就响了。

    鞭炮特有的火药味在院子弥漫开来。

    聂怀远担心程颂宁吓着，

    把她护在怀里，

    张爱国、魏淑芬兴奋的看着鞭炮，喊着等会要再放一个，

    鞭炮的火光一闪一闪，聂怀远低头看着程颂宁的侧颜。

    程颂宁注意到聂怀远的目光，

    她冲着聂怀远微微一笑，

    接着踮起脚尖，冲着聂怀远的耳朵了一句，

    “怀远，新年快乐。”

    聂怀远回程颂宁一个微笑，

    “颂宁，新年快乐。”

    放完鞭炮，几个人回屋煮饺子，

    饺子是吃完火锅后大家一起包的。

    包完饺子他们又打了一会儿牌，

    刚开始大家玩的挺好的，

    后来聂怀远赢得次数太多，

    张爱国输急眼了，

    非聂怀远作弊，

    程颂宁在一边笑笑不话，

    聂怀远脑子好使，算数速度很快，加上记忆力不差，

    就54张扑克牌，他还算不过来吗。

    饺子是白菜猪肉馅的，

    猪肉是村里买的黑猪肉。

    今年村里办起了豆制品加工厂，外面单位的需求量大。

    往年没了农活猫冬的时候，村里的壮劳力在豆制品加工厂忙的脚不沾地。

    到了年底分红时，

    在豆制品加工厂干过活的人家都拿到一笔钱，

    有钱就有底气过年，

    村长大一挥，

    把圈里的四头年猪都杀了。

    猪杀了肉都不够分，

    村长又让刘鲜花回娘家村拉来两头。

    外村人一看，人家上牙榙村真支棱起来了。

    赶着年关时，走亲戚，串朋友保媒拉纤的人格外多，

    现在谁不知道上牙榙村的婚事抢啊。

    就连村里最穷的破落户，都有媒婆上门拉亲。

    因为这件事，村里人对聂怀远和程益很是感激，

    这都是后话，

    前半夜吃了火锅，喝了酒，

    后半夜大家吃饺子就有些吃不动了。

    每个人了五六个饺子，

    程颂宁吃的最多，吃了八个。

    魏淑芬担心程颂宁吃多了积食，

    程颂宁不好意的的笑笑，

    她现在特别容易饿。

    吃完饺子，魏淑芬、张爱国三人离开程颂宁家。

    留下程颂宁和聂怀远两人依偎着坐在炕上。

    聂怀远帮程颂宁揉肚子消食。

    嗯

    怀孕七个月的肚子，揉肚子揉不到胃了。

    隔着衣服，聂怀远和程颂宁肚里的宝宝互动，

    黄韵温暖的煤油灯下，

    聂怀远看着程颂宁的眼神格外温情。

    程颂宁在聂怀远的怀里昏昏欲睡。

    她现在很懒散，

    能吃也能睡。

    甚至还没吃完饭，

    程颂宁拿着筷子都能睡着。

    眯瞪一会儿，就在聂怀远问程颂宁要不要睡觉时，

    程颂宁揉揉眼睛，睡意又没了。

    “怀远，现在几点了。”

    程颂宁刚睡醒的声音带着几分甜，又有几分奶。

    外人一听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孕妈妈话的声音，

    聂怀远抬头看了下挂钟，温声道，

    “凌晨一点四十，颂宁，再睡会儿。”

    程颂宁枕着聂怀远的胸膛晃晃脑袋，

    “睡醒了。”

    一边着，

    程颂宁拉过聂怀远的，

    聂怀远的很好看，指很长，掌不厚不薄，指骨有型而修整，

    用句俗透大街的话，

    聂怀远的很适合弹钢琴。

    程颂宁想的除夕夜大家一起做饭时大家闲聊的话，

    “怀远，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会陪着我吗？”

    聂怀远握住程颂宁的指，应了一声，

    “会。”

    程颂宁歪着头看着他，

    “那你要是回不来呢？”

    聂怀远笑笑，眼神带着笃定，

    “回不来也要回来，大不了学不上了。”

    程颂宁听话瞪眼，

    “那不行，我还想你上完学回来当干部呢。”

    程颂宁和聂怀远聊过这个问题。

    论知识的获取量，还有未来公众认可程度，工农兵学员的学历不如正规高考考上的文凭含金量高。

    真想学些真本事，就得等年后恢复的高考。

    有着未来先知意识的程颂宁和林湘湘没把工农兵大学放在眼里。

    程颂宁曾旁敲侧击的和聂怀远解释过工农兵学员是什么。

    听了程颂宁的解释，聂怀远有自己的想法。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产物，任何文化、政策的出现都是对现实社会，经济政治的反应。

    招收工农兵学员是现阶段社会需求的产成品。

    从工农兵学员的招收形式看，工农兵学员的招收实行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

    最起码，进到这学校的学生身份根正苗红。

    对以后从政做事有很便利的影响，

    至于程颂宁的含金量低。

    聂怀远对这个不介意。

    大不了等以后高考恢复，他有兴趣学下去，和程颂宁一起再考个大学又何妨？

    对自己有充分信任度的人，对未来充满信心。

    听着程颂宁略带调侃的话，聂怀远勾唇一笑，

    轻抚了下程颂宁的头发，

    “好，听你的。”

    转过天来，年初一，

    程颂宁和聂怀远睡到早上八点多醒了。

    不是自然醒的，

    程颂宁和村里的孩子关系好，

    善根、虎子这些个孩子王和程颂宁亲近，

    领着头叫程颂宁程姐姐。

    全村的孩子，不管辈分多大，

    都叫程颂宁姐姐。

    有个姓田的孩子，五岁多，田老坑管他叫叔，

    每次碰到田老坑管孩叫完叔，孩再管自己叫姐，

    程颂宁都会被这场面囧的不行。

    她也知道，

    村农宗族氛围浓厚，

    孩子辈分大的情况有的是。

    今天一早，孩子们在村里亲戚串了一圈，就想到程颂宁这里拜年，

    一是为了和程颂宁声过年好，

    二是程颂宁这里有好吃的甘草糖。

    甘草糖是程颂宁自己用锅熬的。

    （对外是自己熬得，实则是空间出品。）

    水发出的麦芽洗干净扔进水里煮，煮到一定火候撒甘草沫沫。

    煮到浓稠出锅冻上，等凝固成型切成块分给孩子们吃。

    不花几个钱的玩意，程颂宁很舍得给。

    所以大清早，一群孩就跑到知青点后屋了。

    善根知道程颂宁有宝宝，孩子王的他叮嘱孩子不要吵到程颂宁，

    可心心再心，注意注意再注意，

    院子外有人话和没人话，睡觉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所以八点多，程颂宁两口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