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宁和聂母出了医院，

    胎儿很健康，程颂宁很轻松，

    想到聂母不停的问胎儿性别，

    程颂宁假装不经意的问向聂母，

    “妈，您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聂母活了这么大岁数，又是四个孩子的妈，

    程颂宁话语里心翼翼的试探，聂母怎么会听不出来。

    “颂宁，男孩女孩妈都喜欢。”

    她自己先生了两个闺女再有的聂怀远，

    她知道当儿媳妇的压力。

    不等程颂宁话，聂母道，

    “我这两天闲着没事在家做虎头鞋，听过去老人，男孩女孩穿的虎头鞋是有讲究的，我想着提前知道孩子性别，鞋子提前做好，等家伙出来就能穿。”

    程颂宁没想到聂母是因为这个想知道孩子性别。

    “妈，孩子出生距离走路还早呢，不用这么着急。”

    聂母不赞同的，

    “怎么不用着急，做出来先穿上啊。”

    她想让她的宝贝孙子（孙女）一出生就能穿上奶奶做的鞋。

    程颂宁确定聂母没有盼孙情节后，

    怀着乐悠的心情回家，

    刚到家门口，发现门没锁，

    聂母好奇，

    “怀远回来了？”

    婆媳俩进门，还真是。

    聂怀远坐在院子里，里拿着一只乌鸡正在拔毛。

    看着儿子那张清俊斯文的脸，上拿着一只羽毛凌乱的鸡。

    聂母有一瞬间想象破灭。

    很快这种破灭感就消失不见了。

    和聂怀远住在一起的时间越长，

    聂母就越感觉儿子的变化很大。

    就比如下厨，

    以前的聂怀远怎么下厨呢？

    他就算是饿死，也不能到厨房做饭吃。

    而现在的聂怀远，做饭的艺比她这个当妈的都好。

    至于乌鸡，

    看到鸡，聂母就想到隔壁碎嘴婆子王婶儿，

    之所以叫她碎嘴婆子，是这个王婶儿太能念叨了。

    一会儿她儿媳太享受，什么活都不干，

    一会儿她儿子太奢侈，整天买贵的吃的，容易坐吃山空，将来啃老。

    这老太太闲着没事整天在她眼前点眼药水。

    哼，她儿子多有本事她心里清楚。

    那晚上，怀远还给了她五十块钱呢，

    她不要，她儿子硬要给。

    这钱她都留着将来给她孙子。

    “怀远，我和妈去医院产检了。”

    聂怀远笑着和程颂宁，

    “结果怎么样？”

    程颂宁挑眉，

    “你猜猜？”

    聂怀远嘴角噙笑。

    “孩子很健康，”

    程颂宁哼了一声，

    “知道你还问。”

    聂怀远把鸡毛拿得远一些，省的程颂宁闻着难受。

    “我想听你亲口。”

    聂怀远这话声音的，像是在程颂宁耳边，

    话的声音引得程颂宁脸上一红。

    到了孕晚期她和聂怀远很少再做亲密举动了，

    聂怀远担心伤着她肚里的家伙。

    被聂怀远话的热气一喷，程颂宁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暧昧的气氛一点点升温，

    聂母突然从屋里走出来了，

    “怀远，你又买菠菜回来了，晚上做个菠菜鸡蛋面？颂宁呢？”

    聂怀远听话咳了一声，

    “妈，你了算。”

    “颂宁呢？”

    程颂宁清了清嗓子，

    对聂母，

    “妈，我都行。”

    聂母拿着菠菜进去，嘴里嘟囔着，

    “你们一个我了算，一个都行，等会晚上给我剩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听着聂母的话，聂怀远和程颂宁相视一笑。

    聂母来辽省，程颂宁最觉得不好意思。

    本来想着聂母来就是照顾几天，每天也不累。

    等到聂母来了，程颂宁才发觉聂母的牺牲有多大。

    在沪市，聂母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交际圈。

    而在辽省，确实没让聂母做很多工作，

    除了做做饭，洗洗自己的衣服，看似很清闲。

    但聂母很孤独。

    来这边，聂母语言不通。

    程颂宁和聂怀远白天上课又不在家。

    聂母很孤独。

    还好有个隔壁王婶儿，

    虽然话多点，话碎点，喜欢点火和占便宜。

    但无伤大雅，谁还没习惯。

    聂怀远还在摘鸡毛。

    程颂宁在旁边看着。

    聂怀远担心程颂宁看着犯恶心，

    “颂宁，你进屋吧。”

    程颂宁轻轻挑眉，

    “我在这里陪你不好吗？”

    聂怀远笑笑，

    “好是好，只要你愿意，对了，淑芬给你寄信了，里面还有一封从西北寄来的信。”

    “哦。”

    听到有西北寄来的信，程颂宁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我先进屋了。”

    “嗯。”

    对于从西北寄来的信，程颂宁不报任何期待。

    来省城之前，程颂宁写给西北最后的一封信，上面交代了自己在辽省结婚的事。

    也不知道程家父母是什么反应。

    程家父母什么反应？

    当然是气够呛了。

    尤其是程父，二女儿在未经自己同意的情况下和别人结婚，还有没有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他准备拍电报让程颂宁取消婚礼，

    可程母提醒，程颂宁寄信的时候，人已经结完婚了。

    程父气了两个多月，以为程颂宁会再写信，结果人程颂宁去省城了，谁会理他。

    程父气不过，写信了老长一封信寄过来。

    大体内容是，你不听话，不是程家乖巧的女儿，以后不要再认他这个父亲等等。

    程颂宁当是看笑话一般看完整封信。

    当爹不认闺女，你以为她会怕？

    这估计是程父给程颂宁写的最长的一封信吧。

    程颂宁可不领情，随便叠吧叠吧扔进信封里。

    这可是断绝父女关系的力证。

    就算程父的是气话，

    不好意思，

    她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