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二更)
黎栀不想一个人看电视,哪怕不话,也想旁边有个人坐着。可被他这么一,哪还能承认:“谁舍不得你了?我就问问。”
“我去泡个菊花茶。”谢南忱了然却不揭穿,大揉揉她头发,“晚上吃的火气重,下下火。”
完就站起来,折身往茶水台走。
黎栀闷闷地“哦”了一声。
这人怎么开始喜欢摸她头了?
最近画漫画有点不在状态,黎栀找了部络甜剧,只是甜,没什么逻辑可言。
她看剧的时候习惯大脑放空,沉浸进去,而不是竖起全身雷达去搜索漏洞。
所以即便是没什么逻辑的剧,只要演技不尴尬,剧情引人入胜,她都能看进去。
以前妈妈就总,她这种人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幸福。人太聪明,有时候往往是自作聪明,把自己困在囹圄之中。
该傻的时候就得傻。
妈妈是个太不计较的人,连自己的一辈子都过得糊里糊涂。
所以这话她只认可一半。
不是该傻的时候就得傻,而是与自己无关的事,可以傻。
所以即便女主拿着桃枝当梅花,和豪门贵公子在烧烤摊上邂逅,贵公子喝两块钱一瓶的冰啤酒,开着抠掉c级车标装豪车的奔驰c260l,她依旧笑得很开心。
她看电视,谢南忱一会儿看,一会儿看她。
看她笑得眉飞色舞的时候,也会浅浅地勾起唇角。
她忽然有些尴尬地把眼睛挪开,又假装不经意地看过去,谢南忱顺着她那一秒短暂的视线,看见电视上男主跟女主在接吻。
00寸大电视,连接吻都看得更清晰。
姑娘面若桃花,白里透粉,不知道想起什么,轻轻咬了下嘴唇。
屏幕上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刻意换台又显得很没出息,让人觉得她都多大了,连个吻戏都不好意思看。可她哪里是不好意思看,只是在这个男人旁边,总有点尴尬。
黎栀忍不住想:这吻戏为什么这么长?
过了一会儿,又想:这男的怎么这么会亲?看得她脸都快红了。
又过一会儿,又忍不住想:谢南忱会亲吗?
这个问题,中午那一个触碰没办法给她答案。
黎栀转头去看他的时候,正巧跌进那片星空与深海交融的眸底。谢南忱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那块玉竹,红色的玉石坠子晃悠悠,一如她刚才狠狠晃了一下的心脏。
她想什么,可嘴巴动了动,一个字音也发不出。
电视里那两人亲得拉丝,还有声音,她想她耳朵一定是红了,被他眼神一瞥,忍不住更烫,像被放在火里烤。
直到谢南忱望着她开口:“黎栀,过来点儿。”
没人的时候他不会刻意叫老婆,但每次他唤她名字的时候,也带了些难以捉摸的味道。
黎栀鬼使神差地挪了挪,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一半。
他瞥了眼,似乎还不满意:“再过来点儿。”
黎栀皱了皱眉:“干嘛?”
望着她的眸色更深了些,她还在等答案,就被男人倾身拦腰,整个人跌了过去。
他身上骨头硌得她疼,才发现这人有多瘦,隔着衬衫抵在他薄薄一层的腹肌上,那一瞬间的想法是,他居然有腹肌。
他凭着摩擦力圈住她的腰往上带,直到两人视线相平,只要他稍一低头,就能精准地吻上。
她也彻底放弃了臂支撑,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头抵着沙发,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和五官。
鸦羽般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樱粉色薄唇,她全都碰过,还该死的食髓知味。
靠得越近,越想继续白天没做完的事。
不是她疯了,就是他有毒。
“我想索要一部分作为丈夫的权利。”薄唇微启,发出低哑的嗓音。
不是询问,只是通知。
她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就被他灼热的呼吸所覆盖。
不是记忆里那浅浅的一碰,他箍着她腰背的臂也明显力道不同,仿佛要将她和自己嵌在一起。
一如他肆意侵略的唇齿。
这次她的初吻是完完整整的没了,全军覆没,片甲不留。
脑袋是昏的,身体轻飘飘的像被抛到半空,又被他稳稳接住。她被揉得疼,腰也被捏得疼,但由于缺氧,那疼也像是隔着层什么,在梦里一般不真实。
真实的是,她发出了和刚才电视里一样的声音,羞耻令她理智骤回,没什么力道的双轻轻推了推男人。
谢南忱感觉到她的推拒,放开她无助的唇齿,鼻尖依旧贴着她鼻尖问:“怎么了?”
男人嗓音很哑,气息灼热,给她一种还没结束的错觉。
黎栀咬了咬发麻的唇,居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声音也比平时要娇软几分:“够,够了。”
要命,舌头也麻了,话还打结。
始作俑者靠在沙发上,臂松松地揽着她:“行,帮我倒杯茶。”
黎栀一愣:“什么?”
谢南忱低头瞥了眼:“降降火。”
“”黎栀前一秒没明白,后一秒突然福至心灵,整个人变得滚烫如火。
她忙脚乱地倒了杯菊花茶递给他,连看都没敢看,匆匆了句去洗澡,转身溜了。
身后还传来男人的笑声,她逃也似的回到主卧,靠在门上,捂着脸欲哭无泪。
某人还是睡次卧吧。
呜呜呜。
睡次卧挺好的。
**
周六,黎栀要和桑宁回学校,好了桑宁十点来接她。两人在学校逛一逛,吃个午饭,校招大会下午两点才开始。
这也是四天以来,黎栀第一次起床吃早饭。
比起谢南忱规律得像日升月落一样的作息,黎栀的作息简直颠倒得一塌糊涂。
只要第二天没正经事需要早起,她都会熬夜到至少两点,有时候画稿,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单纯磨蹭到那个点,第二天直接起来吃午饭。
谢南忱了她两次,左耳进右耳出,再加上他最近似乎有事,吃完早餐就出门,很晚才回来,只能听之任之了。
黎栀了今天要早起,徐诚准备的是两人份早餐。
用料充足的牛肉面,是飘香十里都不夸张,黎栀尝了一口,不得不承认五星级饭店的艺的确比黎家保姆做得好吃。
谢南忱对吃有点讲究,但无论多美味的东西入口,都看不出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只有坐在对面的黎栀,被美味冲击得眉飞色舞。
姑娘的表情倒让他面色微动。
和那次吃雪糕一样,夸张得令他不敢相信两人吃的是同样的东西。
黎栀吃什么都很香,如果是特别好吃的东西,会让人忍不住想从她嘴里抢。
黎宇之前她适合去当吃播,但那不是她的梦想。
现在两人住在一起,谢南忱无疑就是她唯一的吃播观众,哪能禁得住诱惑,问:“你的比我的好吃?”
“不知道呀。”黎栀满脸享受地看过去,嘴上沾着油,却丝毫不显得邋遢,反而让她碗里的东西更有诱惑力,“反正我觉得很好吃。”
一个合格的吃播,会让她的观众忍不住跃跃欲试。
谢南忱试探着问:“我尝尝你的?”
“好啊。”黎栀大大方方地把碗推到中间,“你挑那边的,那边我还没吃过。”
谢南忱拿筷子随意从她碗里夹了两根,记着上次吃她雪糕的教训,没夹太多。
刚清洁完厨房出来的徐诚看见这幕,瞬间呆若木鸡,张开的嘴巴许久都忘了合上。
直到谢南忱面不改色地吃完那两根面条,心想也并没有比自己这份好吃的时候,才听见他颤巍巍开口:“先生”
谢南忱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打扫干净了?”
最近谢南忱不在家,黎栀不想麻烦别人送,就自己做了吃,有时候煮面煮饺子,有时候炒个简单的菜,徐诚每天早上送饭时便会顺便打扫厨房。
“是干净了”徐诚看着他,整个人依旧有点呆。
认识谢南忱数年,从没见他碰过别人碗里的东西,徐诚知道,这方面他有点洁癖。
谢南忱似乎觉得理所当然,没把他的反应放在心上:“嗯,那你回吧。”
桑宁电话打过来,到了,黎栀很快吃完面匆匆下楼。
出门前,谢南忱嘱咐她带了把伞。
今天预报有雨。
黎栀坐进桑宁的车,发现出风口香薰换了,边往后座放包边问她:“库洛米呢?”
桑宁撩了撩刚剪的短发:“看腻了,拿去给帅哥当玩具。”
黎栀咋舌:“喜新厌旧的女人。”
“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这叫去留随心。”桑宁望着她叹了叹,发动车子,“已婚人士就不行啦,几十年都看那一张脸,我可真为你惋惜。”
“没什么好惋惜的。”黎栀抬去拉安全带,“好看就行。”
桑宁惊喜地“哟”了声:“黎栀,你以前不这样的。”
黎栀拽安全带的顿了顿:“我哪样?”
“提起那个人的时候,眼睛里冒光。”桑宁严肃地盯着她,“黎栀,你不会喜欢上你老公了吧?”
“别瞎。”黎栀把安全带锁扣用力插进去,“开你的车。”
“ok。”桑宁设置好导航,一脚油门踩出去,轻声道,“不过黎栀,你可千万不能是先动心的那个。”
黎栀摸着无名指上戴过戒指留下的痕迹,因为去学校想低调一些,她早上取了下来。
“我知道。”她迟疑地回。
桑宁在大学苦恋并追求了一年的男生,亲葬送了她的前途。
最后留给她的话,是“我从没喜欢过你”“你自己犯贱”。
“你放心吧。”黎栀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又强调了一次,还握了握桑宁的,“我知道的。”
她知道,要把婚姻和爱情分开。
这年头,夫妻睡在一张床上都不见得有真爱。
接个吻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