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局势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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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木槿拿上来之后,陶清月便不再多言。因为……接下来便是徐太医发挥的时候了。

    立在上方的皇后有些慌乱,她没想到孝良娣竟然是摘了两束花。

    想到她可能是被一个的丫鬟利用了,她便止不住的愤怒。

    但现在很明显局势还没有定格,陶嫔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还不明确。

    可是……

    如果真的是花有问题,但她却没有查出来,她的威名何在,皇上又会怎么想她。

    所以,花一定不能出问题。

    但现在骑虎难下,这也是陶清月一早不开口的原因。

    任何时候,一定要等敌方先亮出底牌了之后,你才能斟着亮出自己的底牌。

    还是在这种权利大于天的地方,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成大事者一定是能沉住气的。

    至于陶清月来就是能保住命就行了,无关什么“成大事”。

    皇后狠狠的看向琉璃,一双厉眸恶狠狠的盯着,好似要将琉璃千刀万剐。

    琉璃仿若是有所察觉,哆哆嗦嗦的立在下方,发丝凌乱,面颊上满是泪痕。

    不敢看向任何人。

    今日这副场景是她没有想到的,有些措手不及。

    此时也不是怪罪琉璃的时候,皇后暗自咬紧了牙,今日丽妃竟然也帮着这个贱人。

    好啊!

    呼吸慢慢沉重,胸口微微起伏,压着心中的怒火与担忧,但还是刚见着徐太医把花拿了进来,便有些坐不住了,没等着徐太医开口,便厉声道:“可是花有问题?”

    面色严肃,仔细看却能看出几分慌乱的端倪。

    徐太医躬身,不慌不忙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花没问题。”

    言罢,皇后却是明显松了口气,眼神亮了亮,面上带了丝笑容。

    在场的妃嫔都有些拿不清陶清月到底要做什么,花没问题为何要把花拿出来。

    这时,徐太医却是突然屈膝行礼道:“花是没有问题,但经过臣的仔细检查,发现,□□上有残留的美人蕉花粉。”

    美人蕉花粉?

    妃嫔们一头雾水,有的妃嫔根本就没有听过美人蕉,有的妃嫔尽管听过,但却是不明白美人蕉与此事有何关系。

    也没听美人蕉花粉能致人流产。

    在屋子里的妃嫔们都一头雾水的时候,陶清月在一侧突然轻声道:“美人蕉是一种花儿,没什么香味,适宜生长在天气比较温润的地方,所以皇城是极少能见到美人蕉存活的。”

    陶清月不知道该怎么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让妃嫔们能知道美人蕉。

    她总不能什么亚热带和热带吧?

    也不能什么喜光照不耐寒。

    不过此时也不管妃嫔们能不能懂,主要是皇上能懂就行了。

    陶清月斟酌了一下霄穆炎的面色,看不出他是否能明白她的,但一国皇帝就算是没见过也总该听过。

    “就算是美人蕉,那又与孝良娣险些流产一事有何干系?”

    是薛昭仪。

    言语轻轻的,虽是问话,但并没有让人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陶清月沉眸,此时突然看向琉璃,神色浅淡,但却是牢牢地锁着琉璃,好似有一把枷锁,套住了琉璃的双臂,动弹不得。

    一旁的琉璃早在听到美人蕉时便吓得直大哆嗦,脸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

    “本宫想,孝良娣常年与太后相伴于大昭寺,想必对于美人蕉这种花儿是在熟悉不过了,而琉璃也是知晓的,对吗?”

    轻轻的两个字反问着琉璃。

    大昭寺与皇城相隔了一整个国家,跨度极大。

    那个地方,正处于美人蕉生长的地方,极其旺盛,也极多。

    琉璃猛地回神,连连摇头后腿,嘭咚一声跪了下去,慌乱道:“奴婢不认识什么美人蕉,没见过。”

    一边摇头一边否认,搁在地面上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见状,陶清月收回目光,不在卖关子了,直接道:“有人把美人蕉的花粉涂抹在孝良娣祭拜百花娘娘的木槿花的花/茎上,因为美人蕉花粉并没有什么香味,所以孝良娣就算是拿着木槿花,把美人蕉的花粉沾染在手上了也是不知晓的,孝良娣之所以会在祭拜百花娘娘途中险些流产,就是因为孝良娣误吸入了手上美人蕉的花粉。”

    陶清月没有任何的停顿,面色严肃的把话完,但却又并没有完。

    立在上方的皇后稳住自己隐隐发软的身体,咬着牙问道:“可这与孝良娣险些流产又有何关系?”

    听罢,陶清月淡笑了笑,一改之前的严肃,慢慢的看向了琉璃。

    琉璃惊慌的看着陶清月,没有思绪的摇头,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不可能。

    可是陶清月眼底的笃定与了然却是让琉璃一颗心不停的下沉。

    最后,跌入谷底。

    “这就要问琉璃了。”

    陶清月在心底冷笑,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系统之前给的资料,还好她为了看一下狗皇帝是什么时候的生辰所以那日又看了一遍。

    虽然人物关系复杂,但好在她对于孝良娣的过敏一事有些印象,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孝良娣对美人蕉花粉过敏。

    琉璃猛地摇头,现下她是真的慌了,背脊冷汗直冒,眼泪就如那决堤的江河汹涌的流了出来。

    不,这件事没有人会知道的。

    身子微微发抖,就看她这副模样,想让人相信没什么不对劲的都不行。

    终于,霄穆炎的耐心耗尽,薄唇紧绷,眉宇间溢出了丝丝黑气,紧紧的萦绕在俊脸上,让一张本就冷酷无情的脸显得有几分阴森可怖。

    “拖下去,杖责一百大板。”

    刚一完,便有太监上前拉着琉璃的手腕往门口拖。

    琉璃因为支撑不住,整个人仰倒在地上,本来整齐的衣衫此时已是褶皱不堪,上面隐隐的还沾染着地面上的茶水。

    污秽不堪。

    琉璃哭喊,不停的挣扎,终于在要出门的那一刹那,大喊道:“奴婢招,奴婢全部都招。”

    太监们面面相觑,有些为难的向上看了看,霄穆炎淡淡的睇着琉璃,挥了挥手。

    脱离桎梏的琉璃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往屋子中央爬去,待爬了几步后,闭了闭眼,哭喊道:“孝良娣……孝良娣对美人蕉花粉过敏。”

    琉璃吞吞吐吐的完,殊不知这一完却是让在场的妃嫔们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紧接着便是有些后怕,这可是出好戏。

    轰!

    皇后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她堂堂一国之后,竟然被一个奴婢耍的团团转。

    好啊,好一个借刀杀人。

    皇后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慢慢的吐出了心底的浊气,平复了内心的愤怒。

    紧握着手心,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究竟是谁?

    陶清月闭了闭眼,到底,心底还是有些不忍心,不再看琉璃。

    霄穆炎稍一思量,便理清了来龙去脉,这可真是出好戏。

    虎毒不食子。

    他的后宫可真是虎藏龙卧虎。

    淡淡的睇了眼跪倒在地的琉璃,霄穆炎眯了眯眼,道:“是谁指使你的。”

    屋子里一片寂静,琉璃也停住了哭喊,埋着脑袋,久久不言。

    “哼。”

    霄穆炎冷笑,让皇后莫名的恐惧,皇后斟酌了下,微微思量。

    突然,霄穆炎身侧的皇后突然面色严肃,眼眸厉然,呵斥道:“琉璃,本宫劝你还是如实招来,少一些刑罚之苦。”

    皇后现在也不再反驳陶清月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到了这一步,承认自己的失误也总好比皇上问罪来的好。

    琉璃抽泣着慢慢的抬首,地面上隐隐的还惨留着丝丝水光。

    从左往右,慢慢的看过了屋子里所有的妃嫔。

    但却在某一处停留了一瞬,停的不久,但却让一直注视着观察着琉璃的陶清月注意到了,顺着琉璃的眼光看去,但却并无异样。

    那个方位,有几个妃嫔。

    远远的也不知在看谁。

    不过场下的琉璃突然凝缩了一下,艰难的滑了过去。

    “是媛充容。”

    因为哭喊与心灵的疲倦,让琉璃此时已是疲惫不堪,苍白无力的声音从屋子中央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琉璃会是媛充容。

    媛充容是贤妃的人。

    屋子里猛地响起了一声尖叫。

    平地惊雷。

    “你……你胡什么,本宫何时叫你谋害孝良娣?”

    媛充容不可置信的看着琉璃,因为没有想到琉璃会突然指认她,第一反应便是否认,破口否认。

    待否认之余,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接着便是欲语泪泣,带着几分慌乱几分柔弱,看向霄穆炎,哭喊道:“皇上,皇上您不能相信这个贱婢的话,臣妾没有做过此事。”

    霄穆炎不言,后宫的戏码他不是不懂,但后宫与前朝永远是连在一起的。

    这时,爬在地上的琉璃,慢慢的从衣袖处掏出来一支簪子,梅花为底,金玉相嵌。

    “这只簪子,便是……是媛充容赏赐给奴婢的。”

    “百花节的前一日,媛充容把奴婢叫去了轻雨阁,给了奴婢这支簪子,让奴婢利用孝良娣过敏反应一事,以致良娣流产。还……事成之后,另有大赏。”

    “因为奴婢父亲病重,急需钱财,所以……所以奴婢才没能经得住媛充容的诱惑,做了孽事,犯了滔天大罪,还望皇上皇后看在奴婢一片孝心的份儿上,能宽恕奴婢。”

    本来还有所争辩的媛充容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明晃晃的簪子,双手颤抖,喉咙卡顿。

    的确是媛充容的簪子。

    而且还是皇上赏赐的,后宫的妃嫔都可以作证。

    为什么呢,怪就怪在媛充容的高调了,得宠了便忍不住宣扬到后宫每一人都知道,自皇上把这支簪子赏赐下来,可是接二连三的戴了半个月。

    可是晃瞎了后妃的眼。

    媛充容捂住因为慌乱快要蹦出外来的心脏,稳住慌乱,摇头道:“不……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要害臣妾。”

    紧接着猛地跪了下去,哭喊道:“皇上,你要替臣妾做主,不是臣妾……不是。”

    明晃晃的证据就摆在眼前,还有什么狡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