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宇听屋里女孩儿乱戗戗的，不想进屋，扶着墙骑在车子上晒太阳。他闻自己的，几个指轮流贴近鼻子；挠了头，有股脂香，放在鼻子那品味。

    薇不玩了，回去；秋上厕所，也跟来。薇回家噘嘴叫猫，猫过来，薇伸开，里有握碎了饼干，让猫吃，猫一下一下舔。秋也伸，猫弓着腰走了。

    晓宇放进兜，兜里有饼干，掏出吃。林胜盈来了，看他吃饼干，林伸要，盈扶车后座，晃车子，晓宇下来把兜里的碎的掏出来。胜瞪眼，“啥呀？我不要碎面儿！”林要。胜不高兴，想了想，“碎的也行，来点儿。”晓宇拍拍，：“面儿也没有了。”胜气哼了鼻子走了。盈问晓宇：“你咋那么恨他呢？”晓宇：“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盈笑问“上句呢？”看晓宇的脸变了，就跑了。林吃了块，把点的也吃了，把面儿撒地上，鸡聚过来抢，他很得意，走了。

    晓宇进屋取帽子，把镜子拿过来照，照完了摆到柜子上。他找杯子，喝水，完了把杯子放托盘里。他看了一圈儿屋里所有东西，女孩们都停下来看他。他出去了，去下趟房；过厕所，想起有尿，又退回来。厕所里暗，看一会，是林和五在里边呢。林先来的，肚子又疼，严叔肚子里有虫子，“你这个孩子馋，一定是有馋虫。”林蹲拉粪口，又往后边挪，看下边。五来了，眼睛闪着贼光，“干啥呢！”林忙提起裤子，“没什么。”五哈腰往下边瞅，水荡漾着，是吹皱了的镜子，他歪身子往那头看。林提了裤子过来也往那头看。正好晓宇来了，林直起来系裤子。五解开裤子，站到林方才蹲的地方，开始撒尿，尿到板子上，啪啪啪，又调整鸟头，透过板缝，使劲往那边尿。晓宇往外走，林跟出来，“我是看我自己拉屎——你别”晓宇不屑，“不呀。拉屎不瞧，这你都不知道？”林晃晃脑袋返回来，五系着裤子问：“这子怎么走了？”“他看到咱俩”“这子，一肚子花花肠子！”“他花不花跟咱们没关系，就怕他跟人乱。”“那肯定的。”“他刚才了不。”“你信呐？只要不是自己干的，什么事都会出去！”

    林脸红起来，问：“那咋办？”五：“琢磨他，找他的把柄。”

    俩人出来，看厕所那边，出来的是秋。

    林回厕所，蹲着，这回真的。家进来了，想蹲下，歪头看那边，又系上裤子走了。林这个气呀，想骂，没人儿。他想肯定是晓宇这子告诉的。

    晓宇从厕所出来就往下边去了，在老朴家停下，看院子里种的花。大人种花那天，很多人在旁边看：撒下种子，培土，浇水。孩子觉着很好玩，也觉得有些神秘，男孩要种，他和姐姐栽了步登高。

    男孩叫兵，姐姐叫爽。

    晓宇进院和兵扇啪叽，爽在旁边做些什么。晓宇没用那个好使的“头”，也没抡起胳膊使劲扇，只是应付地玩。

    兵：“我赢了，我赢了。”

    “赢了一人一半！”爽把一摞啪叽塞给晓宇。明来了，他愿意玩。每次玩啪叽后，他把赢的挑出好的收起来，存放到箱子里，锁上。存了老多，存了就不再往外拿。爸他，“留那么多干什么，是钱呐！谁愿意要，给一些。”他歪了脖子不听，赢了就存，只留一部分在兜里。用这一部分再去玩；输了借，借了换头再玩。咋不回去取呢？存的一摞摞用皮套儿勒上了，不能动用。他蹲下了，带我一个。

    晓宇家有事儿，不玩了，叫兵进屋；跟他一起来的狗，在窗台下晒脊背，晒屁股，暖洋洋，懒洋洋，喜洋洋，叫它走，蹬蹬腿儿却不愿起来。晓宇又酸了，“那你自己在这呀？”爽笑拍狗屁股，狗还不走。晓宇真走了，狗马上起来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