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叔下班回来，看纸条，：“字有进步哇，随我。”容婶：“给他做件新的。”容婶：“这衣服当初挺贵呢，怪可惜的。”“穿不了可惜啥，”容叔把那件衣服扯了，“当抹布吧。”

    晓宇到前院去了。蘑菇和田叔儿下棋，给田叔黄瓜，有点歉意“有点，”“的嫩。”田叔，“还有刺儿呢。”辉问黄瓜为什么有刺儿呢，老苏防虫子呀。蘑菇粗黄瓜没有。老田老黄瓜皮厚了。棋下完，吃剩了跟儿给猪吃，蘑菇回家了。

    老苏家猪圈，猪哼哼睡着，翻着肚子朝外。几个孩子站在猪圈外看，峰有三指膘了，伸指头又不伸了。光伸四指。林伸一个巴掌，五指吧，转身冲志：你家的猪六指吧？大伙笑。峰拍林的脑袋，别乱。蘑菇推他们，让离远点。看看都不行啊？不行，上那边去。“你家猪肯定长痘！”林阴着眼睛。蘑菇：“你家才长痘。”林笑，“我家没有猪。”蘑菇给猪剁菜，烂的挑出来扔掉，有泥先洗一遍，干净儿的。

    阳光下，菜园里蝈蝈在振翅。黄瓜秧也在颤抖。蘑菇进园子摘黄瓜，在裤子上擦一下，给晓宇，晓宇不要；给其他人，都不要，离猪圈这么近有猪粪味。蘑菇放嘴里大口吃。林挤咕眼睛，像个啥，吃东西咔嚓咔嚓的。宝：我奶奶吃啥长啥。光，看他，就像个大黄瓜。杰：怪不得他身上有股味儿。海：吃黄瓜没什么味，吃腐乳，有味儿，吃大蒜，更有味儿。光推海：你也有味儿。杰：他吃屎了吧？要不怎么是臭味？海生气踢他，“你才吃屎。”院子里的人都笑。薇在梅家的院看热闹，放嘴里的西红柿掉下来，她用肚子去靠墙接，挤红了衣服。梅批评薇，你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呀，让薇扫院子。扫完了，薇跟梅去那边院子。五来了，用力推薇撞海。

    梅看海的裤子有窟窿，找了一个棍儿，哈腰在海后面跟着，等他不动，要捅进去。五推杰撞梅，棍儿弯了掉了。

    家里买了一次好柿子，好吃，壮得意揣在裤兜，不时拿出来吃。杰要了一个吃。志柿子尾巴像蜘蛛。冲上的都是大粪，那是林他的话。壮瞪他，不是种的，是买的。光农村的尽大粪，全是大粪。志不上大粪能长吗？五：大粪是啥呀，是人拉的！蘑菇可以上猪粪呐。林哎呀，猪粪比大粪干净啊？蘑菇猪粪不臭，光秋一起更埋汰。薇不是，大粪得晒，大粪放在土里五“弄脸上了——”峰啥，五叽咕眼睛：苍蝇屎！

    五舀一瓢水往天上扬，喊：“下雨了！”孩跑了。

    杰叫薇上他家院儿玩。

    薇掏糖块给杰。俩人踩嘎啦壳，踩成碎片，踩进土里。“傻孩子，那是给鸡吃的。”田婶喊，“进来，有好吃的。一会就凉了。”杰吃了碗里的肉滋滋和大米粥，妈“不吃干净，脸上长麻子。”薇走了。老田用冬天杀的公鸡羽毛编成了一把“蒲扇”，春丽接过来，在屋里地来回走，摇着扇风，“这是孔明的扇子。”杰：“热还用毛扇子？傻。”老田杰：后院儿那丫头，傻的呵的，看不出个眉高眼低来，别跟她玩。田婶你别总挑人毛病，你好哇。老田瞪眼，我什么毛病？田婶，孩子还不像你呀？老田在炕里，把原来的旧蒲扇扔桌子那，要新扇子。春丽把羽毛扇子放炕沿，又放到进门那，“到这拿。”

    “谁家炸辣椒酱了？”春丽去看，是立本和李婶学做呢。味都辣，飞了。

    “吃就不那么辣了。”李婶，给春丽一碗。

    各家吃饭多样，地里下来菜了桌上就不愁，合社每天能来几车菜，各家下地还回来分一分。春花做的是豆角、土豆，春丽“不面”，春花别那么多事儿，这是水豆角，啥也不懂！

    春丽拿蒲扇下地，扇一会，给扇把儿系上线绳，挂到外屋柜子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