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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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去他舅家那玩了,是和晓宇二婶家一趟房的。当初他舅是奔他妈来的,进不了厂,在街里找了工作,在街里三道街安了家。光经常跟他妈一起去,也跟他妈一起串门,上晓宇二婶家。一次去,看见晓宇的二婶忙往起收东西,他不懂怎么回事,他妈有好吃的怕你吃。晓宇二叔不喜欢二婶招人儿,没少骂她,神都像你那样,还求啥,有用吗?晓宇的二叔二婶有个孩子,叫晓根,光曾领他到家大下边玩,还给他好吃的。所以,晓根和光很近乎。晓根领着各处走,到各家去。到“新媳妇家”!那有糖,糖有啥了不起的,“是喜糖。”其实也不是新媳妇了,孩子已经有了,是个男孩。晓根愿去,去的时候愿拨弄孩子牛牛。后来,光就自己一个人各家串门。

    人世道很简单,但稍微一变化就让你看不明白了。

    光和那一片的邻居基本都认识了,熟悉了,吃过各家的东西。一天,他在一个邻居家玩,把一块窗下立着的还没上的玻璃弄打了。那家男人骂了他,撵他,还和他舅了。那家女人和晓宇二婶了,二婶和老司婆子了。老司婆子光:再别上那去了啊。光不去呀。还去。那家有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在那家大人不在的时候,光去玩,兜里带一个药瓶,里面是自己撒的尿,偷偷给那家的孩喝。那孩子的姐姐们只顾玩,也没人管孩。

    孩是女的。没人注意的时候,光就把伸到孩的腿根儿。大人看男孩总摸牛牛,光摸女孩没牛牛,往里摸。伸惯瘾儿了,总去。

    老司婆子找找光,去到前院,珍告诉她别往前走,那有坑。“哪里呀?你妈呢?”“在家呢。”芳跟着老司婆子,摸她的裤子,扯着裤腿儿,老司婆子不高兴,“干什么,拽你娘的腿儿!”

    宝在炕躺着,头疼。“吃药也不管用。”狄婶很无奈。

    老司婆子是“黄皮子”。芳瞪眼看老司婆子,看她嘴上边黑点;珍看她嘴,看脖子,看腿儿。老司婆子“那玩应儿”操控人,让你咋的就咋的,让你哪疼你就疼,让你打自己就打自己,狠就得狠。它在哪儿?就躲在周围不远地方,房顶上,夹层里,在附近,十米几十米远。等发病的时候,会弄的,一下扎住扎谁?扎犯病的呗。扎哪?人中呗!有的玩应年龄大修炼年头多,得多扎几个地方,用大针,扎住了,它就跑不了;这时候你就找吧,在周围附近你保准能找到,——它的两儿还举着。得神乎其神。

    狄婶:“我们百姓,祸祸我们干什么呢?”她都有点哭腔了,“我们也没得罪谁。”

    隋婶:“一准儿是得罪它了。”狄婶:“我们家的老实巴交的能得罪什么呢。”老果婆子往地上吐了口痰,:“那可不一定,你不知道的时候伤着它了。原来有个邻居,就是去抱柴火时也不知它在里边,惊着了它,是它一下子站起来了,举,然后跑了。她家人就接连得病,得了全是怪病。再有哇,它挑体弱的,谁身体不好,它的神儿就能附到谁的身上。”

    女人们商量请人跳大神儿。

    晓宇的二婶若慈来了,躲躲闪闪地。她是老司婆子去请的。跳大神儿得两个人,老司婆子当二神。天还亮,把屋子的窗关上,用布都遮上,怕人看见。里边轻敲鼓,人哼唱。孩子们在外边趴窗听。若慈开始大神附体,高亢起来,老司婆子提示宝妈,宝的妈答应了黄仙的提出的条件。仙也答应不再折磨宝。

    宝当晚早早睡下,睡得很好,没有叫唤,安安稳稳。妈妈帮他驱走蚊子。

    老单记,人的生活是在真与假、多与少的交换、变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