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四十一章 +1
西大道,立民他们老远过来。立民让雄去叫春丽过来,雄不去。立民看秀,秀忙:“我可不去。”立民嘶喽舌头,:你这俩子不听话呢;和美到底没呀?也不把我当回事儿呀。
那边,晓宇和涛在一块。他俩看老任家西边园子里长出高杆的野菜,把它薅出来,同时又看到一个高的,都抢。任叔正好出来,板着脸:“你们怎么祸害东西!”晓宇喊:“谁祸害东西了!”涛举起野菜来,根须带着泥土,:“野菜,你看!帮你家干活呢。做好事还挨?”晓宇推他,“举那么高,掉一身土!”任叔想什么又没出。地里长出的不是庄稼,当然得拔。
园子里的谎花要掐掉,花丛里长得不好看的花,也常被掐掉。老单,对比中有区别,有选择。如果植物长在沙漠,即使再丑的草,也让人欣喜。
春丽在水沟边用草棍拨弄虫,站起来,想过去帮晓宇证明。任叔走了,嘀咕“现在年轻的”
林来叫春丽,让上立民那边。“我不去!”“立民叫的。”“他是谁呀,他叫我去我就去呀?”
五见爹走了,也要出去,任婶喊住他,让择芹菜。他骑到车子后座上,握一大把芹菜开始揪叶子,峰:“尖儿都揪没了。”任婶过来看了,五“不会过日子”。五搥峰,“给你一绺,见面分一半。”峰躲,“我干不了。”五:“我佝偻一根指头干,看,这根儿不用。”
波来了,“走哇,干啥呢?这是老娘们儿干的,你咋干呢?”五瞪眼:“拿我的话噎我,是不,等会收拾你。”波笑嘻嘻,“别的,我帮你择吧。”大鹅跩跩过来,贴近,波喊:“哎哥们儿,别串稀,我新刷的鞋!”五笑嘻嘻:“那是姐妹儿。你穿着白鞋,要找谁呀?”“找你呀。”“我是公的你不知道哇?哎,峰,‘她’去你那了。”“去!”峰用脚赶,“我踢了?”“别踢,踢了下不了蛋了。”鹅到五跟前,脖子一上一下,五:“别献媚。”波:“挺有人缘呀,鹅缘呀!”大鹅转过来,曲颈向波腿上蹭,波没躲开,低头看:“我的妈呀,我裤子不能要了!”
“她发情,起腻了!”五眯眼,用脚踩鹅的背,鹅蹲蹲,头伸缩着。“舒服吧,贱货。”他把脚抬起又重重放上,踩歪了鹅的翅膀。
“你奶奶的,我这脚也离不开了——这是颗地雷呀。”五喊,“六,来踩着。”
六看盆里,“还没择完呢,妈等着用呢。”拿走盆放木墩上。
五拽峰,峰:“我可不会呀——”踩上一会儿就好了。又来一个,波踩。
五要走,峰鹅咋办,五放块砖头子。
六:“喂,你芹菜还有叶,都没择净!”
五快走,“你再修理修理。”波:“修理铁锅——”喊唱:“磨剪子嘞,戗菜刀——”
“你把梗都揪扔了!”六捡起地上的菜,冲走远的三人喊。他们三人弓腰跑,不回头。六喊:“妈——”
老任回来了,五早跑没了,老任气得吐唾沫,“奸懒馋滑屁,都让他占全了!”
老窦家的猫来了,轻轻脚奔食盆去,有蓝光的眼睛看着人和鹅的动静。鹅从六的脚下闪挪站了起来,高傲、盛怒走过去,俯拾般朝向那只猫,猫收起那拉长的身体,跑蹿上墙。六蹲一下身子,那花猫一下子又窜到木架,上了房。它站瓦上回顾,看下面;扭转了身子,走到房脊,抻开腰,缓步轻松地直走着。没有人能抓到它。猫是侠客,老人,是聚集山头的绿林。吃食前悄悄下去,然后迅速上来,躲避了追捕。没事儿找地方趴着躺着眯上眼。
窦仁在家,指使薇干活,两只眼睛总在看薇。仅仅用眼睛看是不够的,要用去摸,身体要上去,火已顶上去。他叫薇到仓房撮煤,随后他跟进来带上了门。薇想开开门,窦仁搂回她,颤着音儿:“别开。”薇往外挣,“我看不见”窦仁贴近头发:“不用看,”他把伸到她的腿里,薇没有动,她木然地站那里,窦仁要褪她的裤子,她拽着不让动。窦仁把脸贴到她的脖子,“我给你买好吃的,给买新衣服。”
窦婶上街回来,听仓房里声音,开门见他们在那,气得脸都紫了。她把窦仁扯进屋,窦仁忙关上门,上炕关上窗,听女人的骂。
“你个不是人的东西,”她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丧尽天良,”她的声音颤抖着,压着声,“你还是个长辈,你”窦仁点头哈腰,皮笑肉不笑:“我不是人,我是狗,是猪”窦婶指着窦仁的脑门儿:“你禽兽不如”擤了滴答的鼻涕。希望正常生活,总遭遇不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