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首日的狩猎只是热身,整个春猎持续的时日不短,得半个月,于是入夜后,众人先至行宫安顿驻扎。
殷离与萧沐分帐而居,下人们忙着将一应用品搬进帐中,来来往往,忙碌非常。
殷离悄悄退到一处账后的僻静地,确定周遭无人后,低呼一声:“阿七。”
影卫悄然出现,作揖道:“殿下。”
“带了多少人?”
“十五人,一个时辰前就到了,安插在各营的卫兵里。”
“盯紧殷嗣的帐子,有任何动静,回来报我。”
阿七思忖了一会,道:“关于太子,属下确有一事感觉不大对劲。”
“什么?”
“太子身边的掌事太监一向是刘公公,不知怎么,就在刚刚,太子刚安顿下来就把跟前人全换了。”
“哦?”殷离思索了片刻,很快就全想通了,他忽然笑起来,笑得双肩都在抖。
阿七鲜少见到自家殿下笑,至多是暗中守卫时,隔着被解开的屋瓦看见殿下对着萧沐浅浅地笑,如今这样开怀地笑却是从未见过,笑靥如花的殿下把他看呆了。
“殷嗣定以为刘公公是萧沐的奸细。”殷离笑着道:“萧沐这病秧子,三言两语就让他自断一臂。”
殷离缓缓收了笑,目光沉沉,“真是个不容觑的家伙。”
身旁人没动静,他疑惑看去,问:“还有事?”
阿七匆匆回神,耳根热得发红,垂首道:“还有,我来时,看见礼部张大人鬼鬼祟祟进了太子的帐子。”
礼部?
殷离若有所思,太子的党羽遍布吏部,兵部,户部,礼部这种无实权的清水衙门,殷嗣向来看不上,怎么会突然找上张大人了。
而且刚安顿下来就接连动作,是有什么急事吗?
殷离思来想去,唯有萧沐今日的那两句话,让殷嗣自乱阵脚。
如果他是殷嗣,一旦认为自己被人提前预知了计划,既然怎么做都是被动,那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打个对方措不及,不定还有一丝胜算。
殷离果断下令,“抽调些人,看着萧沐。”
“是。”
*
殷离至夜深是才回到帐子里,不知是不是下人取了床厚棉被,被褥显得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正堆在床榻里侧,殷离有点疑惑,却并未多想,换上了寝衣便翻身躺下,刚试图拉扯一下被褥,便觉异常沉重。
他皱了下眉,下意识地加大力道一扯。
被褥拉开了,却从里面滚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殷离吃了一吓,跳将开来,退至衣架旁,“谁!”他时背在身后,伸至挂起的衣衫里,悄悄捏紧了藏在其间的匕首。
那颗毛绒绒脑袋仰起,露出萧沐惺忪的睡眼。
殷离眉心一跳,这病秧子怎么跑他帐子里来了?!
萧沐眨眨眼,忽然裹着被子坐起来,把自己包成了个粽子,“公主?你怎么来了?”
殷离深吸口气,沉沉道:“这是我的帐子。”
“嗯?”萧沐看起来颇为惊讶,终于清醒几分。
见殷离穿着寝衣,面色不虞地看着自己,萧沐茫然啊了一声,难不成他搞错了?
他裹着被子赤脚就跑下床榻,直走出帐外,在两个帐子间左看看,右看看,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萧沐愣了,为什么这帐子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分不出来!
殷离看他这神色,竟像是真走错了路。
他想了想,叹了口气,指着账顶的风向标道:“我的帐子,风向标是红的。”
萧沐顺着他的指看去,见账顶一个箭矢形状的风向标,现下正刮东南风,箭尾红色一面正朝着二人。
殷离又指了指一旁的另一个帐顶,上面同样的风向标,箭尾涂黄,“你的是黄色的。”
萧沐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多谢公主。”他完,又想了想,郑重其事给殷离鞠躬致歉:“今日是唐突,多有冒犯。”
殷离愣了愣,心这病秧子还真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头莫名地空了一下,“没关系。”他眸子一转,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勾着唇,言语暧昧地道:“世子,要与我同寝么?”
萧沐一愣,连连摇头,慌张取走了衣衫后又道了好几次歉才回去。
殷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意收敛,又沉默了一会,才回到帐中。
夜幕四合,月明星稀。
白日里刮的东南风忽然转了向,殷离账顶的风向标吱呀一声缓缓转动,红色的箭尾翻了个面,露出背面一片鹅黄。
*
翌日清晨,正式的狩猎拉开帷幕。
行宫最高处的看台上,隆景帝心情大好,慷慨激昂地了些激励将士的豪言壮语。随后便是轰隆隆震耳欲聋的的战鼓与号角声响起,激起周遭林间一片惊鸟,四散而逃。
春猎的重头戏是虎王,早已被放逐至特定区域,虽然最终是以猎物多寡以及捕猎难度来判定输赢,但若捕到虎王能加分不少,甚至可能直接拿下头筹,所以每年春秋狩猎,虎王都是各支队伍争夺的对象。
不断有队伍开始进发,萧沐亦检查了行装,正打算上路时,一名官员笑吟吟走来,冲他作揖道:“世子爷,许久不见。”
萧沐一愣,心这人是谁?
来人一身朱红官袍,看起来有些面熟,但萧沐愣是想不起来了。
他抱歉问道:“你是?”
那官员一愣,旋即笑呵呵道:“世子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下官张栋之,前年无辜被牵连进一桩军饷案,是世子爷为下官做了证,这才免遭一劫。”
萧沐哦了一声,“有事?”
此时殷离正在整理马鞍,看见这边的动静停下了动作,神色一凝,礼部张大人?
他不就是阿七探到昨日去了太子帐子里的那位?
殷离狐疑眯了眯眼,缓步走了过去,那张栋之本欲些什么,看见殷离走来,便下意识地停下话头,彬彬有礼作揖道:“公主殿下。”
殷离笑了笑,“张大人找世子有什么事吗?”
张大人坦然道:“来送件东西。”他时便掏出一份羊皮卷,递给萧沐:“这是虎王所在的区域地图。”
殷离立刻警惕起来,面上却做惊讶状:“这地图不是该保密么?”
张大人笑了笑,“猎场这么大,不划出虎王所在区域,要搜到什么时候?殿下放心,各队都有这份地图,今年就是要刨除运气成分,大家各凭本事。”
他完,彬彬有礼地拱作揖,“预祝世子爷,公主殿下旗开得胜。”随后便离开了。
萧沐看一眼那副地图,面无表情地揣进了袖兜里。
殷离连忙劝阻:“这地图有问题。”
“嗯?”萧沐疑惑,“能有什么问题?”
“往年没有这规矩,各支队伍都要花许久时间搜寻猎物,张栋之无缘无故给你这份地图,其中必有诈。”
“是吗?”萧沐皱了皱眉,“可我看他并未心虚,的应该是实话。”
殷离听见这句,微微愣了一下,对啊,这病秧子可是有一眼看穿人心的本事,一个人是否有恶意与心虚,萧沐应该能察觉到。
可如果这个张大人并无恶意,昨夜怎么会去太子帐中,今日又突然送上一份地图?
殷离不理解,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太子一定有所动作。
他本想再点什么,却听见萧沐道:“不过我听公主的。”
殷离疑惑看一眼萧沐,“你就这么相信我?你不怕我故意不让你去,好自己捕走虎王?”
五公主与寻常女眷不同,是可以独自带队参加比赛的。
萧沐耸肩,“我自然信公主。公主行事磊落,必不会做此等事。”其实他本就对虎王没兴趣,他不想要金弓,只想要第二名的止水剑。
磊落?
殷离微微一怔,心口莫名跳快了一下。
这病秧子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我可是杀你的刺客。
虽然这么想,他还是含糊地唔了一声。
殷离看着萧沐跨上马背,心道不行,就算萧沐不去地图区域,他也不能掉以轻心,他还不知道太子的计策,眼下暗箭难防,他得亲自看着这病秧子。
可若是以公主的身份与萧沐随行,若遭到危险,他一旦施展功夫,立刻就会被这病秧子通过身发现他就是那名刺客。
怎么办?
他想了想,仰头对马背上的萧沐道:“你先走,我带队走另一条路。”
萧沐点了点头,又问:“公主可需要我帮忙吗?我应该可以打很多猎物,要不要分你一些?”
殷离没忍住笑出了声,这病秧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又自信,“你看不起我?母妃的宫里可挂着我赢来的三把金弓。”
萧沐愣了愣,原来公主骑射这么好的吗?
他欣赏地看一眼殷离,点点头,“好。”完便一拽缰绳,掉头带着随行府兵们策马而去。
殷离看着萧沐的背影,目光沉了下来,他头也不回地对随行侍卫道:“你们先去西面围场扎营,我回去取件东西就来。”
侍卫不疑有他,应声离开。
殷离见人离开,迅疾返回营帐。
不能以公主的身份跟着萧沐,那就只能
回到帐中,殷离一刻不耽误地从床榻下拖出一个木箱,打开后,掀开上层的几件女款衣袍,打开隔层,一整套男款的玄黑伴暗红云纹劲装便露了出来,上面还摆着一张人皮面具,他取出夜劲装,露出下面的又一层隔层,里头放着各式暗器。
此时,已经骑行出老远的萧沐忽然一拽缰绳,停马后在身上摸索了一会,扭头问茗瑞道:“你见我剑油了么?”
茗瑞摸了摸脑袋,疑惑:“世子爷,带那个干嘛呀?”
打猎虽也用剑,但用得极少,更用不着临时保养吧?
萧沐皱眉,“不行,我得回去取。”他时就拉扯缰绳调转马头。
像这样大的猎场,是不可能当天就回到营帐的,若是遇到难猎的凶兽,可能要在外露营好几天,他的宝贝老婆剑每天都得用剑油保养,这东西可不能落。
“啊?”茗瑞还想什么,便见萧沐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往营帐方向奔驰,远远丢下一句:“原地待命,等我回来!”
*
殷离已经换上了劲装。营帐的桌案上,袖箭,飞刺,梅花针,绳镖,锦套索等等各式暗器摆了满满一桌,令人眼花缭乱。
殷离将袖箭放置好,扣紧护腕,又在腰带间挂上某种金属链条物,随后一抬脚,颇为男子气地踩在胡凳上,又往靴子里塞暗器。
不知道太子有什么埋伏,他得准备得多些,以防万一。
他一面塞着暗器一面自我解释:我不是要救那个病秧子,我只是不想让殷嗣得逞罢了。
不对,那病秧子要死也只能死在我上。
没错,就是这样。
此时的帐外,萧沐以千米冲刺的速度往营帐赶,他功夫极高,以一种旁人闻所未闻的身法犹如凌波微步一般,眨眼便蹿出数丈,他脚步虚无缥缈,竟一路都没人听见他的动静。
到接近营帐时,萧沐还着意看了一下账顶的风向标。
他记得自己的帐顶风向标是黄色,昨天公主过的。
于是遥遥看见一个黄色的箭尾形状风向标时,他点点头,心道这回不会弄错了,然后加速冲刺。
账内的殷离还在自我梳理逻辑闭环,忽然感到一阵狂风刮过,将帐帘掀起,他抬臂挡了一下风,桌上的人皮面具被风一吹,轻飘飘落在门前,正落在一双靴子面前。
殷离看着那双靴子微微一怔,强烈的不详预感袭来,他猛然抬头,正撞见萧沐一双漆黑的眼睛。
桌案上几颗钢珠被阵风吹得滚动,哐当落地,又转了几圈滚至萧沐的靴旁。
殷离看一眼萧沐,又看一眼凌乱的屋内,满桌的暗器,被掀乱的衣衫箱子,以及落在萧沐脚边的人皮面具。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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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预收一:嫁入王府后社畜他躺赢了详见作者专栏
文案:
二十四岁的社畜顾昀加班猝死了。
一觉醒来,他穿成了嫁入王府的炮灰男妻。
原主家族用尽段将他送到了摄政王的床上,一夜**后终于骗来王府婚约。
新婚第一天,年轻的摄政王就把他丢到了远离王府的庄子里。
并对他:你要的荣华富贵全都给你,但除了这些,你别想得到本王半个眼神,就在这座庄园里孤独终老吧!
顾昀感动得泪流满面,摄政王厌恶得拂袖而去。
看着偌大的豪华庄园,顾昀躺在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中,暗暗抹去眼角泪水:不用上班还能每月领高额工资,摄政王妥妥绝世好老板啊。
于是顾昀过起了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抽筋的咸鱼生活,连翻身都有下人给他翻面。
今天:什么?醉仙楼的盐酥鸡卖完了?把铺子买下,以后天天给我单做。
明天:什么?大雅班的名角罢唱了?把戏班子赎了,来庄子里给我唱!
后天:话本子不够看,多雇几个书生给我写写写!
成日衣来伸饭来张口,眼皮不带掀,话本子都有人肉念唱唱给他听。
不知不觉间,顾昀几乎将京城的文娱场所跟美食酒肆都搬回了家,钱越花越多,几成首富。
顾昀看着累成山的产业簿子和地契,陷入沉思。
他好像已经钱多到可以把老板开了。
虽然他开不了王爷,但他可以跑路啊。
于是咸鱼他终于靠着对自由的向往爬起来,完成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死遁。
那一夜,庄园火光冲天。
从此,世上少了位摄政王妃,多了位顾大官人。
却不知那一夜后,摄政王双目赤红守着棺椁中那被烧成了焦炭的尸首,卒然呕出一口血。
从此,传闻中那个本就酷虐的摄政王更是暴戾成性,成了百姓口口相传的恶鬼。
—
多年后,顾家大院迎来一位不速之客,那人通身贵气十足,却目光阴鸷,声音暗哑颓败:我来找剜了我心的雀儿。
正在躺平晒太阳的顾昀,等了半晌没等来下人给他翻面。
他撩起一只眼皮,与摄政王四目相对,面容一僵。
后来,传言摄政王找回了他的金丝雀,日日盛宠下不来床。
顾昀扶着老腰脚步虚浮欲哭无泪:老板,我要辞职!
摄政王把他按进怀里,哑声:雀儿,还敢飞走吗?
顾昀泪眼莹莹委屈巴巴:不不敢了。
社畜咸鱼受x疯批大佬攻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推预收二:炮灰作精他又在摆烂作死
文案:
白彦穿成万人迷文里的作精炮灰。
作精作天作地,使诈毁了攻受婚约,强行嫁给主角攻,之后又屡次陷害主角受,最终被主角夫夫混合双打,死状凄惨。
白彦穿来时,正值新婚当夜。
面前坐着直冒冷气盯着自己的主角攻,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白彦沉默思索:要抢救一下吗?
片刻后,白彦被主角攻的冷厉目光吓得一哆嗦:还抢救个屁啊!
不如干脆摆烂!销号重来!
于是,白彦踏上了变本加厉,加速作死的进程——
主角受穿了件o家定制款出席典礼,跟白彦同款撞衫。
白彦面不改色,含笑挽起老攻的胳臂讥讽嘲弄:“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定制款全球仅此一件,谁穿假货遭雷劈哦。你对吗老公?”
他扭头看着身旁老攻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心快为了你的白月光劈死我吧。
“老公”楚黎只点了一下头:“嗯,没错。”
白彦疑惑眨眼,看一眼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主角受,又看一眼并未如预想中吊打自己的主角攻,缓缓:?不对,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一定是他作得不够狠。
后来,楚黎收到短信轰炸:
您的银行卡消费5,999,000元;
您的银行卡消费35,000,000元;
您的sp贵宾卡扣除99,999,999积分;
楚黎额角抽跳,目光阴鸷,眼看就要爆发。
白彦:会来了!
他欢快地蹦跶过去加速作死,“老公,sp今天双十一,每满百万减二十,我一时没忍住买得有点多。”时还扭捏地对对指,嗲声嗲气:“你会怪我吗?”
看着白彦的脸怼到面前,楚黎眼中的暴风雨瞬间消散,转而温柔无比:“当然不会,买的好。”
白彦:?难道是他作的姿势不对?
当晚,白彦一身脏衣服钻进有洁癖的楚黎被窝,胡乱翻滚弄得满目狼藉,最后从被窝里钻出,顶着凌乱发型含羞带怯:“老公,我要跟你一起睡嘛。”
眼见楚黎眼眶发红,呼吸渐重,一幅发狠模样。
白彦目光发亮:成了!
翌日,白彦浑身酸痛,哭哭唧唧,感觉身体被掏空。
楚黎把人捞进怀里声音暗哑:还作吗?
白彦疯狂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作精受x霸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