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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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点多的时候,程澜就已经走进军区大院了。

    然后就看到两旁的人家都在朝林家看去。有人从窗口看过去,有人站在自家院落里。

    见到她便把目光转开了。

    程澜有些纳闷的往家里走,进门看到林墨便问他怎么回事。

    “姑父和姑姑吵起来了。好像和刚回大院的一位姓瞿的叔叔有关,他家是刚落实政策回来的。”

    大院里确实还有几栋楼空着。

    程澜眨眨眼,不会是锦熙姑姑的初恋对象吧?

    总不能还没有结婚吧?

    如果是这样,就难怪肖姑父爆发了。

    一联系这个时间点,很容易往锦熙姑姑就是为了闹离婚所以才要去参加高考想。

    还把儿女都要留在娘家,这就是要一拍两散的节奏嘛。

    这会儿人应该都在二楼吧。她和林墨一起往叔的房间走。

    “程澜姐,我妈妈找到人给她代班了。你可以在乡下多玩玩再回来。”

    “今天那个给万婶子代班的人?”

    林墨点头,“是的。”

    程澜摸摸下巴,“那韦洁那个车摊岌岌可危啊。”她还预订了旅馆底楼一个餐饮门面呢。

    这一个不好,她的仇搞不好就记到昕姐和秦柳阿姨身上了。

    秦柳阿姨她估计不敢怎样,毕竟是林家独孙的亲妈。

    那昕姐和杳杳搞不好就会成为撒气的对象。

    尤其过段时间秦柳阿姨和林墨还不在。

    至于楼上那两口子的事,程澜没有多过问。

    晚上吃饭气氛还是挺正常的。林师长还问了问儿子在部队的情景。

    等听他让程澜去给新兵打样,他笑骂了一句,“他还真是自由发挥。”

    等听到程澜好奇特种兵的训练,闫淑芬道:“你不是对当兵没什么太大兴趣么?”

    平常也就只看到她对打枪比较上心。

    “就好奇嘛。”

    林师长一直觉得程澜是个当兵的好料子。部队缺军事素养高、文化成绩好的女军官。

    不过,老程是希望她能考大学。

    还是看孩子自己吧。也许她将来转过弯来去考军校呢。她不是和马家那个姑娘还挺合得来的么。

    肖家一家四口吃晚饭的时候都比较的沉默。

    2号,程澜还是按照原来的安排一早出去坐发班的公交车奔石羊场长途客运站而去。

    出大院的时候她遇上了眼生的一个人。

    这不会就是让锦熙姑姑和肖姑父大吵了一架的那个人吧。

    确实很俊啊!

    只不过这十年明显过得不大好,满面风霜。但是也更有男人味了。

    对方被她盯着看,便回看过来。

    程澜赶紧道:“瞿叔叔好,我是住在林家的程澜。”

    对方点点头,“你好!你怎么这么早出门啊?”原来还是个姑娘。

    “我去赶发班车。”

    “我用自行车带你去军区门口吧。可以节省几分钟,也更有把握些。”

    “那,谢谢叔叔了。”

    “不用,顺路。”

    谢师傅帮程澜留了一张第一排的车票。她顺利抵达车站便去调度那里拿上,然后再进去候车。

    等上车坐下,她把票钱给了谢师傅。

    路不好,坐后面很颠簸。

    谢师傅把钱收了,“你大热天的回去干嘛啊?”

    “就上次坐你车上来那个楚啊,他是我的合伙人。后天他姐姐出阁,请了我喝喜酒。我们一个村的。”

    “哦,这么回事啊。不过你

    晒得够黑的啊!”

    程澜摸摸脸。没办法,在北京的时候天天在外头跑呢。

    “出去旅游玩了半个月,天天早出晚归的。”

    谢师傅道:“还是你们年轻人好,挣了钱还能出去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不像我们,没个休息的时候。”

    “那是因为你们这样的老司,如今缺得很呢。”

    谢师傅矜持地点头,“是不多。”

    所以,虽然有了退伍兵搞的运输车队,托他捎货的人也不少。

    至于程澜,这很明显是个能耐人。而且她背后还有军区的势力,结交没坏处。

    这一趟车坐得累人!

    中午十二点半在半道停车吃午饭,一直到下午四五点才一晃一晃的抵达县城。

    算上早起赶到车站的时间和等会儿回村的时间,这都十二个时了。

    是支书的儿子程宁华骑着二八大杠来接的程澜。

    他在县城的纸厂上班,四点下班。支书就喊他顺路把程澜捎回村。

    现在班车不多,一天就两趟,不好等的。

    “宁华叔,谢谢啊!”

    程宁华道:“你喊我叔,还跟我客气啥。实在的,澜澜,叔真没想到你这么能干。自己挣了钱不,还带着村集体都跟着一月进账三四百。我家老头子起你那是没口子的夸啊,你们一家都是好样的。”

    程澜笑笑,“我那也是遇上了,看到成都有那么一个大而全的批发市场。”

    回到村里,5:20。

    这个时间天还亮堂得很,做农活的人都还没有回来。

    村里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嘛,还有些早。

    程宁华留程澜吃晚饭。程澜摆摆,“不了,我要去卖部看看。”

    已经好了,她晚上住七伯家。吃晚饭自然也在那里吃。

    七伯母这会儿还在看店子呢。楚锦绣要出嫁,最近七伯母加班比较多。

    走到七伯家,她看到七伯在杀鸡。

    程澜站住问道:“七伯,这为我杀的吗?”

    七伯抬起头,“到了啊。是啊,你难得回来一趟嘛。你七伯母你喜欢喝鸡汤。我把你两个姐姐都喊回来了。进屋把东西放下吧,你潇哥那屋给你铺好床了。”

    “好!”程澜熟门熟路的进去,和两个堂姐打过招呼,把背的旅行包放下。

    这是她在批发市场买的,这么出门背着挺方便。

    二堂姐跟着进来了,“澜澜,你现在是要去卖部那边么?”

    “是啊。之前没操心,回来了总要去看看。”

    “那算来你还是我妈的领导呢。”

    “嗐,啥领导不领导啊。”

    “不对,应该是东家。”

    程澜挠头,“我们是乡镇企业,村集体和个人共有的。”

    “那你去吧,我不耽误你了。”

    程澜问道:“一起啊?”

    “不了,我妈不让我们往那边跑。不过澜澜,听你现在什么货都能搞到。楚锦绣的嫁妆里好多东西也是你帮忙买的。二姐的姑子国庆也要出门子。到时候能不能照样给来一套?”

    “可以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楚锦绣的东西其实不是她买的。是楚锦程那里下单,昕姐帮忙买的。没赚他钱,只算了运费和进货款。

    二堂姐自己要东西,她也可以不赚钱。但她的姑子嘛,那就收一成好了。

    不过要跟她清楚是亲友价,至亲才能享受。外人来买可就不是这个数了。

    二堂姐笑眯眯的,“好,那姐姐就算拜托给你了。”

    这样,她在婆家人面前也挺有面子的。

    程澜点头,“行,你

    临时再知会我一声,不然怕我事情多给你忘了。就打电话告诉我就行了。”

    二堂姐点头,“嗯,我们村支部也有电话了。”

    程澜和七伯了一声,往楚锦程家走去。

    路过自家的宅子,忍不住驻足看了看。

    “程澜——”斜刺里有人冲出来喊道。

    程澜看到来人有些牙疼。程昶,昕姐亲哥。

    他之前一直缠着楚锦程打听昕姐的下落。

    但他脑子、嘴皮子都不如楚锦程,而且楚锦程如今又阔了,他不敢惹。愣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不,看到程澜就跑过来了。

    “程澜,你昕姐在哪里?”

    “成都啊。”

    “成都哪里?”

    程澜蹙眉,“你审犯人呢?”

    “丫头,你还替她瞒着。”

    “是啊,我干嘛告诉你啊?”程澜看看两人的身高对比,也没有差太多。

    真要打起来她也不用怕他才是。

    再了,这还在她家门口呢。村支部的干部都在里头上班。

    “你不,到时候你去哪我跟哪。我跟着你,我总能找得到她。”

    程澜懒得和他多。看他还在哔哔,用了个巧劲直接抬腿勾倒程昶,抓着他一支胳膊,让他单膝跪在了地上。

    然后往他脖子上用力一摁,脚再往他腰间一踹。这是爷爷和叔教她的招数,都是打最疼的地方。

    当年她看到过程昶撵到五保户家打昕姐,还把幼的杳杳拎起来,吓得丫头哇哇大哭。

    然后被他骂着‘都是赔钱货’,把杳杳扔到床上。

    但当时她只得九岁,只能跑回去喊叔、叫爷爷。

    后来程昶被叔暴打过一顿,这才不敢再上门去搜刮昕姐挣的钱。

    现在试了下,他好像也是只纸老虎。

    程昶疼得嗷嗷直叫。

    程澜松开,撒腿往如今村支部的办公室跑。

    旁边看到这一幕的、两个路过的村民瞠目,然后就看到程昶起身朝程澜追了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本来是担心程澜吃亏才几步跑过来的。

    她是个姑娘,而且如今又是带着大家伙挣钱的人。

    好歹每月每人五斤猪肉呢!

    支书的这个宣传太深入人心,只记得这个了。

    但既然程澜没吃亏,吃亏的是程昶,他们就不打算蹚浑水了。

    程澜跑进支部办公室。

    支书乐道:“来看看我们吗?放心,你家我们爱护得很好。”

    程澜跑去藏在他的藤椅后面,什么话都没。

    程昶气势汹汹的进来,里还抓了根刚捡的棍子。

    支书沉下脸,治保主任立即起身抓住程昶的胳膊,抢下棍子,“程昶,你这是来支部办公室闹事?”

    “不是,我没要闹事。”程昶用指着程澜,“是她打我。”

    支书道:“你讲笑话呢?我们都看到,是你气势汹汹的要追打澜丫头。你是看你叔公不在了,景南也当兵不在家,觉得澜丫头没人护着可以随便动是吧?当我们这些人不存在啊。”

    就会扶着门框横,欺负家里女人!没出息的东西!

    当初他动打程昕,他就想收拾他的。

    不过后来景南动了,比他批评、教育还有效,也更令人觉得解气,他就没再出面了。

    程昶冤枉死了。他其实没想动,谁不知道这丫头今时不同往日了。

    而且,从他就不敢打程澜。

    他岁有一次赌输了钱回来,看到4岁的她兜里有硬币就去掏。

    她伸护着不让掏。自己顺

    推了她一把,她没站稳摔地上,又穿多了一时站不起来。

    正好叔公下工看到了,直接放下锄头过来拿敲了他肩膀两下。

    他当时真觉得又麻又痒又痛,蹲地上半天没起得来。从此再不敢招惹程澜!

    今天顶多也只敢吓唬、吓唬她。

    哪晓得她竟然先动了,而且出也是那么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