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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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3-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鹅毛般大朵大朵的飘落。温暖如春的室内,壁炉的火光跃动,管家佣人们早就识趣地避下去了, 此刻确实是不折不扣的二人世界。

    宁缈歪在萧行言的肩头上笑不可支,“人家好歹也是个王子——虽然沙特王子众多, 在利雅得的街上随便扔块砖头不定都能砸中一个吧——但王子毕竟是王子嘛,同情就没必要了, 再……他可以娶四个老婆哦, 左拥右抱难道不是男人的终极梦想?”

    萧行言不为所动, “我有一个老婆就够了。”

    宁缈的眉梢才刚要得意的飞起,只听萧行言又补充了一句,“够够儿的了,一个就这么磨人,多来两个还得了?”

    宁缈:“……喂!”

    萧行言捉住她的拳头,放在唇边亲了亲,眸光柔软似水,“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管是投资还是后来的退出, 她都不自己出面,想来是因为误会他跟姚昙惜在一起,而不愿意跟他交道。

    即便如此,在他最艰难的时候, 她还是出手了……

    “告诉你好让你得意吗?”宁缈噘着嘴嘟哝,“我看你现在就很得意吧?哼,不要以为我是那种卑微的默默付出的苦情角色——”

    她抬着下巴, 资本爸爸的架势十足,财大气粗又云淡风轻,“投资当然是为了赚钱,作为投资人,只要我一天不退出,你就是给我工的,懂吗?再又不是多大的风险,我用的是我自己的信托,连我爸都不知道。”

    爱面子的大姐无论任何时候都不允许自己有一丝卑微的姿态,傲娇满满的模样,萧行言只觉得可爱,又有几分无奈。

    想听她松口承认一句,怕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她还是在床上比较诚实——

    萧行言抱着宁缈站起身,迈着长腿不疾不徐,朝主卧回返,“太太不是想要宝宝吗?时间还早,我们抓紧造一个吧。”

    “诶?”宁缈怔了一下,眼神不由自主地朝他的那个部位瞟,“你确定……?”

    “……”

    佣人没敢进卧室来收拾,床上依旧保留着大战过后的凌乱痕迹。那套被撕烂的性感内衣搭在床尾,要掉不掉。

    萧行言面无表情将宁缈丢到柔软的床褥上,一把扯下l身上的浴袍,坚实的身躯覆了上去。

    “——我看你是不想下床了!”

    ***

    飘飞的大雪静静的下了整整一夜。

    宁缈咬着被角深深的检讨,悔不该自己每次都是假装运动做个样子,导致体力远远不及每天雷不动挤出时间锻炼的男人,这会儿手软脚软的下不了床,只能怪……

    当然是怪他啊!!

    还逼着她承认了一堆有的没的,比如她以前就喜欢他,什么什么的,可恶……

    “——叮叮叮叮叮!”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连续响了有七八声,这个刷屏的频率和手速,一听就是阮季雅。

    春节将至,卓媛媛带着云冈山区里的一群孩子回来了景城,顺利的通过了晚会导演组的验收,今天是第一次带妆带观众彩排。

    待到宁缈起床梳洗妥当,赶到了1号演播厅时,彩排已经在进行中了。

    台上正在演品,底下观众不时哄笑。宁缈直接去了后台候场区,在穿梭忙碌的演职员中找到了卓媛媛一行。

    二十几个孩子们画着浓浓的舞台妆,脸上的腮红得像猴屁股一样,个个儿眉毛都像蜡笔新。宁缈不能接受:“这谁给化的妆?带审美了吗?”

    “应该是为了表现山区儿童的质朴吧,”阮季雅道,“摄像头吃妆,不定上了电视效果就好了……”

    “质朴就必须得人均高原红吗?这完全是刻板印象。再你这个编舞是帅气现代的街舞风,妆容这么不搭难道不会影响效果吗?”宁缈觉得这完全不可饶恕。

    “当然影响啊,”卓媛媛嘟哝,“我抗议了的,可是没人理我。”

    一年到头最受瞩目的晚会,几十个节目上千号人,包括不少的一线明星,区区一个的歌舞类节目,还是大山里来的,待遇自然没有那么高,化妆师也没费什么心思。

    宁缈目光梭巡,终于在闹哄哄的人群里发现了一个腰间挂着化妆刷、看着像化妆师的人,正要招手喊对方过来,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跑了过来。

    “卓媛媛是吧?过来B区集合,赶紧的,下一个到你们了。快快快——”

    工作人员连声催得急,这会儿改妆看来是来不及了,卓媛媛只好带着面色紧张的孩子们先过去了。

    “没问题吧?我看吉娃娃紧张得脸都青了……”阮季雅有点担心。

    “她那脸也画得跟猴屁股似的,隔着几米厚的腮红你都能看出来脸青啊?”宁缈对这个可怕的妆容耿耿于怀。

    候场区像菜市场似的,忙碌得人仰马翻。宁缈出了后台,在观众席找到自己的座位,目光落在隔壁座的人身上,她微微一怔,继而翻了个白眼。

    “妈妈今天挺闲的啊。”宁缈施施然落座,余光轻飘飘地掠过谭幼仪身边的姚昙惜,她抬着下巴,勾着红唇发出一声轻笑。

    谭幼仪被她笑得莫名,“怎么了?”

    “哦,没什么,”宁缈懒洋洋地向后靠,“只是想到一个冷笑话,珠穆朗玛峰对马里亚纳海沟:你好low啊。”

    这笑话谭幼仪听不懂,没有接腔。她旁边的姚昙惜非常沉默,一段时日不见,姚昙惜像是瘦了一大圈,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看着很有几分我见犹怜。

    看来萧行言那句他本来就是她的,把姚昙惜击得不轻啊……宁缈支着下巴,眼睛望着台上,唇角得意的高高翘起。

    很快到了卓媛媛上场。

    舞曲是专门写的,名字就叫《彩色的翅膀》,孩子们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场面,稍微有些青涩,但动作朝气蓬勃,配合着动感大气的舞美效果,忽略惨不忍睹的妆容,整体完成度相当的好。

    台上舞动的不光是这二十几个孩子,背后的几块大屏幕上还不时穿插着国家的各个扶贫公益项目中,受到帮助的孩子们在田间地头,山清水秀的山间,校园操场上,跳舞做操,笑容质朴。

    “这就是你塞进去的那个?”谭幼仪问。

    “什么塞进去?”宁缈鼓着掌懒懒道,“没听见观众们热烈的掌声吗?导演和观众都认可,不要得好像是走后门一样。”

    她路子再野也不会硬顶一个强推之耻上去——强捧灰飞烟灭,德不配位多伤人品啊!

    就是这妆实在太可怕了,服装也太土……谁规定山里的孩子就一定要土里吧唧的?出身山区又不代表不可以潮有范儿!

    回头要跟导演提一下……

    宁缈盘算着,站起身,“我去下盥洗室。”

    盥洗室在走廊的尽头,宁缈推门进去,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想拿手机看一下萧行言有没有发消息给她,包里没翻到,才想起来彩排不允许带手机一类的摄像设备,她没算搞特殊,就交给安检处统一保管了。

    腰腿还是很酸,宁缈抿了抿唇,暗自磨牙。哼,狗男人!

    她抬手理了理头发,这时门又嘎吱一声被推开,眼梢的余光中出现姚昙惜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在头顶白炽灯的映衬下更显惨白,把宁缈吓了一跳。

    之前她姚昙惜的照片裱个框能直接当遗像,那话实在得太早了——眼下姚昙惜这模样,别当遗像了,简直像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索命的……

    “你干嘛?”宁缈被姚昙惜一双直勾勾的眼睛盯得发毛,下意识地抱紧了手里的kelly包。

    姚昙惜盯着宁缈看了一会儿,倏然发笑,带着几分尖锐,“亏心事做多了,果然会心虚啊。”

    “心虚?”宁缈眉梢微挑。

    接着她抬手轻撩长发,仿佛不经意间,露出白皙的颈侧上如雪中红梅般的点点暧l昧红痕。

    “亏心事么是没有的,”宁缈抬着下巴,红唇勾起嫣然一笑,潋滟眸光带着睥睨,“快乐的事情嘛,倒是跟我老公做了不少~”

    姚昙惜这一瞬间的眼神,让宁缈怀疑她会冲上来掐她。

    搁在平时宁缈是不怕的,可她今天浑身酸软体力不济,进演播厅又没带保镖,万一姚昙惜发疯,她还真不一定得过……

    好在姚昙惜大概是女神范儿凹惯了,没有武斗的习惯,到底没有动手。

    “你以为阿言真的喜欢你吗?你如果不是姓宁,脱离了背景家世,你以为,他还会多看你一眼吗?”姚昙惜的声音很轻,隐隐的回声飘荡在空旷的盥洗室里,更显得阴森森的,“连你的亲生母亲都不喜欢你呢,宁愿来照顾我,陪我散心……”

    姚昙惜轻笑着,压低的声音宛如气声,“真不愧是亲母女,一样的喜欢倒贴,一样的下贱……”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宁缈的手没有放下,而是照着姚昙惜的另外半边脸抽去,又是一声清脆的“啪!”

    “瞧你这脸色,白的跟鬼一样,真是让人看不下去。”宁缈甩了甩发麻的手掌,眸色冰冷,“帮你上点腮红,这样子不是健康活泼多了?不客气。”

    姚昙惜没想到她动手就动手,捂着脸不可置信。

    宁缈不待她反应过来,拉开门就冲了出去,边跑边喊,“救命啊!来人,有疯子——”

    演播厅安保森严,很快有保安跑了过来,问:“怎么了?”

    宁缈麻利地躲到了保安身后,指着脸颊红肿追出来的姚昙惜,一脸怕怕,“她突然照她自己的脸甩巴掌!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好可怕!”

    作者有话要:  今天又吊水去了,昨天的字数明天再补吧,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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