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阿南使用的审讯段很简单,就是精神压制，类似这个世界的催眠，只是效果要好的多。

    不过，非常耗费精神力,佟阿南只是问了他半个多时而已,就已经开始面色苍白，额头还冒出几滴冷汗。

    等李昆将问题交代清楚后,佟阿南立刻收回精神压制,才算是舒服了一些。

    她心想，果然还是太弱了，就问了这么一点时间,就虚成这样。

    程川和陈鸿生此时完全顾不上去看李昆如何，而是齐刷刷地看向佟阿南。

    陈鸿生越看佟阿南,就越觉得她这一身本事，真的很适合去当特务,又会唇语，又会审讯，真是妥妥的特务头子。

    佟阿南要是知道他这么想，估计得一脚踢翻他。

    程川见她很不舒服的模样，赶紧倒了一杯水给她喝下，并将她扶到凳子上坐好,待她舒服了一些，才问道：“刚刚怎么回事？”

    陈鸿生闻言，也立刻凑了过来：“是啊,刚刚怎么回事？他怎么那么听话，你问什么他答什么。”

    佟阿南在开始提问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怎么应付他们了,此时见他们问起，便直接道：“催眠，就是”

    佟阿南才了几个字，陈鸿生就赶紧抢答道：“我知道，传抗战时期，漂亮国的特务就曾用过这一招，我还以为是假的，今日一见，算是开眼了，没想到真有这样的事情，太神奇了。”

    如果不是刚刚亲眼所见，陈鸿生都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催眠，可以让一个人完全听从另一个人的意思，把他知道的东西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想的这，陈鸿生看了一眼程川，心想，佟阿南有这样的能耐，你以后要是犯点错，怕是瞒不住对方。

    程川：老子压根就不会犯错！

    因为有了佟阿南的“催眠术”，李昆交代出来的情况，大家还是相信的，同时也感到十分震惊，没想到太阳国的特务势力，在他们国家已经扎根如此之深。

    李昆算是地位比较高的特务头目，他妈是太阳国人，亲生父亲不详，不过应该是华国人。

    他是在太阳国出生并长到十六岁，才被送到华国来当特务的。刚开始只是执行一些不太重要的任务，后来由于表现优秀，才慢慢被提拔上来的。

    据李昆交代，像他们这样的特务村，在华国还有，只是他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不过东北这边就他们，这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

    他们村的人一般不负责去收集情报，只发布任务，并接收下面找到的情报，传递回国，然后就是执行刺杀任务。

    比如，上次佟阿南他们去京城，路上的突袭就是他们弄出来的，只是没想到佟阿南这么厉害，他们派出去的人全军覆没。

    收集情报的工作一般由散落在外的特务人员执行，他们藏匿在人群中，或是一名普通农民，或是一名普通工人，不会像他们一样生活在村子里，而且他们也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生活在村里有个好处，就是不用时刻担心被人发现，因为身边都是同伴，可以毫无压力的生活，就是出去和回来的时候要心。

    当佟阿南询问有没有特务名单的时候，李昆了一个地方，在他家厨房柴堆下面，有个暗门，名单就藏在那里。

    这份名单太重要，所以只有李昆一个人知道。

    要不是有佟阿南的“催眠术”，他肯定打死都不会交代。

    也是正巧，佟阿南他们现在所在的屋子就是李昆他家。

    程川是见这边食材比较齐全，环境也最好，才选中这里的，没想到就是李昆家。

    不愧是特务头子，就是会享受，哪怕到了山坳里，都要给自己整最好的。

    陈鸿生立刻按照李昆的把名单找了出来，看到上面的内容，他心里惊出一身冷汗。

    程川看完后也是面色铁青，因为上面有不少政府官员，虽然职位可能都不是很高，但还是让他们心惊胆跳。

    李昆还了，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刺杀佟阿南。

    据李昆所知，不仅他们太阳国的特务在找佟阿南，还有漂亮国的特务也在找，他们双方曾经还碰到过一回。

    佟阿南：怎么这么多人要找她。

    得知这么多劲爆的消息，程川和陈鸿生两人今天肯定是睡不着了，只有佟阿南睡在新换的床单被窝里，舒服得很，甚至在睡觉前，她还洗了个热水澡。

    陈鸿生再一次佩服佟阿南这心理素质，知道这么多人要杀她，还能这么悠然自得，不愧是被各国特务盯上的大佬，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程川见她这样，反倒是安心一些，敌人是一直存在的，他们现在好歹抓到了一个，总归是有收获的。

    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佟阿南要是一直担心，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着，那程川非得急死不可，幸好佟阿南是个心宽的。

    曹泉跑了一夜，中途休息了两三次，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赶到驻地，门口执勤的战士刚好认识他，赶紧将他扶了进来。

    半个时后，两辆载满士兵的大卡车就从部队驻地出发了。

    曹泉坐在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位上，狼吞虎咽地啃着大肉包子喝着米粥，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他可是滴水未进，还跑了那么远的路，都快饿死他了。

    部队到达坳村的时候，佟阿南他们才刚刚吃完早饭，陈鸿生估摸着曹泉应该也快到了，便把李昆交给程川看管，自己则跑到村口去等着了。

    李昆昨天被佟阿南实施了精神压制，连佟阿南都那么难受，更何况他，经过一晚的休息，他现在总算是感觉好一点了，神智也清醒了一些。

    但被审讯的记忆还是在的，李昆清楚地记得自己都干了什么。

    他现在也认出了佟阿南，心里对她的恐惧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个看似柔弱可欺的姑娘，实则是个阴鸷狠毒的恶魔。

    佟阿南感觉到他的目光，随意瞥了他一眼，吓得李昆赶紧低头蜷缩了起来。

    昨晚那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早已离他越来越远，谁想不到，一个强大的特务头子，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被佟阿南把心理防线给整破防了。

    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佟阿南去操心了，那份名单以及名单上的人，都由黄宏伟他们去处理。

    只是，佟阿南当初决定亲自出，就是为了彻底解决麻烦，好让程川不要那么担心。

    但现在麻烦确实解决了，但又出现了新的麻烦，而且还没有一点线索。

    所以，程川仍旧很担心，黄宏伟也叫他继续保护佟阿南，直到这件事彻底水落石出。

    拗村的事情兹事体大，黄宏伟、顾远东、以及陈鸿生他们都忙得头脚倒悬，只有佟阿南每天都过得非常舒坦。

    程川本来是特别担心的，因为漂亮国的特务跟太阳国比，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但后来一切风平浪静，直到快过年了，都没有发生任何事，程川也就平静下来。

    今年过年，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既不回南山村，也不回京城，就待在东北军区过年。

    程川没有把佟阿南被特务盯上的事情告诉他们，所以，程守光他们都不知道。

    程守光还特别遗憾，特地打电话来劝了好几回，他本来还想在过年的时候，跟佟阿南好好讨论一下有关学术问题呢，哪晓得他们今年就不回来了。

    佟老三那边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他也不敢有意见。

    军区这边每年留下过年的人都有不少，所以，文工团都会准备一台春节文艺汇演，这也是他们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台演出，自然格外用心些。

    文工团的台柱子以前是贺兰，但自从她走了之后，最近选出来的台柱子，竟然是一位跳民族舞的男同志，名字叫林子帆。

    佟阿南还是第一次见到身段这么软的男同志，他跳舞的时候真的特别好看，台下的掌声、惊呼声连绵起伏，络绎不绝。

    不愧是能力压文工团所有男女同志的台柱子，果然有两把刷子。

    程川这次学聪明了，看演出的时候，给佟阿南准备了很多零食，绝对让她吃得尽兴。

    只是今天佟阿南晚上吃得太饱，根本吃不下这些东西，于是，全都一点点喂给了程川。

    媳妇亲自递到嘴边的东西，就算是穿肠毒药，程川都不会拒绝，最后，导致这些东西几乎全都进了程川的肚子。

    演出刚结束，程川就跑去了厕所，佟阿南便站在大礼堂侧门的马路边等他。

    林子帆从后台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佟阿南站在那边，她围着红色的围巾，露出半张脸，扎着一个丸子头，正无聊地踢着地上的碎石玩。

    远远看上去，就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姑娘，一点都不像震惊中外的科学大佬佟主任。

    林子帆抬脚走了过去，在离佟阿南半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然后露出那种干净纯真的笑容看着佟阿南，也不急着话。

    感觉到陌生人的靠近，佟阿南立刻抬头看向对方，发现竟然是刚刚在台上跳独舞的那个人。

    那支舞可以是惊艳全场，佟阿南自然印象深刻，她放下戒备，兴奋地道：“你是刚刚跳舞的那个？”

    林子帆的舞蹈柔美，但他本人这么近距离看着，却没有一点柔弱的样子，反而给人一种潮气蓬勃，健康阳光的感觉。

    其实，越柔的舞越需要力量，那样才会给观众呈现最美的舞姿。

    所以，为了达到最佳效果，林子帆其实经常锻炼，身上还是有很多肌肉的。

    而且，佟阿南发现这人长得还挺高，跟程川差不多，不仅如此，他长得也挺帅，不过不是程川那种帅。

    林子帆是属于那种邻家哥哥的帅，程川是属于佟阿南的帅。

    她自然更喜欢程川这种，霸道中又带着无尽的温柔，每一点都正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不过，林子帆跳舞是真的好看，佟阿南自然也是喜欢的，想到刚刚那支舞，她眼里不禁又流露出一丝惊艳。

    林子帆看着佟阿南激动的表情，心里非常满意，笑得也是越发纯真，回答道：“没错，我是文工团的林子帆，你是？”

    他当然是认识佟阿南的，但他不点破，就是想要制造这种不经意结识的感觉。

    佟阿南：“我是实验室那边的佟阿南，你跳舞真好看，是从开始学的吗？”

    佟阿南本来想问，你的身子骨那么软是怎么练的，她也想要。

    这样程川抱她的时候，会不会特别有感觉？这样以后她随便勾勾指，就能让程川乖乖就范，不用每次都使出浑身解数去撩拨。

    其实佟阿南哪里知道，程川就是故意忍着的，他就喜欢看佟阿南妩媚多姿的模样，每次都让他很心动。

    不过，她跟林子帆到底是第一次见面，问那样的问题感觉还是有点不合适，佟阿南话到嘴边就临时改口了。

    林子帆见佟阿南喜欢，笑得越发灿烂，还顺势给她跳了几个外行人看了，绝对会惊呼的动作，比如抬腿一字马什么的。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飘起点点雪花，落在林子帆的头上和身上，再配上他故意摆出的舞蹈姿势，看上去简直绝美。

    佟阿南就像第一次看猴戏一样，兴奋地在旁边拍叫好：“哇，好厉害！”

    佟阿南这么捧场，林子帆跳得也越发卖力，于是，程川上完厕所回来，就看到有个不知检点的男同志正在企图靠跳舞勾引他媳妇。

    简直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程川恨不得将他拖出去打断腿，看他以后还怎么跳舞勾引有夫之妇。

    而且一个男人跳得这么妖里妖气的，成何体统，偏偏他那个神经大碗的媳妇还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程川心里顿时就打翻了醋坛子，走过去搂住佟阿南的肩膀，宣示主权。

    林子帆见程川过来，也不尴尬，反而落落大方向对方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文工团的林子帆。”

    程川板着一张脸，非常严肃地道：“程川，她的丈夫。”

    林子帆仿佛听不出程川话里带刺，仍旧面带微笑，不过，没两句就主动离开了。

    佟阿南挽着程川，一副人得志的模样，贼兮兮地看着程川：“你刚刚是不是不高兴了？”

    程川一看佟阿南这表情，哪里会如她的愿，坚称道：“没有，我话一向这样。”

    佟阿南才不相信，伸掐他腰间的软肉，一定要他承认刚刚是吃醋了，但程川就是嘴硬不承认。

    夫妻俩就这样一路闹着回家了。

    林子帆一直站在大礼堂的拐角处，默默看着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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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后不久，政府放出一则重要消息，宣布恢复高考，消息一出，瞬间在全国范围内炸开了锅。

    这次为了吸收人才，对参加高考的年龄和学历都不设限，只要能通过考试，都可以成为大学生。

    但考试难度会有所提升，因为恢复高考是为了“不拘一格降人才”，而不是为那些想混学历的人准备的。

    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通过这次高考，所以，各地教育局也奉劝大家不要盲目报名。

    南山村的人自然也听到了消息，知青点的知青们全部报了名，村里念过书的人也想报名，但一听报名还要交五块钱的报名费，立刻又打了退堂鼓。

    本来他们就只上了几年学而已，想去高考就是为了凑个热闹，也为自己增加点谈资，根本没想过会通过。

    哪里想到还要交什么鬼的报名费，他们留着这钱吃顿红烧肉不是更香，于是，纷纷偃旗息鼓。

    教育局那边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特地设了这么一个门槛。

    五块钱不多，但也绝不便宜，有些临时工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只有十几块，这五块钱相当于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

    而且，教育局明确了，这次的高考难度会很大，所以，如果明知道不会成功，傻子才会去花这个冤枉钱。

    甚至有些地方教育局，还提出收八块十块的，吓退不少想要凑热闹的人。

    石门公社这边，朱校长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所有老师，尤其是初中部的老师，让他们去通知学生。

    因为这次高考不限学历，那明他们初中生也是可以考的。

    虽然只是初中生，但其实他们中很多人年级也都不了，如果能把握住会去读大学，哪怕只是中专大专，也是一次改变命运的绝佳会。

    佟大壮是肯定要参加的，他简直是欣喜若狂，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

    而且，佟大壮现在学习成绩非常优秀，早就跟以前佟阿南那样，在自学高中的课程了，所以，他对这次高考还是很有自信的。

    不仅是佟大壮这些学生，还有顾辞、刘青云这些年轻老师们，也想参加，他们也想抓住会改变命运。

    这是响应国家号召，朱校长自然不会拦着他们，不过，该上的课还是得上，不能耽误教学，毕竟，还有很多人没有选择去高考。

    为了给那些选择了去高考的同学和老师，提供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朱校长还特地准许他们晚上留在教室里自习，电费算学校的。

    他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至于考不考得上，还是得看他们自己。

    于是，佟大壮这段时间，干脆就住在了学校，跟顾辞刘青云挤一个宿舍，反正他们三关系一直都不错。

    这么大的事，佟大壮怎么可能不告诉佟阿南，他这次都没选择写信，而是直接打电话。

    电话直接打到了佟阿南的办公室，激动的心情，隔着电话筒都能感受得到。

    佟阿南鼓励了他几句，叫他努力学习，一定就可以考个好大学，将来就是他们家第一个大学生了。

    佟大壮都被得不好意思了，他知道，要是姐姐也去参加高考，肯定比他有希望，没准考个全国状元也不是不可能。

    只可惜，佟阿南并没什么心思去考大学。

    挂断电话后，佟阿南就叫实验室的人帮忙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高考学习资料可以买的。

    程川听后，也打电话给他姐夫严明，他就是京城教育总局的，他肯定知道。

    严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听是佟大壮要参加高考，立刻给他搞来一整套完整的学习备考资料，还直接要了石门公社学校的地址寄了过去。

    免得寄给程川，他还得再转寄给佟大壮，中间耽误时间不，还可能会丢。

    最近邮局的工作量也骤增，因为高考的消息一出，人们到处在找学习资料，自己这边找不到的，就叫老家那边帮忙找，可不得邮寄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