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童话的童
这次列车没有晚点,当天早上七点,列车员就来通知软卧包厢的乘客,火车将于一个半时后抵达京城终点站,提醒大家收拾好行李准备下车。
佟阿南闻言,就打算去卫生间换套衣服,不过她这两天每天都要换衣服,大家都习惯了。
现在是五月天,今年的夏天似乎来得特别早,这个时候已经有点热了,在火车上不能洗澡,难道还不能天天换身干净的衣服么,佟阿南这也算是退而求其次了。
唐诗蕊见她这样,又在背后她矫情,但是,后来她自己也学佟阿南的做法,跑去卫生间换衣服,而且一定要等佟阿南换完之后再去,这样就能选一件比她好看的衣裳。
不过,佟阿南就在第一天的时候穿了旗袍,后面都是换的衬衫长裤,而且还全是黑白或灰白的颜色搭配。
不知道是不是金妮对佟阿南的滤镜太厚的缘故,佟阿南穿这种简单的衣服裤子,她也觉得很惊艳,而且她终于明白爷爷的“纯真质朴”是什么样的了。
金妮想不明白,一个人的气质怎么可以随着衣服着装的不同,就发生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穿旗袍的佟阿南就像一个高贵典雅,又温婉大气的富家姐,换成衬衫后又像一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邻家妹。
不过,无论哪一个,她都喜欢得不得了,天天就想跟佟阿南话什么的,还想要回国后给佟阿南写信,不过被佟阿南拒绝了。
倒不是佟阿南讨厌这个叽叽喳喳的外国姑娘,而是她本身就不爱写信,更何况以佟阿南如今的身份,是不允许她与国外的人保持通信的。
如果一定要,就必须先向组织提交一大堆资料,审查对方的身份背景,而且每次来往的信件,也要先经过有关单位检查,确定没问题后,才会给到本人上。
这还不算完,两人通信的内容会由有关单位全部抄录下来,以备后续查验。
你,这么复杂,还通什么信,万一对方口无遮拦,不心了一句有歧义的话,还要解释半天,要不然可能就会被当成间谍给抓起来。
佟阿南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想要惹这样一个大麻烦。
火车马上就到京城了,唐诗蕊感觉像是鸡仔马上要回到鸡窝,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还她家里有车会来接,热情地表示可以送索罗斯和金妮去外籍宾馆。
正当索罗斯和金妮打算拒绝的时候,佟阿南换好衣服进来了,大家看到她身上的军装,一时之间全都愣住了。
尤其是唐诗蕊看到她的肩章,虽然她认不出具体的级别,但那些星星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品级,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假的,肯定是佟阿南从哪里伪造的。
要不然,她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同志,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军衔。
金妮和索罗斯则是被英姿飒爽的佟阿南给帅到了,这一路上,佟阿南带给他们的惊喜实在太多了,可盐可甜,可狼可奶,真的很难不喜欢。
他们第一次觉得华国火车的速度太快了,竟然只要两天就到京城了,按他们的想法,最好一个星期以上。
想到一下车就要分开,金妮他们都觉得有些不舍,可偏偏佟阿南除了名字,其他什么都不肯告诉他们。
金妮兴奋地跑过去,看着佟阿南道:“阿南,原来你是一名军人。”
金妮不了解华国的军衔制度,所以她也认不出佟阿南的级别,甚至想当然地以为,凭佟阿南的年纪,肯定就只是一个兵而已。
唐诗蕊本来想要质问佟阿南是不是假冒的,但一接触到佟阿南的眼神,她本能地就怂了,只好自我安慰道:“算了,我才不管那么多,反正假冒军人是重罪,被抓起来把牢底坐穿才好,哼。”
下火车后,佟阿南提着行李走得飞快,瞬间就把金妮他们给甩在了后面老远。
眼看就快到出站口了,突然人群中引起一阵骚乱,有个老婆婆突然高声惊叫:“俺的钱不见了,谁偷了俺的钱,天爷啊!”
着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像个足无措的孩子一样哇哇大哭:“俺攒了一整年的钱啊,哪个天杀的”
佟阿南顺着声音的方向瞄了一眼,就看到在老婆婆前方不远处有个男人眼神躲闪,神情紧张,而且周围的人碰到这种事情,都是下意识地看向老婆婆。
只有这个男人不仅不看,还一个劲地往出站口的方向冲,但前面的人听到后面的骚乱,也在纷纷回头往后看,这就显得这个男人的行为更加反常了。
大家都在往后看,就你一个人故意不看,还一心只想离开,要你心里没鬼,鬼都不信。
老婆婆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农村老人,身上穿的都是补丁打补丁的衣服。
坐了好几天的火车,身上看着也有些狼狈,很明显就是坐硬座过来的。
身边还放着很多麻布袋子装好的行李,袋子也破了好几个洞,能看到里面放的一些晒干了的野菜,还有些黑乎乎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老婆婆身边还有两个十多岁的孩子,听奶奶钱不见了,也吓得哇哇大哭,其中稍的一个还一边哭一边打嗝,黑瘦黑瘦的模样,看着特别可怜。
周围不少人都动了恻隐之心,纷纷谴责那个偷该死,还有人跟着一起骂那偷的祖宗十八代。
但大家同情归同情,都认为钱肯定是找不回来了,毕竟出站口这么多人,偷恐怕早就趁乱检票出去了。
至于叫大家一起捐款帮助老婆婆,那也不太现实,大家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平时一分钱都要省着花,哪有闲钱去帮助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大家能在嘴上帮着骂一两句就算是很不错的了。
佟阿南见那个男人已经挤到检票口,马上就要出去了,她当立断从排队检票的队伍中走出来,然后跑到旁边的栏杆处,举起自己的行李箱砸向那个刚检票出来的男人。
刘二偷了别人的钱,心情十分紧张,好不容易检票出来了,没想到被个箱子给砸了,当即倒在地上,感觉后腰都要断了。
不过,这种时候,他也顾不得太多,忍痛爬起来就准备跑。
但佟阿南怎么可能让他得逞,直接原地起跳,瞬间就翻过了将近两米多高的栏杆,然后向刘二追去。
全盛时期的刘二都不可能是佟阿南的对,更何况他现在还受了伤,没一会儿就被佟阿南给制服了。
刘二还在地上挣扎喊救命,但周围的人看到佟阿南身上的军装,没一个人敢上前多管闲事。
不过,大家都爱看热闹,原本打算离开的人都纷纷停下脚步围在周围。
佟阿南直接从他身上搜出两个拳头大的布包,就是用旧帕一层层包起来的那种,除此之外,还有几张一毛两毛的零钱。
刘二一看佟阿南要把他的钱拿走,立刻声嘶力竭地叫起来:“解放军抢钱了,解放军殴打老百姓了,大家快来评评理,我家可是八辈贫农的好人。”
佟阿南拿到钱,立刻又踢了刘二一脚,痛得他哇哇在地上打滚,但嘴里仍旧没忘记污蔑佟阿南抢他钱,甚至还想忍痛去把钱抢回来。
佟阿南见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继续用脚踢他,刘二每叫一声,佟阿南就踢他一下,叫得越大声,踢得越重。
最后,刘二终于认命了,求饶道:“姑奶奶,别踢了,行吗?钱都给你,求姑奶奶放我一马,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奶和六十岁的老娘要养。”
佟阿南可管不了他要养多少人,直接押着他往出站口的位置走去。
此时,刚刚那位老婆婆已经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看到佟阿南里的布包,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甩开身边的人,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
然后拿过其中一个布包按在心口处,对着佟阿南就激动地哭了起来:“青天大老爷啊,谢谢解放军同志帮俺把钱找回来,这是俺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攒了一整年的钱啊。”
着,还拉过旁边的俩孩子,就要给佟阿南下跪磕头,是要感谢佟阿南的大恩大德,吓得佟阿南都想拔腿就跑。
幸好周围的群众阻止了她:“大娘,现在是新社会,不兴下跪那一套了,你可别害了人家解放军。”
“哦,对对对,俺都糊涂了,对不住。”
佟阿南见老婆婆只拿了一个布包,她里还剩一个,便高声询问还有没有人丢了钱的。
于是,大家纷纷低头开始摸口袋,不一会儿,还真有人急吼吼地大喊:“是我的,那是我的钱。”一边就一边往佟阿南这个方向挤。
现在这边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那人挤过来还有点费劲,不过,大家听到他这么喊,纷纷主动给他让了道。
这是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的伙子,他终于站到了佟阿南面前,看着佟阿南浑身的气势,莫名地还有点害怕,只见他战战兢兢地道:“那是我的钱。”
佟阿南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里面有多少钱,分别是什么面值的,一一清楚,如果有一点对不上,那就别想再拿回去了。”
那人一听就更害怕了,怎么刚才老大娘就不用这些,不过,他也不是冒领,只是有点害怕这位年纪不大,看着却特别吓人的解放军同志而已。
这年头攒点钱是很不容易的,所以一分一厘都记得清清楚楚,眼镜男不但把多少钱了出来,就连里面还有几张票,以及票上有什么折痕都得一清二楚。
佟阿南当众打开查验,发现确实如他所,便把布包还给了他。
至于剩下的那几毛几分钱,估计是偷自己的,不过,佟阿南可没那么好心还给他。
她将钱直接平均分给了老婆婆和眼镜男,还叫他俩把刘二一起扭送至派出所,不能就这样白白放过他,佟阿南自己就不想再浪费时间跑这一趟了。
“同志,你放心,俺们保证完成任务。”
找回了钱,老婆婆瞬间从奄奄一息的老太太恢复成彪悍霸气的农妇,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好像马上要去上战场一样。
除了老婆婆和眼镜男,周围还有很多热心的群众,也跟着他们一起押着刘二往最近的派出所走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像是打了胜仗似的。
佟阿南这才想起,我的行李呢?
正当她返回准备寻找行李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同样装着军装的男人正拿着她的行李箱,微笑地看向这边。
见佟阿南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他才提着箱子走过来:“同志,这是你的,放心,箱子没坏。”
刚刚在出站口里面的时候,陆真其实也发现了那个男人很可疑,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就已经有人先他一步,而且还是位女同志。
陆真看到对方的肩章,竟然比他还高一级,而且刚刚见她身也很不错,那翻栏杆的动作,以及扔箱子的角度,都做得非常好,哪怕是他来做,也不可能会更好。
陆真不禁有点佩服起这位女同志来。
佟阿南接过箱子,稍微检查了一下外观,见没坏,心里还想,这箱子质量真挺不错的,然后对陆真道:“谢谢。”
正当陆真想要询问对方名字的时候,远处气喘吁吁地跑来一个人,打断了他的问话。
郭雪松,也就陆渐离的秘书,之前佟阿南在研究院讲课的时候,两人就已经认识了。
这次佟阿南过来京城,陆渐离亲自来接她,郭雪松也跟着一起过来开车。
但他们在三号出站口等了好长时间,却一直没见佟阿南出来,去询问检票口的同志,他们东北过来的乘客都已经下完了,至于为什么没看到人,要么就是还在里面逗留,要么就是走错出站口了。
京城站这么大,一共有三个出站口,同时到站的列车又多,有时候跟着人流一起走,是会发生走错出站口的情况,这种事情他们都已经见惯不怪了。
正好这时,陆渐离他们听到有人在传一号出站口那边有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同志抓到了一个偷,对方还穿着军装。
陆渐离越听越觉得像是佟阿南,但又怕猜错了,所以,他自己就继续守在三号出站口这边,派郭雪松去一号出站口那边看看。
结果,郭雪松刚跑过来这边没多久,就远远地看到了佟阿南的身影,原来她真的走错了出站口,难怪他们在三号出站口那边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
这也不能怪佟阿南,她本身就很少坐火车,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单独坐火车。
上次来京城是跟黄宏伟走的特殊通道,这次她就跟着人流一起走,反正都是出站口,她哪知道还分什么一二三号的。
郭雪松立刻跑了过去,如释重负地大声喊道:“佟教授,可算是找着您了,院长和我在三号出站口那边等您好久了,怎么您从一号出来的?”
“没事,这不重要,咱快过去找院长吧,他特别担心,生怕您遇到什么危险,幸好您没事。”
着,郭雪松就主动帮佟阿南提箱子,准备带她过去找陆渐离。
佟阿南见状,转头跟陆真点头示意,便直接跟郭雪松一起离开了。
陆真还有好多话想要问她都没问出口,不过,他看到郭雪松也穿着军装,袖章处缝着“研究院”三个字。
陆真曾经执行过一个任务,刚好跟军区研究院有点关系,所以,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们军区研究院的特制军装。
只是,佟阿南的军装上没有“研究院”的字样,不过那人喊她“童教授”,难道教授的衣服不一样?
与此同时,陆真没想到佟阿南年纪,竟然已经是教授了,他突然有点好奇她是哪方面的教授。
甚至还猜测起佟阿南的年纪来,也许她只是看着显,没准已经三十好几,要不然怎么可能已经当了教授。
陆真现在对佟阿南存在很多疑问,一时之间有点想不明白,那便干脆不想了,也许以后还有会碰到她当面问清楚。
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到陆军进修学院,这次的进修,他已经迟到一天,今天是第二天,要是再不到,估计他就要挨批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一般来,部队安排进修都是在九月开班的,今年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前到五月,他当时还在外面执行任务,得到消息的时候本身就晚了。
本来陆真也可以不参加这次进修,但是他今年已经三十岁了,首长他要是不参加这一期,明年的时候,可能就没有好位置了,所以必须要他去,甚至不惜亲自打电话给进修学院的校长明情况。
首长这也是看重陆真,毕竟是他一带出来的兵,而且陆真能力突出,屡立战功,这次进修是他应得的。
陆真也不想辜负首长的信赖,一结束任务就马不停蹄地过来了。
由于校长亲自吩咐过,所以,陆真到学院办理入学续的时候非常顺利,中午之前就已经全部搞定了,不仅学习资料拿到了,连宿舍和常规生活用品也安排到位了。
陆真正在宿舍收拾行李、整理内务的时候,其他上完课的学员正好中午下课回来了。
程川一进宿舍就看到了陆真,程川是他们进修一班的班长,有所有学员的花名册,自然知道陆真要来,两人之前升团长的时候也是一起进修的,没想到这次又能碰到,也是缘分。
“陆真,你来了。”程川走过去,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真看到程川也特别高兴,像以前那样,一拳打在对方胸口上,道:“肌肉不错,看样子没有退步,到时候咱俩再比比。”
程川自信一笑,无所谓道:“比就比,反正你曾经是我的下败将,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得是。”
陆真就是看不惯他这副胜券在握、志得意满的样子,这次进修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上次两人也是这样,一直在你追我敢,不过,最后还是程川略胜一筹,打败了陆真,成为那一届唯一的十项全能优秀毕业生,陆真也输得心服口服。
不过,两个人斗归斗,感情倒是比跟其他学员要更好一些,可能是优秀的人自然而然更加吸引优秀的人吧。
收拾好内务后,两人便相邀一起去食堂吃饭。
程川在吃饭的时候告诉好友,他已经结婚的事情,把陆真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陆真也是特种部队,不过是广域军区的,他们这一行经常要去外面执行任务,一走就是几个月,甚至还有以年为单位的,所以,特别难找媳妇。
像陆真现在30岁还没对象的,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部队也经常举办联谊活动,想给他们这些老大难解决终身大事的问题,但陆真觉得自己工作太危险,万一哪天要是没了,岂不是害了对方姑娘,于是一直都没找。
关键也是没有看对眼的,如果真的碰到喜欢的,也许陆真就不会考虑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外在因素了,就像程川这样,刚谈恋爱就打结婚报告。
看着程川一脸幸福的模样,陆真突然想起佟阿南来,而且他进修完之后就会调岗,各方面条件都会有所提升,似乎也是时候找个媳妇了。
于是,便对程川道:“其实,我今天在火车站碰到个姑娘,长得特别好看,人也很善良,还帮忙抓偷来着,名字也很好听,姓童,童话的童,长得就跟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人一样,这个姓真没白姓。”
程川一听陆真也有了喜欢的姑娘,心里也为他高兴,毕竟他比自己还大两岁。
“那对方是哪里人,多大年纪了,家里是干什么的”就差问什么时候领证结婚了。
程川还给陆真出主意,叫他要主动一点,尽快表白什么的。
他当初意识到自己喜欢阿南的时候,就是立刻主动写信过去表白的,要不然,哪有今天的好日子。
陆真被程川问得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总共就跟对方了一句话,名字都还不知道呢,只知道一个姓,还是听别人喊的。
想到程川毕竟是已经结婚的人,应该比他这个童子鸡有经验,陆真便把自己的猜测了出来:
“我听到别人喊她教授,应该是有点年纪了,估计比我大一点,不过,看着很年轻,就算比我大,我也可以接受,就是我没来得及问她有没有结婚,三十多岁的年纪,万一要是结婚有娃了,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程川也有点犯难,是啊,三十多岁的女同志,还没结婚的情况是比较少的。
不过,想到对方还是个军人,也许真的没结婚也不定,因为军人的觉悟还是比较高的,因为投身革命,殚精竭虑,而耽误了终身大事的人比比皆是,他面前不就有一个么。
突然,程川又想到一个可能,看着好友,真诚地问道:“那如果,对方是丧偶呢,这样你也能接受?”
“能,只要她愿意,我都能接受,有娃也行。”
陆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回答得这么快,居然想都没想就了,完之后,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搞得他好像恨嫁似的,于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
“先别想那么多了,万一人家结婚了,而且丈夫也还在,就没我什么事了,等我下次去找她先问问清楚。”
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程川还是希望好友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终成眷属,不过如果对方已经结婚,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只能祝陆真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