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古代炮灰茶几倒霉将军—29
除非长了翅膀,否则肖折昆无处可逃。
前后都是拿着兵器对他虎视眈眈的士兵,左右是险峻的山林,但这会也全都被士兵们给踩平了,有的攀在树上,有的在树下,有的在荆棘丛里,丝毫不畏惧荆棘刺的尖利。
负隅顽抗完全没有意义,为了给家人挣一点出路,肖折昆放下武器投降。
千多人全都被捆住了,行舟队那边出了一半人押解着这千多人回沧浪城,而沧浪军则让其他百夫长、千夫长带队前往沧浪山支援那一万多人的苦战。
利州城那边出动了五万人,沧浪城只有一万多人,如果没有强援,且在军心不稳的情况下,他们必死无疑。
暮春的天色亮得早了很多,早上九点钟过后,即便是山林间,天色也大亮起来了。
沧浪城不复先前的繁华,近段时间一直都很萧条,尤其是昨日沧浪军的动向,导致全城戒备,百姓全都关门闭户躲在家里,临近中午时分,城门都没有开启。
身后的大喇叭高喊着:“武大人,我们是楚家军,请开城门。”
战十:武宏盛一直有派人监督着博浪山的情况,他就在城门后面,打算脱帽请罪。
楚江开:他有具体犯什么错误吗?
战十:不知道,但渎职是肯定有的。
作为一地父母官,不作为也是错误。
但又不像是其他那种草菅人命、乱判冤假错案等等犯下一系列累累罪行的官员那么严重。
战十嘀咕道:我感觉他很会钻空子。
楚江开:他这心思如果放在正道上,何愁不成事?
有这脑子,扳倒肖折昆,接沧浪军的将军有所忌惮,可以他就是沧浪城名副其实的父母官,他了算,而不是被肖折昆压一头,这样不好吗?
城门缓缓被拉开,后面果然有一群人,为首的中年中等身材男人穿着一身官服,他双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他的官帽和大印,他一步一步走了出来,而后跪地不起。
“臣武宏盛有负圣恩,没有当好沧浪城知府,任凭沧浪城驻军将领肖折昆为非作歹”
肖折昆只是被捆起来,没有被堵住嘴,他当即骂骂咧咧道:“武宏盛,你个鳖孙,你跟着老子一起吃肉的时候,你怎么不反抗呢?”
楚江开接受了整个沧浪城的政务与军务,武宏盛暂时被看押起来,但他不算罪犯。
肖折昆被下狱,他的心腹下属,并他的五个副将,还有副将的心腹下属等等一共十几个人都被下狱,其余千多人暂时看押在他们沧浪军的营地,还需要调查清楚再做出对他们的判决。
肖折昆的父母、妻儿子女早就被他送走了,而且是一个月前就送走了。
肖家的钱财倒是还在,他的家人就算带走一部分钱财,也只可能带走银票,金银珠宝带不走太多。
他拒不交代自己做过的事情,所以就需要一个一个地审问他的那些心腹。
心腹当中,有家人的扛不住,纷纷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还有沧浪城内外隐形的封锁令解除后,有在城门口张贴告示,让百姓主动来告发关于肖家的所有事情,大事儿、事儿,但凡是真的,最后会有一两银子的奖励。
于是半下午,肖折昆父母的去处就被一群山民给告发了,他们并没有走得太远,因为肖折昆的父母年纪大了,又有一身病痛,往哪儿跑呢?
肖家人就躲在博城西北面的山林里,那里是肖折昆狡兔三窟的其中一个洞窟。
第一天,一队百人军队跟着这几个山民去把肖折昆的父母、妻儿子女全给抓回来了。
地牢里,肖折昆看着父母、妻子和儿女,还有宠妾等,他面如死灰。
他有七个宠妾,两个是城里富商家的女儿,两个是他的通房丫鬟,三个是他见色起意后,威逼利诱而来,这三个女人为了父母和兄弟姐妹,这才妥协委身于他,双方从头到尾就没有签什么纳妾文书,肖家也不在意,肖折昆想着白睡的女人而已,也没在乎那一道续。
“老爷,柳姨娘、卓姨娘、苗姨娘有一天自己跑了。”
肖折昆闭了闭眼,想到了什么,无力的摆了摆。
这三个妾室没敢回家,万一肖折昆没倒,以后报复呢?她们躲去了博城,一直在关注着行舟队,大约这会消息传遍了博城,她们正渡过大桥,往家里赶去。
沧浪山那边的战争结束,几乎是发现沧浪军身后有援军到来,利州军就全都撤回去了。
隔着悬崖峭壁看对面,这座铁索桥屹立不倒很多年了,利州军守在对面,沧浪军守在这头。
最近没有商队过往,所以显得冷清了很多。
以往会有商队从这座桥过,但最近商人们不敢冒险了,想等战事结束后再。
或者沧浪军换了一个首领后,看看后面的局势。
对于商人而言,往来蜀郡与沧浪城、博城等都带有庞大的利益,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就这片铁索桥周围,算是一个非常好的出入口,因为可以借助绳索等工具攀爬悬崖。
而且底下的悬崖不算是绝壁,它有很多凸起的石头,士兵们很容易攀爬过去。
知晓沧浪城发生变故,这边的防卫肯定不会那么严格,所以利州军就悄悄攀爬过来,偷袭了留守的沧浪军。
这算是打闹,以往双方这样挑衅、偷袭彼此过很多次,只是这次一万多沧浪军死了一千多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沧浪城里的政务,楚江开让楚易和楚理带着一部分人处理,他则连夜赶到了沧浪山。
一万人的军队,有十个千夫长、百个百夫长,其中死了两个千夫长、十个百夫长。
楚江开依次见了这些人,他们身上都挂了彩,有的躺在医疗营帐里,望着自己的断臂发呆。
残疾了,肯定不能再呆在军中,回头要被退伍的。
整个营帐安静非常,只有大夫和打下的兵丁忙碌着抓药、制药、熬药。
楚江开:我本来以为沧浪军彻底废了。
战十:为什么会觉得彻底废了?现在不是乱世,沧浪军的主将再是肖折昆,它也是朝廷的军队,这些士兵不会想叛国。
楚江开默默检讨自己,他有些自以为是了。
这里的军队和我们的军队不太一样,我看到他们,才真的有种身处古代军营的感觉。
检讨了自己后,楚江开开始整顿沧浪军,这些伤员要好好治疗,还有牺牲的将士,全都收敛好尸骨,过几天挨个儿火化,着人送回给他们的亲人,当然还有抚恤金也要发下去。
子时过,楚江开才真正休息,两天一夜未合眼,一直忙到现在,彻底安静下来后,四周万籁俱寂,还听得到山林间的各种声音,他打坐调息。
因为与天寿公主误打误撞的双修过后,内力有突破,相当于炼气四层的实力。
当然,不是灵力,只是内力,不能施展任何法术,但内力可以外放出去,还可以覆着在兵器上面,让兵器威力更强。
次日,行舟队大部队来了,留下了一千人在城里辅助楚易楚理处理政务。
从官方渠道和金吾卫渠道,都往上送了消息。
楚家商号这里,原本沧浪城没有楚家商号,楚易麻溜安排人置办了一个客栈,与博城的楚家商号对上了,从楚家商号这里也把消息传给楚家了。
但沧浪城离着京城有一千四百公里左右,所以消息传到京城,那也需要三五天。
等待永元帝的旨意期间,楚江开就在整顿军务,查账簿等查得眼晕,还有训练士兵。
肖折昆先前胡乱招来的充数的那些士兵,有两三万人,但当肖折昆带队去了博浪山后,他们就跑了。
现在的情况是,有一些人又跑回来请罪了。
核对了花名册后,又问他们是不是自愿参军?如果不是自愿,那就自己回家,不追究什么。
兵,贵在精,而不在多。
本来就是被抓来滥竽充数的,大部分人都被吓到了,回来消个花名册,确定不会判他们是逃兵,他们就回家去了。
但也有将近五千人,他们自愿留下来参军,楚江开把他们编在一起,作为新兵训练。
他们的年龄都还,从十五岁至一十岁,最大的也就一十岁,有百十来人成婚了,有妻子有子女,想留下来参军,除了图还算不错的俸禄之外,便是想建功立业。
这部分人看到了会,夏国与蜀国肯定要交战,这就是他们建功立业的会。
成功了,给父母、妻儿子女挣一个前程。
失败了,战死在沙场,也有一笔抚恤金,足够孩子长大成人了。
带着新兵训练了三天,他们开始有模有样了,而后把训练任务分发给各百夫长,楚江开着人开始增加一些训练措施。
清早,山间的早上还有薄雾,营地里晨练的哼哈声音此起彼伏。
偌大的训练场里,有一个角落里很热闹,一群打着赤膊的男人围着几个少年。
“暖暖的东西,那是什么?”
“不会是将军的什么内力、真气吧?”
董浩瀚、章路等人双眼像狼眼一样发光地盯着几个少年,他们最大的十七岁,最的刚刚十六岁。
这几个少年身材细长,与他们相比,那就是竹竿与大树的区别。
“我、我不知道好像是”
“哈哈哈,真的是吗?太棒了,原来将军的是真的,我们也能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过悬崖”
七八个少年郎太兴奋了,他们还有另一半伙伴,今天是轮到他们在做饭,明天就是他们。
炊事班的工作是做饭,所以他们的训练任务不像一般士兵这么强,都是轮流着训练。
战十:你的前期武林高们修炼出内力了。
这里七个少年郎,有五个修炼出内力了。
楚江开脚步一转,快步转到那边去,亲自检验了一下,心中那个喜悦。
于是麻溜把他们从炊事班调出来,成立一个新的队,重新接受全新的训练。
这更加鼓舞了其他人,沧浪军这里,也跟着学,能不能学有所成,还是个未知数。
又是两天,这七个少年的习武进度不错,当然其实远远不够看,但这是全新领域,开头特别难。
然后楚易带着新上任的沧浪城知府来了,不是别人,正是博城县令祁智。
当然,他现在是代理知府,能不能转正,得看他接下来的能力。
“祁大人,我没有任何意见或者建议,我对沧浪城的事务不熟,祁大人对这里肯定比我熟,请祁大人立即走马上任,希望我们精诚合作,能改变沧浪城百姓对官府的印象。”
祁智拱一礼,神色微微严肃了几分,正色道:“楚将军放心,祁某必不辜负圣恩。”
楚江开还了他一礼,脑子里过了一圈,想着这位祁智的履历。
他的籍贯自然不是博城或者沧浪城这里,而是三百里之外,属于另外一个州城,但离老家不远,而且祁家也算是当地大族,所以他背后有支撑,不会伸拿自己不该拿的东西,所以博城上下百姓,尤其是商户对他的评价都非常好。
随后,祁智下山返回沧浪城,接管沧浪城的政务,先把前任留下的烂摊子处理了。
而肖折昆等人,他本人及十几个下属,要被金吾卫押解回京城,他们的家眷发配崖州。
从肖家及下属,沧浪城几个富商家里抄家得来的钱财,再登记造册后,充入沧浪城的财政里。
待金吾卫押解着肖折昆一行人北上京城后,官府发了公告,对这件事情做了一个比较详细的告示。
还有原来的知府大人武宏盛,则一并上京,楚江开和祁智都不知道如何处理他?因为他并没有犯下罄竹难书的罪行,但却让大家觉得很憋屈。
“这个祁大人挺不错的,你们去过博城吗?”虽然沧浪城离着博城不远,但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去过博城。
“博城和咱们沧浪城可是两个极端,如果咱们沧浪城能像博城那样富庶而安稳”
“那就是拭目以待祁大人的作为吧。”
“这几天博城那边的商队都过来了,咱们沧浪城终于恢复了正常营生。”
“听前几天沧浪军和利州军又打起来了,还死了千多人,到底什么情况?”
“没看告示上写的吗?肖折昆那混蛋和利州军主将勾结,做戏给圣上看,骗军饷、骗功劳,估计是利州军想趁打我们,但被魏将军他们给死死拦住了”
百姓口中的魏将军叫魏陶,以前是杀猪匠,一十岁那年愣是被抓去当兵,他勇猛、威武,又不失善心,肖折昆虽然是主将,但不算是完全一遮天,魏陶与其他副将们抱团在一起,庇护了一些受欺负的百姓,沧浪军驻扎的沧浪山下村庄的百姓对他印象非常好,他威望还非常高。
楚易从沧浪城回来汇报事务,楚江开正在见这位魏将军,询问他关于利州军那边的情况,还有关于蜀国。
“将军,听你能飞跃悬崖,如果我们能偷渡过去,那利州城就不是问题。”
“但利州城过去后,便是天险蜀道,那比较难。”
楚江开点头道:“再训练一阵子,等入夏后,我们就去偷袭,把利州城拿下。”
魏陶双眼发光:“没问题,楚将军。”
顿了顿,他凝着浓眉,道:“蜀国皇室挺混乱的,老皇帝年过六十岁,昏聩糊涂,三个皇子斗得跟个乌鸡眼似的,但老皇帝信任一个大臣宁远,朝堂上的事情宁愿交给宁远,也不愿意交给儿子,那宁远在三个皇子、五个公主之间挑拨离间,整个蜀国都非常混乱。”
楚江开:“!!!!!”
楚江开无语道:“这个宁远和刘氏皇族有仇吧?”
魏陶失笑道:“将军,我们也是这么猜测的,其实蜀国那边,除了蓉城,其他各地都被驻军把持着,现在不敢明目张胆地反叛,但只要我们打进去,那蜀国立马分崩离析。”
楚江开:那原来夏国分崩离析,蜀国应该也离分崩离析不远了,怎么会和卫国合作攻打夏国呢?
楚江开思考了好一会,又问道:“蜀国的那个丞相褚开宇,这人应该是个人才。”
就蜀国朝堂上那些人,他实在想不通有谁有能力挽狂澜?难道蜀国专门出有能力的丞相?
楚江开:但现在时不对,就算是褚开宇再有能力,现阶段宁远和三位皇子、五位公主的纷争,他也搞不定,所以应该是接下来几年,这几个人互相斗死了,褚开宇作为丞相临危受命
战十:你分析得不错,但太远,我扫描不过去,不知道。
晚间,楚江开给京城写信,从楚家商号传的信件入京,当然还有从官方渠道给永元帝上的折子,详诉沧浪城的情况,并他整顿沧浪军及下一步的安排。
约莫十天后,永元帝收到了折子。
官方渠道上奏的折子都要进入通政司,由通政司官员们分类后,上呈皇帝。
最近英勇侯府世子、天寿公主驸马那是热门人物,且天寿公主找人给通政司那边传过话,谁敢拦截驸马的折子,被她知道了,那人铁定吃不了兜着走。
通政司上下官员偷偷开了一个会议,他们确实不敢拦截驸马和北疆楚元帅的折子,因为天寿公主是可以天天进宫面圣的,如果被圣上发现他们做的脚,那真的铁定完蛋。
楚江开写的折子没有花里胡哨的内容,而且不像很多官员拍马屁拍得那么肉麻,他都写得非常直白,以一个女婿的口吻写的内容,头前的称呼是父皇,而不是陛下或者圣上。
先问好,中间阐述沧浪城的情况,末尾了‘父皇看到此书时,儿臣应当带兵奇袭利州城’
永元帝心头舒爽:“好好好!”
他曾祖父、他祖父、他父皇没有达成的目标,在他上达成了,那是不是明他比他父皇、祖父更厉害呢?
他不敢和曾祖父比肩,毕竟是曾祖父太-祖开创了夏国。
半下午,天寿公主溜达进宫,她每次进宫,都是先去凤来宫给周皇后请安,最后目的地是御书房。
周皇后已经佛了,观察了这么久后,没发现女儿惹出什么事端,她便不放在心上了。
“父皇,看到驸马的折子了么?”
永元帝眼角抽了抽:“天寿,你是不是在通政司安插了人?”
天寿挑眉:“那当然是没有,但儿臣往通政司传了话,谁敢拦截驸马的折子,教我知道了,一定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永元帝:“!!!”
你倒是敢!
天寿自顾自地从永元帝的桌子上拿了茶杯,自己倒茶喝茶,道:“儿臣昨天收到了驸马的信,是从楚家商号那边传来的,楚家商号与官府驿站的速度差不多,琢磨着父皇今天应该看到了,来瞧瞧情况。”
她心中想着,驸马都教出了武林高的雏形人物,她这也有进展,还是从洪州收过来的那群遭遇不幸的女子当中产生的,她的天赋非常的好,那是全阴之体这种,所以没几天就入了门。
洪州那些女子,从楚家商号那边送到了京城,大部分人被天寿安排在她的庄子上。
只有三个十五岁至十八岁的女孩子,被她带到身边使唤,其中素漪,就是这位全阴之体的女子。
这群女子在山庄中做种花、采花女郎,天寿公主名下有三个农庄专门用来种花种草种药材等等,采集花瓣、提炼精油等等。
大皇子妃、一皇子妃等人,她们名下的庄子上也有一个农庄专门用来种花种草种药材等,整个美容养颜护肤产业几条线下来,现在进入了稳步发展阶段。
所以,先前大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等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影响天寿公主与嫂子们的合作关系。
像大皇子妃,她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她现在根本不管那些庶子的事情,一门心思的赚钱,争取以后给女儿多存一些嫁妆。
永元帝瞬间眉头都舒展了,道:“子舟真是不错,这次一定能拿下利州城。”
天寿点了点头,抱着茶杯喝了两口,道:“利州好拿,但利州过去那才是蜀郡的天险山川,父皇别给驸马太大的压力。”
永元帝没好气道:“朕没期望子舟能在两三年内真的攻入蓉城,还需要黔州那边配合。”
但不能着急,黔州那边也挺麻烦的,山多林多,而且还有很多少数部族,不通教化,那边官员施展不开,那些山民天天跟官府打游击战,十分头疼。
天寿沉思半晌,现在刚入夏,按照沧浪城那边的情况,即便是拿下了利州城,但很快入秋入冬,便不好再打仗,不然就是送士兵去死,不是紧急情况下,只怕还是要明年春天后,才会开始下一步的动作。
她琢磨着,明年开春,她就可以去云游天下了。
“天寿啊,华阴那里,如果父皇请你高抬贵,你答不答应?”
天寿抬起头,幽幽道:“那华阴姑姑放吗?”
永元帝无言以对,最近他这堂妹与他女儿打得火热,关键是他堂妹比较蠢,不占上风,她女儿深谙大夏律例,一切都在法律条规当中施行,她立于不败之地
想到昔日昌王叔给予的帮助,永元帝又不太忍心了,想着好歹留他这堂妹一条命吧
言御史参奏了两个官员,都是昔日昌王的莫逆之交,一直庇护着华阴郡主,但这俩人被言御史搞下去了。
但言御史不是任何一脉的官员,他特么就是个臭脾气,不和谁结党,他想参谁就参谁,当然也不会弄虚作假,他会事先调查核准,若是真的才会参一本。
他只有一个女儿,昔日有人想搞他,给他女婿设置了很多诱惑,结果不等搞事的人揭发,他自己参了女婿一本,他女婿宠妾灭妻,还有家里各种用度越界等等,他那女婿恨死他了,他自己不敢做什么,就让他父母上阵,但言御史也把他那亲家亲家母给参一本,什么为老不尊、为老不慈、苛待儿媳妇,比如吃鸡只吃鸡脖子,或者喝汤非要儿媳妇喂到嘴里,大早上让儿媳妇请安,她自己睡懒觉,一旦儿媳妇迟到,各种撒泼作妖
现在的情况是,言御史的女儿被夫家给老老实实供起来,不敢再苛待她,他那外孙学到了外公的精髓,大有把外公御史这条路一条道走到黑。
“你真没有和言文若那老货有什么来往?”
“父皇,你是对言大人有什么误解吗?”
天寿淡定自如,这种耿直但又不迂腐的御史,其实很好合作,根本不需要与他商量怎么合作,只要事情是真的,他就敢参奏。
“我可没有资格收买言大人,儿臣不过是把调查到的实际情报交一份给言大人,他会自己去核实真假,是真的话,就会上奏。”
当然,言御史现阶段不会沾染皇子们一星半点的事情,也就是他不直接参皇子,但官员甭管是谁一系的,只要是真的,他就敢参一本。
华阴郡主与天寿公主在打架,全朝堂都知道,只要不是华阴郡主、天寿公主本人,她们名下的任何人,言御史都敢参奏。
第一天,言御史参了承襄侯府一本,承襄侯府乃何人?乃是周皇后娘家!
永元帝上位后,他自己的舅舅被封为承恩公,那皇后的娘家就被恩封为承襄侯府。
这明显是华阴郡主报复,但天寿公主觉得不疼不痒,她巴不得他们多参一本,让承襄侯府知道害怕后,能夹着尾巴做人。
言御史参奏的是何事呢?乃是承襄侯府三老爷,也就是周皇后的弟弟在青楼豪掷千金,在花魁之夜为了抢夺花魁头夜,豪掷千两银子,言御史痛心疾首地参了一本,并列举了千两银子可以买多少个鸡蛋、多少斤猪肉、多少个包子、馒头
早朝结束后,永元帝直接革除了周三老爷的职务,因为朝廷有规定,官员不许狎妓。
周三老爷身上有一个虚职,但这个虚职也被革除了,并且让周皇后派了凤来宫的总管太监到承襄侯府申饬周家
最生气的是周皇后,她比较看重脸面,作为国母,不单她要做到一国之母该做的事情,她的娘家必须也以身作则。
满朝文武大臣饶有兴致地看好戏,他们琢磨着下一次,估计就是言御史参奏华阴郡主背后的某位官员了。
今年是永远一十一年,又到三年一度的考核期,当然不是所有官员都在这个期限考核,这只是一个固定日子,大部分官员都在今年考核,另外的官员,像祁智、董俊伟这种临时调派的官员不在这个考核日期内,他们会在自己任职满了三年后,吏部会有专人考核。
天寿在琢磨着,把三江县的王玉书和王巍那两个还算不错的官员调到京城来任职,或者京城近处也行,或者别的地方
等等,她需要打通水运,把他们调到某个水匪多的地方去,让他们俩合作
这个可以有!!!
还有照顾过驸马的李文晨那几个人,宋罗伊对他们的评价还不错,属于干实事之人。
最不济找来给宋罗伊跑腿,她的医药馆很快就要开张营业了,多几个熟人也好。
北疆那里,夏国与卫国的和谈失败,摄政王宗驹与卫国皇帝争锋去了,没工夫找夏国的麻烦,但戍边的卫国将士也有心建功立业,且宋罗伊的母亲宋夫人她非常不爽,三不五时地偷跑出去给卫**营找麻烦,导致卫国那边抱怨连连,双方更不可能和解了。
从龙麟卫这边,天寿公主收到了一封信,乃是北疆龙麟卫上报宋夫人的情况,宋夫人好像会话本里的踏雪无痕的轻功,他们根本监察不到她,转瞬间就没人了。
这种情况是从今年开春后,元宵节后发生的事情,去年冬天,宋夫人虽然身不错,但不像现在这样
天寿公主有些麻了,这个宋夫人明显是修炼出了内力,但她怎么修炼出来的呢?
沧浪城这里,楚江开带着千人士兵,从楚老将军的昔日的一线天峡谷偷渡过去,此时是四月中旬,已经入夏了,夜晚的山林还比较凉,但所有人的血是热的。
这千人士兵,有五百人行舟队的士兵,有五百人的沧浪军。
那五个先入门的少年郎,跟着楚江开打头阵,他们在山林间跑得更快,最适合做前锋探哨。
来到利州军军营外面,潜伏进去后,楚江开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因为利州军的巡逻、防守都非常的稀拉。
“你们沧浪军到底什么时候和我们正面交锋?”
“哎,听沧浪军最近训练上了头,我们和他们正面交,没有胜算。”
沧浪军在认真训练,他们的主将整天沉迷于财色酒权当中,这会子又不知道抱着哪个女人在风流快活了。
战十忍俊不禁道:扈靖伟在最中间的砖瓦屋子里,确实正抱着他的宠妾风流快活。
战十:咦?我数了一下,利州军总共也只有五万人,但他们往上报的是六万多人。
战十:难怪扈靖伟一遮天,蜀国那里一年可能也就发半年的军饷,余下是扈靖伟和副将们自己补贴的,想方设法地从利州城商人及过往的商队那里搜刮来的。
月明星稀,树影丛丛,整个营地安静无声,外围的巡逻还像那么回事,但营地内里根本没有巡视,士兵们的大床铺房间里传来呼噜呼噜的打呼声音。
战十郁闷道:这仗打得很没有**感。
楚江开:
他还没有什么呢!
战十:我觉得你非常保守。
楚江开:我怕啊,我没参与过这种团战。
当楚江开劫持着扈靖伟,董浩瀚他们每个人都劫持了一个将领出来,少年郎丹掣发了信号弹,铁索桥那里,沧浪军立即开始过桥。
整个利州军大营所有士兵团团围着,看着中间的那些人,他们傻眼了!
铁索桥及那附近都安排了岗哨,沧浪军要夜袭,他们不会发现不了。
但人家都摸进了营帐,劫持了主将,及十名副将这叫什么事儿?
隔着半个山头,铁索桥那边的厮杀声传来,利州军上下颓了。
扈靖伟双被捆在身后,双腿也被绑住了,他跪在地上,昂起头颅看向楚江开,不甚明亮的光线下,看得不是很清楚。
“您就是楚将军吧?楚驸马?咱们好商量,你看我投降,只要你善待利州城的百姓,善待利州军上下士兵,我老扈心甘情愿退居一线”
楚江开侧目看他,他马上改口:“老扈做楚将军的马奴,只要楚将军开一面”
“楚将军,我那一岳父是蓉城大商人,您要攻进蜀都,老扈可效犬马之劳。”
楚江开默不作声,大家都无语的看着扈靖伟,那些本来还举着兵器的利州军士兵默默放下了武器,扈靖伟心头慌乱,继续交代他那强大的人脉背景。
“我那三岳父是怀州城知府,楚将军您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