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A+A-

    陆雎也没想到只是碰一下自己,沐言就被吓成这样。

    玻璃珠似的眼眸被泪水冲刷得更加清亮水润,委屈和难过几乎也要随着眼泪一起冲出通红的眼眶;

    这番模样,看得陆雎的心脏一抽一抽,慌乱得顾不上自己当下的情况;

    “对不起”

    “我是混蛋,我以后以后尽量都不这样了”

    长臂把人轻轻搂住,大掌从颈后缓缓下落到背脊,给忍不住抽噎的沐言顺毛。

    可哄了半天,沐言的眼泪反而越掉越厉害;

    沐言哭得时候动静不大,也没什么声音,就是默默流泪,偶尔几声湿软哭腔的哼唧,像是在控诉陆雎的无耻。

    睡衣上都被泪水润湿了一片;

    陆雎还从未如此无措过,哪怕是面对一堆持器械找茬的混混。

    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能止住沐言的眼泪,只能伸去擦润湿的脸颊,结果才擦两下,沐言就嚷嚷起来;

    “疼!”

    “脸好疼呜呜”

    陆雎立刻停下动作,这才发现,眼下娇嫩的皮肤,被自己粗糙的指腹的指腹刮出了红痕;

    沐言身上皮肤娇气他是知道的,眼下关心则乱,就没顾着,反而伤了沐言;

    只能慌乱地挪开;

    “对不起、很疼吗?”

    其实挪开就好多了,但沐言还对陆雎刚刚的过分行为有怨气,当下又哼哼唧唧地叫嚷;

    “疼、很疼。”

    陆雎的视线落在沐言凝脂般的脸颊上,平日的莹白从里到外透出娇艳可人的绯红,湿润的泪水把细腻的肌肤衬得更加清润,像是雨中绽放的芍药,至清至艳的色彩像是一幅高饱和度的油画;

    让人不敢在上面再多添一笔一画;

    偏生沐言还没意识到,唇齿间逸出的那声疼又乖又软,听起来叫人心疼,但更叫人想欺负;

    放松下来的身体靠在身后有力的臂上,后腰凹陷的腰窝软软地落入陆雎的心,紧密又契合,滑腻的触感隔着单薄柔软的睡衣,传递到燥热的掌心;

    舒适得想要喟叹出声。

    然而只是陆雎再度强忍下汹涌的浪潮,垂下头,湿热的唇轻柔地落在沐言潮湿的脸上;

    湿润的泪痕被一点一点吻吮掉;

    温热的触感一点一点地印在脸上,像是一团软乎乎的棉花糖在脸上轻轻移动,珍重中带着轻柔的爱意;

    沐言被这样的触感舒适得眯了眯眼,眼泪和低泣终于逐渐微弱;

    脸上的湿痕早已被清理干净,可舒适的感觉让沐言有些沉迷,晕晕乎乎仰着脸,细软的指颤巍巍地揪着陆雎身前的衣料,不让他离开;

    卷翘的睫毛被亲得眼睫一颤一颤的,像是蝴蝶的翅膀,脸粉透,软嫩饱满的嘴唇微张,口口的呼吸,艳红的舌尖偶尔的无意识地探出一个尖尖;

    乖软得过分;

    涩欲到极致;

    甚至在陆雎准备离开时,沐言还茫然地拉着衣料不放,软嫩的脸下意识地往陆雎的唇上蹭,像是撒娇求主人亲亲的奶狗;

    招人而不自知。

    这样的画面炸得陆雎脑袋轰鸣,一片空白;

    但他还记得沐言会生气;

    即便已经窘迫得浑身紧绷到极致,也只是狼狈地继续‘伺候’,只是呼吸越来越快,身体不断升温,怀中乖软的人被他灼热的体温烫到瑟缩。

    “咔”的一声轻响;

    被烫得有些难受的沐言逐渐回神,聚焦的眼眸看到得却是一片黑暗,身体立刻紧张地蜷起;

    “别怕,只是关灯。”

    陆雎

    的声音哑得惊人,炙热的掌还轻拍着沐言的背。

    清醒过来的沐言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睫顿时紧张地扑闪扑闪,好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立刻推开陆雎的,钻进了被子里;

    “我、我困了,要睡了。”

    沐言的呼吸都放轻了,指攥着枕头的一点布料,心地感受身后人的动作;

    陆雎好像还坐着没动

    他不会是

    “好。”

    陆雎强行压住身体的燥热,因为极度的忍耐,浑身的肌肉的崩得生疼。

    没有被强行捞进怀里,甚至还搁着一段距离,沐言放下心,沉沉睡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窝里多个人的原因,被暖意包裹的沐言开始睡得十分舒服,但到后面就变了;

    整个人像是被丢进了岩浆里,触的温度都烫得人心慌;

    偏偏这片岩浆还十分活跃,顺着衣服的缝隙滚进日常连太阳都晒不到的地方,烫得软嫩的皮肉似乎都要生出水泡;

    他只能呜咽地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可还是烫,要把他都烫化、蒸发成水汽

    一觉醒来时已经到了十点;

    沐言很少睡到这么晚,但梦境里的噩梦太过真实,即便清醒,四肢都仿佛存着被烫伤的余劲,轻轻动一下,明明轻软的被子像是长着倒刺,腿上一片刺麻感;

    腿上

    还不大清醒的沐言懵了一会,才掀开被子,见到被子里的情况,迷蒙的眼珠顿时变得清明,染上惊讶;

    睡裤不见踪影,上衣的扣子散得七七八八,就剩下中间的两颗,也脱了一半扣了;

    玉白的腿上,膝盖上的粉痕十分明显。

    视线在整洁的房间晃了晃,在地上看到了被揉成一团的睡裤;

    他睡觉有这么狂野吗?

    推开被子起来,沐言顿时感觉到不对劲,湿湿黏黏的触感让雪白的脸涌上桃粉;

    他昨晚在陆雎睡在身边的情况下

    可能被陆雎发现自己羞耻的情况让沐言连脚趾都蜷缩起来,指尖都得领口的扣子扣了几次都没能扣上,饱软的唇瓣被咬得几乎要迸出鲜红软肉来;

    他快速下床翻了干净的衣物出来,想把脏了的衣物快速毁尸灭迹,触到地上的睡裤时,又僵住了;

    为什么睡裤上

    陆雎这几天一直陪沐言窝在家,只是他好像很忙,一直在用电脑办公;

    那天的事情之后,沐言每天睡觉都把自己包的紧紧的,生怕那天的情景再现,不过好在看陆雎的反应,好像没发现自己的异常?

    沐言开始专心实践自己的‘退婚策略’,不断欺压陆雎,试探陆雎的底线;

    不过陆雎的底线还没碰出来,沐言的底线就已经被碰瓷了好多次了。

    不能一个人出门,必须让陆雎陪同;

    泡澡不能太久,睡着了会着凉;

    电视不能看太久,眼睛会疼;

    而沐言无论怎么刁难,陆雎都乖乖照做,连一个不服气的表情都没有;

    他都怀疑这个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陆雎。

    视频会议的声音再次响起,沐言突然想到什么

    “去房间办公,不要打扰我看电影。”

    陆雎看了瘫在沙发上的沐言一眼;

    “好,有事喊我。”

    又给沐言倒了杯温水,放在沐言伸就可以拿到的地方。

    期待中的房间门锁扣上的轻响传来,沐言立即从沙发上坐起;

    也不敢收拾东西,拿着,轻轻脚地打开了门。

    找盛弘肯定不行;

    他虽然要把陆雎和自己的订婚搅黄,但不代表他要和盛弘又回到订婚关系,盛弘可是打算和他结婚的!

    他得去找爷爷清楚;

    告诉爷爷他不喜欢陆雎,让爷爷把陆雎的项目还给它,取消订婚的打算。

    这会儿不是上下班的高峰,区门口的车辆零零散散,半天都看不到空的的士;

    沐言时不时焦急地往后看,生怕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区门口;

    不到十分钟,沐言仿佛等了两三个时一样难熬;

    终于看到一辆空车过来,沐言就差站到路中间去拦车了。

    急遽的心跳让开车门的都没什么力气,沐言扭了两三把,才打开了车门,坐到了后座;

    “师傅,去”

    地址还没报完,车门再度被打开,熟悉的身影坐了进来。

    “去哪里?”

    司以为是自己没听清楚,偏头问了问。

    陆雎握住沐言的,柔软的掌心有点湿意,似乎是出了汗。

    “你要去哪?”

    秾艳的脸紧张得有些苍白,软唇被咬得泛白,又快速变得更加靡艳,漂亮的眼瞳因为躲闪陆雎的视线,呈现出令人心痒的娇弱感;

    “我、我回沐家,不可以吗?”

    陆雎:“可以,我陪你一起。”

    因为气闷,沐言秀气的眉头皱起;

    “我要自己去。”

    陆雎像是没听到;

    “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

    司无奈地扭头,“你们还走吗?”

    沐言鼓着嫩白的脸下了车。

    才到家,陆雎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迎来了沐言的‘报复’;

    “我想吃凤梨”

    “我想吃蛋糕”

    “我渴了”

    “我腿疼,给我捏腿”

    陆雎眉毛都没皱一下,只是在他忙碌时,和电脑上的通知声不断;

    “把声音关了,吵到我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沐言努力‘作’了三四个时,也没见陆雎生气;

    他怎么不记得陆雎的脾气有这么好?

    晚餐沐言点了一堆麻烦至极的菜,虾、蟹、鱼一样不少,陆雎就在旁边给他剥,他甚至连筷子都懒得拿;

    只是他下午七七八八吃了不少东西,晚餐也吃不下多少。

    等他实在吃不下了,才松口让陆雎停下剥虾的动作;

    他没记错的话,陆雎好像今天一天忙得还没开始吃饭。

    难道陆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计划?

    黑葡萄般的眼眸有些愠怒,又有些憋屈;

    陆雎快速洗去上的油渍,又拿起了,走到电脑旁边,似乎是准备处理工作。

    沐言的惊讶地张了张嘴;

    “你你不吃饭吗?”

    陆雎怔了怔,“有点急事,我处理完就吃。”

    沐言漂亮的眉眼又摆出了坏脸色;

    “吃饭。”

    “这些我不喜欢吃,你吃完。”

    “我先安排一点事情,马上就过来吃,保证吃完好不好?”

    陆雎的声音似乎有一丝疲惫;

    沐言还没见过这样的陆雎;

    哪怕是被欠债逼迫走投无路被自己包养、在酒吧和一群人打架进医院、或是被自己刁难完转身出去打工到半夜才回,他也没露出这样疲惫的神色。

    到底,他不过也只是一个大学生而已,努力偿还父母的债务、还做出了能被资本青睐的项目

    沐言心里突然涌上一阵酸涩;

    “不行,不准去就现在吃!”

    陆雎还有些犹豫,他不比盛弘,新成立的公司,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把关,哪怕每天半夜起来工作,时间也不太够;

    但抬眼,沐言有些焦急的神情落入眼瞳;

    心脏仿佛被什么酸软的东西猛烈撞击,浓重的酸涩之后,带着一点莫名的回甜;

    “言言,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什么?”

    察觉到陆雎话中的含义,沐言瞬间有些张惶,像是第一次做坏事就被抓到的兔子,眼睛慌张撇开,眼珠轻颤;

    “谁、谁担心你了?!”

    “我、我就是”

    “就是什么?”

    陆雎放下,往沐言的方向走来。

    高大欣长的身影在灯下生出一股压迫感;

    “是、是”

    沐言心慌地往椅子里缩,却被凑近的陆雎握住,蜷起的指被一点一点轻柔的打开,掌心相贴;

    “言言是不是没有那么讨厌我?”

    沐言的脸瞬间烧红,脸蛋上惊惶又羞耻,连嗓音都透着湿意,却仍旧嘴硬;

    “谁的!我讨厌你!”

    陆雎却像是熟练的钓,拉着丝线不肯放,却也不贸然拉紧,保持着不会崩断、也不会让鱼逃跑的力度;

    “那为什么让我好好吃饭?”

    上的力道挣脱不开,又被陆雎撑着扶困在椅子里,沐言生气地翘起眼睫;

    “你爱吃不吃,我才不管你!”

    “你、你赶紧让开!”

    陆雎幽暗的眼眸沉默又渴望地望着他,像是一只忠诚可靠却又得不到主人喜欢的大狗,浑身失落的气息里,混着可怜;

    沐言仿佛都能看到他耷下来的耳朵;

    “我只是想听你,其实你没有那么讨厌我”

    沐言心脏一缩,心里忍不住内疚,想告诉陆雎,但陆雎已经松开了,沉默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默默的吃饭。

    晚上整个公寓里的气氛很微妙;

    本来那个总在关注另一个人状态的是陆雎,但陆雎吃完饭后,整个人就散发着一股颓败的气息,也不往沐言面前凑了;

    像是被沐言伤得不轻。

    沐言有些坐立难安。

    不管怎么样,陆雎对自己是很好的,什么过分的要求都不拒绝,更不会凶自己;

    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过分了?

    时不时瞅向自己的视线,陆雎当然感觉得到;

    心里的兴奋难以自抑,面上却依旧是一副颓唐模样。

    沐言对订婚太过抗拒,他得想办法拉进两人的距离,最好是让沐言发现自己对他并不排斥。

    在沐言盯着面前电视上暂停的画面看了十几分钟之后,陆雎给他端了一盘樱桃;

    “今天特意让人去市场买的,这种樱桃最甜了,你尝尝。”

    着,骨节分明的指捻起一颗红艳艳的樱桃,递到沐言的嘴边;

    沐言还在恍惚,下意识地偏了偏头,撞上陆雎的,圆润饱满的樱桃滚落在地。

    陆雎还保持那个姿势,沉默地蹲在沐言面前,从来淡漠的脸上露出脆弱的神色。

    沐言没想到又伤到人了,可他不是故意的;

    纠结了半天要不要道歉,陆雎却先开了口。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樱桃放在这里,有事可以喊我,我就在房里。”

    沐言捏着衣摆,不知如何是好,粉润润的脸蛋别开,紧张地支吾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干巴巴的字眼;

    “哦”

    陆雎本意是想要沐言挽留自己,没想到沐言直接答应,他只能站在那里不动;

    沐言也委屈地垂着头不话。

    陆雎眉眼微动,只能再度开口;

    “你就这么不想碰到我吗?”

    沐言呆了一下,回想刚刚的画面,大概是的刚刚自己不心躲开他递过来的樱桃?

    原本紧闭的唇瓣微张,露出雪白的贝齿,沐言刚想解释,又被打断;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你不要讨厌我”

    沐言咬着唇瓣,一脸无措;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陆雎相处了;

    陆雎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自己最近对他太凶了?

    眼看陆雎转身要走,沐言揪住了陆雎的衣摆,声音又细又软,委屈又仓皇,甚至那截细软的指都在发颤;

    “我、我没有”

    他只是想气气陆雎,让陆雎讨厌自己、放弃和自己订婚而已;

    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让我喂你吃樱桃好不好?”

    沐言抿了抿唇,精致的唇珠露了出来,还没等他回答,陆雎又用上刚刚低落的声音;

    “我知道你还是讨厌我。”

    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卷翘的睫毛更加上扬,透着一股为难和憋屈;

    “你、你喂吧。”

    被迫妥协的沐言又免不了懊恼;

    “你、你要是喂得不好,我就、我就”

    “就揍我。”

    陆雎脑海里闪过熟悉的画面,腰腹又有些发热;

    声音低哑道;

    “像那天一样,狠狠的揍我。”

    沐言没听出陆雎话里的深意,只看着陆雎有些愣神。

    明明是陆雎蹲在自己面前,他的视线还有比自己低一些,为什么好像自己才是被盯着的那个?

    一颗饱满得几乎要爆汁的樱桃被递到嘴边,沐言乖顺地张口咬住。

    这次的樱桃品质很好,颗颗表皮油润,个头又大,沐言张口咬得十分困难;

    他不想就着陆雎的一口一口的咬,便想整个塞进嘴里。可他高估了自己嘴巴的大,樱桃进嘴有些困难,丰润的唇瓣崩得有些紧;

    鲜活的樱桃刚抵上牙齿,表皮迸开,鲜红的甜液便溢了出来,沾到唇上;

    像是给唇瓣上了一层色彩,点缀在莹白的皮肤上,鲜艳瑰丽,还散发着甜腻惑人的果香;

    流动的汁液沾了一点到陆雎的指上,沐言着急地舔去溢出的汁液,湿软的舌尖触碰到陆雎的指腹;

    一场暗火瞬间从指烧到脑后,又蔓延至四肢,几乎要把陆雎烤焦。

    即便沐言怎么补救,过分滑腻饱和的樱桃汁液还是溢出了唇,在下巴上留下一道浓郁的红痕;

    这个地方没办法再用舌头清理,沐言昳丽的眉眼染上一丝烦躁。

    他不喜欢吃东西吃得很脏。

    “纸”

    刚一发声,陆雎黑沉的身影就凑了过来,另类湿热的触感在下巴上连续落了几下;

    沐言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乌泱泱的眼睫不安地颤动;

    “你、你在干什么?”

    陆雎黢暗的眼眸紧紧摄住沐言的脸,眼里露出野兽盯着一块软腻肥肉的神情,声音好似也带上了野兽般的低沉;

    “好甜”

    沐言这样角度,能看见陆雎颈部粗大的喉结连续耸、动,像是饥渴到极致;

    可是

    他不是刚刚才吃过饭,还吃了那么多吗?

    过度拉进的距离让沐言有些忐忑,舌尖习惯性的扫过唇瓣,困惑不解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清亮;

    这样的画面,让产生绮思的陆雎,生出一种玷污白纸少年般的愧疚与激奋,

    恍惚犯罪般的紧张。

    沐言眨了眨眼,声音有些磕巴;

    “你想吃、就吃,又没不让你吃”

    “可以吃么?”

    沐言有些不耐地歪头,躲避陆雎那让人不适的目光;

    “不就是颗樱桃,你吃呀。”

    一颗樱桃再次被递到嘴边。

    沐言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他想吃,干嘛又递给自己?

    仅犹豫两秒,沐言就张唇咬住,反正盘子里还有那么多,而且自己确实也很喜欢。

    这颗樱桃比刚才那颗还大,沐言根本没办法全含进嘴里,顿时汁液爆开,沾到唇上;

    刚要伸拿住这颗樱桃,沐言被面前的一幕惊讶得睁大了眼——

    陆雎突然凶急地凑近,咬住了樱桃的另一边;

    白皙的脸蛋倏然涨红,沐言刚要松口,樱桃和陆雎一齐压了过来,甜腻的汁液和鲜嫩的果肉被热烫的东西裹着推入唇中。

    陆雎仿似真的在认真吃樱桃;

    溢出的任何一点汁液都会被他细致的嗦去,只不过力道有些重,唇周的皮肤不知道是被樱桃汁染红,还是被他过分的动作弄红;

    饱满的果肉很快消失在两人的唇中,陆雎吃得又凶又狠,一下把果肉推给沐言,一下又粗暴地搜刮剩下的果肉,吞吃下去;

    动作间,坚硬的樱桃核被堵在唇中,把沐言娇嫩的口腔磨得又麻又酸。

    隽秀的睫毛委屈地皱起,难受得眼眸又浮起一滩湿润的水意;

    “不、不要亲了”

    沐言推着陆雎的肩颈,触都是一片滚烫绷硬的肌肉;

    直到沐言都快呼吸不上来,陆雎才不舍地松口,把那颗光洁的樱桃核心地勾了出来,落入一旁的果核碟里。

    陆雎一离开,沐言就赶紧抿起嘴巴,结果舌头上传来一阵刺疼,眼圈顿时更红了,浓黑的睫毛瞬间打湿成一绺绺;

    “好疼”

    怕碰到舌头,这句喊疼喊得娇娇的,字眼模模糊糊的没念清,像撒娇一样;

    陆雎却听清了,只是表情有些奇怪;

    不像是心疼或是歉疚,也看不出自责。

    “哪里疼?我看看。”

    沐言委屈屈地看着他,天真的以为已经结束,张开唇线被亲得一团糟的唇瓣,伸出更加软烂的舌头;

    “你看”

    “是不是都破皮了?”

    摆出证据,是对罪魁祸首的责怪,想要激起陆雎的愧疚心理,乖乖地给自己道歉,好让自己以后再拿捏他;

    “对不起,”陆雎果然如沐言所愿道歉,低哑着声线诚恳地道歉;

    “我心一点。”

    什么叫心一点?

    陆雎已经给出了答案。

    咬住一颗樱桃,滚热的吻又贴了上去,唇瓣上已经破皮的地方又被含住,甜美的汁液再度在唇中爆开。

    (这里是亲吻啊!嘴对嘴啊,亲吻审核大大这里到底哪里有问题啊?!!!)

    沐言被捏着下巴不能动,力气被一点一点吻走,脸上逐渐挂满了泪痕;

    一颗樱桃核落入果核碟,陆雎又捻起一颗;

    沐言已经怕了,挠着陆雎的臂,想要抵抗陆雎下一步动作,却因为失力没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阻挡和伤害;

    “够、够了,我不吃了”

    很重的呼吸声撞入沐言的耳膜,陆雎如同瘾症发作一般,音色在压抑下依旧亢奋得可怕;

    “你不是喜欢吃樱桃吗?”

    “才吃了三颗,乖,我们再吃几颗”

    沐言疯狂摇头,被吻成玫瑰色的唇瓣微微张着,口口地撷取着空气,像是一尾缺

    氧的的鱼,急切又慌张,一截嫩红的舌尖也落在外面,让人眼眸骤深;

    湿红眼尾跌落的泪珠都被他的动作甩到了陆雎的衣服上,洇出一点湿印;

    巴掌大的脸上,媚艳欲滴,又夹杂让人垂怜的凄楚,极致脆弱,又极致地勾人。

    陆雎的呼吸像是炙热的火石,烧得又重又滚,长臂落到后颈,如同捻起一朵花的花萼,瑰丽的花瓣顿时完整地向自己敞开,下一秒,就被调换了位置。

    比起被禁锢在沙发上,这样的位置显然更有安全感,但沐言却像是被牵着线的风筝,飘飘荡荡,更加没有着落;

    他不敢坐,又不想离陆雎太近,纤细的边抻着陆雎的肩拉开距离,迷茫又羞怯的模样惹人怜爱极了;

    可不一会儿,臂就酸得出不上力,跌坐回去,红肿软烂的唇瓣又被抵上一颗饱满红润的樱桃;

    “乖,这是你要吃的,我们要把吃完;”

    “不能浪费”

    一句一句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哄孩子,可欺负人的,也是声音的主人。

    穿着棉袜的脚尖无意识地搅着沙发垫,异常扛皱的布料被绞得满是褶皱,沐言招架不住地呜呜哭泣起来,眼尾湿得通红,全身都不可抑制地颤抖;

    但为了不被亲得更过分,只能乖乖把唇张开;

    像是把自己送进贪婪的恶龙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