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特级咒灵(下)

A+A-

    “恶心死了,你们这些人类。”苍面色一冷,直接放出一大群蝙蝠咒灵。

    现场的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跑,场面一度失控。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物品掉落的声音与尖叫声,现场鲜血四溅,餐厅一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我眼看着旅客一个一个倒在蝙蝠咒灵的身下,好像还在死不瞑目地看着我。只有男孩因为身材比较躲在了柜子里,逃过了一劫。

    “不要”看着眼前的场景,遍地的残肢断体和一地的血水,哭喊声和哀嚎声拼命地涌入耳内,拥挤得仿佛马上要冲破我的耳室。

    苍放出蝙蝠咒灵后也没有再管餐厅里的情况,然后直接转而向我走来。

    我靠在柱子上大口大口喘息,身上渗出的鲜血流淌在地上,蔓延到把我的裙摆也已经染红。

    就算是我这么努力了,却还是没有救下所有人。就连我自己,也要命丧于此了。

    苍走到我面前,踩着我的腿:“咒术师姐的箭真厉害啊。”苍赞叹地:“留在我身边吧,等我把你玩腻了,再把你变成蝙蝠。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蝙蝠呢,起码得是个一级咒灵吧。”

    他的脚上慢慢用力,我感觉到我脚踝的骨头已经开始粉碎了。

    原来那些蝙蝠是这样来的。那么多的蝙蝠,他到底杀了多少人。我忍痛的同时心里一惊。

    &qt;怎么,你不愿意吗?&qt;苍又抚摸起我沾着血的头发,抬起我的脸,擦了擦我脸上的血水,饶有兴味地看着我。然后他缓缓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指甲慢慢陷入我的肌肤,欣赏我痛苦的表情,却没有直接杀死我。

    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尖锐的疼痛,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开始剧烈挣扎。

    不行,我还不能倒在这里。悟,杰还有硝子,他们还在等着我。我们还约好过几天一起去滑雪。

    人只要还没有亡故,就是向死的方向活着。这个存在者的一生贯穿着走向死的整个过程,这个过程是先于亡故的存在形式。在这个向死的过程中,人能真实地感受到自我的强烈存在感,自己在这个向死的过程中“在场”。所以,死的过程与亡的结果相比较,这个向死的过程更本真,更真实。*

    用重“死”的概念来激发内在“生”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生死之际,我突然领悟了什么,靠着柱子,嘴角还留着鲜血,因为喉管被苍抓伤,嘴里破碎地念出:“领域展开,向死而生。”

    一层白色的领域从我脚下升腾而起,把苍拉了进去。在我的向死而生的领域里,我可以燃烧生命值,在领域内恢复到身体的全盛时期,并且获得咒力增幅。但是时间只能持续五分钟,五分钟后如果不将领域收起,我就会因为生命力耗尽而死。

    对于我还能行动,苍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如此,真是有趣,居然在临死之际学会了领域展开吗。”

    “受死吧。”我冷冷完,迅速开始战斗。因为时间很短,我不断地给自己附加麻醉的效果,对于一切苍的伤害无视。

    在我的领域内苍无法躲避我的攻击。苍被我无视受伤的疯狂惊到了。而我也不断使用着咒力汲取因为咒力过载,感觉内脏都已经被搅了个粉碎。

    我承受着剧烈的疼痛,使用过载的咒力将苍击倒在地。

    最后苍被我压倒在地时,他还嘴硬地:“算了,死在你上也不亏。只是最后也不能知道你的名字,真遗憾啊。”他笑着看着我,红色的眼眸中充满了虚假的深情。

    这时我在领域里的时间已经快到五分钟了,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快到了极限。我直截了当地用匕首杀死了他,没有跟他废话,解除了领域。

    我把抽出,也随之倒下了

    。我上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我也没力气再握住他。我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的身体在轻微颤抖,因为刚才施展了领域,我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奈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觉鲜血从自己的眼睛鼻子和嘴角疯狂涌出。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我想睁开双眼,但眼皮却沉重得抬不起来,我感觉自己就像躺在水中的鱼儿,拼命呼吸,想要挣扎,却怎么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自己在水里挣扎,而无能为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睛终于闭上了,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散去。我想张开嘴,可惜却没办法张开,我想喊,喉咙却干涩得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痛,就连我的麻醉效果都无法抑制住我身上的疼痛,我感觉我浑身好像被大货车碾压过一样支离破碎。我甚至想着,要是悟和杰在这里就好了,我还是太弱了。

    为什么我要当咒术师,其实我很怕疼,也只是个普通高中生而已,为什么我的生活要如此多舛。真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休息一段时间,好好睡一觉。

    我也没有能力,救下所有的人。

    就这样死去吧,好好睡一觉,再也不用累了。我的意识开始涣散。

    “醒醒!醒醒!”在昏迷前,我听到身边有人在我旁边用力呼唤着我,随后是什么东西降落的声音,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鸟鸣声吵醒了。

    这里是哪里?

    我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明显是医院的病房,但是比我之前去过的医院的病房都要豪华宽敞得多。

    我的脑子仍然很昏沉,好像被重器击打过一般疼痛。我怎么会在医院里。是谁送我来的,还有我为什么穿着病服躺在床上。

    &qt;您醒啦!&qt;一道惊喜的清脆女声从身后传来,让我更清醒了一些。

    我转头看去,只见刚才一位漂亮的护士推门走了进来,对着我微笑道:&qt;您好,我叫惠香,现在是您的护工。您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qt;

    我看着惠香,想开口话,却因为脖子上被包着绷带而声音嘶哑:“惠香这里是哪里?”

    惠香走到我旁边,给我倒了杯温水,然后扶起我的身体,温柔地把水喂我喝下:&qt;这里是日本的一处秘密的私人医院。您前几天晕倒了,是直升把你送到医院的。&qt;

    “惠香,我昏迷多久了?”我喝了口水,感觉干涩的喉咙好受了一点。仔细一看,我身上各处都被缠绕了大大的绷带,还有检测仪器连在我的身上,上还打着吊瓶,看起来应该十分凄惨。

    惠香想了想,数了数日期,:&qt;五天五夜了吧。&qt;惠香回答,&qt;您被送过来时,浑身都是血,呼吸微弱,身上多处骨折。兴月集团的公子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管怎样都要救下你。&qt;

    听完惠香的话,我脑海中立刻出现了那位男孩的身影。

    是那天躲在柜子里逃过了一劫的孩子么。

    兴月集团是日本最大的集团之一,与日本政府合作密切,掌握着日本的经济命脉,控制着日本的大量公司,有着数不尽的财富。

    这下我明白了,因为得到了全日本最优质的治疗,我也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只是身上的伤口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我的眼睛看着窗外,发现天空蔚蓝蔚蓝的望不到边。我想坐起身来,可惜胳膊上的伤口疼痛难忍,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惠香见状,走过来扶住我,:&qt;姐你别动,伤口裂开了可就不好了。&qt;

    我转过头看着惠香,问道:“请问我的呢?&qt;我记得我的应该就在我裙子的口袋里,而我的制服因为沾满血

    污也早已被换下。

    惠香微微一笑,解释:&qt;您昏迷的时候,我们帮你换衣服,发现已经摔坏了。就连着和衣服一起处理了。而且因为我们医院的地点需要保密,暂时不能给您使用。不过您放心,当您离开时,我们会给您一部新。&qt;

    &qt;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qt;我看着惠香问道。

    惠香看了吊瓶调节了一下速度,然后回答:&qt;现在还不行哦!医生了,您需要再静养一下,确定伤口基本愈合后才允许出院。大概还需要一周吧。好了,您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都是靠营养液维持生命了,等会喝点粥吧。&qt;

    听到惠香的回答,我心中一阵焦急。我已经消失了五天,不知道高专的大家会不会很担心。

    我是借口和同学出去旅游离开了家。妈妈这边还好,即使打了电话,可能只是以为我在外面玩才错过了电话。

    但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以及硝子都知道我寒假还要加班去出任务,还嘲笑了我一番。然后我们还约好,等我做完这个任务后一起去滑雪放松。

    幸亏我临走前担心任务有变,把奶油暂时托付给了硝子。

    惠香给了我一个平板,上面有娱乐功能,但是不能登录任何论坛和聊天软件,也不能使用定位。我看了下平板上显示的时间,距离我和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是四天前了。

    “啊,和也大人来了。”惠香。我看着门口的男孩,只见他正站在门外向里张望着。

    男孩见到我醒来了,有点激动地冲进了房间。

    他睁着一双大眼,担忧地看着我道:&qt;姐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和也。&qt;

    我看着他健康的模样,有些欣慰。但想到那天死去的所有人,我声音微地虚弱地道:&qt;不,我并没有做好。和也,对不起,我没有救下你们所有人。”

    和也却:“不,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父母,他们都很感激你。”

    他语气一转,脸上露出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阶段的成熟冰冷道:“而那些人死是罪有应得,姐姐你不用愧疚。”

    看出了我的虚弱和嗓子的干涩,和也没有再跟我多,和也叮嘱我道:“姐姐你再睡会吧,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惠香讲。”

    “嗯”我看着和也露出了一个微笑,没力气再继续话。

    和也又叮嘱惠香要好好照顾我后便离开了。我浑身都疼,脑袋也很混乱。趁着惠香出去给我拿吃的东西,我给自己加了一个麻醉的效果,感觉疼痛缓解了一些。

    艰难地吃完了饭,我又睡了过去。醒来后我就一直在发呆,惠香看出我有些无聊,推来了轮椅主动问我:“要出去走走吗?”因为我的腿那时候被苍踩骨折了,现在一只腿上还打着石膏,不能直接行走。

    外面阳光很好,树木葱郁。绿荫遮掩了阳光,使整个地方看起来更加宁静幽雅,给人以舒适安全感。如果不看这栋医院建筑的话,甚至可能以为这里是建在森林里面的豪华别墅。

    “您想要下来走走吗?”惠香甚至很贴心地给我把带着扶的拐杖都拿来了。

    我点了点头,连续躺了几天感觉我的肌肉都萎缩了,于是撑着拐杖在路上慢慢走了一会儿,逐渐熟悉了这种感觉。

    “要是硝子在就好了,我的身体就能马上恢复了。”

    虽然我这样想着,但是我内心深处却有一个懦弱的声音告诉我:不想回到高专了,当咒术师太累了,不想再受伤了。即使拼尽全力,我也保护不了所有人。

    一直在别人面前假装坚强的我,内心深处也藏着一个胆鬼。

    我独自一人站在草坪中央的石子路上,两边的道路通向不同的方向,蔓延到看不见的远方。

    惠香

    远远地看着我,带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