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位玩家被压成鸡饼

A+A-

    难得的周末,已经工作的年轻人和正在上学的学生,都选择这天出来玩。

    公交车上人渐多。没有座位,便只能站着,于是免不了人挤人。

    老人对鸡很有底气,鸡是他养的,生死掌握权在他中,他对它们可以大声地呼来喝去。但他对人就有些拘谨,特别是那些年轻靓丽的姑娘。当穿短裙的女孩被挤到他身边时,他连忙用鸡笼挡在两人中间。

    鸡笼挤得变形。

    一只公鸡仰头望着裙底美色,鸡冠头充血似的红,&qt;嘿嘿嘿,好福利。&qt;

    母鸡们嫌弃极了,一鸡给他一巴掌,将他扇到笼底。

    没有同性的鸡帮他话,他一只鸡对上五只母鸡,不敢再露出险恶嘴脸,老实地缩着。

    老王也嘿嘿笑,是在嘲笑他:&qt;变成鸡了还有这色心?真是厉害,我佩服!&qt;

    比叶臻年纪,总赖在他身边的青年公鸡也:“他一只鸡难道还能硬起来吗?馈。话一只笼子装十只鸡也太挤了,老头就不能用两只笼子嘛,真气!&qt;

    短裙女孩感到腿被鸡笼咯得有点疼,还担心鸡会拉屎,她对靠窗坐的老头:“大爷,笼子能再移一下吗?&qt;

    老头脸上是为难的神色,他没有话,把鸡笼往腿边挪了挪。

    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一拽着吊环,一提着包,皱着眉,想捂鼻子,却没有多余的。

    “真是的!”她抱怨道:“鸡毛都飞到我衣服上了,一身鸡屎味,还怎么去约会?提那么大的笼子坐什么公交车?”

    一只鸡问:“谁拉了屎?”

    一只鸡回:“眼里有屎,看什么都是屎。”

    老人垂着脑袋,当作没有听见女人的抱怨。

    他头发花白,放在膝盖上的干枯且褶皱,让短袖女孩想到老家的妈妈,年纪没有多大,外表却因常年务农而显得苍老。她心中一酸,老人提着一笼鸡,只能是去菜市场卖鸡,年轻人赚钱都不容易,何况老人?她不由翻一个白眼,怼道:

    “你去约会坐什么公交车?坐宝马呀!”

    精致女人怒瞪她。

    她声音娇俏,继续:“哦?原来没有宝马呀,还以为您那般高贵呢。”

    女人用力瞪着她:“嘴巴放干净点!”

    “是谁把屎挂在嘴边的?你这句话是在告诫自己吧?”

    “好好好,得好!有我的一番英雄气概!”陈美美鼓掌道。

    “别拍你的翅膀了,等一下毛又要飞到人家衣服上了。”老王道。

    “就是。”青年公鸡用屁股怼了怼叶臻:“是吧叶哥。不然等一下,那个女人又要我们拉屎了。&qt;

    叶臻根本不想话,合着眼皮。

    他怀中的黄鸡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沉,似乎想睡觉了。

    青年公鸡继续:“不过我还真闻到了屎味。”

    &qt;那个,不好意思,是我拉了屎。&qt;一只公鸡的声音从底下传出来。

    “原来是你,偷窥裙底的色鸡!”

    “不能怪我!她们把我的屎揍出来了!!”

    母鸡们:“咦——?”

    老头提前下了车。他沉默着,提着鸡笼在街道上走。距离菜市场还有几百米。

    经过一家玩具店,他看到摆在外面的各种玩具,适合男孩玩的,适合女孩玩的,好多,颜色好鲜亮。他一双浑浊的眼,装进了一辆红色的消防玩具车。

    他儿子是消防员,孙孙也长大后想跟爸爸一样,做一位伟大的消防员。

    清脆的童言童语似乎回响在耳边,老人不由露出慈祥的笑容,目光也瞬间亮了。

    他看到老板在店里吃早餐,于是放下鸡笼,刚走进去,又退出来,不放心,担心有偷顺牵鸡,又把鸡笼提起来,走进店里。

    他问正吃米线的老板,&qt;外面那个红色消防车怎么卖?&qt;

    老板闻到鸡味,不以为然,继续吃米线,津津有味,舍不得停。只伸出两根指比划价格。

    “二十?”

    “是两百!”

    老板看出老人嫌贵,解释道:“遥控的,还会喷水,是好货。进口呢。这个价格不低了。”

    会喷水?

    老人心动了。

    “老板给我留着,我卖完鸡再过来?”

    老板点点头,继续吃米线,很香,老人不由咽咽口水,他天刚亮就从村里出发,早饭来不及吃。

    出了店门,老人买了三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鸡笼的鸡有些恹恹的。

    他弯腰对鸡们:“等到了市场就给你们喂水喂饲料,别给我死了。”

    “好好,喂水,就要到见证奇迹的时刻了。”老王对造畜之心心念念。

    “我不要吃饲料,我要吃鸡腿!”色鸡喊道。

    “我靠,你丧心病狂,离我远一点,不要用垂涎的眼光看我!”

    太阳挂在天上,像一只煎得两面焦黄的蛋。

    白瑞雪出了汗,淡黄的绒毛纠在一起,颜色深了一个度。

    “叶哥,他要中暑了。”鸡提醒道。

    叶臻赶快将它放下来,尖尖嘴轻碰了碰白瑞雪的脑袋。

    白瑞雪向左摇。

    歪倒了。

    眼睛阖住了。

    “哇靠,他不会死了吧?”鸡再次叫道。

    叶臻重重撞他,“童柯,闭嘴!”

    “雪,雪”叶臻紧张得转圈圈,翅膀一张一张的,脖颈上的毛十分蓬松。黄鸡没有给出正面反应,叶臻只好朝蹲在马路边吃包子的老头高声一呼。

    “咯咯喔——”

    白瑞雪听到了一声鸡鸣。

    仿佛回到那个夜晚。

    极尽的奔跑,剧烈的喘息,见到一扇窗亮着灯时迸发的惊喜。

    接着,一声鸡鸣传出来,天便亮了,梦便醒了。

    他没有见到外婆。

    老头听到鸿打鸣。仔细一瞧,鸡崽快要不行了。他慌了,死了不要紧,可不要把病传给其它鸡!这些鸡可是要卖钱给孙孙买玩具车的,病鸡卖不出去。

    他打开鸡笼门,为防止再有鸡跑出去,只开一道口,臂伸进去。

    色鸡看到这条遍布老年斑的臂,眼珠一转,想到那只幸运鸡,鸡脸上露出形似人类的微笑。

    他重重一啄。

    “啊!”老人一声惨叫,被啄出一道口子,血咕噜噜地流。

    惊慌下,门彻底开了。

    自由是一道四四方方的门。

    叶臻见势不好,担心黄鸡被鸡们践踏,匍匐着身体将他保护好。

    鸡们沸腾了,哪里还有恹恹的影子。

    自由!!!

    是自由啊!!

    陈美美喊:“冲啊!向往自由的鸡民们!”接着被老王这只胖鸡踩在脚下,当作垫脚石。老王率先冲了出去。

    六只鸡冲出了牢笼。尽情呼吸自由的空气。

    老人顾不得上的伤,强忍伤痛,先关好笼子,再去抓鸡。抓住了一只瘦的母鸡。

    路人经过,好心帮忙,一一只鸡。

    还有三只鸡逃去了远方,老人的泪流了下来,悲痛的神情让人不忍。路人帮他把鸡塞进笼子里,:&qt;老人家不要急,在这里等着,我去把鸡抓回来。&qt;

    他着,快速朝鸡的方向追去。

    叶臻在刚刚乱哄哄的时候,趁偷了老头的豆浆,鸡头钻进杯里,含了一口,渡给白瑞雪。

    白瑞雪慢慢睁开了眼,咂咂嘴。品出一股甜味,沙沙的,豆浆没过滤干净。

    叶臻欣喜地蹭蹭他。

    白瑞雪轻轻回应。

    他的绒毛还是湿的,叶臻不敢再抱着他,当时笼里太挤,怕鸡被挤出好歹,才一直抱着,这是保护。

    现在,逃出去三只鸡,空阔一些。

    “醒了!”童柯看着叶臻低头给黄鸡梳理绒毛,问:“叶哥,你刚刚怎么没有逃出去?”

    叶臻淡淡:“你不是也没有?”

    童柯嘿嘿笑:“我是看你没动,我就没动。”

    叶臻有自己的顾虑,他的顾虑就是白瑞雪,这件事不想对童柯。

    叶臻柔柔跟白瑞雪话:“舒服一点没有?”

    白瑞雪:“叽。”

    黄鸡站起来,蹦了一下,给叶臻看。

    童柯继续嘿嘿嘿:“好可爱!我时候也养过鸡,毛茸茸的,像玩偶。不过它们长大后,我妈就把鸡宰了。自家用米喂出来的鸡,那滋味可真棒。”

    叶臻冷冷瞥他一眼。

    童柯:&qt;咳咳,那啥,叶哥,你豆浆还要吗?给我喝点呗。&qt;

    叶臻:“不要了。”

    童柯立即屁真屁颠把鸡头往豆浆杯里一钻。白瑞雪打量他,这是一只有点削瘦的鸡,以人的角度看,应该要养一养再杀。

    陈美美这时凑过来,悲痛道:“鸡性啊鸡性!没有鸡性的家伙!”

    童柯的头缩出来,“你在啥?”

    “老王那个胖子,好险恶的心!竟然把我当垫脚石!他那个体重好意思吗?!他奶奶的,屎都要被他踩出来了!!&qt;

    “淑女淑女,陈美美你还记得自己的人生目标吗?当一名淑女!”

    陈美美深呼吸:&qt;不气不气,我一点也不气。呵呵。&qt;

    可是这只母鸡的毛全身都炸了,像鸡毛掸子。

    另一边,见义勇为的路人追着三只鸡。

    老王大声:“分开跑!”

    刚完,他就被一只大攥住了翅膀根,疼得他爪子在半空中乱蹬。

    是一位提着菜的大婶在做好人好事,她把鸡递给男人,随口:“鸡够肥的,有四斤吧,可惜不是大母鸡。”

    男人谢谢。

    老王心中悲愤,你才肥你才肥你全家都肥!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凄厉但短暂的鸡叫。

    一只慌不择路的母鸡闯了马路,被一辆货车碾压了过去,成为一道肉泥。货车停也没停,司对此毫不知情。

    老王心中发冷,整只鸡僵了。

    一桶冷水不断泼泄在他心脏,他心脏不断发紧,冻得僵硬,简直要不会跳了。

    男人可惜地看了一眼马路上的死鸡,他提着不再扑腾的胖鸡回去。

    鸡笼里的鸡们看着比落汤鸡还狼狈的老王,陈美美笑:“哟,又见面了,距离我们分开已经过了好几分钟,我想死你,老王。”

    老王没有话。

    他仍是僵的。

    陈美美狐疑:&qt;干嘛?那么难以接受吗?&qt;

    这时,男人对老头抱歉:&qt;有一只鸡没有追上,还有一只被车压死了。&qt;

    鸡们一愣。

    压死了?

    压得多死,才连鸡的尸体都没有带回来?要知道,那好歹是一道肉。

    老王被人提着翅膀,艰涩地:&qt;压成鸡饼了。&qt;需要铲子才能铲开。

    鸡笼里陷入沉默。

    目前为止,死了一位玩家,还有两位玩家在外流浪。笼子里还剩下七只大鸡和一只鸡。

    此时,玩家降临到这个世界,才过了一时。

    老人接过肥鸡,粗糙的不断抚摸鸡背上光鲜亮丽的毛。

    老王打了个哆嗦,竟觉得老人眼里有慈爱。

    这只鸡是养得最好的,差不多四斤重。

    孙孙的生日将近,他才把没养成的鸡拿出来卖。一笼子里,他最看重这只肥鸡,也不准备将它卖了,要留给孙孙补一补身体。幸好没丢。

    肥鸡被放进笼里,这一次有男人压制,鸡们不敢再逃狱,毕竟干不赢人类,若是伤到哪里,得不偿失。

    老人收拾好心情,向男人道谢,又问他被车撞死的鸡在哪里?

    男人看老人的穿着,瞬间明白过来,但脸上不露声色。他瞥见了老人臂的伤,建议道:“那鸡被大货车碾压了,不成型了,拿不走的,需要工具铲。还是先去医院看一下伤吧?&qt;

    听到医院二字,老人条件反射地大声不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后,他迅速调整过来,跟男人:&qt;一点伤口,血已经不流了,没事,不用去医院。&qt;

    他固执:&qt;我要去看鸡。&qt;

    男人没辙,帮他提起笼子:&qt;我这就带你去。&qt;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越发节省,大多是生活所迫,为儿女操尽心。老头只有一位儿子,半身的积蓄用来给儿子在城市中买房,而那点钱只够首付。

    他在老家自己住,散养了一些鸡。土鸡可以卖出一个好价格,大概二十五元一斤,一只鸡就能卖六七十元。

    有两只鸡不见了,他心痛难忍,决定卖完鸡就去派出所找警察帮忙。

    马路中央,卧着一团模糊的东西,风一吹,它的毛在轻轻

    鸡笼里很安静。

    他们不是第一次看到同伴的死亡了,但这次是以鸡的身份死去,感触没那么深。甚至觉得那只是一只普通的鸡。

    老王失魂落魄地缩在笼子里,眼睛透过缝隙注视鸡的尸体:&qt;她死了。&qt;

    童柯在旁边嗯了一声。

    老王:“她死了还是鸡的身体,造畜的法更加不靠谱了。我觉得,我们在副本里就是鸡。”

    童柯:&qt;我刚刚喝了豆浆,豆浆里也有水分,可我还是鸡,没有变人。&qt;

    老王转过身,在一堆鸡中准确捕捉到一只黄团。他凝视着白瑞雪,目光审视。

    叶臻抬起头,冷冷对视。

    老王的声音很轻:&qt;所以,你为什么会变成一只鸡?&qt;

    白瑞雪沉默片刻,他把脑袋伏在叶臻的胸膛上,拒绝跟老王眼神接触。

    鸡们看看外面,鸡笼暂时由男人拎着,老人趁着绿灯,急急忙用铲出母鸡的尸体。老人在返回来。

    鸡们收回目光,也盯向黄鸡。

    同伴的死亡加深了他们的危感。

    都是老玩家,但都怕死。惧怕死亡刻在每一种生物的基因里。

    一只母鸡添油加醋道:“叶,你既然认识他,就让他回答一下怎么变成鸡的。我们都很疑惑,不弄明白,心里就不太舒坦。”

    童柯站在叶臻那边:“他又不会人话,叽叽叽的,你们能听懂吗?”

    老王:&qt;可以用爪子在地上写字。等找到一个地方——&qt;

    叶臻打断了他的话。

    十分不耐烦道:“你们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副本里是一只鸡吗?”

    母鸡:“我们怎么会知道?!”

    叶臻哼道:“既然你们不知道,凭什么认为他知道。”

    “大家别吵了。”陈美美放柔了声音,对叶臻:“他叫雪是吧?”

    叶臻未来得及回答,白瑞雪已经点头了。

    陈美美便对大家:“他从人变成鸡,完全是一个受害者的身份,你们不要把希望捆绑在一个无辜者、不知情者的身上。没有未来的。老王,你最先提出造畜,现在又觉得没可能,那干嘛还盯着他不放?”

    童柯赞同地点头,他用翅膀指着那只母鸡,:&qt;你都做过一次任务了,重点居然还能歪。连老王都觉得造畜不可信,你还叽叽歪歪什么?这是大逃杀副本!会逃命就行了,关注其它的干嘛?!&qt;

    那只母鸡顿时不话了,再得罪下去,怕被孤立。

    到大逃杀,老王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他幽幽叹气道:“我本来逃出去了,结果一个大婶抓住了我,她一定是位杀鸡高,大家要警惕这些会做饭的中年妇女!&qt;

    陈美美也幽幽道:“还要警惕把我当垫脚石的,直到现在还不道歉的。”

    老王:“对不起!”

    陈美美一甩脖子,傲娇地哼了一声。

    童柯呵呵笑:“老王,你是最需要心的。就你最肥美。老人和孩都喜欢炖得嫩嫩的鸡肉了。&qt;

    老王:“去你的,闭嘴!”

    鸡被压得太扁,和马路紧紧贴在一起,老人只能撕下零碎的肉,混合着鸡毛装进包里的一个塑料袋。

    这些肉不能卖,也不能给孙子亮亮吃,不过可以自己吃。他不嫌弃。

    除掉鸡毛,捣成肉沫,再放一把四季豆,很美味的,又下饭。

    老人重整旗鼓,挤出一个微笑,再次向男人道谢。

    男人:“老伯,我正好想买一只鸡,你的鸡多少钱一斤?”

    老人迟疑地望着他的脸,想看清他脸上的同情之色。

    男人强调道:&qt;真的,家里老婆病刚好,想给她补一补。没别的原因。&qt;

    给病人补身体?

    老人下意识去看那只最肥的鸡。舍不得,想留给孙子吃,他是早产儿,身体一直不好。

    他抓出一只不肥也不瘦的母鸡,母鸡适合做汤。

    强忍心痛的表情,他:“谢谢你帮忙,这只鸡就当是谢礼,希望你媳妇早日恢复健康。”

    男人推拒:“这可不行,买归买,我不能白要。”

    老人抓出来的正是陈美美。

    “美美!”童柯的尖嘴巴挤出笼子,眼睛快要飚出泪了。

    “卧槽卧槽!”陈美美扭着身体,可是翅膀被老人攥住,力气根本比不过。她不甘心,继续挣扎。

    男人正佯装生气:“老伯要是不想卖给我就算了,我现在去菜市场买。”

    他转过身要走,老人连忙拉住他,出一个低于市场的价钱:&qt;四十块钱一只!&qt;

    男人不会做菜,不知道市价,信以为真,掏出了钱包。

    “这是母鸡?”

    “对对对。”

    &qt;要不换一只公鸡,母鸡会下蛋,你自己留着。&qt;

    “母鸡煲汤好呀!病人就要喝汤的!”

    差点露馅,男人摸了摸鼻子,连忙离开此地。

    陈美美被他带走了。

    童柯绝望得躺成一条咸鱼,泪洒胸毛,呐喊声悲切而凄凉:&qt;美美,我的美美&qt;

    叶臻看不下去了,既嫌弃他占地广,又嫌弃他吵耳朵。冷声:&qt;那个男人没有老婆。&qt;

    童柯:“啊?”

    “他的衣服开线了,没有人替他缝补。”

    “啊?”

    “他他老婆病刚好,是谎话。”

    “啊?”

    叶臻不耐烦了,“啊个屁!”

    一只母鸡温柔地解释:“如果他老婆真的生病刚好的话,他应该对补充身体营养的补品价格有数。比如鸡汤。我国的人最喜欢给生病的人煮鸡汤,而且母鸡比较营养适合煲汤,他却对老人换只公鸡。他既然表现得在意老婆,却又对细节错漏百出。所以他在谎。”

    童柯:&qt;所以他没有媳妇,所以他在谎。那跟美美有什么关系?&qt;

    老王听不下去了,“傻蛋!明他这是可伶老人的借口。既然不清楚市场价,明他不会做饭,所以你的美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会一跟他回家就被他宰了!&qt;

    童柯立马“回光返照”了。

    老人提着鸡笼走去市场,忽然想起自己那杯没碰过的豆浆,还有一个包子也没吃,都留在那片混乱的地方。

    唉,他叹气。真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