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
相视了一会儿后,马馨兰忽然又羞又臊,她双捂着脸呜呜咽咽的轻哼起来。有些撒娇耍赖的意味,表示自己真的很疼,她不想这样子。
余岁安本就足无措,又受这番打击后,更是偃旗息鼓,再起不来。
左右也累了,索性作罢,他翻身而下,轻轻平躺了下来。夫妇二人并肩而睡,一同沉默着望着帐顶。过了有一会儿,马馨兰见身边人一直不吭声,她便主动开口问:“你在想什么?”
余岁安仍目视着一处未挪开目光,但嘴上却答道:“我在想别人的新婚之夜到底是怎样的。”
马馨兰下意识将双腿夹得更紧了些,生怕他再翻身压上来,然后方才那样的一幕会再重演。不过,除了方才那样的事将她吓到了外,马馨兰对自己的新婚夫婿别的方面还是都很满意的。她心翼翼侧了些身子,主动朝丈夫靠近了些,然后:“我娘新婚之夜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可我们方才”突然提到刚刚的事,马馨兰立刻打了冷颤,然后马上绕开了,“我觉得我们盖着被子话也很好。”
余岁安侧头,看着身侧的新婚娇妻。见她一脸的天真和娇憨,他突然心一软,就笑了。
十分自然的伸过去,将人带过来,揽在怀中,然后他:“新婚之夜当然是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了,因为从这日开始,你我将我真正的夫妻。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夫人娘子,而我是你的夫婿,在这世间,你我将是最最亲近之人,连父母都得往后排一排。”
这样单纯盖着被子聊天的新婚夜,一起展望未来的新婚夜,马馨兰还是很喜欢的。所以,她便也顺着丈夫的话畅想起来。
“我娘也了,嫁给你后,我们夫妇一体,日后你才是我最亲之人。我们夫妻之间,千万有话直,不能生了嫌隙才好。”又她爹娘,“我爹我娘一辈子都很恩爱和睦,我们也要像他们那样才好。”
余家和马家都是很温馨的人家,这样人家教出来的孩子,心中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马馨兰单纯,余岁安身为男儿,也不会心思复杂阴沉到哪儿去。所以,面对妻子这样的一番言谈,他也很高兴,并且十分赞同。
二人果真没再尝试继续洞房,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直到聊到困意席卷而来,二人就这样抱着相拥而眠。
一觉到第二天天亮。
因夜间没有折腾,并不太累,所以二人醒得都比较早。醒来后,洗漱收拾一番,就往上房这边来请安了。
半道上恰好遇到携并肩而来的余丰年夫妇,撞上后,梁晴芳诧异道:“你们怎么也这么早?”
梁晴芳不免想到了自己同丈夫洞房花烛那夜,她记得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的。并且事后她有同姑聊起过这些事儿,姑表示她同姑爷成亲初夜时也一样,这是正常的,因为实在太累。
那既然起得迟是正常的,那么叔和兰娘起得这般早便是
到底也是已婚之妇了,梁晴芳如今再想这些事,也不会有太多的难为情。反正她又不出口,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余岁安懂嫂子的言外之意,但马馨兰不太懂,她立刻笑着答:“对啊,第一次给公婆和兄嫂敬茶,我们可不能起得太晚了,会失礼的。”她是真这样认为的。
梁晴芳还要再什么,却被身边丈夫突然拉了一下。她狐疑朝丈夫望去,就见丈夫几不可察的轻轻冲她摇了下头,然后不再提此事,只朝余岁安走过去,问了他一些别的事儿。
就这样,兄弟二人走在了一起,妯娌两个跟在了后面。
梁晴芳是心直口快之人,但经方才丈夫提点后,她又不好这个节骨眼上再多问。所以,一道往公婆那儿去时,她只能旁敲侧击。
但马馨兰实在单纯,常常二人话都是鸡同鸭讲,并没到一处去。
梁晴芳有些头疼,也很无奈。她望着身边这个自己几岁,她也一直拿她当妹妹的女孩儿,忽然就觉得她越发可爱起来。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梁晴芳在心中感慨。
去公婆跟前敬了茶后,一家人又围坐一起吃了早饭。饭后余淮方还得去衙门里点卯,便先离开了。余乔氏如今身为当家主母,事情也不少,略坐下陪了几个孩子了几句后,也就离开了。只剩下兄弟妯娌四人后,梁晴芳同丈夫默契的相互递了个眼神后,彼此便各自带走一个单独去话。
余丰年借口要找一本什么书,跟着弟弟去了他的书房。而梁晴芳呢,则挽着马馨兰回了自己寝卧。
回来后关起门,打发了一应多余的人后,梁晴芳便试探问:“怎么样?昨儿新婚之夜,你同二郎如何?”
除了一开始有些被吓着了外,后来彼此靠在一起聊天时,马馨兰还是很开心的。所以,这会儿提起昨夜,马馨兰已经全然不记得昨夜最初时的不快了,就只记得后来的温馨。所以,听得嫂嫂如此问,马馨兰虽脸略略红了下,但却也不扭捏,只略带点羞涩之意的娇笑道:“嗯,挺好的。”
见她含羞带怯,的确是状态很不错的样子,不像是夫妻不睦梁晴芳默了下,又再进一步问:“那你身子可有不适?可有哪里不舒服。”
“为什么会身子不适呢?”马馨兰脱口而出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然后蓦地,她那张娇俏的脸就彻底红到了脖子根。
她想到了昨夜的那件事来。
“嫂嫂”想起后,马馨兰也正有口难言呢,于是将脑袋埋得更低,双绞着裙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梁晴芳见有情况,忙耐心着安抚问:“你我情同姐妹般,彼此间又还有什么话是不能的?你若真遇到了什么,不妨来我听听,嫂嫂是过来人,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呢?”
马馨兰一想,觉得也是。嫂嫂同伯兄成亲数月,自己同二郎经历过的,她肯定也经历过。所以,又再扭捏一番后,马馨兰便慢慢开了口。
“昨儿昨儿”她还是有点难以启齿,那样令人羞愧的话,她始终不出来。
但梁晴芳如今是过来人了,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伸出去覆在马馨兰上,语重心长道:“昨儿是不是觉得难为情了?没关系,那都是正常的,是夫妻间必经的一条路。”又主动问,“你是不是觉得不太舒服?他弄疼你了?”
马馨兰连连点头:“难为情,而且还有点害怕。我也怕疼嫂嫂,每一对夫妻都要这样吗?”
“嗯。”梁晴芳轻应了一声,“夫妻之间,是必须要走这条路的,嫂子也是这么过来的。其实那样的事并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或许最初时是会有些不舒服,但一回生二回熟嘛,日子久了,夫妻间磨合得默契了,那就尽是鱼水之欢了。”
“嫂嫂现在没有不舒服了吗?”对梁晴芳的话,马馨兰还是很信任,且也极愿意去听的。此番明显听了进去,但因心中仍有余怕,所以总有些犹犹豫豫的,还未敢下定决心。
梁晴芳则笑了,然后很肯定的给了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夫妻之事上,自然是默契和谐,鱼水之欢。”
马馨兰始终垂着头,但仍在继续问:“那嫂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好的呢?”
其实梁晴芳第一夜时同丈夫的夫妻生活就很和谐,她清楚记得当时总共好像有三次。第一次时的确不舒服,但因丈夫温柔又耐心,她的不适感减轻了很多。待第二次时,就没有那么明显的不适感了,等到第三次,她是真正能感受到其中的曼妙之处的。
只不过,此刻梁晴芳却不好这样讲,她怕自己的和谐会更衬得眼前女郎心生退却之意。
于是梁晴芳道:“大概之后的几日吧,也就渐渐好了。”又传授自己的经验道,“这种事需要夫妻一起配合的,你若哪里不适,别不好意思开口,不舒服你就告诉他,他疼你,自然就不会蛮来。如此的多多磨合,多试一试,总能好的。”
马馨兰被的渐渐有些不那么紧张那种事儿了,母亲那样的事是极好的,嫂嫂也好,她们总不能诓骗自己吧?
所以,马馨兰又一番垂眸思量后,点头应道:“多谢嫂嫂的开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而那边,书房内的二人也在谈及此事。余岁安被兄长安抚一番后,也表示今日会重整旗鼓,慢慢同新妇磨合此事。
到了晚上,婢女奴仆们都退下去后,本来还相谈甚欢的夫妇二人突然沉默。
彼此自然都想到了昨儿晚上的事。要紧张,余岁安这会儿比妻子还要紧张些。
今日兄长同他聊了些事儿,让他知道,夫妻间的事儿,好与不好,最终还是要看他的,得他付出更多一些。而且,新妇什么都不懂,也得他占据引领着的位置,带着新妇一起去尝试和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