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加更)
希欧多尔没有听懂这句话,他眨了眨眼,:“但是我不是狗,我是触怪——按照你们这边的话。”
琴酒第一次发现跟傻子讲话会这么累,你永远不知道一个思维和你不同步的家伙在想什么。
或许他不应该这么,触可能是单细胞生物,无法理解人类的弯弯绕绕。他的正确做法应该是直接行动而不是面对面地试图让对方理解。
琴酒心想,但他拒绝去和希欧多尔解释。
他要怎么?希欧多尔你以后必须什么事都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要像狗一样对我忠诚,永远不背叛,永远护主。
空气长久地沉默着,琴酒黑着脸,第一次觉得希欧多尔还是智商高点比较好。
希欧多尔感受到了琴酒复杂的情绪,他绞尽脑汁,想知道琴酒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最后他也没有很懂,不过不懂也没有关系,他用触挠了挠琴酒的掌心,:“好,那阿阵需要我汪汪叫吗?”
虽然他是触怪不是狗,但是做狗有什么不好呢?阿阵想要什么都可以。希欧多尔心想。
琴酒的脸色在他出这句话后就有所好转,他满意地捏了捏希欧多尔的触,想到训狗指南里了可以适当给予宠物奖励,于是问:“很好,你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希欧多尔一怔。
琴酒提醒他:“你喜欢什么我可以给你买。”最好是一根棉花糖或者是一次过山车就能打发的。
希欧多尔陷入思考,表情开始变得纠结。
“但是我最喜欢阿阵。”他,试探地问,眼睛里满是期待,“是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琴酒警惕了起来,他回答:“你先,我会考虑。”
希欧多尔有点扭捏,几根触开始自己和自己打结,过了好一会儿才:“那,那阿阵能亲我一下吗?”
完他就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急忙解释:“阿阵不愿意也没关系,我,我只是”只是想要体验一下,他知道亲吻是表达喜欢的方式,但从来没有生物告诉他亲吻是什么感觉。
希欧多尔感觉琴酒不会答应,因为阿阵看上去不喜欢他的接触,他已经做好了琴酒冷下脸骂他的准备,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琴酒神色如常。
琴酒有点意外,不知道是意外这家伙胆子大了,还是意外他居然只提出了这么个要求。
琴酒轻笑了一声,握着希欧多尔的触,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
是亲吻,其实更像是很轻的碰了一下,不走心,很敷衍。
但希欧多尔不会在意,也没有感觉。
他低垂着眼睑,希欧多尔看不清他眼睛里的神色,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因为在他的触被柔软的唇碰到时,他就感到头晕目眩,一时无法控制,“嘭”地一下变成了粉红色,差点一头栽倒掉下来。
琴酒第一次亲眼看见希欧多尔在自己面前变成粉色,觉得很有意思,唇离开触后他又用摸了摸,惊讶地发现原本偏凉的触在升温。
所以变成粉色是在害羞吗?有意思,真是好糊弄啊。琴酒想,漫不经心地又捏了捏吸盘,感觉希欧多尔的触感还不错。
希欧多尔像一大团果冻,质感偏凉,身体和触都是软乎乎的,似乎里面没有骨头。
琴酒对这个亲吻毫无感觉,在他看来这都不算亲吻,撑死算个吻礼。
他没有办法杀死希欧多尔,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希欧多尔牢牢地栓在身边,满心满眼都是他,忠诚于他,永远属于他。
所以在无关紧要的事上,可以适当给希欧多尔一点甜头。
这种杀伤力极强的生物,如此巨大的威胁,如果
无法消灭,就必须握在自己里。
希欧多尔过了好久才从晕乎乎的状态恢复过来,他清醒时发现被琴酒亲吻过的那根触还被对方握在里,于是极快地把那根触抽了回来。
琴酒注意到他的颜色又变深了几分,觉得好笑,带着点逗弄宠物的语气:“怎么,你在害怕?”
希欧多尔把那根触藏了起来,藏在靠在心脏附近的位置,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回答:“怎,怎么可能。”
他结结巴巴地:“是,是太喜欢了,太高兴了,心脏跳得很快。”
这就是亲吻吗
如果亲吻就是喜欢,那他可以每天给一万个吻给阿阵。希欧多尔心想。
他羞涩地:“谢谢阿阵。”
他感觉阿阵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对他没有那么凶了,也没有那么严厉了。
希欧多尔为这个变化感到高兴,琴酒的心情也不错。
单细胞生物就是好拿捏。
不过琴酒不打算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他抓起希欧多尔放到副驾:“去吃早餐。”
早餐啊。希欧多尔想到了昨天吃的唯一一餐,立刻闷闷不乐了起来。
希欧多尔:“我也想吃。”
“等下给你买。”琴酒回答,他想对希欧多尔有更多的了解,所以问他,“你多久需要进食一次?要吃多少?”
希欧多尔诚实地回答:“不知道,饿了就吃,不吃也不会死,我们种族获得能量的方式很多。”
很好养的宠物。琴酒心想。有会试一下多久不吃他才会感觉饿。
希欧多尔声:“但是我现在跟着你,想要和你吃一样的。想要一日三餐,想要吃没有毒的饭。”
他一边着一边心地打量琴酒的脸色,想知道琴酒会不会允许他闹脾气。琴酒今天对他很好如果可以的话,他能不能再获得一个补偿?
琴酒反应了过来,希欧多尔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不高兴。
这很少见,不过他看起来确实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
琴酒一时没有话。
他没有感到愧疚,愧疚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在想要怎么解决希欧多尔的不满,然后让希欧多尔对自己更加忠心耿耿。
既然是因为吃的不满,那就用吃的补偿好了。
琴酒:“上次不是想要喝酒吗?可以让你试一下。”
不是亲亲。希欧多尔有点失望,但他很快又精神了起来,是去喝酒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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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答应了带希欧多尔去喝酒,自然不会食言,他想着今天要和贝尔摩德见面,顺便正好带希欧多尔尝尝鲜。
希欧多尔是以人形跟着他走进酒吧的。
贝尔摩德对男孩没兴趣,人形也不是不行,毕竟是带希欧多尔去酒吧,人多眼杂。用触形态的话反而不方便让他喝酒。
“还是那句话,听我的,不许惹事。”琴酒在进门前警告他。
希欧多尔自然是点头答应的,一进酒吧他就在好奇地张望。
这是他第一次以人形跟着琴酒出来,其实酒吧的味道不好闻,除去人类也能闻到的烟味和酒味,空气中还有只有他能闻到的气味。
这个点人不算多,那些人身上的气味都很淡,没有恶也没有善,不上难闻,但肯定和好闻差远了。
嗯还是阿阵最香。希欧多尔往琴酒身边凑了凑。
“你想喝什么自己看。”琴酒低着头看,晚上需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他没空理希欧多尔。
希欧多尔盯着菜单,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懂,他掌握的知识不足以让他明白这些酒的意思。
又被收走了,他没有
办法查,看了半天,最后胡乱一指:“就这个了。”
琴酒把注意力从上抽离了两秒,目光落在希欧多尔指的那种酒,神色有几分微妙。
吉普森啊,这家伙挺会选的。
不过度数不低,这家伙第一次喝酒,真的不会醉吗?
但琴酒并没有提醒希欧多尔,他会把他带来喝酒,就是存着几分看他喝醉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不在家喝——如果希欧多尔喝醉了显本体,他可不想自己的屋子被毁掉。
酒端上来了,希欧多尔好奇地碰了碰酒杯。
虽然他现在是人形,但还是保留了一些作为触的习惯。
他把指放在酒里沾了沾,又放在嘴边舔了舔。
然后他发现这么一点尝不出味道,端起杯子,准备一口气喝完。
琴酒看到他的动作,提醒:“你最好不要像吃便当那样喝。”
希欧多尔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行?那样速度快。”
琴酒能提醒他就不错了,见他没有要听的意思,就不再管:“随你。”
希欧多尔没有听出琴酒语气中的看戏意味,他仰起头,一口把所有酒水都倒进了嘴里。
浓烈的酒水进入喉咙,希欧多尔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都皱在了起来,他伸出舌头哈气,艰难地问:“阿阿阵,为什么,这个酒,会那么辣?”
琴酒在他准备一口闷的时候,就要了点冰块,看他这个样子顺塞进他嘴里,然后又点了两杯。
“我提醒过你了。在外面叫我琴酒。”琴酒不紧不慢地喝下属于他的那杯,略带嘲笑地。
“好的,琴酒。”希欧多尔苦着脸重新坐下,他看着琴酒喝得非常淡定,震惊地问,“难道你不觉得辣吗?这就是你们这边的酒吗?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我以为会是那种香香甜甜的。”
以为会是阿阵闻起来的那样。希欧多尔想。他们那边的酒都是用果子酿成的,就是香香甜甜的。
琴酒把另一杯朝他面前推了推:“喝慢点。”
喝满点难道会变得好喝吗?希欧多尔想,于是又心地喝了一口。
他看了看琴酒,见琴酒重新看起了,没有理睬自己的打算,他也没事做,干脆继续口口地喝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阿阵!”希欧多尔的声音打断了琴酒的思绪,他皱眉看过去,刚偏过头,就看见希欧多尔的脸在面前放大。
希欧多尔猛地扑了上来,撞在琴酒身上,头埋在琴酒怀里。
这是喝醉了?琴酒有点惊讶,拽住希欧多尔的头发把他拉起来打量,发现他脸红彤彤的,眼睛里全是迷茫,和他对视了两秒后,傻乎乎地扬起一个笑:“阿阵!你好香。”
一边笑还在一边往他面前凑,几乎要贴到他身上。
琴酒没有感情地推开他的脸,接触到他的身上才发现希欧多尔烫得惊人。
琴酒的正好很冰,他没控制住,在希欧多尔的脸上放了一会儿。
希欧多尔很乖,痴痴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地让他暖。
都温度逐渐回升,正好放在桌面上的响了一下,他抽出想看一眼,却被希欧多尔按住了。
希欧多尔的触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是淡淡的白色,它们按着琴酒的,不想让他离开。
希欧多尔在那里哼哼唧唧:“喜欢,冰冰凉凉的,不要松开。”
琴酒第一次见他的触变成白色,看了两眼,多放了两秒,还是强行把抽出来了。
还好这里是没什么人会注意到的角落。琴酒抽出,反抓住那两根触,呵斥:“把你的触收回去。”
希欧多
尔迟钝地问:“什么?为什么要收回去?收到哪里去?它们本来就长在我身上啊。”
“收回去,要不就变成透明的。”琴酒掐了一把他的触,语气变得不善,他可没有要被人发现这里有个怪物的打算。
希欧多尔呆呆地看着他,脸上和身体都没有给出反应,倒是触听话地变成透明的了。
琴酒松了口气,下一秒就浑身紧绷。
因为他感受到,面前这该死的家伙,居然把触探进了他的衣服里。
琴酒再一次抓住触,阻止他乱动:“你要做什么!”
希欧多尔认真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多看了我的触几眼,你是想要我的触吧。阿阵想要什么都可以,所以我想把触送给你。”
“我对你的触没有兴趣!”琴酒发现希欧多尔喝醉后好像智力更加令人堪忧了。
但希欧多尔一边着,已经在一边把触往他衣服里面送,琴酒不得不用两只把他的触按住,试图从自己衣服里抽出来。
但这家伙有十八根触,抽出了两根按住,其他的又在拼命往里面钻。
带着吸盘的触在他身上乱扫,琴酒低吼:“希欧多尔,停下!唔——”
一根触按在了粉点上,琴酒浑身一颤,没能把话完。
希欧多尔却听到了他的命令,老老实实地停下了,所有触都没有再动,很老实,却也非常不老实——触上的吸盘在本能地动作,不被希欧多尔所控制
琴酒咬着牙,最先把按在粉点上的触扯了下来。
触吸附力很强。紧紧地贴在上面,不情不愿地被扯下来时还发出了轻微的
琴酒一根一根地把触拽出,感觉自己在和猛兽搏斗——可不就是猛兽吗。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命令希欧多尔,但希欧多尔好像完全傻掉了,对他的命令充耳不闻,倒也不是没有反应,但他只会傻笑着看着自己,还一个劲往他身上凑。
放在桌面上的又震了两下,琴酒终于把所有触拔了出来,一只按着希欧多尔,另一只拿起,发现是贝尔摩德的邮件。
迟到十分钟哦。
迟到一个时他都没意见。琴酒费力地推开用抱着他腰的希欧多尔,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到了之前约定的见面时间了,难怪贝尔摩德会迟到十分钟。
他把塞进口袋,看向希欧多尔,目光森然:“你给我变成原形。你没耳聋!不听我就把你扔了。”这种形态的希欧多尔,被贝尔摩德看到就麻烦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扔”这个词触发了什么,希欧多尔不动了,他瞪着红色的眼睛看着琴酒,里面居然漫气了水气,眼看他张嘴就要开始嚎,琴酒按了按太阳穴,换了个法:“你变成原形,我就不扔你。”
这次希欧多尔听进去了,他眨巴两下眼睛,眼里的水气消失得就像没有出现过,他欢快地:“既然是阿阵要求的。”
他眼看就要就地变,琴酒眼疾快,把他推到了角落。
希欧多尔变成了触形,蹲在地上,还是那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琴酒很想让他就这么躺在那里,但是便会原形后他又是黑色的了,琴酒只好把他捡起来,塞进口袋,并且再三强调:“等下你要是敢发出声音,你就一个月不要想出门!”
希欧多尔立刻停止了他嘟嘟囔囔个没完的嘴。
琴酒松了口气,重新在位置上坐好,环视了周围一圈,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了角落里发生的事。
过了几分钟后,贝尔摩德来了,用着易容,装成一个中年男人,但是很好认——不会有什么人看见一身黑的琴酒坐在这里还刻意接近。
“嗨,好久不见
啊,琴酒。”贝尔摩德笑吟吟地,声音是悦耳的女声。
琴酒点头表示问好:“贝尔摩德。”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放进了口袋。
口袋里醉死的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又被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开始在他脑海里嚷嚷:“阿阵!琴酒!我喜欢!”
还好这家伙把命令听进去了一半,没有直接发声。
但不出声也同样让人头大。
希欧多尔一个劲地在脑海里对他传音,时而是日语,大声:“阿阵!我喜欢阿阵!想要亲亲!想要更多!都给我!”
时而是闻所未闻的语言,大概不属于这个世界:“&*%¥#*!”
琴酒抓着希欧多尔的那只逐渐用力,他被吵得头疼,很想把这家伙捏爆。
贝尔摩德对此一无所知,她的视线落在桌面,有点惊讶:“吉普森?还是两杯?”
“不是给你点的,有事就。”琴酒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又把希欧多尔骂了一通。原来这混球不但喝了自己那两杯,还喝了他的那一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来不及收拾,被贝尔摩德注意到了。
贝尔摩德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暧昧地向他挤挤眼睛:“我懂了,不过琴酒,你做得真是不绅士啊,怎么不跟我换个时间?”
“现在的时间很好,别废话,什么事是你不能邮件告诉我,非得从美国跑过来见面?”琴酒非常不耐烦。而且贝尔摩德不会以为她用这种油腻中年男人做出来的表情会好看吧。
贝尔摩德看出他的不耐,有点奇怪:“你今天脾气很火爆诶。好吧我就不那些客气话了。这个给你。”她一边着,一边从桌面上推了一个巧的u盘过去。
琴酒接了过来,打量了两眼,等着贝尔摩德解释。
贝尔摩德笑笑:“是好东西,从fbi那里搞来的,你回去慢慢看吧。”
琴酒把u盘收进口袋:“还有别的事嘛?”
贝尔摩德敲了敲桌面,她:“既然你赶时间,我也就不废话了,你们是不是准备让雪莉和她的姐姐见面?”
琴酒不奇怪她远在美国却知道这个,他知道贝尔摩德憎恨所有姓宫野的家伙,所以没得很绝对:“大概,等雪莉最近的研究告一段落。”
贝尔摩德的表情变得冷淡了下来,她问:“她又对aptx469做了什么改进?听组织拿这个药解决了很多不方便直接杀的人?”
琴酒没有立刻回答,因为这个时候希欧多尔不知怎么又开始发作了,那些黑色的触在酒吧昏暗灯光的遮掩下又探了出来,无声无息地缠在了琴酒的大腿上。
“你不是看得到名单吗?”琴酒一边回答,一边尽量心地把触从自己腿上掰开。
“正是因为看得到,所以发现最近死得越来越多了,感觉你们要给雪莉奖励了,最近死的那个日本的高中生名侦探是吗?叫什么来着?”贝尔摩德带着点厌恶地问,看起来对雪莉非常不满。
“工藤新一。”琴酒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他压住喉咙里的喘息,站起身,“我去一趟厕所。”
贝尔摩德点头:“行,我正好点杯酒喝。”
他们都心不在焉,向来敏锐警惕的两人这个时候居然什么异常也没有意识到。
琴酒尽量正常地走进酒吧的厕所,他走进了隔间,检查了没有摄像头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希欧多尔从口袋里掏出来。
“f**k,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琴酒骂人的时候希欧多尔的动作还在继续,细长的触滑动着,他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对琴酒了一句:“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