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看着程延之，叹了一口气，“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对你太严厉，怕你恨我。现在倒是很庆幸，我对你很严厉，才不至于让你也跟阿澈一样……”

    程延之至少，恩怨分明。

    就比如现在，不用老将军，他也不会再跟韩凝烟搅在一起，哪怕，韩凝烟救过他的命。

    程延之有些受宠若惊。

    时候，澈考试刚刚及格，也会被表扬。

    他考得稍微差一些，哪怕是全校第一，也会被批评。

    后来他不管做得再好，老将军即使心里高兴，也不会出来。

    这还是爷爷第一次当着面夸他。

    程延之道：“我知道爷爷一直对姑姑的事情很愧疚，但是那件事情不全是您的错。”

    当年他的姑姑爱上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家里的条件很差，她却非要跟那个人在一起。

    老将军给她定下了和凌致远的婚事，她始终不答应，甚至想要私奔。

    在她私奔前一晚，凌致远强占了她。

    这件事情，除了姑姑和凌致远，别人并不知情。

    只知道姑姑没有私奔，而是听从了老将军的安排，结了婚。

    婚后，她生下了阿澈，却患上了产后抑郁症。

    在阿澈三岁那一年，当着阿澈的面，从三楼跳了下去。

    这件事情是阿澈一直以来的痛，导致他儿时就是个阴郁的少年。

    是老将军把他接到了将军府，将军府的大家疼着他，宠着他，在程延之的影响下，他才慢慢地开朗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将军府的人都对他太好，以致于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太坏的人。

    -

    夏云笙和程延之回到了房间，因为太晚，就直接睡下了。

    她靠着枕头，听程延之跟她姑姑的事情，手指不自觉地在他胸口画着圈，“那爷爷后来知道姑姑被欺负的事情，是什么看法？”

    提到这个，程延之愣了愣。

    他低下头，吻了吻夏云笙，熟悉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

    他开口道：“我不清楚。只知道我记事起，爷爷跟姑父的关系都很淡，两人很少见面。不过，姑父对爷爷很好。他犯过错，但是，他是真的爱姑姑。”

    程延之有点不敢讨论这个问题，毕竟他也犯过类似的错误。

    他怕夏云笙会对号入座，牵连到他的头上。

    “爱吗？那他还跟韩凝烟在一起。”夏云笙不屑地道。

    程延之见她没有把自己代进去，才放心道：“姑姑走了那么多年了，他又没有再婚，那总不能……真的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吧？”

    “这么，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也会这样吗？”夏云笙看了他一眼。

    “胡什么呢？”程延之拍了拍她的屁股。

    夏云笙道：“你们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程延之很是无奈：“你姑父就算了，别把我进去好不好？我是他的做法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不表示我会跟他一样。”

    夏云笙笑了笑，不太相信地问：“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能忍着一辈子不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