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被困路边
魏元良愣了愣,他一个大男子怎么好照顾女人,偏偏翠翠那丫头又不在,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金疮药递过去:“姜郡主摔伤了吗?若是身体有伤,抹上这个药膏,不出两日便好了。”
见姜雅琴懒得伸接,他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这可是太医院的黄院正送给王爷的,有钱都难买到。”
姜雅琴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嗯,忘了告诉你,这药方是我给黄正然的,我自己也炼制了几盒,比你这个纯度高一点。”
魏元良瞬时张大了嘴巴,呆了呆,忙转身去扶自己主子,靖亲王也不用他扶,一个仙鹤翻身就完美挺立起来,看都没看他一眼。
魏元良有点丈二摸不着脑袋,好像主子今日有点怪。
马车的轮毂被震得变了形,得修好才上路了,好在王府这些侍卫个个全能,不用人吩咐,就有人自觉将车轮拆卸下来,又有人去砍木材用于修补轮毂。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pp爱阅最新章节。
福宽将车上的地毯褥垫拿下来,又砍了一棵大树,巨大的树桩铺上地毯褥垫,请了靖亲王和姜雅琴过来坐。
靖亲王拿着他那久喝不竭的锡壶,给她倒了杯牛乳,在古渡口时,侍卫又将牛乳给补充上了。姜雅琴喝了一口,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众人忙活。
“我跟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握着玉盏,大刀金马坐在旁边的靖亲王突然发声,倒把姜雅琴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才知道他的是哪门子事,她脸上微带诧异:“一番戏语而已,我早忘记了,不想王爷还放在心上。”
“你的话我都放在心上。”靖亲王深深地瞥了她一眼,不急不缓道,“有时候,耳朵听到的不一定为实。”
突然一股热流涌上心头,让她一下语塞,双颊发烫,偏偏还要故作轻松道:“虚虚实实的与我又何关,王爷无愧己心就好,今日的事情女是不会出去的。”
靖亲王嘴角的弧度更弯了:“云娘是唯一知道娇娇身世的人。”
“什么?”提起娇娇,姜雅琴终于无法平静,她震惊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急切,“娇娇的
身世有消息了。”
靖亲王微微颔首:“算是吧。”又悠悠地看了她一眼,“孤还真不知道你如此会编故事,不过你的猜测有一点是对的。云娘以藕官的自由为条件,她要看到妹妹得自由,才肯出娇娇的身世秘密。”
姜雅琴蹙了蹙好看的秀眉:“可是你就不怕她谎?我是,她会不会根本就不知道娇娇的身世情况?”
“可是她上有宋平的身份令牌,那令牌是我王府亲侍的身份象征,甚至可以调动地方锦翅卫力量,若不是中间有什么事,宋平不可能将此令牌交予她。”
“会不会是被人偷的?”
“不会!”靖亲王笃定道,“身份玉牌重要无比,王府亲侍都以性命保管。若真的不慎丢失,也会第一时间向府丞汇报,将先前的玉牌作废,重铸一枚。可宋平直到临死前也没过玉牌遗失之事,再这令牌从外表看只是普通玉牌一枚,看不出有何乾坤,若不是宋平告诉过她此物的来历,她亦不会通过此令牌找到我。”
姜雅琴想想也有道理。
靖亲王继续道:“当我见到那云娘第一眼,我就知道她的都是实情。她应该知道娇娇的身世。”
“为何?”姜雅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清澈又可爱。他心头一阵悸动。迫使他不得不挪开眼,强忍住摸摸她脑袋的冲动。
“因为云娘就是当年黑山县县令的女儿。”
姜雅琴惊得张大嘴,她突然想起祈福古渡口就在黑山县,而靖亲王过他在那里住过时日,还跟那里的人十分相熟。
“原来是故人之女”
“不,并非故人。黑山县县令袁刚当年拥立齐国公称帝,是叛军的核心首领,剿灭齐国公后,他家男丁被斩首,女眷则充了官妓。”靖亲王轻描淡写道。
“官妓?”姜雅琴吸了一口凉气,难怪那云娘要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求靖亲王这个人情,因为在大周朝,官妓一生都难见天日,连青楼女子都比她们强,青楼女子还有从良的自由,官妓则根本没有赎身。瞬时,她明白了那两姐妹的境
况,一双大眼睛里也满是同情。
“所以你们那晚是去救藕官?”
“是的。”靖亲王蹙了蹙眉,“藕官被一个富商折磨了几天,妓院老鸨非但不管她死活,还让她接客,那姑娘才十五岁”
后面的他没,当时锦翅卫向他汇报了她的行踪,得知她在天上人间,他不由自主就赶过来。本来没有让她医治藕官的打算,但毫无征兆地闯进去,他又不得不为自己找个理由。
他见她打了冷颤,知道她听不得这些阴暗,便停了下来。
“惨无人寰!”姜雅琴愤愤然骂了一句,但她也无力改变这个世道,无法改变这种惨无人道的律例。
靖亲王看向她,眼里一泓柔情,他心里蓦然生出守护她一生周全的想法。
她感受到他那灼灼的目光,不敢与之对视,脸红耳赤地别过头:“那云娘最后有没有娇娇生母是谁?”
靖亲王眼神黯了黯:“不知为何,你给藕官处理伤口时,孤与她交谈,她却顾左右而言他,执意要等藕官脱困才肯告诉本王真相。”
原来这就是靖亲王一再提醒云娘要信守承诺的原因。
姜雅琴脑子里突然闪过昨晚云娘刚见她那一瞬间惊讶的表情,她有些迟疑道:“会不会是看到我在场,误会我和你的关系,怕我知道了娇娇的生母,会对那个女子不利?”
对于她这种漫无边际的脑回路,靖亲王没回答,他也注意到了云娘失态的那一瞬,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他思忖片刻,突然问道:“琴姜郡主,你醒转后,以前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姜雅琴蹙了蹙眉:“重要的人和事还是能想起来的,只是有些细节记不清了。”
其实当日她穿越过来,前身的记忆还是很鲜活的,但那些无聊花痴的往事,她懒得去探究,慢慢这些记忆也就淡了,现在想问她往事,若无提示,她还真是想不起来。
随着她在此间生活时间越来越长,新的记忆也越来越多,愈发占据了原身本就黯淡了的记忆,很多事不是她亲历,也没有刻苦铭心的印象,慢慢也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