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探寻真相1
靖亲王内心像火烧似地难受,他突然想起很久前的一个画面,姜雅琴像个花痴一般笑着堵在自己下朝回府的路上,不管魏元良怎么赶怎么撵,她都不管不顾地冲自己嬉笑。而自己每次都避之唯恐不及,从未好好看过她一眼。
又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眼里就有了她,甚至像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总想着跟自己心上人相见那般,期待每一次跟她不期而遇。
这种感情甚至爱屋及乌,不但是现在的她,连过去那个荒诞的她,他也全然没有了当初的反感。
想到她一个人面对这么多未知的恐惧将孩子生下来,又在乡下那种地方享受生双子的痛楚,靖亲王突然觉得内心一阵钝痛。
可是她为何生下孩子又抛弃?为何她从未跟自己提及?即便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变得如此近了,她也从未提过此事半句,难道她那日也像自己这般喝醉了,也不知对方是谁吗?
“孤要去一趟黑山,亲自弄明白那年的事情。元良和福宽,你们随孤一同前往。”靖亲王站起来,目光恢复了清明。
不多时,三匹快马出现在京郊的官道上。
黑山离京城不远,快马加鞭,不到半日便到了。靖亲王熟门熟路进了个茶楼,又上到二楼包间坐下,他要找的人,从他们自宫里出发那刻起,就有锦翅卫先行一步给他找了过来。
燕山的葛大夫战战兢兢,不知发生了何事,两个时辰前,几个身着锦衣,戴着金翅冠,有个贵人要见他,不由分就将他驾到马车上,一路飞奔,差点没把他老命给颠没了。
京郊姜家庄的何婆子心下也狐疑,自己干了一辈子的稳婆,从未得罪过谁,怎么会有官府的人将自己抓到黑山来。她是姜家庄的外来户,遇事也没法找族长庇护,只得提心吊胆跟着来人去了。虽然那人一再保证只是问话,没啥大危险,但何婆子心里还是忐忑。
燕山、黑山、姜家庄,都是
环绕京城的郊区城镇,所以几处人马几乎是同时到达黑山。
“是你?”何婆子低着头进了茶楼包间,一眼看到正在喝茶的葛大夫,意外之余又有些惊喜,好歹是有个相识的人。一路上惴惴不安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
“诶,何婆子,你怎么也来了?”葛大夫放下中茶盏,眯缝着眼瞅了半天,才认出她来。他刚坐下没多久,心想自己一把年纪了,死就死了,也就放松下来喝茶。
“我正在家里外院喂鸡,就被这伙人拉到这里来了,我也是稀里糊涂啊,老葛头,你可直到是什么情况?”
“唉,我跟你一样,两眼一抹黑,哦,我也是刚到没多久。何大妹子,坐,快坐。”葛大夫热情招呼道,好不容易见着一个相熟的人,他心里也是安定了不少。
何婆子四周看了一眼,发现那些士兵都在门外,凑过去低声道:“你,会不会是六年前那件事?”
葛大夫一愣,满然不知所措:“六年前?六年前的事怎么了?”
何婆子心思玲珑,她与那葛老头素来没有交往,两人唯一的交集便是六年前那次接生,如今两人被拉到一块,不是因为那件事又是什么。
“人都来齐了?”福宽从门外走来,后面紧紧跟着魏元良。
“福爷,人都在这里了。”门口看守的锦翅卫冲两人抱了抱拳,客气道。
葛大夫和何婆子听见有动静,忙起身肃立。
“二位不要紧张,呵呵,叫你们二位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询问一桩六年前的旧事而已。”福宽看着二人,和颜悦色道。
“还真是问那件事啊。”葛老头意外地看了一眼何婆子,心想这老太婆猜得可真准。却见后者脸色苍白,浑身战栗。当即心下奇怪,转念一想,何婆子是妇道人家,兴许是见了当官的害怕,也没放在心上。
“葛大夫。”福宽唤了一声,葛老头忙点头哈腰应答道:“诶,民在。”
福宽摆
摆,微笑道:“老人家不必如此,我也是替贵人办事,跟您一样是个布衣之身,就不用拘这些虚礼了。”
“嗯嗯,好咧。”葛大夫仍点头哈腰应道,神情放松了不少。
福宽不再客套,直接单刀直入:“六年前,你在京郊姜家庄,是否替姜家一位女眷接生过?”
“是呀,那位夫人腹中怀的是双胞胎,还是脚朝下的逆位,当时大出血,姜家庄的庄头连夜到燕山请老夫过去,幸亏救治及时呀,虽然遭了不少罪,但好歹母子平安。”葛大夫此前经何婆子提醒,他已经回忆起来了。福宽再问时,他才那么快脱口而出。
“老人家,隔了这么多年,您确定当年那位女眷怀的是双胞胎?”福宽刻意确认一句。
葛大夫对福宽质疑他的记忆力有些不悦:“肯定没错,老朽我记得很清楚,双胞胎,一男一女,娃娃长得水灵灵的,真讨人喜欢。不信你问何婆子。”
靖亲王坐在包房里间,外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当葛老头起姜雅琴当年生产的清形,他的心突然一阵刺痛。
何婆子冷不防被葛老头叫了一声,浑身一个哆嗦,低头不敢看福宽的眼睛,目光躲躲闪闪:“啊是、是的。”
福宽眼里闪过一丝狐疑,不明白这何婆子为何如此慌张,于是他转过头去,又笑着问道:“何大妈当年也在现场?”
“哦,呵呵,在、在嗯,姜家庄就我一个稳婆,所以庄子里的女人生产,一般都是老婆子我去接生。”何婆子低头敛眉,不敢看福宽一眼。
“那何大妈对那位女眷相必是很熟识吧?”
“哦,不不,不太熟。老婆子我是外来户,庄上的事情知道得不对。只知道那位女子跟京城的荣国府有些亲戚关系。”何婆子心不在焉地答道。
福宽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心里笃定这位稳婆一定知道些什么。何婆子见福宽拿眼瞟她,也不话,心头更是打鼓般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