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第 226 章(已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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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让明夏稍微有些晃神,她试着叫了两次系统的名字,但遗憾的是依旧未能得到回应。

    明夏收敛起心神,换了衣服后推门走出了屋子,谁料才刚走出门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不的喧哗声。

    定睛朝着声源处看去,发现道观门口站着一行人,为首的是个约莫年过古稀,须发皆白的老妇人,她身后还拉着个面色苍白的婶子。

    那婶子看上去大约五十出头,衣着朴素,衣摆和双上还沾着泥土,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活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都了让你早些跟我来,你就是不听,非要拖着硬抗,这不就越拖越严重了吗!”

    老妇人声音很大,大到明夏甚至都不需要靠近都能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可偏偏就跟在她身后,左右不过一米距离的婶子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依旧满脸失魂落魄。

    见她没有反应,老妇人长叹了口气,刚想要继续开口些什么,余光却在瞥见明夏的身影时,生生将已经到嘴边的埋怨咽了回去,转为了颇为热情急切地打招呼。

    “道长,道长!”老妇人已经上了年纪,可身子却煞是硬朗,像是生怕明夏听不见一样,边喊还边拽着身后的婶子朝着明夏所在为的方向大步而来。

    那模样就像是看到了天大的救星,来时眉宇间萦绕着的郁结与担忧在看到明夏后,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消失了大半。

    明夏停下脚步,待老妇人健步如飞来到她面前时,适时地开口问道:“您先喘口气,慢慢,不要着急。”

    老妇人倒也听劝,在见到明夏后,她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听话地将气顺匀了这才拉着明夏的开口道:“道长,你还记得我吗!”

    “去年我家虎子走丢了,他爹和他爷寻遍了整个山头,找了两天都没能找到,最后还是我求到观里,您出才帮我们把虎子找回来的!”

    明夏微微笑了下,道:“当然记得,虎子最近可好?”

    老妇人听到明夏还惦记着自家孙子,立刻乐的见眉不见眼,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得很呢,今天听我要上山来寻您,他还闹着非要和我一道来呢!”

    到这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老妇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很快收敛起来,伸将身后的婶子推到了明夏面前。

    “先不这个,道长,我这次来还是想求您帮帮忙,不过这次不是我家虎子出事了,而是我这个邻居,她、她家最近不太平,想请您下山帮忙看看。”

    即便被老妇推到了明夏面前,那中年婶子依旧仿佛失了魂儿似的,直到老妇用力拍了拍她的后背,失魂落魄的婶子这才勉强打起了些精神。

    她干裂发白的嘴唇开了又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是不想开口,而是情绪太过于激动,陷入了短暂的失语状态。

    明夏没有催促她,脸上的神色从始至终都很平和,她的这份淡定让那婶子紧绷了多时的神经终于缓和下来了几分。

    陪她同来的老妇人也安抚性的伸拍着她的后背帮她平复情绪,数十秒之后,婶子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下缓过神,她再度开口,竟是直接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那婶子边哭边断断续续讲起了最近发生在自家身上的事情来。

    “前些日子,娃儿随他爹和同村的几个村民一起到县里赶集,可谁知道在集市上人太多了,娃儿和他爹走散了。”

    提起这件事情,婶子简直泣不成声,语气里也不自觉带了几分埋怨,“他爹和同村的人找了整整一天,找到天都黑了,还是没能找到娃儿。”

    “担心是遇上拐子,娃儿他爹在同村人的劝下刚准备报警,可谁知道就在这时,走失了一整天的娃儿居然自己回来了。”

    到这里,原本还泪流不止的婶子,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眼底闪过几分惊惧,她张了张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又一次发不出声音了。

    与之前因为受惊而短暂的失语不同,这次失声与其是身体产生的本能,不如是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形当中束缚着她,让她无法发出声音。

    这种情况明显不是第一次了,婶子眼中的惊恐几乎要溢出眼眶,除了惊恐以外,她眼底还浮现了一抹绝望。

    别她自己,就连身旁始终关注着她情况的老妇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了。

    察觉到婶子因恐惧而浑身僵硬,明夏伸轻轻在她眉心点了下,温声道:“你不用出声,动嘴就可以,跟我念。”

    “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1

    明夏的语速很慢,慢到足以让那位婶子听清楚每一个字的音调。

    婶子原本处于极度恐慌当中,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明夏在她头上轻点了一下之后,盘踞在心头的恐惧居然奇迹般的消散了些许。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无声重复了一遍明夏的话。

    这句话才刚刚出口,婶子便明显能够感觉到之前束缚着她,让她无法发出声音的那股桎梏似乎有所松动。

    “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气神引津。”1

    第二句才念到一半,婶子惊愕地发现桎梏之感减弱不少,甚至于她在念后半句时,她已经可以正常发出声音了,虽然音量很,但这已经足够让她震惊了。

    要知道,之前每当她想将孩子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出来时,都会在关键的地方突然失声。

    而只有当她彻底断了将这件事情出去的念头时,她的声音才会逐渐恢复。这个时间非常的随即,有时候是十几分钟,最长的时候直接长达一整天时间。

    之前徐家阿婆带她来这青云观,她之所以一直不愿意来,也并全是非是信不过这青云山上的道长,而是她觉得即便来了也无法将事情完整出口。

    就算想请人家道长帮忙,总也得将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人家不是!

    再度失声的时候,婶子除了惊恐,更多的是心如死灰与绝望,倘若在这道观当中都不能开口,那除了认命之外,他们便再无其他办法了。

    “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气常存。”1

    念到这句时,一旁带她上山的徐家阿婆已经看傻了,她指着冯婶子,又惊又喜道:“大芬,你、你能话了!”

    随着徐家阿婆的这声惊呼,冯婶子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之前桎梏她,让她有口不能言的那股力量居然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了。

    冯婶子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她看着眼前气质温润,身着藏青色道袍的明夏,竟是直接扑通一声直挺跪了下来。

    “道长,道长求您救救我的娃儿吧,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

    饶是明夏眼疾快伸去拉,还是没能阻止情绪激动的冯婶子,对方似乎真的走投无路了,而明夏就犹如那绝境当中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她拼了命也想要抓住。

    明夏见状叹了口气,口中低声念了句什么,用左在自己的右臂上轻点两下,再度伸去拉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冯婶子。

    原本任凭徐家阿婆和明夏再怎么拉扯搀扶都拉不动的冯婶子,这次居然很轻易的被从地上拉了起来。

    不等冯婶子和徐家阿婆再什么,明夏先一步看向冯婶子的眼睛,道:“婶子,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与明夏对视时,冯婶子被情绪所控制而有些混沌的脑子逐渐恢复了清明,有些磕巴地下意识答道:“娃儿从集市上回来之后就一直发烧,在县医院打了退烧针也不管用,回来之后给村里的村医看过,吃了两天药,烧倒是退了,可、可是”

    徐家阿婆见她欲言又止,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语速极快的接着她的话继续往下。

    “辉退烧醒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直吵吵很饿很饿,可给他吃再多东西,他依旧嚷嚷着饿,明明肚子都已经吃鼓起来了,还是要吃!”

    “如果不给他吃,那孩子就会阴恻恻盯着你,大芬两口子怕孩子吃出毛病,就没敢继续给他吃的,可谁知道,当天晚上这孩子趁着他们两口子睡觉的时候,直接冲进了鸡圈。”

    “等他们两口子听到外面动静赶过去时,发现那孩子居然抱着鸡生吃,吃的满嘴是血,简直吓死人了!”

    听了徐家阿婆的补充,明夏看向罗婶子,道:“孩子人现在在哪里?”

    罗婶子开口,声音有些干涩道:“在、在家里。”

    “娃儿他爹担心他再干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就、就用绳子把他给捆在了床上。”

    明夏点了点头,再度追问道:“出了要求吃东西以外,他回来之后还有什么别的反常举动?”

    罗婶子吞了吞口水,犹豫良久,在徐家阿婆的催促下,用带着哭腔的语调道:“被他爹打晕用绳子捆住之后,醒来他就开始咒骂,一刻不停的咒骂。”

    “他骂人时的口音根本不是咱们本地的口音,听着有点像川渝那边的口音,可我家娃儿他、他从来没去过川渝,也不没接触过那个地方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