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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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空前的安静, 静的让我一时间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我摸着腹,想起前些日子的呕吐, 恶心,以及自作聪明的认为有了苏贤汝的孩子,可是现在这情况,真是活生生了我一个大耳瓜子。

    疼,哪哪都疼, 尤其是胸口这里。

    我不明白, 苏贤汝为何要这般对我,明明相处的时候对我关怀备至,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连抄写书稿,都分给我简单短的, 做饭也是亲力亲为,不让我碰锅碗瓢盆, 我知道,有些原因是我做饭难吃, 可更多的, 是他对我的照顾。

    从前那些的温柔体贴涌卷到胸口, 堵的我喘不过气来,可他又为何狠心喂我吃了汤药,那药, 一定是有问题的,还加了冰糖,我笑起来。

    陈棉转过头一脸阴鸷的盯着我,好像我笑一笑都是犯了何等大罪。

    我挣扎着想起来,可头顶突然一阵眩晕,人便重重倒在床上,陈棉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脸上愈加阴晴不定,我没做错什么,是他费尽心思把我弄进宫里,现在摆出这样一幅样子,做给谁看。

    本就不相干的两个人,非得做到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陈棉,我得出宫。”

    不管他好不好看,又在想些什么,我只知道,我要出去找他,问清楚,他为什么会如此狠心,杀伐果断,得知消息的一刻,立马决定杀死孩子,是什么让他变得心肠坚硬如石,我不明白。

    “宋缺,我竟不知道,你们两人,早就暗通款曲,放荡苟合到一起了。”

    “你嘴巴放干净些,陈棉,我跟他如何,还用不着你来三道四,你嘴里那些脏乱词汇,不用用到我们身上。”

    “做得出还怕别人,亏我这几个月疯也似的找你,哪怕一点点动静,都巴不得马上飞奔过去,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宋缺,你好狠的心,你看看我,看看这里,我为你留的殿宇,哪一处不是按照长陵城宋家来做的,唯一的不同,就是这里没有你。

    如今齐全了,连你也来了,却又全都不一样了,你怎么对得起我?!”

    多年来良好的修养让他虽然震怒却还是压抑着自己的失控,声音只在这房子里回旋,我笑笑。

    抬眼看去,果然如他所,这房中的布置,跟长陵城宋家几乎一样,只是,这又如何,一个空壳子,宋家早已败落,他再弄这样的破烂玩意做给谁看。

    要不是之前帮我多次,我真的要大骂一场,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喜欢,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憎恨,之前我顶包他,被人暗算,他不也就罢了,后来帮了我,我也只当划清界限,两不相欠。

    他还指望什么,我原谅他,然后深深爱上他,怎么可能,这么一个放浪形骸的人,不适合我。

    再,那个叫苏贤汝的人,早就凭着自己的美貌和谦和把我收归囊下,没有他的允许,我怎么能跳出他的牢笼,不可能的。

    “陈棉,要疯有的是人陪你疯,我过,别拉着我,咱们不可能在一起,你看清楚,也听明白了,我已经跟苏贤汝有了肌肤相处,以后只会更加亲密,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哪里都好,就是太较真。”

    我缓了缓劲,终于扒着床帏爬了起来,衣服早已湿透,发丝凌乱,连续几日的奔波加上身体不适,此时估计自己就跟鬼一样难看。

    “那个,我自己出宫就行,如果可以,借我点银子,等有朝一日还你。”我站起来,身子略微摇晃了一下,扶着桌子,我看见他咬着嘴唇,一双手搁在膝上,似乎在筹划什么。

    “你......”

    话未完,只觉得天旋地转,人被他猛地捞了起来,毫不怜惜的扔到床上。

    我跟一条溺死的鱼一样,扑棱着想要反抗,可他力气比我大太多,看着那张以往嬉笑俊朗的脸,此刻陌生冷酷,双手自顾自的剥着我身上的衣服,他的外衣早在方才抱我的时候就大拉的撕扯开来,露出里面的中衣薄而不透。

    双唇紧抿,一双眼睛坚定执着,有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而滑落下来,在我的脸上,几乎很快,我便跟他坦诚相待,“nitama给我滚下来。”

    屈辱至极,双手被钳制不能动弹半分,嗓子干涩的厉害,又哑又疼,此时发出的声音更是粗粝不堪。

    “跟他可以,为什么跟我不行?”

    他冷笑,忽然趴上来,一口咬在我的肩头,疼得我眼泪起转来,“陈棉,我恨死你了!”

    他掰正我的脸,忽然轻轻亲在额头,眼角,“恨我?要是早知道恨我能让你记住我,那我一开始便让你恨我好了,起码现在,疼的不是我,他苏贤汝算个什么东西,跟我抢?

    宋缺,原来就不该一味让着你,你这个人,半分也宠不得,你看看,我这就是自作自受了,被他抢了先,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因为,从今往后,你便只属于我,再不可能跟他相见。”

    “你鬼扯些什么,陈棉,你给我滚下来,立刻滚下来。”

    近乎绝望的命令,那人根本听不进去,坚实的身子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压迫在上,除了疼痛,屈辱,我再也没有别的感受,当他彻底埋入其中的时候,我已然放弃了反抗,只希望这场混事赶紧结束。

    末了,他反倒温柔起来,舌尖温柔的流连过每一寸肌肤,要是换作平常其他人,或许会为他的柔情感动到痛哭流涕,可我此时,只想拿把剑,把他浑身上下戳上几十个洞。

    他给我盖上被子,自己翻身躺倒一旁,一声长长的叹息,另外一只手还覆在我的腰上。

    “宋缺,我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做出这般事情。”

    真是不要脸,我暗骂,把他的手推开,自己翻身起来穿衣服,被碾过的痛,眼前一片乌黑,眩晕,这身子,真是经不起折腾了。

    他只轻轻一下,便把我拉倒在床,手脚并用覆了上来,这下更是半分动弹不得。

    “你真让我恶心。”

    我不知道怎么,可我知道怎么伤他,只有这样出来,我心里那口屈辱之气才能消减一丝。

    他愣住,此番少年早已不是从前坐在墙头扔李子砸我的那个人了,那人坦诚率真,虽然得意却更懂得尊重他人,风流却又有所收敛,不像现在这个人,为所欲为,只求私欲。

    “你我什么都好,只是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从此就安心留在这里,别再妄想偷跑出去,更别想着还能跟苏贤汝破镜重圆,不计较你跟他从前的旧事,你也别刺激我,万一逼急了,我可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毕竟,苏贤汝和姨母,杀了当朝太后。”

    我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因为我似乎感觉到,有一股热流再次涌了出来,等死的感觉从来没有这般奇妙。

    待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我已经脸色苍白,气力全无,我看见他十分紧张的从床上起身,一手揽起我的身子,不停摇晃,可惜,我的眼睛只能看见无数的白光,黑洞,不停旋转,脑子里全是嗡鸣声,除了这些,我还能看见他冲着外面似乎在叫吼什么,接着便是一大群人呼啦啦跪了过来,他把我抱起又放下,眼泪掉在我脸上。

    我只觉得更加恶心,这个梦是我有生以来最累的一场了,我情愿,再也不要醒来。

    可惜,梦终归是梦,该醒的时候,就算你再怎么伪装,还是能听到,看到。

    尽管你有多么的不喜欢,不情愿,可当那张脸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只能被动承受。

    “你醒了。”

    他从未有过的温柔,可我听到的只有虚情假意,扭过头去,他跟着低下头趴过来看我。

    “傻缺,我哪里不好,让你这样厌恶?”

    倒像个孩子一样,明明犯了错,还要可怜兮兮质问他人,自己错在哪里,我懒得理他,只想养好身体赶紧找个机会逃出去。

    “如果你为那天的事情跟我置气,那我愿意受着,可我一点都不后悔,做过之后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晚,如果早就知道得到你能让我如此愉悦,我何苦一直忍着,也用不着被苏贤汝捷足先登。”

    “你当我是什么,我跟苏贤汝在一起,那是两厢情愿,你这样不顾礼法,罔顾家常,被人知道,是要浸猪笼的,苏贤汝,可是你的堂兄,也是你的表兄,你这个伤风败俗的混账,若是现在醒悟,就赶紧找人找车把我送回去,我大可当什么都没发生。”

    “哼,傻缺,你当我傻还是自己天真,我陈棉什么时候需要别人原谅,这世上,还没人敢对我指手画脚,浸猪笼,好啊,那也是跟你一起浸,大不了,不同生便同死嘛。”

    “当真是不要脸至极。”

    我背过身去,不想再看见这个让人生厌的家伙,外面似乎有人在争吵,接着便是物件飞来的声音,陈棉伸手一挡,那物件直接砸在他胳膊上飞溅出去。

    不用想都知道,仁平郡主秦川来了。

    作者有话要:  别我啊都,苏苏还不快来就阿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