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不讲卫生。

    她用甩大鼻涕泡子的，给人拿馒头。

    恶心的是，她还没洗。

    哪怕你放在衣服上擦一擦，别人也能接受。

    工友接过馒头的时候，上面还黏糊糊的。

    这就没法忍了！

    “喊什么喊？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穷讲究！”

    贾张氏没好气的瞪了那位工友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那位工友肺都气炸了。

    他道:“你这人讲不讲理？这上面沾满了鼻涕，你吃一口我看看！”

    “我呸！王八蛋，你哪来这么多事，不吃就给老娘滚蛋！”

    贾张氏直接放飞自我，吐沫星子喷得漫天飞舞。

    工友兄弟暴怒。

    他揪住贾张氏的衣领，拿起沾满鼻涕的馒头，直接就往对方嘴里塞。

    “王八蛋，老娘跟你拼了！”

    贾张氏不干了，翻过窗台就要找对方干架。

    “张大娥，你他妈给老子住！”

    马华暴怒，这贾张氏简直无法无天。

    他道:“张大娥，立刻给这位兄弟道歉！”

    “滚你妈的，老娘凭什么给他道歉！”

    贾张氏怒视着马华，一脸不服气。

    马华黑着脸，沉声道:“张大娥，你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你要不道歉，立马就给老子滚出后厨。”

    “王八蛋，我是李主任安排进来的，你没资格让我滚蛋！”

    “是吗？”马华怒视着贾张氏，道:“我不管你是谁安排的，后厨我了算，今天不道歉，天王老子也留不住你，我的！”

    贾张氏以为马华没脾气，那就大错特错了。

    而见到马华要吃人的表情，贾张氏心里也慌了。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出了事，李主任绝对不会帮她。

    这时，马华又道:“再给你一次会，不道歉就滚蛋！”

    “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能赶我走！”贾张氏慌张的给那位工友兄弟道歉。

    一旁的刘岚满脸讥讽，道:“老东西，真是个贱骨头！”

    贾张氏狠狠瞪了刘岚一眼，眼神中的恶毒一闪而过。

    “老东西，瞪什么瞪？再瞪，老娘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刘岚。

    “骚蹄子，我他妈”

    贾张氏气不过，转头又跟刘岚干了起来。

    不过，她话还没完，就被马华粗暴的打断了。

    马华阴着脸，指着贾张氏鼻子，道:“滚到后厨去，少他妈在这丢人现眼！”

    “我”

    “滚！”

    人群中，赵学成会心一笑。

    马华这子总算有点脾气了，他要是连贾张氏都搞不定，那以后也甭想有多大出息。

    午饭过后。

    马华就被李主任找去谈话了。

    李主任在轧钢厂经营多年，耳目众多，食堂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马华今天当众打了贾张氏的脸，也就等于没给李主任面子。

    李主任很生气，他把马华叫到办公室臭骂了一顿。

    赵学成听到风声，立马赶了过去。

    他刚走到办公室外面，就听到了里面传来骂声。

    “马华，别以为自己当了个食堂副主任，尾巴翘上天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任了？”

    “李主任，这事确实是张大娥做的不对，她”

    “你给我闭嘴，张大娥做错事，还轮不到你指画脚，你算哪根葱？”

    “你一个破厨子，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信不信老子立马就能让你滚出轧钢厂！”

    砰！

    赵学成听不下去了，他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

    李主任一拍桌子，蹭一下站起身来，怒吼道:“赵学成，你想要干什么？”

    赵学成冷冷地看了李主任一眼，道:“马华是我兄弟，你跟他话最好客气点。”

    李主任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现在的年轻人不懂规矩，我作为厂领导，有义务好好教育他怎么做人。”

    赵学成心里明亮，他知道对方这话是给他听的。

    他道:“工人们的眼睛是雪亮的，马华没做错，他只不过是让某些人丢了面子，某些人不高兴罢了。”

    “你什么意思？你我打击报复？”

    赵学成冷笑，反问道:“难道不是？马华是替轧钢厂做事，不是你们家的佣人，想骂就骂，你还没有资格。你要是想耍官威，回去训你爹去，没人管你！”

    “赵-学-成，你敢这么跟我话？我

    官比你大，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轧钢厂待不下去了？”

    李主任勃然大怒，从没有人敢这样顶撞他。

    赵学成不屑一笑:“我不信，你也没那个能耐！”

    完，他看了马华一眼，又道:“走吧，这事你没做错，闹到厂长那里，咱也有理！”

    赵学成二人刚走出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

    李老狗肺都气炸了。

    马华满脸担忧，他道:“哥，你不该为了我得罪李主任，他这人睚眦必报，我怕他会报复你。”

    “放心吧，你哥也不是好惹的，他若是不安分，我自有办法弄他！”

    赵学成压根没把姓李的放在眼里。

    姓李的屁股不干净，随便爆一件丑事出来，都够他喝一壶的。

    傍晚时分。

    轧钢厂的下班铃声响起。

    贾张氏拎着饭盒，贼头贼脑的从后厨走了出来。

    她刚从后厨偷了几个馒头，还拿了点剩菜。

    这是国营厂的传统，基本后厨就没有不偷的，刘岚她们隔三差五的也往家带剩菜，相当于后厨的潜规则。

    不过，要是被当场逮到，那问题就大了。

    万幸的是，贾张氏第一次干就得了，从门口走过去的时候，也没人查她。

    这给了贾张氏莫大的信心，她也盘算着找会干票大的。

    回到家中。

    贾张氏掀开饭盒，贾东旭眼睛都直了。

    大白菜炖肉，还有白面馒头。

    贾东旭啃着香喷喷的馒头，眼泪刷刷往下流。

    几个月了他几个月没吃过白面馒头了。

    吃肉？那都是大半年前的事了！

    “妈，你从哪搞到这么多好吃的？”

    贾张氏一脸得意，道:“儿子，我被安排到了后厨，今后咱娘俩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着，贾张氏还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把白面。

    她道:“看到没，这是我今天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塞到口袋里的，后厨好东西太多了，根本没人发现。”

    贾东旭嘿嘿一笑，道:“妈，这活能干，下次偷点肉回来！”

    “儿子，放心吧，妈正在找会！”

    贾张氏母子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