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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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远在训练场的洛曼打了个喷嚏。

    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那块地方现在已经被遮起来了。

    因为痕迹实在是太明显,洛曼在过来的途中买了止血贴。

    头发也被扎成了马尾。因为他想起来第一次的时候,曲尽屿对他的披着头发不好,会闷到伤口。

    于是铭记至今。

    洛曼的背总是挺得很直,头发扎起来,显得更加干练。连戴套的动作都显得十分赏心悦目。

    “早啊,今天怎么提前来了?”馆长这时候背着包进来。

    “早上好。”洛曼隔了一会儿回答:“今天起得早,所以就提前来了。”

    馆长笑着:“那看来我得给你涨工资了。”

    洛曼只是摇摇头,一本正经地道:“不用。”

    一般听到这种语气,总是会很容易冷场,让话题接不下。

    但是馆长显然是习惯了,继续道:“我可没开玩笑,我的是真的。”

    感觉洛曼能力很棒,很有带后辈的天赋,总是让他觉得洛曼以前有过丰富的经验,完全不像是对方口中所的“没有”。

    洛曼整个人就很神秘。

    和他的雄虫。

    至今他都没有弄清楚两个人的来历。

    突然出现,不知道怎么到这里的。又出乎意外的强大,以至于在这个极度排外也十分危险的地方,没有遇到太多的麻烦。

    当然拳击场的那次就是最大的麻烦,如果是换个人的话,那天的都不会有活着走出来的会

    馆长接着道:“你带的特别好,我都怕你嫌工资低不干了。”

    洛曼并不知道馆长在想什么,只是公正庄重道:“拿一分钱,办一份事,是我应该做的。”

    馆长就喜欢洛曼什么事情都分得很清的样子,有话直,不会拐弯抹角。

    “话,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很好阿。”馆长放下包,一边准备,一边道。

    洛曼瞥过来:“嗯?”

    馆长指了指脸,“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红润。”

    洛曼下意识地抬抚摸上脸,触一片炽热。

    很奇怪,明明都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的温度就是降不下去。

    在洛曼愣神之际,馆长突然凑过来:“你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气,你喷香水了吗?”

    洛曼疑惑:“没有。”

    他从来没有喷香水的习惯,洛曼抬起自己的臂闻了闻,可是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不过挺适合你。”他:“是清冷的松木香。”

    不止浮于表面,而是有由内而外。

    洛曼听到这个形容,顿时明白了,因为这是曲尽屿身上常有的气息,而他们待在一起五天,大概他身上也避免不了地染上了。

    “你脖子又是怎么了?”

    没等洛曼反应过来回答,馆长再次凑近看向后颈的止血贴,关心地问道:“是受伤了吗?”

    止血贴一般就是用来给比较严重的伤口止血的,馆长自然以为是为了给伤口止血所以才贴上。

    可洛曼却回答:“不是。”

    他抚着那块火热的地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一触碰到这个地方,脑海中立刻闪过无数个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让这个一向冷静的雌虫忍不住耳根子滚烫。

    甚至奇怪得连身体都开始发热,就像是在帮助他回忆一般。

    也就是这个抬的间隙,馆长不经意间斜瞥到微微敞开的衣领下露出的一点痕迹。

    不像是暴力造成的,反而有点像某种暧昧痕迹。

    因为距离很近,所以馆长看得很清

    楚。再加上洛曼不同寻常的反应,心里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不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作为一个已经孕育过两个虫崽的雌父,他当然清楚这是个怎么回事。

    经验让他一目了然。

    难怪他总觉得洛曼今天很不一样,不再是和往常一样冷厉得像一块铁,而是变得柔和了不少。

    像一朵经过雨水滋润后绽放的花,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的气息。

    “你们和他好了?”馆长不动神色地移开目光,突然问道。

    洛曼从乱七八糟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耳朵还是热的,却突然被对方问住。

    “和谁?”

    “你的雄主啊!”馆长:“你们之前不是吵架了吗?都请假五天了,还没有和好吗?”

    一提到曲尽屿,洛曼一顿,然后道:“我们没有吵架。”

    “那是打架了?”

    洛曼一哽,本来是很好回答的一个问题,但是被情不自禁地想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之后,就不好回答了。

    打架

    此打架非彼打架。

    但是显然他不出口。

    而且这一切还要从他擅自闯进房间里开始起,不知道清醒过来的雄虫会不会兴师问罪,更严重点甚至有可能暴怒。

    因为从头至尾雄虫都好像没有愿意,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就像是借对方满足自己。

    这么一想自己真的十分过分,这些后果都让洛曼感到惶恐。

    所以他才这么早在曲尽屿醒来之前逃走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星上搜到的热知识。本来自己的行为就很放肆,万一再因为太粘人被对方彻底厌恶了,那可就不好了。

    不过他不是直接走的。

    而是将地上凌乱的衣服捡起来,叠得整整齐齐放到床边,然后去楼下预定了一份早餐,最后将身上所有的钱全部留在了床头柜上才离开。

    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漏下没有准备,也不知道留下来的钱够不够

    想到这里,洛曼又没有由来地打了两个喷嚏。

    “砰——”

    没有任何预备下,大门猛地被打开。

    正在前院的两个人一起回头。

    只见走进来一行陌生人,身穿绿色军装,脚踩黑色军靴,气势汹汹。

    领头的人面色不虞,一双鹰眸射过来,盯着现在面前的两个人。

    馆长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忙上前去,脸上带着笑:“秦副官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看馆长的语气和态度,洛曼明白这是一位熟客。

    “不废话,把你们这里的教练都叫出来。”听到对方道。

    馆长不解,问道:“您是有什么任务吗?”

    那位被叫秦副官的人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了,“我要找一个人,需要你配合。”

    “上面发文件下来了?”馆长继续道:“可是我没有接到下发通知。”

    按理面对这样拥有军职的上层人员,一般人都会非常恭敬讨好。

    但是这边完全不会,甚至不吃那一套。

    虽只是一个训练场,但其实并不简单。洛曼只知道这边和所谓的什么上城区有合作关系。

    上城区每到固定的时间就会派人过来这边区域考核新兵,通过的就可以去上城区的星际护卫队,从此拜托这边的身份,成为一名真正的上城区居民。

    在洛曼的认知里,就是贫民区和富人区的区别。

    穷人渴望摆脱贫民的名头,自然会崇拜渴望到上城区。

    而这座训练馆,是唯一能够一步将孩子送进上城区的会。

    所以有恃无恐。

    听到动静,

    很多人围了过来,包括一众教练。洛曼却和人群相反,朝着后面退了退,还摸着后颈。

    忽然听到对方:“我找一个叫洛曼的。”

    洛曼眼神一顿,抚摸的也一停,然后抬起头看过去。

    “我就是。”死寂的气氛中传来淡漠的声音。

    秦副官锐利的眼神射过来,仿佛要将他灼穿。

    他走过来,然后道:“你就是洛曼里德尔?”

    “是。”

    随着这一声,军雌冰冷的枪口直接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猝不及防的变化让馆长的脸色一变,“秦副官!”

    “你为什么要收走我儿子的电磁枪?”军雌忽略身旁的声音,然后用着狠厉的声音质问。

    洛曼一时没记起来是什么事情。思索了许久之后,终于想起来是哪件事了。

    就在他上次离开那一天早上,学员之间发生了矛盾。其中有一个幼虫直接掏出了十分危险的电磁枪,要不是他及时发现,当时肯定会不止一个人受伤。

    所以他对那名幼虫进行了惩罚,并且收了危险武器。

    洛曼道:“这里都是未成年的幼虫,那种东西很容易对别的幼虫造成重大伤害,太危险。”

    结果那名军雌更加气愤:“用来防身的东西被你成危险?那只是为了保证我儿子不被其他危险伤害用来自保的工具!”

    “这里没有人会伤害到你的幼虫,如果有,我也会先站出来保护,所以不存在你的危险。”

    秦副官听到洛曼的话直接嗤笑:“你保护?”

    罢,秦副官直接将枪丢给下属,然后活动了一下腕,“你你能保护,那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

    馆长立刻正色道:“有什么问题可以坐下来谈,不定有误会。”

    这些军雌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有什么误会?他自己都承认了。”他脱掉外套,一边打量洛曼一边道。

    完全是没得商量的样子。

    他今天就是来给幼虫出头的。

    军雌打量着洛曼,是一只漂亮冷淡又矜贵的雌虫,相比于其他的人慌乱,本人冷淡的眸子里波澜不惊,异常淡定。

    他倒要看看这个白脸能装多久。

    高大的身体倏然跳起,朝着洛曼的方向伸出。

    洛曼眸光一闪,躲过了脚下攻击,伸出接住那一拳。

    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够了!”馆长站到中间:“秦副官!如果是因为私人恩怨,可以换个正规的格斗场,如果您硬要违反规定,那么您的幼虫我们不再培养。”

    亮出王牌,秦副官果然停了下来。

    沉默在偌大的前院漫延,最后秦副官只是嗤笑一声,“行。”

    “那不久后的选拔赛场上见。”

    选拔赛场,全城式,他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雌虫打趴下。

    在所有人面前。

    一行人又利落地走了,就像之前突然高调地出现。

    馆长叹了一口气,他为难又愧疚地看向洛曼。

    这是被盯上了。

    “对不起,让你背锅。”

    洛曼只是摇摇头:“是我的私事,和场馆没关系,你不用道歉。”

    但是洛曼并不后悔这么做,如果再一次发现幼虫身上有电磁枪,为了让其他幼虫不受到危险,他还是会站出来。

    又了一些话,周围的人散得差不多了。

    这时墨本走过来,里提着一个东西,他的目光停留在洛曼的上:“怎么样?”

    洛曼不回答他。

    “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上次的事情我给你道歉。”墨本:

    “现在先把上的伤处理一下吧。”

    只有他发现了,刚在在交的过程中,洛曼的受伤了。

    “不用了。”洛曼异常坚定。

    他对墨本打从心底的抵触,格外疏离。

    墨本却不肯,自顾自地开始拿药。

    “我真心跟你道歉的,对不起,之前我都是太冲动了。”墨本自言自语道。

    “不需要。”洛曼皱眉。

    墨本的一顿,他看向洛曼,“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一次呢?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因为那只雄虫?那只雄虫有什么好的。”

    洛曼听着他莫名其妙的话,不明所以。

    而他非常讨厌洛曼谈曲尽屿。

    墨本好像只要一碰到曲尽屿的问题,就变得令人匪夷所思起来。

    洛曼不想跟他纠缠,准备转身就走,却突然被抓住了腕。

    “你”当墨本看见洛曼腕处有一圈明显的淤痕时,目光一愣。

    “这是什么?”

    洛曼蹙眉,将抽回去,没有回答。

    墨本脸上却挂上奇怪的表情,不肯罢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洛曼终于忍不住:“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那只雄虫虐待你了?”

    “”

    墨本朝他靠近,捏着他的衣服:“你的衣服也没换,是不是他不让你回家?”

    “?”

    这五天衣服都没穿在身上过

    墨本突然握住他的肩膀,表情严肃:“你身上的香气”

    只有流转于红灯区才会沾上这么明显的气息。

    握着肩膀的用力:“他是不是逼着你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情?”

    “”

    不喜欢和别人亲密接触的洛曼看着靠得越来越近的身体,再也忍不下去了,正准备来个过肩摔。

    谁知在自己动之前,眼前的身体陡然提前飞了出去。

    然后他看见了曲尽屿黑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