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2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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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已经到了三槐村,也看到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栀梨他们肯定得下车了。

    相比栀梨对鸡仔的不舍,蒋越潇对肚子的担心,徐轻盈简直一身轻松,刚到村口就第一时间跳下车。

    两个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也迅速跳下车,生怕被其他同事们看见了嘲笑。

    何必呢!何必握三十元的巨款来集体拼车呢!

    徐轻盈跳下车后,还上下检查着身上的衣服,果然从上面捡到了几根鸡毛。

    捡完衣服上的几根鸡毛,徐轻盈估摸着栀梨衣服上应该也有鸡毛,抬头就准备叫栀梨,叫人的话还没出来,栀梨已经迈着步子哒哒哒地跑远了。

    “爷爷奶奶。”栀梨朝两位老人伸出,摊开掌心里盛着的一堆糖果,甜津津地道谢,“谢谢你们带我们来村子,这些糖果超好吃哟!”

    前面徐轻盈给钱,两位老人不愿意收,现在看着被孩儿捧到面前的糖果,再看孩儿眼巴巴的期待,他们有点不出拒绝的话也不想拒绝的话。

    奶奶收下糖果,用布满皱纹的轻轻地摸了摸栀梨的头,和蔼笑道:“不用谢,有空来奶奶家玩,奶奶给你做好吃的零嘴。”

    栀梨开心地答应下来,“嗯!”

    和栀梨了再见,爷爷奶奶重新坐上车往家的方向开,路上,奶奶拆开一颗糖果递给身旁开车的老伴,“平时都不让你怎么吃糖,今天特殊,允许你吃一颗。”

    爷爷吃完糖,咂咂嘴,笑得眼尾全是皱纹,“真甜!”

    话音落下,爷爷从后视镜里往外望了一眼。

    栀梨和他们使劲儿挥后跑回妈妈面前了,正乖乖地让妈妈帮她捡衣服上沾着的几根鸡毛,那个从见面起就一直板着脸的男孩,本来旁若无人地插兜等在那,结果被栀梨踮着脚从衣领揪出一根鸡毛时,一头短发好似都炸开了。

    爷爷收回目光,由衷道:“这孩儿和咱家孙女一样可爱。”

    奶奶心里也很是赞同,趁着老伴开车不注意,又偷偷拆了第二颗糖吃,甜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边,蒋越潇不可置信地瞪着栀梨指揪着的一根鸡毛,他下车前已经避开摄像头检查了一遍衣服,怎么还有漏之毛?!

    “来来来,别浪费。”徐轻盈把栀梨从蒋越潇身上捡到的鸡毛拿了过去,“等回家了,妈妈给你们做个鸡毛毽子。”

    栀梨咻地扭头,仰脸望着徐轻盈,“妈妈,我们到时候一起踢鸡毛毽子!”

    徐轻盈轻笑,“肯定呀,再叫上你哥哥。”

    闻言,栀梨又咻地扭头,眼巴巴地看蒋越潇。

    蒋越潇:

    徐轻盈在报仇!报他义无反顾上车的仇!

    栀梨一边看蒋越潇,一边掰着指头跃跃欲试地数家里其他人,“叫上哥哥,也叫上奶奶,爸爸,管家阿姨,危良,闪电也可以加入!”

    正在摸鱼看直播的奶奶:

    生日当天看直播的危良:

    此刻,宋茵正打算从学校回家,结果就听见了直播间里栀梨的计划,蓦地顿住步子,沉默时,视线落在腕上,那里戴着栀梨上周末买的表。

    孩儿挑表的审美不错,很百搭,这些天她懒得再挑其他表搭配衣服,索性就一直戴着。

    即使看在表的面子上,她也不能拒绝太冷硬,怎么也得找一个温和恰当的拒绝理由。

    “”宋茵揉揉额头,在学校里被学生们评价严厉无情的宋教授,第一次为了工作外的事情烦心。

    蒋越潇听见奶奶和爸爸也被提及,脑子里莫名闪出一个扑克脸一个冰坨子,要是能看见他们踢鸡毛毽子,他牺牲一点逼格倒也不是不行。

    于是,蒋越潇面无表情地朝栀梨点了点头。

    栀梨甜甜地笑起来。

    三槐村里有很多老槐树,七月份的槐树开得茂盛,一串串白色的槐树花随风飘扬。

    栀梨他们作为第一组抵达的家庭,必须等其他三组家庭也抵达了才能挑屋子,徐轻盈将他们的行李箱推到一棵老槐树的树荫下,让栀梨和蒋越潇坐行李箱上休息。

    “妈妈,这些花好香。”

    “喜欢吗?”徐轻盈抬从弯下的树枝上摘下两串槐树花,姿态随意跨坐在大行李箱上,“妈妈教你们编花环怎么样?”

    栀梨坐着粉粉嫩嫩的行李箱往徐轻盈这边滑,兴奋道:“我要学!”

    “我不学。”蒋越潇认为坐行李箱不讲究,一握着行李箱的拖杆,身姿笔直地立在行李箱旁边,临了还得刺徐轻盈一句,“幼稚。”

    栀梨听不出话中嘲讽,很大方道:“等我学会就给哥哥你编花环!”

    戴花环就不幼稚吗?!

    蒋越潇刚想再一次幼稚,冷不丁被徐轻盈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

    徐轻盈微笑,“对对对,你不幼稚,你肠胃不舒服。”

    蒋越潇:“”

    他哑火了,同时用空出来的一只重新压上肚子,绝不能让它再叛变。

    哈哈哈哈蒋越潇被徐轻盈拿捏住了命脉。

    面子啊,这可是一个八岁孩的面子啊!

    他都和两笼子鸡集体拼车了,还有什么面子(狗头)

    虽然直播间里有挺多人对徐轻盈的观感不太好,认为徐轻盈戏多还爱插刀乱摸抹黑别人,但抵不住徐轻盈长得真漂亮啊。

    那种明艳动人又不失英气的美,圈子里目前真没几个艺人能和徐轻盈抗衡。

    何况,今天一上午的直播里,徐轻盈也没怎么作妖,渐渐地,直播间里讨伐徐轻盈的弹幕也少了一些。

    而正在直播间里被热烈讨论的拼车事件也上了热搜。

    庞大的观众集体,节目组的超高热度再有徐轻盈的全黑流量,一时间,#徐轻盈栀梨蒋越潇另类拼车#的话题在热搜榜上飞速上升,很快就冲到了前三的位置。

    ——

    公司食堂里。

    特助打完饭挑了个位置坐下。

    他们公司虽然有双休,但碰上一些项目收尾等重要阶段还是得在周末来公司加班,特助今天也是陪国外出差的蒋彦恒刚回公司。

    特助放下餐盘,拿起刷刷热搜上的社会新闻,目光突然一顿,他居然在热搜榜上看见了老板夫人,老板继女和少爷排排坐的热搜。

    另类拼车?

    少爷能和后妈、继妹一起拼车?

    特助抱着这个想法,边点开了热搜词条,边往嘴里塞了口白米饭。

    刚一入眼便是货车扬尘,鸡毛纷飞的画面,长相和气质都很有老板翻模样的少爷正在栀梨和徐轻盈点菜名似的命名bgm里,用力地捂着他那咕噜噜的肚子。

    脸上摆出再冷再酷的表情,也掩不住其中一丝丝的生无可恋。

    “噗!”特助刚吃进去的米饭还没咽下去就全喷了出来。

    四周来加班的同事皆朝他投来目光。

    “抱歉!”特助庆幸他对面没坐人,连忙拿纸巾收拾,期间,脸上又是想笑又觉得不能笑,不能笑但又忍不住,这种复杂的情绪让他称得上是五官乱飞。

    特助收拾完桌子,坐下后,望着倒扣的,忍了忍,又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顺从心意地拿过,再次看起了友们整理出的视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特助心里狂笑,笑得他连饭都不记得吃了,他什么时候见过霸总一样的整天冷酷着脸的少爷这么生无可恋过!

    刚笑到一半,特助察觉眼前的视线似乎被什么人挡住了。

    他以为有同事来他对面的座位坐着吃午饭,头也不抬就:“对面没人,你直接坐。”

    可能常年在职场训练出的直觉,特助完总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他的视线从直播间里挪开,慢慢地望向他的正对面。

    草草草!

    特助懵逼地瞪着站在他桌子正对面的蒋彦恒,惊得差点仰头摔过去,蒋总什么时候过来的?!

    更让特助懵逼的是,蒋彦恒不知看他看了多久,此时也刚从他屏幕上挪开视线,微掀眼皮,目光冷淡地睨着他。

    特助:

    弱可怜又无助。

    蒋彦恒平时也常来公司食堂吃饭,今天上午从国外出差回来,开了会议一看时间中午了,他就来了食堂打算对付着吃点。

    吃饭时,他敏锐发现个别员工的视线会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虽然从前也有员工吃饭时看他,但这次和从前有些微的不一样。

    蒋彦恒无心探究和工作无关的事情,简单吃完饭正要离开,结果路过了一边吃饭一边五官乱飞的特助。

    再一看他屏幕,蒋彦恒眼底闪过惊讶,他儿子竟然能忍得住和两笼子鸡坐在一辆车上?

    难怪个别员工看他。

    那几个员工他们即使不清楚徐轻盈和他的关系,也认识蒋越潇。

    “蒋、蒋总。”特助故作镇定地起身,微微颔首,用着特别让人信任的口吻道,“我马上联系公关团队,让他们把热搜撤下去。”

    蒋彦恒奇怪看他一眼,声音冷冽,“视频整理一下。”

    特助:???

    这是让我整理完统一交给律师团吗?

    这个念头刚划过特助的脑海,他就听到蒋彦恒离开前淡声扔下的一句吩咐,“打包发给我。”

    打、打包?

    蒋总让我打包发给他?

    特助低头愣愣地看着里暂停的视频,向来讲究效率做事利索的他,心里难得迷茫,这么些年了,蒋总终于打算改善一下父子关系了?

    否则他真的理解不了工作狂老板为什么要花时间看这些视频。

    过了几秒,他猛地想起什么,连忙低头用比之前更仔细的态度看视频。

    “!!!”

    特助眸底震惊,为什么老板上戴着的表的风格和夫人,少爷和继女上戴着的表那么相似?!!

    工作狂老板真的转性了???

    另一边,蒋彦恒趁着午休和几个董事又开了个视频会,会议刚结束,电脑邮箱里就收到了新邮件。

    他挪着鼠标点开邮件,里面果然是特助刚刚整理出来的节目视频,单个视频下面都有简单的备注,能一眼看出视频内容讲了什么。

    蒋彦恒先点开了集体拼车视频。

    很快,极有节奏咯咯咯的声音在电脑里响起。

    视频不长,不一会儿就看完了。

    蒋彦恒挪着鼠标把进度条再次拉回去,又重新听了一遍,也不知道在听栀梨和徐轻盈讨论得绘声绘色的叫花鸡还是在听蒋越潇越发明显的肚子叫。

    视频再次播完,蒋彦恒冷峻眉眼间,罕见有了些不甚明显的笑痕,片刻,他拿起,腕上械表的表盘被窗外光线晃亮,修长指点开了里的某个聊天框。

    蒋家别墅里,趁着午休也在看闪亮的孩子们直播的管家,突然收到了蒋彦恒发来的消息,刚看清内容,管家就惊讶地揉了揉眼睛。

    [蒋先生:晚上让厨房准备一份叫花鸡。]

    管家:“!!!”

    ——

    三槐村。

    栀梨还不知道他们的视频被家里的管家阿姨和爸爸都看见了,正认认真真地和徐轻盈学怎么编牢花环还能让一串槐树花都能排列得很漂亮。

    两个人编了一会儿,栀梨悄悄抬眼看徐轻盈里的花环,再低头看自己里的花环,“妈妈,我编的花环和你的花环怎么不太一样?”

    蒋越潇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两个花环,顿时沉默。

    徐轻盈里的花环圆得特别规整,一串串槐树花首尾串联,像是天生就长成了一个圈,栀梨里的花环只能用一坨来形容。

    “你比较,力气也不够。”徐轻盈帮栀梨调整了一下花环的大,“你第一次编的花环比我从前刚学时编的花环强多了。”

    上辈子,徐轻盈虽然经营着四家花店,但前期也是从一家花店的员工做起,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才把花卉艺术掌握熟练。

    现在别编花环,让她用这些槐花编个兔子都能做到。

    蒋越潇看不得徐轻盈顺心,伸出指着栀梨的花环,冷淡道:“这个好看。”

    “!!!”栀梨扭头望向蒋越潇,乌黑眼眸里全是讶然。

    这么丑的花环,哥哥居然好看?

    徐轻盈挑挑眉,慢条斯理地:“人和人审美不同也正常,宝宝啊,既然你觉得妈妈的花环好看,那妈妈编的这个花环就给你戴,哥哥觉得你的花环好看,你编的花环给哥哥戴好不好?”

    栀梨期待满满地看着蒋越潇。

    蒋越潇被看得整个人僵住,徐轻盈,算你狠!

    “哥哥,我马上就编完啦!”栀梨一想到里编的丑丑花环在哥哥眼里很好看就特别开心,尾音也扬起来了,像是吹起了甜泡泡,“待会儿我把它给你戴上!”

    蒋越潇嘴唇翕动,但他看着徐轻盈忍笑的表情,看着四周的摄像头,硬生生憋住了没出口的拒绝,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栀梨的花环。

    再丑的花环,盯的时间久了,也能变得眉清目秀起来,他确信。

    哈哈哈哈哈哈蒋越潇被徐轻盈坑了吧?

    可能他真认为栀梨的花环好看。

    不然呢?难道他怕栀梨难过才言不由衷栀梨花环好看?

    也不是不可能。

    求求你们别脑补了,蒋越潇知道他快被你们脑补成妹控了吗?

    他怎么能是妹控呢,不过就是和栀梨穿兄妹装,和栀梨戴家庭装表,再夸夸栀梨花环做得好罢了!

    几分钟不到,两个花环都编完了。

    栀梨戴上徐轻盈编的花环就颠颠地跑到蒋越潇面前,举着丑丑花环,开心道:“哥哥,我给你戴花环!”

    “”蒋越潇不太想戴,毕竟,他还是没能把这个花环看得眉清目秀起来,但对上栀梨期待的眼神,他破罐破摔地低下头,“戴吧!”

    谁让他生日那天没叫屁孩来参加生日会,让屁孩被友们议论,他活该。

    栀梨给蒋越潇戴完花环,两个孩儿就在大槐树下遥遥望着村口,等其他三组家庭过来。

    “哥哥。”栀梨声叫蒋越潇,“我刚刚编花环的时候就觉得槐花好香啊。”

    蒋越潇:“能闻到。”

    栀梨:“但它不仅香还很甜。”

    “???”蒋越潇想到什么,猛地偏过头,视线里,栀梨正从头上戴着的花环上一下一下地揪着槐树花,再一朵一朵地往嘴里塞,吃得那叫一个熟练,吃得那叫一个香甜。

    咕噜噜——

    某种声音再次响起,蒋越潇无奈地闭了闭眼,屁孩炸不了他的冷脸,改炸他的肚子了。

    槐树花好吃的!我家喜欢糖渍槐树花。

    我吃过槐树花炒鸡蛋!

    栀梨吃得好香啊,我也想薅几串区里的槐树花吃了。

    “哥哥。”栀梨又从戴着的花环上揪下一朵槐花,递给蒋越潇,脸上一副美食必须和伙伴分享的热切表情,“你吃不吃?”

    蒋越潇坚定拒绝,“我不——”

    咕噜噜。

    咕噜噜,咕噜噜。

    “哥哥。”栀梨低头盯着蒋越潇的肚子,“你肠胃又不舒服了。”

    咕噜噜。

    蒋越潇一压着肚子,一抬起摸向他头上的花环,板着一张冷酷脸,狠狠地从花环上揪下一朵槐花塞进了嘴里。

    真香。

    真甜。

    两个人也不知道吃了多久,村口远远的开来了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大槐树前面。

    邬率从副驾驶下车,车后座坐着邬菡以及一起拼车的俞歆柔和王瀚临。

    邬率刚在车子听着王瀚临闹了一路,太阳穴突突的疼,刚下车就看见朝他们招的栀梨,孩儿眼睛弯弯,声音脆甜,“邬叔叔,菡菡姐姐!”

    至于俞歆柔和王瀚临,栀梨没叫人,因为他俩都没看栀梨,而且从见面到现在,栀梨也没从王翰临脸上看见笑。

    邬率走过来,打量了下栀梨和蒋越潇的扮相,哟呵了一声,笑眯眯道:“你俩从哪弄的草环?叔叔也想给菡菡整一个。”

    “这不是草环。”栀梨仰着脸,认真纠正,“这是妈妈给我编的槐树花的花环。”

    邬率微怔,再度认真打量起来,发出灵魂拷问,“那它们上头的花呢?”

    栀梨眨眨眼,一边摸头上的花环一边抬头看蒋越潇头上的花环,同样惊讶道:“哥哥,你头上花环的花都哪里去了?!”

    蒋越潇:“”

    他攥紧里仅剩的一朵槐树花,面无表情地将背到身后,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社死。

    这期节目直播结束,他苦苦经营八年的逼格很可能就保持不住了。

    “呀!”栀梨伸着来来回回摸着自己头上的花环,“我头上的花环怎么也摸不到花花了?”

    栀梨真的迷茫了。

    花花呢?

    花环上的花花呢?!

    直到栀梨抿到舌尖上清清爽爽的甜味,才倏地恍然,忙再次望向蒋越潇头上的花环,像是确认一般地问蒋越潇,“哥哥,我把花环上的花花都吃完了吗?!”

    我也没吃很多啊,花环上明明有很多很多花花的,但这花环怎么摸着越来越秃了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