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这通跨国电话的时间远超蒋彦恒估计的十分钟。

    他挂了电话,隔着办公桌后面的全景窗，俯瞰异国大都市的街景，繁华而热闹,越发衬得办公室静寂冷清。

    蒋彦恒收回目光,低头看着里刚挂掉电话的，冷硬的外壳被阳光晃出金属光泽。

    出差时第一次有家人给他打电话，这种有人一个劲儿地叮嘱他注意休息,早点睡觉,吃饱喝好的滋味,原来也挺不错。

    有点惊喜，像他高中时凭借意外获取的信息而赚到了第一桶金。

    不。

    比那桶金带来的惊喜的分量再稍微重一些。

    蒋彦恒再回到会议室时,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会议室的门刚推开,桌前的下属们同时停了争论。

    “讲讲下你们上周的结论。”蒋彦恒走到座位前坐下,两交叉地搭在桌沿，眉目依然冷峻，唯有冷霜似的视线稍稍升了些温度。

    下属深呼吸一口，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将前一分钟才完成细化的方案投影出来,不一会儿，简短流利的汇报声响在会议室里。

    蒋彦恒听着听着,惊讶地扬起眉梢。

    投影上的方案展示从切入再到流程都超过了下属平时的水平,这是周六上班为了下午尽快回家激发了内在的潜力？

    有下属坐在下面偷瞄蒋彦恒的表情,仔细分辨了一下,冷归冷，但似乎有一点点能称得上愉悦的情绪。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暗中朝其他人比了个ok的势，他们没辜负蒋总一而再再而三给他们的会！

    ——

    同一时间,直播间临关闭前，友们还在笑蒋越潇问的那句家里破产了吗。

    蒋爸爸：你真是孝死我了！

    蒋爸爸刚才的表情都想把这个好大儿扔掉！

    蒋越潇真的在很认真怀疑哈哈哈哈哈。

    蒋越潇长嘴上瘾。

    低情商：工作狂从不陪家人，高情商：家里破产了吗？

    可见蒋爸爸从前都没带孩子玩过！不怪之前我们误会他（骂骂咧咧）。

    只有我觉得奶奶和爸爸都变了吗？一个不用栀梨问就了栀梨和越潇很棒，一个主动带栀梨和越潇出去玩！

    变了+！

    这边，栀梨给蒋彦恒也打完电话就勤快地给院子里的花花们浇了一点水，而后才跑到厨房里陪着徐轻盈一起烧热水。

    这次的屋子比三槐村的屋子强了不少，厨房里装了能直接出水的水龙头，还有用来烧热水的热水壶。

    徐轻盈边往栀梨的盆里倒热水边吐槽节目组，“这样的房子即使不装空调也会有电风扇，节目组真狗。”

    栀梨踩着凳子，伸着胳膊在盆里洗，听到这话，抬起头看着徐轻盈，“妈妈，为什么节目组真狗？他们养了真狗狗假狗狗吗？”

    “”徐轻盈盯着栀梨困惑的脸，思索着编一个合理的答案。

    这个答案还没成形，蒋越潇就冷冷淡淡地出声了，“作为孩子的榜样，当妈的人必须诚实作答。”

    徐轻盈被蒋越潇扳回一局，无奈回答道：“真狗大概就是形容别人故意为难你。”

    栀梨很认真地记下了，乖乖点头，稚声稚气地道：“下次有人故意为难我，我就他真狗！”虽然栀梨也不清楚什么算故意为难，但妈妈的就不会错！

    徐轻盈&p;p;p;p;蒋越潇：“”

    蒋越潇突然后悔让徐轻盈诚实作答了。

    栀梨学习了一门新知识，还有些高兴，连脸都比平时多洗了一遍，洗脸刷牙洗脚脚，再坐在床上抹香香。

    抹到一半，栀梨还用在脸颊旁边扇了扇风，等凉快了再继续抹香香。

    卧室的床正对着木窗，躺在床上就能看见窗外夜空里的星星，一闪一闪，一簇一簇，像是挂在天际的银河，远不是在g市时能看见的璀璨星空。

    “妈妈，这里的星星比家里的多唉。”

    “院子里的灯太亮了。”徐轻盈想到什么，“下周有流星雨，你们俩想看吗？”

    栀梨倏地坐起来，杏眸晶亮地看着躺在旁边的徐轻盈，雀跃道：“想看想看！电视里对着流星许愿都能实现！”

    完，栀梨还自顾自地数起来，“回家再问奶奶和爸爸看不看，闪电也带上，这样闪电也能许愿啦！”

    蒋越潇闭着眼听栀梨在那憧憬看流星的事情，心里默默回了一句，闪电肯定会许愿有个能一直陪它玩球帮它捡球的人。

    聊完流星雨，栀梨重新躺回去闭着眼准备睡觉，然而，躺在栀梨左右两边的徐轻盈和蒋越潇同时翻了个身，不到几分钟，两个人再次翻过来。

    栀梨眼也没睁，糯糯问道：“妈妈，哥哥，你们睡不着吗？”

    “太热了。”

    “热。”

    “我也觉得热。”栀梨这么，还是没睁眼，脸的表情相当平和，两只也乖乖地放在肚子上，半点不像徐轻盈和蒋越潇那般烦躁。

    下一秒，徐轻盈和蒋越潇就听见栀梨大人似的了一句：“外婆了，心静自然凉，妈妈，哥哥，你们俩心不静。”

    刚准备第三次翻身的徐轻盈和蒋越潇，听到这句心静自然凉，硬生生地止住了翻身的动作，很不舒服地僵在床上。

    谁知，他们僵着不翻身了，教育他们心静自然凉的栀梨突然坐了下来，忧愁地挠挠头，“我静不下来，心里闹闹腾腾，像有一大群羊羊在跑，比下午在平原上跑得还快，好热哟。”

    徐轻盈：“没有纱窗，这窗户也不能开，不然蚊子就飞进来了。”

    栀梨坐在床上，望着前面的木窗，须臾，抬起脑袋瓜，望着头顶上的蚊帐，白色的蚊帐上有着一个个很的孔，蚊子钻不进来。

    既然蚊帐能挡住蚊子，那么为什么不让它在窗户前挡蚊子吗？

    “妈妈。”栀梨伸着扯了扯垂下来的蚊帐，眨了眨眼睛，“它不能当纱窗吗？”

    徐轻盈：“”

    蒋越潇：“”

    三分钟后，征询了节目组意见，徐轻盈带着栀梨和蒋越潇将他们床上的蚊帐拆了下来，还从村民家里翻出了一盒针线。

    他们准备做个纱窗扣窗户上，省得开窗的话，蚊子跑进来。

    其实，村民家里本来装了纱窗，全被节目组连同电风扇一起收缴了，目的很明显，嘉宾们要么热着睡觉，要么开窗被蚊子咬。

    栀梨揪着蚊帐的边边，另一边边在蒋越潇里，两个人挨着坐在一起，徐轻盈拿着针线在前面缝能系住木窗四边的布条。

    又困又热，栀梨这次都没出什么彩虹屁，一会儿看徐轻盈缝蚊帐，一会儿张开嘴打了哈欠，可能困意压过了怕热，栀梨的眼皮越来越沉，脑袋瓜也越来越重，太重了，必须靠在什么上才行。

    在眼皮彻底合上前，栀梨的身子微微歪向旁边，脑袋瓜也歪向旁边，将将抵在了蒋越潇的肩膀上。

    蒋越潇身子微僵，拿着蚊帐的动也不敢动，努力用余光往旁边瞟。

    果然，他瞟到屁孩睡得喷香的脸，关键屁孩睡着了还记得扯蚊帐的任务，两只松松地拽着。

    徐轻盈也瞧见了睡着的栀梨和僵住的蒋越潇，轻声笑了笑，声和蒋越潇道：“栀梨心里的羊羊们大概跑干净了。”

    蒋越潇心，何止跑干净了，估计连根草也没给屁孩剩下，心太静了，所以屁孩坐着都能睡着。

    徐轻盈放下里的蚊帐，“我先抱栀梨躺回去睡觉。”

    “别。”蒋越潇下意识制止完，冷声催促道，“你快缝，我拽着都酸了。”

    徐轻盈：“”

    你那是拽酸的还是僵酸的？

    在栀梨平稳的呼吸声里，徐轻盈很快用蚊帐缝出了一个简易纱窗，再轻轻地从栀梨的里将蚊帐抽出来，整团递给蒋越潇，“你挂蚊帐，我抱栀梨躺床上睡觉。”

    蒋越潇不信任地看了徐轻盈一眼，“你能行？”

    “至少比你个高力气大。”徐轻盈将栀梨轻柔地抱在怀里，稍微调整了下姿势才将栀梨放躺在床上，还是睡在中间的位置。

    蒋越潇确认了两遍栀梨睡着没醒，起身走到木窗边，先推开了两扇木窗，顷刻间，凉爽的夜风便从外面流淌进来，卷走了室内的热意。

    怕有蚊子从缝隙里钻出来，徐轻盈缝的布条也很密，蒋越潇一根不落地都系上了。

    刚系上，蒋越潇望着窗前被缝得不像样的蚊帐陷入沉思，他们既然有蚊帐为什么还怕蚊子咬不敢开窗？

    “”

    这个问题不能深想。

    蒋越潇脚步沉沉地往回走时，徐轻盈还没躺下，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

    在蒋越潇挪开视线的前一秒，徐轻盈突然出声道：“剥玉米的时候，你怕栀梨的受伤才栀梨会拖累你速度吗？”

    蒋越潇微微拧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不用我也知道。”徐轻盈话的声音很轻，也足够蒋越潇听见，“你在用自己的方式照顾栀梨，但或许栀梨想尝试剥玉米呢？”

    蒋越潇不悦道：“像邬菡那样划出血丝？”

    徐轻盈哑然失笑，“栀梨又不像你那么嘴硬，饿了会饿，疼了会疼，就算真的受伤了也是一次学习一次经历，至少栀梨尝试过，以后也能和别人她不仅尝过干玉米粒还会剥玉米。”

    在徐轻盈慢条斯理的话语里，蒋越潇慢慢抿紧唇，一方面觉得徐轻盈的理论和他家里的教育环境一样，一方面又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蒋越潇，你虽然是栀梨的哥哥也不能保证一辈子时时刻刻都挡在栀梨的前面吧。”

    蒋越潇很不服气，刚想他能做到，便听见徐轻音话锋一转，“况且，栀梨真的喜欢一直被人保护吗？你有问过栀梨吗？”

    问过栀梨吗？

    蒋越潇被这个问题问得哑口无言，连屁孩都会问他喜不喜欢这个屋子，他却没问过屁孩想不想剥玉米，怕不怕划破。

    屁孩根本做不到像他那样掩饰，可能刚划破就被他们发现了。

    徐轻盈见蒋越潇沉默不语，自顾自地躺回床上，似吐槽似感慨地道：“你也才八岁，怎么就这么老成呢，孩儿幼稚又不丢人。”

    半晌，蒋越潇也躺回床上，在心里无声反驳，八岁他也是长大了，怎么可能在像屁孩那么幼稚。

    可是——

    这么幼稚的屁孩知道他喜欢酸辣味的锅底，也会拉着他来住他喜欢的屋子。

    蒋越潇睁着眼，望着木窗前丑丑的“纱窗”。

    除了他用变形金刚基地表现出来的喜好外，还是第一次有人执拗地问他喜欢什么东西，再把他喜欢的东西给到他。

    蒋越潇不太分得清心里升腾出的情绪是什么，应该是满足吧，时候那次极其短暂的心心念念的事情在八岁的今天，屁孩做到了。

    这一刻，蒋越潇倏然心静了，浓重的困意涌上来，沉沉睡过去。

    ——

    周日的早餐时间在八点，还是像第一期那样让四个家庭自行前往集合点领取早餐。

    四个家庭的直播间在早上六点开启。

    大周日的早上不睡觉来看直播，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昨晚加班通宵，这会儿刚从公司离开，坐地铁看直播，舒服！

    这次蒋越潇不会又第一个起床拿早餐吧？

    卧槽？我眼花了吗？第一个起床的居然是徐轻盈？！

    徐轻盈迅速关掉枕头下嗡嗡的，轻轻脚地起了床。

    在友们惊讶徐轻盈是第一个起床的人同时等着看徐轻盈洗漱完去集合点拿早餐的时候，徐轻盈出乎意料地没去洗漱而是从行李箱里随拿出一件长袖开衫穿上就径直出了院子！

    友们：？！！

    画面里的徐轻盈，趿着凉拖，披散着长发，宛若梦游似的沿着巷子往集合点走，一点也没有作为当红艺人的自觉！

    徐轻盈这也太糙了吧？

    糙？这精致的素颜，这柔顺的头发，还有这慵懒随意的穿搭也叫糙？我也想这样糙。

    徐轻盈也没在意周围的两个摄像师，散散慢慢地往集合点走，推开院子的门，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放着的四个箱子。

    节目组这次也不让他们挑早餐了，直接摆出了四个箱子，还有个挑拨的牌子，一家不限量，也就是你拿得动的话，把四个箱子全拿走都行。

    徐轻盈打着哈欠走过来，挨个箱子打开查看里面的早餐，和第一期的种类差不多，还是不同馅料的包子配稀粥和菜，唯一的变化在肉夹馍。

    四个箱子里分别有四个肉夹馍，三个肉夹馍，两个肉夹馍，两个肉夹馍。

    徐轻盈毫不犹豫地抱起装了四个肉夹馍的箱子，回到院后，也没立刻叫栀梨和蒋越潇起床，直接将早餐箱放进了厨房，当着全直播间友们的面，重新躺上床睡回笼觉。

    友们：

    为了看直播他们都睡不成回笼觉！结果跑这看别人睡回笼觉，太可气了！

    友们正气着呢，突然看见蒋越潇也醒了，他先是定定地看了看窗户上的那个丑纱窗，而后才从床上爬起来，神情冷酷地瞥了眼屋子里的摄像，抬脚往厨房走。

    在镜头完全转到厨房前，友们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大敞的木窗和丑丑的纱窗。

    他们昨天挑房子的时候，我挨个直播间看了，我记得邬率的屋子没有纱窗啊！

    我也记得！

    你们怎么出纱窗两个字的？这不就是本来挂床上的蚊帐吗？这还是邬率自带的蚊帐！

    经过这么一提醒，其他友们再一看，卧槽，还真是个蚊帐挂在那啊？！哪个人才想出来的招啊？你有蚊帐直接开窗不行吗？！

    这边，蒋越潇走进厨房刚拿起昨晚用的牙杯，不经意地间看见了一个箱子，然而，他视线根本没做停留，也没心思记箱子的样子，满脑子想的都是昨晚睡前徐轻盈过的话。

    他上次拿早餐没叫屁孩，这次用不用叫屁孩，一旦屁孩也想亲自拿早餐呢？

    比起徐轻盈，蒋越潇刷牙洗漱的流程全有，还用梳子梳了下有点翘的短发。

    蒋越潇走过卧室，心想，屁孩这会儿应该还没醒——

    “哥哥？”栀梨惊喜地叫道，顾及床上还在睡觉的徐轻盈，声音放得很低。

    栀梨也是刚醒。

    身上的熊睡衣睡得皱皱巴巴，解了发绳的头发也散乱地披在肩上。

    蒋越潇面无表情看着刚穿完鞋就往这跑的栀梨，嘴唇翕动了几下也没问出来，索性转身往门外走，“我去拿早饭，你想去就一起去。”

    当然想啦！

    栀梨二话不地跑跟了上去，连头发都顾不上扎起来。

    哇哦！蒋越潇又长嘴了？！

    可惜，这个嘴必须背过身才能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背过身那个的形容，笑发财了。

    村子里大清早已经有不少人起床了，他们有的在田地里除草有的在院子里晾晒，栀梨刚走过巷口就看见昨天问过大红伞的那位老奶奶坐在门口敲核桃。

    “奶奶！”栀梨高兴地叫了一声。

    蒋越潇脚步倏地顿住，惊愕地抬头往村口来这边的路口望过去，一个人也没有，更不用看见他奶奶了，那屁孩甜甜地喊谁奶奶呢？

    再回头一看，栀梨早就蹦蹦跳跳地往旁边一户农家院跑过去了，停在一位正在敲核桃的老奶奶面前，甜津津地笑道：“奶奶，我昨天找到那个大红伞啦，谢谢奶奶！”

    奶奶笑眯眯道：“找到就好，你们在这边好好玩，还有不认识的地方就来问奶奶。”

    栀梨重重点头，“好哒！”

    “你这头发怎么没扎？”

    “我和哥哥拿早餐还没来得及扎。”

    “那你们着急吗？”奶奶又看向蒋越潇，“你们不着急的话，我帮你把头发扎了。”

    蒋越潇的视线从栀梨散开的头发上掠过，抢先一步替栀梨回答道：“不着急。”反正徐轻盈还睡着，早饭拿回去又吃不上。

    奶奶笑弯了眼睛，朝栀梨招招，“来，奶奶给你扎头发。”

    栀梨先把里的发绳递给奶奶，再背对着奶奶蹲下来，脆生生道：“谢谢奶奶！”

    梨梨真的很社牛，三次元社恐人士慕了。

    不止社牛也很懂礼貌啊，看见指路的奶奶还能跑过来道谢呢！

    也不知道今天宋教授看没看直播，不然想采访一下宋教授看见别的奶奶给栀梨扎头发什么想法！

    这个时间点，宋茵刚结束慢跑回家，结果打开直播间还没看清画面就看见了这么一条弹幕，再看乖乖蹲在地上让人扎头发的栀梨，板着脸关上了弹幕。

    能有什么想法，也不是没帮孩儿扎过头发。

    宋茵坐下来，表情严肃地看着屏幕里那位奶奶给栀梨扎出来的头发，两边的头发没拢平，发绳上水蜜桃位置也不够正。

    栀梨伸着摸了摸头上的花苞，笑起来，“这个叫花苞头，我外婆和妈妈都给我扎过这样子的花苞！”

    “喜欢就行，用不用帮你调松点？”

    “不用调松唉。”栀梨又摸了摸发绳，很不好意思道，“奶奶，能帮我把这个水蜜桃挪到上面嘛？”

    奶奶被逗笑了，一边调整发绳上水蜜桃的位置，一边打趣道：“你一个孩儿还挺讲究。”

    栀梨脸颊红红，“我奶奶上次帮我扎头发就是把水蜜桃放在上面，我照镜子都看见啦！超好看哒！“

    宋茵听到这话，放下，吃起了早饭。

    宋教授居然给梨梨扎过头发！

    这么一看当初宋奶奶不在乎栀梨的言论，真的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我完全想象不到宋奶奶那么严肃的人给孩儿扎头发的样子！

    在蒋爸爸给气球的时候，我也想象不到蒋爸爸一一根气球的样子。

    奶奶帮栀梨重新调了水蜜桃的位置，轻轻拍了拍栀梨的肩膀，“扎完了。”

    栀梨高兴道：“谢谢奶奶！”

    “事，什么谢谢。”奶奶又从旁边的口袋里抓出刚敲出来的核桃仁，给了栀梨一把，又给了蒋越潇一把，“这是今早刚敲出来的，你们俩拿回去吃。”

    栀梨接住奶奶给的一捧核桃仁，尾音轻扬，“谢谢奶奶！”

    蒋越潇看着里的核桃仁，不由想起在三槐村的时候，也是和卖鸡仔的爷爷奶奶拍照，他们喜欢栀梨，连带着他也得到了一份零嘴。

    “谢谢。”蒋越潇低声道。

    栀梨吃了点核桃仁，脆声道：“奶奶，我也带了很多吃的来哟！待会儿回去我就拿过来！”

    等栀梨和蒋越潇离开了，奶奶望着两个孩儿逐渐远去的背影，和蔼地笑了笑，重新低头敲起了核桃。

    蒋越潇回头，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位敲核桃的奶奶，才将里的核桃仁递给栀梨，“你吃，我不爱吃坚果。”他花生过敏，但吃其他坚果偶尔也会起红疹，时间一长，他就不爱吃这些坚果了。

    栀梨接过来，脸划过恍然的神色，“所以我上次给哥哥你吃能量棒你才不吃，它有很多坚果！”

    听到栀梨这么，蒋越潇也没纠正，就是不自觉地压上了肚子。

    他们走到集合点时，栀梨已经吃完一半核桃仁了，剩下的都揣在睡衣的熊熊兜里，准备回去后留给妈妈吃。

    此时，集合点里还剩下两个箱子。

    蒋越潇看见箱子第一眼就微微皱眉，总感觉这个箱子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然而他还没想明白，栀梨已经哒哒哒地跑过去抱住了一个箱子，“哥哥！我们的早饭在里面！”

    “嗯。”蒋越潇走过去，轻松地捧起了箱子，朝门口扬了扬下巴，“走吧。”

    友们眼睁睁地看见栀梨和蒋越潇抱着早饭箱子离开了集合点，半晌，有人在直播间里问道：徐轻盈不也抱走了一箱？！

    徐轻盈还在睡回笼觉，把睡半醒中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才打着哈欠地睁开眼，下一秒，哈欠顿在脸上，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栀梨和蒋越潇搬着一个早餐箱子从门口走进来。

    徐轻盈：“？？？”

    “妈妈，我和哥哥拿早饭回来啦！”栀梨声音欢快，“还有个奶奶给了我特别香的核桃仁，我都放在兜兜里哟！”

    徐轻盈顾不上回应，立刻起床冲向厨房，果不其然，再次看见了一个早餐箱子静静地待在台子上，

    当徐轻盈匆匆忙忙地搬出厨房里的早餐箱子时，刚回来的两个孩儿也目瞪口呆了。

    徐轻盈和蒋越潇盯着彼此的早餐箱子，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也早起拿早饭了？！”

    “”

    “”

    尴尬在屋子里萦绕。

    在这尴尬的情绪逐渐攀升中，栀梨心翼翼地问：“那是不是有一家没早饭吃呀？”

    徐轻盈&p;p;p;p;蒋越潇：“”

    组队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