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102(2合1) “我们全家一起睡!……
02
蒋家院子里一老二放风筝的时候,徐轻盈正在店里做造型。
晚上的酒会倒也不用特地做什么造型,挽个头发换件礼服就行,但徐轻盈忙完事想放松一下就过来了,唯一的例外是坐在旁边沙发上等人的蒋彦恒。
徐轻盈从镜子里注视着坐在沙发上用平板工作的蒋彦恒,轻笑一声,这人做戏还挺讲究全套,从参加酒会前就做上戏了。
恰逢店员过来放果茶。
徐轻盈抿了口果茶,“你们这速够快么?”
店员点头,“挺快,请问您有什么需求么?”
“也没有。”徐轻盈在镜子里和蒋彦恒对上视线,挑眉笑道,“怕耽误某位大老板工作。”
蒋彦恒听见这话,也没放下平板,继续批阅文件。
过了会儿,徐轻盈突然从镜子里看见蒋彦恒不知什么时候放下平板了往这边看。
从打粉底液再到描眉画眼影,一个流程都不落,而且眼神还挺不容忽视,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徐轻盈皮笑肉不笑,“你有事?”
“也没有。”蒋彦恒放下刚喝了些的咖啡杯,声音清冽道,“担心错过某位大明星的变装。”
徐轻盈:“”
讨人厌的学人精。
有个人在旁边从头到尾打量你真的太烦了,徐轻盈在化妆师画完脸上的妆能低头后,解锁准备继续看闪亮的孩子们的综艺直播,上午才看到栀梨在看展厅里的火箭模型就得忙工作这会儿正好补上。
直播app还没点开,微信消息先过来。
[君宁:轻盈,你家栀梨福星啊。]
徐轻盈不解道:[什么事?]
[君宁:你上看看,栀梨让你们家蒋彦恒避免了一大笔损失。]
[君宁:行了,不了,我家老傅快爬上房顶了。]
徐轻盈:“???”
徐轻盈白天偶尔刷朋友圈的时候有看见池君宁书什么下午不在公司,得回家看看老公怎么带孩子学习学习,所以池宙爸爸带儿子就是教池宙爬房顶?
这个疑惑暂时没得到解决,徐轻盈打开微博看了眼热搜,从上往下的热搜都和栀梨那次回马枪有那么点关系。
#陶以其劈腿#
#陶以其睡粉#
#仇洋组织艺人陪酒#
徐轻盈多刷了几篇文章,这才知道先前跳舞竞争c位的陶以其比原著剧情还要更早地爆出劈腿和睡粉的丑闻,在上掀起轩然大波。
至于仇洋组织艺人陪酒的丑闻在原著剧情里有没有被爆出,徐轻盈不确定。
热搜主页里,友们一致讨伐陶以其和仇洋,剩下的两个还没和陶以其解约的代言也在这次的丑闻期间,毫不犹豫地公告解约。
卧槽?!大新闻啊!陶以其和仇洋简直蛇鼠一窝!
陶以其粉丝快出来看看,你们不是摸鱼不算大问题么?劈腿和睡粉算不算啊?
一个拉皮条的经纪人,一个劈腿睡粉的艺人,锁死!
得亏栀梨杀了个回马枪,不然蒋氏真让陶以其当广告c位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栀梨真的福星!!!
不一定啊,广告还在拍呢,真推广了才有损失。
前面那位!陶以其为啥能被爆出这些?不就是他敬业人设翻车再有栀梨在节目里的热度,所以很多人翻他旧新闻么?
我怀疑蒋总也出了,这些劈腿睡粉的事情都在半年前,之前绝对有人压着不让狗仔们放。
真出了也是陶以其活该!这种道德败坏的艺人就应该封杀!
——
公寓客厅里。
被全热议的主人公陶以其,低头刷着上的热搜词条,脸色惨白,两鬓也沁着薄汗。
随着友们的谩骂声越来越广,随着一个个业务公开声明解约,他握的指神经质地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陶以其一把抓住经纪人仇洋的胳膊,像是抓住仅剩的稻草一样紧紧用力,“仇哥,你帮帮我,我完了!我真的完了!”
他神情抓狂道:“五千万啊,违约金五千万啊,我从哪找五千万赔给他们!”
仇洋狠狠挥开,厉声骂道:“你tmd还有脸!你怎么就那么管不住下半身?!但凡你老实点不劈腿不草粉能有这局面么?!能拖累得我都成了圈子里的毒瘤么?!”
“你什么意思?你也好意思我拖累你?”陶以其气笑了,脸部肌肉不正常地扭曲,“你拉皮条也是我让你做的?!要是所有人男人都管得住下半身,你还能拉成皮条?!”
上的这些热搜,再加上蒋彦恒的出,仇洋和陶以其在圈子里算是彻底玩完了,甚至都背上了负债。
仇洋猛然起身,冷冷地盯着陶以其,居高临下道:“我被公司解雇了,你也被公司解约了,从今往后各不相干。”
完,他转身就走。
“你不能走!”陶以其冲过去死拽着仇洋的胳膊,眼睛赤红,“要不是你收买了狄寻团队的人,让狄寻给徐轻盈打视频电话,我能被蒋彦恒和狄寻恨上么?!我能被爆出这些丑闻么?!凭什么你做过的事情我来帮你背?!“
仇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陶以其,“劈腿的不是你?睡粉的不是你?就算没有我收买狄寻团队的人,就算蒋彦恒不出,你那些破事就不会被爆出来?你做梦呢吧!”
这话一出,陶以其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下子瘫坐下地上,浓浓的懊悔涌上心头。
他当时怎么就没多坚持几秒,反而让栀梨抓了个现行,如果他坚持几分钟,今天早借着蒋氏集团的东风一跃而上了!
“你别挣扎了,徐轻盈参加综艺后口碑好了很多,即使友知道蒋彦恒是为了徐轻盈才对付你又能怎么样?”仇洋冷笑道,“你还以为徐轻盈和从前一样全口碑翻车么?”
这话时,仇洋微眯着眼打量陶以其。
他今天选择在一团糟的情况下躲开记者的包围来陶以其这个公寓,无非想这些话而已,希望陶以其不让他失望。
嘭的一声。
门被重重甩上,客厅里也就剩下了陶以其一个人。
“徐轻盈口碑好了,友就不介意蒋彦恒为徐轻盈出气?”陶以其喃喃道,“一旦徐轻盈和从前一样呢?”
他白天刚从同事那听过内部消息,徐轻盈截胡了别人的正剧资源,等闪亮的孩子们播完就进组。
陶以其盯着地板,攥紧拳头,“蒋彦恒帮一个截胡别人资源的老婆出气,友们能没意见?”等友们对蒋彦恒和徐轻盈都不信任了,他完全能卖惨那些劈腿睡粉的爆料都是蒋彦恒只遮天陷害他!
他已经陷在淤泥了,怎么可能让其他人干干净净!
这边,被惦记的徐轻盈,从一个瓜刷到了下一个瓜。
友们本来都在讨论栀梨福星的事情,也不知道谁开的头,话题转到了徐轻盈身上。
我吃过一个瓜,据狄寻和徐轻盈视频是团队里有人撺掇,狄寻大粉那个人被仇洋收买了,已经辞掉了。
所以这也是蒋总帮徐轻盈出气么?
肯定啊!陶以其和仇洋这让狄寻给徐轻盈打电话就是想让蒋总误会!
嘿嘿,阴差阳错让我看见蒋爸爸和徐轻盈的少儿不宜。
徐轻盈:“???”
请问,你看见了什么少儿不宜,能发给我瞧一瞧么?
“我你看这么认真。”蒋彦恒站在徐轻盈椅子后面,一搭着椅背,垂眸看徐轻盈上的评论区,淡声道,“怎么个少儿不宜法?”
徐轻盈扣住,从镜子里回看蒋彦恒,礼貌笑道:“蒋总,请尊重**。”
“行,尊重。”蒋彦恒收回搭椅背的,插回裤子口袋里,“那么请问你准备在这坐到什么时候?”
闻言,徐轻盈忙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妆容ok,发型ok,正常流程该换礼服了。
店员听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忍着笑道:“徐女士刚才看太认真,叫了几次也没回应,蒋总就过来看看。”
徐轻盈将放回梳妆台,面不改色地起身往试衣间走。
来赶巧,钟薇和蒋彦恒的特助分别带来了三件礼服,鉴于这些礼服都很合徐轻盈的眼缘,徐轻盈打算都穿来看看,蒋彦恒爱等就等着。
“对了。”徐轻盈走进试衣间后,往后探出头,“记得给栀梨准备一份答谢礼,蒋总。”
蒋彦恒颔首,“当然。”
半时后,当徐轻盈和蒋彦恒离开店里出发前往酒会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宋茵也结束了临时的会议回到蒋家。
刚进门,宋茵就看见蒋老爷子被根吊绳挂棕榈树上,两脚踩着树干上的脚蹬在那放风筝,栀梨——
栀梨仰头望着棕榈树上的蒋老爷子,杏眸里的钦佩和崇拜都快溢出来了。
“大爷爷!风筝飞得好高哟!”栀梨朝蒋老爷子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须臾,再次伸出一只竖起大拇指,“大爷爷超厉害!全世界放风筝最高的大爷爷!”
孩儿夸人的嗓音就像泡了白糖水,咕噜咕噜不停地冒着甜泡泡。
蒋老爷子从栀梨竖起的两根大拇指上收回视线,再次望向天空上的蓝色风筝,那只风筝也不甘示弱地往上窜了一段距离。
不行。
他不能在孩儿面前丢面。
蒋老爷子当即抬起右脚,又踩上一个脚蹬,放下豪言壮语道:“这才哪到哪,隔壁的蓝风筝早晚得认输!”
“玩够了么?”
肃冷的声音在树下响起。
蒋老爷子不悦,“谁玩呢,我这是在——”
话到一半,他察觉到不对,试探地低头,猝不及防下和宋茵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宋茵的关注让蒋老爷子猛然回忆起他前面的一个半时都在做什么,而他的一举一动全被周围的摄像头拍了下来,被全直播间的友们围观!
他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哈哈哈哈蒋爷爷羞臊了!
为了放风筝爬树,您能耐啊!
一个熬夜不睡觉,上课玩,爬树放风筝的老孩儿:)
我怎么觉得蒋爷爷在宋奶奶的注视下,有点打怵啊?但论身份,宋奶奶还是蒋爷爷的弟妹吧?
宋奶奶自带教导主任注视的debff,谁看谁打怵。
“奶奶回来啦。”栀梨脚步轻快地扑过来,两只短胳膊紧紧抱住宋茵,“奶奶工作都忙完了嘛?”
宋茵应了一声,伸拍拍栀梨的肩,“和你哥哥回屋洗,准备吃晚饭了。”
栀梨乖乖点头,“好哟!”
栀梨抬头看向树上的蒋老爷子,招招,“大爷爷,快下来,我们该吃饭啦。”
“我马上下去。”蒋老爷子有气无力地回答完,佯装看不见周围的摄像头,认命地往树下爬,偶尔还能瞄见宋茵的严肃冷脸,于是,蒋老爷子不得不加快了爬下树的动作,
爬下树后,他一边收风筝一边批评道:“也不知道谁溺爱孩子在这么高的树上挂脚蹬,我怎么也得踩上看看结实不结实。”
“宋茵啊,这个事你得重视。”蒋爷爷将风筝递给管家,背着,用着一副大家长的派头教育道,“你必须和挂脚蹬的这人一,孩子还这么,不能——”
宋茵淡淡瞥他一眼,不冷不淡道:“我让人挂的,你想和我什么?”
蒋老爷子:“”
你什么时候也宠溺起孩儿了?关键你宠溺就宠溺怎么还出来了?!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在直播间里的面子问题么?!
蒋老爷子张了张嘴,过了几秒才扔下一句“你平时注意些就行”便头都不回地往别墅走,脚步飞快。
老脸臊红!
我瞅着蒋爷爷的步伐有点慌乱啊。
分明是灰溜溜(狗头)
灰溜溜这个形容太缺德了吧!
重点不是蒋爷爷慌不慌乱!而是棕榈树上的脚蹬居然是宋奶奶让人挂的???
我还以为徐轻盈呢!
我也!!!
奶奶宠梨梨的画风也逐渐不靠谱起来哈哈哈哈。
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吃完饭,蒋越潇率先放下碗筷,语气很快道:“我有事做,先上楼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餐厅,只剩宋茵,蒋老爷子和栀梨在。
蒋老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临递给栀梨前微微一顿,脑海里不自觉想起在车上栀梨关心他身体的话。
蒋老爷子低头看看红包,耷拉着脸朝随行来的管家伸出,“笔和支票本。”
管家麻溜地递上。
蒋老爷子大笔一挥填完了一张支票,撕下来和红包一齐递给栀梨,“拿着。”
栀梨开开心心地收下,嘴角疯狂上扬,“谢谢大爷爷的红包!”
蒋老爷子注意到栀梨一门心思在红包上,闷声提醒道:“支票比红包里的钱多。”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起栀梨从前眼里只有红票票没有黑卡卡。
有的人五岁时就摸到了黑卡和支票,有的人二十岁了,还在还花呗:)
谁看见蒋爷爷给了多少钱呀?
狗币节目组不拍!
“支票?”栀梨像对待平日画画的纸张似的晃了晃里的支票,困惑地眨巴着眼睛,“大爷爷,这个就是支票么?它和爸爸给的黑卡卡一样么?”
管家刚就站在蒋老爷子后面,亲眼看见蒋老爷子在支票上填了20w。
虽然管家从蒋老爷子通宵看节目也能猜到蒋老爷子对栀梨的印象和刚回国时相差甚大,但还是惊讶平时给辈红包从来不超过50元的蒋老爷子,能把栀梨的红包翻了四千倍。
蒋老爷子推开椅子起身,解释道:“不一样,你得先让大人带你去银行兑换里面的钱。”节目里,蒋彦恒第一次给卡就给了几百万,也不知道孩儿能不能看得上他给的20w。
栀梨见蒋老爷子往门外走,连忙跳下椅子往外追出去,“大爷爷要走了么?”
蒋老爷子发现栀梨追上来还有些不自在,红包给了,支票也给了,正常孩儿不都该坐在那数红包里多少钱么?
他一对上栀梨的脸就控制不住地回忆起他爬树放风筝的事情,这简直是他人生履历里的难得一见的黑历史!
“走了!”蒋老爷子往门外走了两步,又回头,重声重气道,“往后做事有能力得第一就别得第二,像放风筝那样懂么?”
他那么做全是为了让栀梨和越潇学懂道理,为了他的面子着想,必须让这两个孩子将这个道理记在心里!
栀梨举起,“懂!”
蒋老爷子听到栀梨这么,再看栀梨坚定的眼神,挪开视线,再度开口道:“但你也不能太执着拿到第一,真正重要的还是过程里的体验,懂么?”
栀梨举起两只,“懂!”
蒋老爷子:“”
你懂得略微敷衍。
“大爷爷,您什么时候还来呀?”
“干嘛?”蒋老爷子没好气道,“我很忙的。”
从前他对那个白眼狼就是太和蔼,让那个白眼狼以为他是病猫,现在得重塑栀梨对他的认知,省得真以为全蒋家人都无条件无底线地宠溺她,至少他就不会往什么棕榈树上装脚蹬。
栀梨笑起来,“我想给大爷爷画一幅画!大爷爷要是忙不能来家里拿,我可以让危叔开车送我去找大爷爷。”
画?
难道就是宋茵,蒋彦恒,徐轻盈和蒋越潇在节目里收到的那些画?难道就是他们收到的那些批发评价超喜欢超亲爱最喜欢最亲爱的画?
“画、画也行吧。”蒋老爷子的语气很是勉为其难,“但你不用在画上写字,瞧着像是批发。”
栀梨爽快答应道:“不会写字哒!给堂哥的画也没写字!哥哥正经家人的画才能写字,不正经的家人不能写。”这还是她给池宙哥哥画画的时候,哥哥过的话。
蒋越潇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猜蒋越潇在针对池宙。
有道理,堂哥和大爷爷都被池宙牵累了。
蒋老爷子来时生了一肚子闷气,临走还生了一肚子闷气。
他看综艺看到眼圈黑,放风筝放到爬树,连红包都给了六位数的支票,结果沦落到画画都不配得到一行批发的字???
不要归不要,你不能不给!
“你——”
蒋老爷子正准备纠正栀梨对不正经家人的定义时,栀梨又脆声道,“但我很喜欢大爷爷和堂哥,所以画画的时候我都有这是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的不正经家人!”
孩儿一口气了三个很喜欢,杏眸坚定明亮,让人很难不相信。
蒋老爷子转身走进院子,状似不在乎地道:“画完了给我打电话。”
“大爷爷!”
蒋老爷子停住脚步,一脸无奈地回过头,“你还有什么事?”
栀梨哒哒哒地跑到蒋老爷子面前,“大爷爷,我们家周四去看流星雨哦,全家人都去,堂哥也去,大爷爷去不去?”
从昨天晚上栀梨就躺在被窝里计划流星雨干的事情了,首先,得录下视频,这样外婆和爷爷回来也能看见流星雨啦。
栀梨高兴道:“我还会带上拍得立给大爷爷拍照!”虽然现在拍也行,但大爷爷都准备走了,她也不能太占大爷爷的时间。
拍照啊。
蒋老爷子差点脱口而出的拒绝硬生生忍住了。
“流星雨”他模棱两可地回道,“我看能不能抽出时间。”
我赌00根辣条肯定能!
能不能我们也不知道啊,周四流星雨,节目组直播不到。
私信徐轻盈!求徐轻盈直播给我们看!
徐轻盈上次都被爆料准备进组拍戏了,总得持续性维持热度对不对?徐轻盈听见了么?直播吧!
徐轻盈目前的热度已经很高了23333
前面的别拆穿我们!
蒋老爷子觉得他实在不能再留下来了,否则他的底线将岌岌可危。
“走了!”
“嗯嗯!”栀梨使劲儿挥了几次,“大爷爷再见!我画完画就给大爷爷打电话!”
蒋老爷子也没回头,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声音,到底背着栀梨伸出,凭空挥了挥。
等坐上车,蒋老爷子隔着车窗望向蒋家的大门,视线从棕榈树上划过再落在餐厅前的全景窗上,收回视线后,屈指重重地敲着眉宇。
任他千防万防还是掉进第二个的坑里了!
晚上八点整,直播间也在友们的不舍和抗议下准时关闭。
宋茵在书房里继续工作,栀梨在卧室里一边做金老师布置的奥数作业一边等徐轻盈回来,从蒋老爷子那里收到的红包和支票都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豆黄的灯光晃下来,将伏在桌前的栀梨衬得像釉了一层金霜的雪团子。
门内,栀梨全神贯注做作业。
门外,蒋越潇不停徘徊,一会儿看看紧闭的卧室门,一会儿看看他里的海绵宝宝罐子。
罐子也就成年人一个巴掌高,用陶瓷做成了四方体,完全照着海绵宝宝的模样来,这还是蒋越潇上个礼拜让人买来的罐子。
蒋越潇来回踱步时,罐子里响起轻微的丁零当啷的声音。
“我表情包都发朋友圈了,还打怵一个送礼物么?”蒋越潇一遍一遍地自我服完,毅然决然地抬脚走到卧室门前,望着屋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叩叩叩
栀梨趿着拖鞋跑出来看见门口的蒋越潇,一脸雀跃道:“哥哥,你来找我玩呀?快进来!”
蒋越潇走进卧室,定定心,飞快地将藏着身后的海绵宝宝罐子递给栀梨。
他眼睛东看西看,面上故作淡定道,“这是我给你的赔礼,我之前不该还没见过你就不喜欢你。”
“谢谢哥哥!”栀梨开心得笑弯了眼眸,“这是海绵宝宝的储钱罐嘛?”
“你打开看看。”
“唉?里面很多蛋蛋。”
蒋越潇绷着表情,酷酷道:“这些都是扭蛋,绿色扭蛋里是许愿条,你在上面写的任何愿望我都能帮你完成,如果你也不知道许什么愿望就拆红色扭蛋,这里面是其他孩儿想做的事情,你拆开后要是想做我也能陪——”
你做。
两个字还没完,蒋越潇就看见栀梨掏出了一个红色扭蛋,拆开了。
蒋越潇蓦地挺直后背,神情紧张地盯着被栀梨抽出来的纸条,插在兜里的微微冒汗。
这是他用伙伴发来的那些图片直接打印的纸条,防止看见这些心愿搞得礼物不神秘,他打印完也没看内容,捏着纸条背面塞进的扭蛋。
栀梨拆开扭蛋,先看见了里面粉粉的的派大星,特别一个,还没有高爷爷盘的核桃大,不过很可爱,和里的海绵宝宝罐子一样可爱。
再里面有一张纸条。
栀梨一点点拆开纸条,看见了一行字,“我不想一个人睡,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蒋越潇:“???”
“哥哥。”栀梨抬头看着蒋越潇,毫不犹豫地许愿道,“我也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蒋越潇:“”
这是谁家还在尿床的屁孩写的纸条啊!能不能许一个高大上的愿望?!
栀梨蹲下来将怀里的罐子放在地板上,伸握住蒋越潇的腕,声儿脆又甜,“我不仅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还想和奶奶和哥哥一起睡!我们全家一起睡!”
一起睡。
全家一起睡。
蒋越潇低头看着握住他腕的,别开脸,用着很是平常的语气回道:“睡呗。”
这个写纸条的屁孩应该不尿床了,许的愿望挺接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