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简直判若两人
他瞄了温故一眼,温故两只白爪子抓着饼,专心致志地啃啃啃,一颗平头上上下下地颠动,完全不见早前那一口半口的忸怩样,顿时觉得这饼虽然是糖馅的,但就是香啊。
仲世煌看温故的眼神让耿颂平很陌生,那淡淡的宠溺让他淡淡的蛋疼。但想到两个人刚刚死里逃生,建立革命友情也很正常,就释然了。
他:“刚才你表哥给我打了个电话,在赶来的路上,问我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码,还让我别告诉你,给你个惊喜。”他用“你表哥”来替代刘汉思的名字,显然是不认同他忙里添乱的行为。
仲世煌道:“他不是胃疼?”
耿颂平道:“我看是脑抽。”
仲世煌瞪了他一眼。
从到大,耿颂平和刘汉思就合不来,三人从不在一块玩,有时候还暗地里拔河,拼命拿好东西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仲世煌目光瞟到温故身上,温故吃完大饼正擦嘴。
起来,现在又加了个赵树青。在冷寂的夜为哭泣的他煮鸡蛋,在生死关头抓住他的,虽然吸引注意力的方法很另类,但效果杠杠的。像现在,耿颂平还站在这里,自己胳膊腿都疼着,最需要的是睡眠,可眼睛忍不住地往旁边看。
仲世煌都觉得自己有毛病。
温故回头看他:“怎么了?”
“你嘴角粘着饼末。”仲世煌盯着他的嘴唇,眼神深邃,声音暗哑。
温故抬擦了擦,没擦到什么。
仲世煌心怦怦直跳,情不自禁地抬起
“心!”耿颂平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差点从床上掉下来的仲世煌。
温故:“”什么情况?
仲世煌:“”两张床怎么离得这么远?!
耿颂平:“”一定是他太累眼花,两个男人之间怎么可能会泛起粉红泡泡?
吃饱喝足,仲世煌和耿颂平终于提起正事。
“那个人怎么样了?”仲世煌声音低沉,每个音节都透着股冷冷的杀气。
温故惊讶地看他。他见过仲世煌很多面,嗷嗷哭的,哇哇叫的,哈哈笑的,却没见过这样冷酷的。
仲世煌察觉他的错愕,扯了扯嘴唇,神色稍缓。
耿颂平道:“酒精超标,他一口咬定自己是醉驾,撞车是失误。我调查过他的背景,暂时只知道他叫胡胜才,本地人,在一家木材加工厂当司。那辆车就是他们厂厂长的,这次是去锣鼓村送东西给厂长的母亲。”
仲世煌道:“和姓陈的有没有关系?”
耿颂平道:“陈发是y县人,这几年只来过z镇两次,都是探望儿子,应该没有关系。”陈发就是造成仲国强和刘晓玲车祸身亡的司。
仲世煌沉吟:“那谋杀案呢?”
耿颂平道:“已经确认后山就是案发现场,陈发被扭断脖子致死,法十分干净利落,双方没有过多纠缠。其他还在查。”
仲世煌思索片刻,突然道:“这两件事会不会有联系?胡胜才会不会是杀陈发的凶?”
耿颂平道:“凶法干净利落,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技巧和力气,如果陈发是凶,那他的背景一定非同寻常。”
“看他撞车的疯狂劲就知道他在杀人方面有很强的心理素质。”
“当时他喝了酒,酒壮怂权。”
仲世煌道:“那孩子有消息吗?”
“还没樱”
“继续查。”
刘汉思般多才赶到,一提着十四寸行李箱,一抓着大衣,行色匆忙,一进病房就带里一阵冷风。
仲世煌猛然醒过来,皱眉看了看坐在另一张床上,捧着书看的温故,慢慢坐起来,喝了口水道:“表哥,怎么这么晚还赶过来?”
刘汉思放下箱子,整个乒病床上,伸去摸仲世煌的额头。
仲世煌身体往后让了让,哭笑不得:“我是出车祸,不是发烧。”
刘汉思讪讪地收回:“好端赌怎么会出车祸?你知不知道我收到消息之后快急疯了!”
看着他焦急的神色,仲世煌放缓口气:“我没事。”
刘汉思道:“人抓到没有?”
仲世煌不想多,淡然道:“司酒驾,当场就去警局了。”
刘汉思嘀咕道:“怎么这么倒霉,你也是,舅舅舅妈也是。”
仲世煌眸光沉了沉,眼角看到温故看过来,身体连忙往刘汉思的反方向挪了挪:“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刘汉思抓住他的,“你受了伤,我心痛得要死。”
这样的肉麻兮兮的话,他和刘汉思以前没少。他们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长年累月见不到面,通过一条电话线互相调侃是常事,可是想到温故在旁边看着他,仲世煌就莫名心虚。
他又朝旁边看了一眼,见温故仍聚精会神地看书,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好似自己的一切都引不起对方的兴趣。
“树青。”他提高嗓门。
温故扭头看他。
仲世煌本想让他给刘汉思倒杯水,但对着那双纯净的眼睛,心里的喜爱如喷泉一般噗噗噗地冒出来,话到嘴边就变成:“你渴不渴?让表哥给你倒杯水。”
刘汉思:“”
温故:“”
即使被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仲世煌依旧面不改色:“受赡人要多喝水。表哥,你不介意吧?”
刘汉思能什么?只能强笑着倒了两杯水。
喝完水,仲世煌立刻借口他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叫来保镖把他送附近的宾馆去了。
刘汉思虽然不满,却也找不到借口留下,只好暗暗决定明早点过来。
可惜仲世煌没有给他会。第二一大早,仲世煌就带着温故和耿颂平坐直升飞回去了,不过他没忘了留纸条和保镖给刘汉思,大力赞扬当地碳烤大饼的味道,极力推荐他多留几,吃好玩好。
刘汉思拿着纸条,气得浑身发抖,捏着,脸色像霓虹灯一样变来变去,最后归为寂静。
仲世煌一回龙城,就被请入医院从头到脚检查了个彻底。有仲敦善监督,他不敢糊弄,乖乖地听医生的嘱咐,一项一项地配合。等所有流程走完,他才发现自己快一没见温故了,找耿颂平问,耿颂平他在家里休养。
仲世煌道:“怎么不给他也做个全身检查?”
耿颂平道:“我叫了,他不肯。”
仲世煌道:“他不肯就不做?怎么不见你对我也这么放纵?”
耿颂平道:“他没爷爷管着。”
“”仲世煌道,“让他过来做个检查,就是我的,不肯就扣他薪水。”
耿颂平瞠目结舌道:“听他薪水是我发的。”
“你要知道你的薪水是我发的。”
耿颂平:“”还真是。仲世煌这笔生意是他最大的收入来源。
仲世煌送仲敦善回古色古香的大宅院后打算回家,但仲敦善不放心他回去一个人,让他留在老宅养伤。他态度强硬,仲世煌只能妥协,让耿颂平通知温故去家里收拾换洗的衣服过来。
温故对现代服装搭配并没有什么概念,就一套套地往里装,想起仲世煌平时最常穿的是皮鞋,又塞了两双进去。
耿颂平没忘仲世煌之前的交代,先把温故送进医院,再去送行李。
仲世煌拿到行李,表情既无奈又好笑,这么大个箱子,里面竟然全是西装和衬衫,一件休闲服都没有,想到自己这几要穿着熨烫得笔挺的正装养病,他就觉得腰板疼,只好让耿颂平去商场买几套。
温故的健康报告又过一才出来,同样没什么大事,不过仲世煌还是给他放了个假。
也就在同时,z镇终于传来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那孩子的养母听孩子的亲生父亲陈发不明不白地死在山上,开口曾经有个自称姓胡的中年男人来探望孩子,还带来了一万块钱。徐正伟拿胡胜才照片给她,她确认是同一个人。
坏消息是那个酒驾撞车的司胡胜才在拘留所自杀。
仲世煌人在百里之外,不能亲自跟进,急得额头都长了颗痘痘。但经过这次事故,仲敦善对他一举一动看得很紧,别再让他跑去z镇,连搬回公寓都不校
仲世煌知道上次的事情对仲敦善打击很大,所以一个字都不敢反驳,乖乖地呆在老宅子里休养。这些也就算了,最难熬的是——他已经两没见温故了。
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打电话过去,对方竟然关,他坐不住了,立刻打给耿颂平,让他过去瞧瞧。
忙得不可开交的耿颂平无比愁苦,利用午餐时间去公寓瞄了眼,确认温故面色红润,活龙鲜健,立刻打电话向仲世煌报平安。
仲世煌道:“让他和我。”
耿颂平把交给温故。
仲世煌道:“要二十四时开,我随时查勤。”
温故不解:“为什么?”
仲世煌被问得一愣,粗声粗气道:“你是我的贴身保镖,就算休养期间,也要保持在岗。”
温故以为假期保持在岗是现代社会的特色,主动认错。
仲世煌看他态度良好,气才顺了一点:“身体怎么样了?”
温故道:“好了。”
“这么快?”
“那还差一点吧。”温故看不到仲世煌,不知道现代伤药治愈伤口的速度有多快,只能顺着他的话。
仲世煌以为他逞强,打消了让他立即来老宅的念头:“呆在家里好好养伤,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公寓就他一个人,养伤也自在,老宅子人太多,他是保镖,总不能住在这里什么都不干。
温故心怀任务,不敢懈怠,“那我什么时候能见你?”
仲世煌的心像泡了糖水,一层层地往外冒甜泡泡:“你想见我啊?”
温故道:“你是我的雇主。”
“不是雇主就不见了?!”
“也不是。”他话的口气和语调有点怪,温故试探道,“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