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刀锋所向 永不言退
刘藩持戟架住傅弘之铁枪,口中喝道:“傅弘之,再不让开,莫怪我不讲情面!”
“呸,好你个老贼。害了大将军,竟来我这里卖好!看我取你狗头。”傅弘之铁枪如毒龙,神出鬼没。
“道则怎的了!”刘藩吃了一惊。
他中的重戟与傅弘之铁枪撞击,冒出无数火星。
“你下毒害死大将军,竟作这无辜之态。枉我昔日敬你胸怀坦荡,光明磊落。却是个虚伪人!看枪!”傅弘之咬牙切齿,下毒辣,招招致命。
闻得刘道规被自个儿下毒害死,刘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想到二人昨日里还在互相托付家人,心中又是一片悲凉,伤痛不已。
傅弘之认定了刘藩是那凶,全不留,搏命凶悍,攻势如狂潮。
刘藩一时无法分心解释,只得全力应战。耳边亦是厮杀之声不止。
随身护卫刘藩的庾飞白,被王镇恶拦住,二人间更是龙争虎斗,打得天昏地暗,难分难解。
王镇恶战场杀将,历经生死,壮年才打熬出来的武道极境。
庾飞白天赋异禀,武道的奇才,又有多番生死争斗磨砺,青年便至武道极境。
二人周边方圆三丈,皆被他们内气笼罩。无人可以靠近。
双方的兵士入之则死。此时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根本分心不得。
惟有心无旁骛,方成无上境界。
沈庆之正指挥大军压上,分割八百兖州精兵。庾飞白,刘藩二人分别所在的战场,亦被近千神卫军围住。
八百兖州精兵的主将皆被围堵缠住,他们人数又远少于王镇恶和傅弘之的大军。
战局自是不言而明,整场战争便如一面倒的屠杀!
这些兖州精兵几经恶战,皆是身经百战之辈。面对数倍于己的大军,无人逃离,无人投降,血战至死。
持刀者刀锋所向,至死不退。
两军相遇勇者胜。两军皆勇者,人数多于兖州精兵十倍的神烈、神卫联军,毫无悬念的大胜。
杀到后来,围杀一方的沈庆之等终现不忍之色。
国战对外皆是兄弟,奈何如今自相残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汉末三国,晋室八王之乱,再至今日,汉人精兵多是内耗而光。
战场乃是以命相搏之所,虽有不忍,沈庆之却容不得心软。他挥令兵士放箭。
血染征袍的他,早停了厮杀。前方兖州兵像割麦子般,一轮轮倒下。
一柱香功夫,兖州精兵仅余最后百余人,全被围堵在一条长巷中。个个带伤,浑身是血。一轮轮被围攻杀死。
兖州兵忽有数人唱起: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逐渐,双方兵士都有人唱起。很快歌声连成一片,深夜之中更显苍莽、悲凉、绝望,令人闻之落泪。
曾经并肩作战,兄弟同心;今日刀锋相向,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刘藩闻之心神巨震,这两年来,他竭力弥补双方之间的政治鸿沟,却于事无补。终是兄弟相残。
刘穆之反目,刘道规身死,刘敬宣形同陌路,刘裕欲杀他而后快。
随他多年的兖州精兵,如今亦死伤惨重。刘藩忽然间心灰意冷,了无生趣。
天地之间,不能如谢玄一般活的堂堂正正,又北伐中原无望,残活尚有何意义!
傅弘之侧身回马枪,失神之下的刘藩,腰腹中枪,惨叫一声,自战马跌落下来。
庾飞白与王镇恶大战,终于占了些上风,本欲一股作气,拿下王镇恶。
突见一直关注的刘藩落马,庾飞白腾空而起,一脚点在马背上,避开王镇恶的夺命追击。
庾飞白身化游龙,冲天而起,遥见傅弘之铁枪刺向刘藩胸膛,目眦欲裂。人在空中,中铁铩,猛力掷出。
铁铩后发先至,电射向傅弘之后背。
庾飞白如影随形,直追铁铩根尾而去。
王镇恶大吼一声:休想!策马狂奔。前方遇有数列围堵刘藩的神卫军兵士。不到三丈距离时,他猛然收缰勒马。
奔马前蹄扬起,一声长嘶。王镇恶人借马势,弹空而起,横空从数列兵士的头顶上方掠过,如炮弹般落到地面上。路面青砖四碎。
他落在地面上后,旋如风龙冲往傅弘之方向。风驰电掣之中,抽出一支羽箭,射向空中的庾飞白。
傅弘之背后劲风袭来,只得放弃必杀刘藩的一枪。
铁枪反横扫背后铁铩,傅弘之虎口巨震,右臂又疼又麻,瞬间失去知觉。再握不住中重铁枪,跌落地上。
庾飞白空中去势已尽,本待落地,突有王镇恶致命一箭袭来。他冷哼一声,间不容发,一个侧翻滚落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