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 凡人求果 修士问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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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坑里的青烟飘飘而起,浓烈的香味传来。张玄迫不及待的打开土坑,用树枝扒拉出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泥巴团子。

    待热气散发一会后,张玄持一根木棍,细细敲打掉泥巴,露出里面飘香的野味。

    张玄又自怀中摸索了会,掏出了两个葫芦。递了一个给庾飞白,自个儿留了一个。

    前些日子,他夜探太尉府,恰经过酒窖,偷偷将很多好酒装在自己的储物袋中。

    庾飞白打开塞子,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好酒!兰陵甘冽醇美,难怪主公最爱!这味道确实令人满足。哈,妙,人间至美之味!”庾飞白仰天灌了一口,赞道。撕了两口野狍子肉,更是赞不绝口。向张玄竖起大拇指。

    “呜呜呜兰陵好哇烫死了!”张玄一边饮着兰陵,一边撕开喷香炙热的野兔腿,被烫的龇牙咧嘴。

    二人便坐在山林之中,就着斜阳山风,分了热气腾腾的野味。

    直到酒足饭饱,撑得打嗝才停了这饕餮盛宴。

    张玄到溪边清理了下灰不溜秋的双和面容。

    庾飞白更是找了个清水积聚的深潭,直接跳进其中,沐浴一番。

    铁铩亦被放在淙淙的溪水中。铁铩上的黑色污血,重新化为一道道鲜红血丝,被凉彻心扉的溪水不断带走。铁铩又变成了黑幽幽的冷铁,血腥气渐渐消散。

    庾飞白沐浴完,理正衣冠,在一棵大树下盘膝而坐,铁铩横于膝上,闭目养精蓄锐。

    半个时辰之后,庾飞白姿容焕发,身心俱调整至最佳状态,长身而起。

    唤醒正在打坐的张玄,再向建康城而去。

    二人寻混入帝都后,庾飞白径往台城而去。一路遇有阻拦,张玄便拿出燕归堂令牌,畅通无阻直抵台城。

    庾飞白对张玄身怀燕归堂朱雀将令牌之事,颇为好奇,却不再多问。

    如今他只对一件事感兴趣。凡事种种,皆可放下。

    入了台城,大道之上多有身穿官衣或顶盔带甲之人匆匆而行,都是在台城有公务之人。

    大道上,巡逻林立的兵士极多。路遇有上百兵士押着一个披头乱发,衣冠不整之人往太尉府方向而去。

    二人便在这群兵士身后几米之外缓缓行走,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尾随。

    前面押送的兵士们觉得他们是办些并不紧急的公务,不以为意。巡逻的兵士们却以为他们二人和这些兵士们一伙的。

    兵士们押着的这人,虽是枷锁在身,却是步伐从容,气度非凡,外表看上去更是风流俊雅,仪表不俗,一副玉树临风,洒脱模样,浑然不似个被押送的囚犯。

    “这是尚书仆射谢混,当朝驸马。谢安之孙,谢琰之子。此人被世人赞为风华江左第一!”庾飞白见张玄极为好奇,便悄声对他道。

    “常听人言,谢家之人皆风采绝伦。如今见之,却是不凡!”张玄赞道。

    张玄不知的是,谢混与其从侄谢晦曾一同站在太尉刘裕身前,被刘裕赞叹:一时顿有两玉人耳。刘裕亦被二人风采倾倒。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如此风度之人竟会生食人的肝脏!

    谢混为报父兄之仇,曾将张猛剖腹,挖出心肝,生生吃掉,犹如魔鬼。

    张猛乃张玄的从叔,张简之堂兄。论来,张玄与这谢混倒是有族仇。张简之被迫离开燕归堂,张玄自幼随父母隐居山村,张氏族人流离四散等等,皆与谢家谢混有关。

    张玄望了两眼谢混,心中却是波澜不惊,毫无杀人之意。

    张猛杀谢氏父子三人,谢混复仇杀之,各有因果。张玄若再杀谢混,因果缠身,不利修行。老道人曾言凡人求果,修士问因。圣人方无因果。

    当然,张简之山村隐居,生活颇为自在。张玄亦不觉得山村之苦,对家族概念全无。

    亲人不过父母、妹妹与老道人,像从叔张猛这样遥远的族人,多也不放心上。

    半柱香后,谢混被押入太尉府大门,二人欲尾随而入时。却见门口两列守门兵的头领,正目视二人,疑惑道:“两位且慢!你等何人?为何随我太尉府兵同来?”

    这人貌似粗鄙,眼神狡黠。面上露出浓浓的警戒之色,话时右已握住腰间刀柄,怕是一言不合便要动。

    庾飞白目中凶光闪动,便欲动。张玄忙传音阻止。

    庾飞白望向张玄,却见这少年神色沉稳,平静的拿出燕归堂令牌,随递与那头领道:“燕归堂,朱雀将。奉命寻刘军师办事,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燕归堂?嘿,将军真是面生,这令牌倒是熟识。想当年俺刘彦真也是燕归堂一员,可惜俺那将军张简之犯事哈,算了不提了,将军收好,请进!”那头领将令牌翻来复去看了两眼,慨叹两声。见张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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