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 刘毅得逃 蒯恩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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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门牢不可破,后有追兵赶来。刘毅心神大乱,忙问身边刘异道:“形势如此,我该如何是好?”

    边上靠的近的朱显之、毛修之、刘肃民和几个将领闻言皆愕然。

    刘毅乃堂堂卫将军,征战多年,虽不如刘裕般战无不胜,亦是几无败绩。怎会向一个监侍问计?

    毛修之足智多谋,朱显之多年从军,向此二人问计方是正理。

    刘异微皱眉头,先似有责怪之意,旋即面色平静道:“此地不可破,不若东去。东门离此最近,须臾可至。王镇恶大军由此而入后,看上去似乎东门最为凶险,但他们进城后兵力分散城中各处,绝不会想到我们会弃北门而打东门,此时东门不得便是最安全的道路,或可绝处逢生。”

    刘毅闻言忙令身边亲兵往东门而去。前面正在交战的主要是散兵游勇、直吏快,正好用这些人拖住北门的兵马。

    刘毅、朱显之、毛修之、刘肃民等人冲向东门方向时,只带走千余兵马。

    这千余兵马主要由刘毅的三四百亲兵和数百溃散的北府老兵组成。

    刘毅临时令毛修之去率领这几百老兵,算是让军心暂时稳定下来。

    内城东门周边仍有大火在燃烧,厚重的大门已经完全不见。余灰倒是满地。

    门洞下有四五百兵马横在中间。蒯恩此时另领数百兵马在城门上方的望楼之上防备。

    他身负重伤,只能临时躺在一个拆下来的门板上舒缓疼痛。

    战斗时不觉伤痛,一旦停下腹部的伤便令他只能咬牙减轻痛苦。

    虽有随军医者为其救治过,但是这种血肉撕裂的痛苦绝不会三五日间消失。蒯恩腹部被厚厚的丝带紧紧缚住,甲胄被除下,放置一旁。

    望楼内外皆是蒯恩的亲兵。主将若是战死沙场,这些亲兵即使事后活下来也是要全部问斩。所以此时对他们来没有比保护好蒯恩更重要的事。

    蒯恩躺在门板上,因为剧烈的疼痛令他神识渐渐处于半昏睡状态。

    半昏半醒之间,忽闻门楼下似传来阵阵厮杀之声。

    蒯恩立刻被惊醒:这是哪里在厮杀?怎地如此之近?

    王镇恶令蒯恩留守东门,便是料定此处不会有战事再发生。即使有也不过是零星溃散的逃兵。

    蒯恩领千人镇守此处,足矣。

    须知王镇恶万余大军自东门而入,一路平推。猝不及防之下,内城所有守军要么几乎被打残,要么聚集到刺史府顽抗。

    哪还会有不要命的向此处逃。蒯恩率部连番大战,所部已是疲惫之军。王镇恶令其率部留在东门阻敌,也是要给他们休整一下。

    蒯恩惊醒后,忙问边上亲卫:“城下何事?怎会有厮杀声?”

    “禀将军,有一股溃兵从北面逃来,欲从这里突围而出。将军且放宽心,卑下这就领一队人去支援下面的兄弟。”一员曲长上前两步躬身回道。

    “薛谦,务必将所有溃兵截下。”蒯恩叮嘱道。

    曲长薛谦是蒯恩的亲兵头领,一向稳重,诸事可托。

    “诺!”薛谦转身而出。

    城下厮杀之声震天,持续许久。

    蒯恩见薛谦下去后迟迟未能剿灭溃兵,心焦火燎,便强自支撑起来。

    边上数名亲兵忙抢上前皆道:“不可!将军心!”

    便在这时,一亲兵从外踉跄冲了进来,口中高呼道:“大事不好!薛曲长战死,刘毅逃出内城了。”

    蒯恩闻言,气急攻心,眼前一黑,口中一道血箭喷出,仰面跌倒。

    “将军!将军!”众亲兵忙脚乱扶住蒯恩。

    刘毅一旦逃脱,江陵克城的功劳便如同梦幻泡影,云过无痕。

    江陵一役,未竟全功。

    蒯恩焉能不急。

    不蒯恩的亲兵们忙脚乱的去找医者救治蒯恩,单张玄随刘毅的突围军队,出了内城东门,一路急急向东奔走。

    东门突围一场大战下来,千余兵丁只剩下四五百人,战损超过一半。

    众人不敢停歇,在刘毅等人的率领下向东直行将近豫章口之时,忽向北行,转而往江陵城北方向奔行。

    一路疾行,路上不敢高声言语,时有散兵游勇觉得前途渺渺,悄悄脱队而去。

    刘毅此时只顾埋头向前蹿逃,那些离队的逃兵他也不去多管。

    如此行有半个时辰,远离江陵十数里,未再见有追兵赶来,逃生有望,众人方开始放缓步伐,。

    紧张的气氛一旦放松下来,众人便觉饥渴难耐,疲累交加。

    要知,众人几乎昼夜连番大战,体力和精神都消耗到极限。有几名亲兵甚至走着走着,直接一头栽倒,伏地不起。

    刘毅遥望前方黑乎乎的山林,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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