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公然对峙
先生大名闫乐青,但是大家却都叫他笑长,沈落心私以为这个名号颇赋现代气息,不过在观他的教学方式,倒是死板的很,且为人严肃,几乎是全程无笑,学生一点点毛病就被他骂得头破血流。
她开始有些同情起自己来了,就凭自己那点脑,那岂不是要被批死?还是可以祈祷这为先生能对女生稍微同情一点?
可是,她发现了,若是槐家那几个姐妹犯了错,也都是一视同仁,由此,沈落心最后的一点期待都落空了,唯有老老实实的呆着。
可是这也并不代表她老实先生就能放过她,该她的也是一个不落。
上一世,沈落心是讨厌上学的,也很讨厌老师课堂点名,可偏偏她有喜欢走神,所以也是经常被老师骂,或者留学,以至于她始终对老师都喜欢不起来。
本以为读了大学之后会好点,谁知道,辅导员也照样不讨喜,第一学期因为逃课太严重,直接将她的名字给贴上了红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之后能逃的她绝对不坐教室。
所以,她认识的朋友除了寝室的几个之外,要不就是外班的,要不就是外校的,起了怪了,本班同学还真是不认识几个。
想来,她莫名其妙的“死了”不定还能出个名吧。
“沈落心,解释下刚才我念的诗句的意思。”笑长突然点名。
许是她上辈遗留下来的后遗症,她对点名很是敏感,或者干脆可以是条件反射,直接站了起来,“老师,怎么了?”
脱口而出,毫无征兆。
老师……
“老师?”闫乐青若有所思的在嘴里念叨了一下。
沈落心这会才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哎,这习惯看来还真是就算是重生了也没法改变了吧,上课走神,抵触老师,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也很绝望呀。
只是,当闫乐青饶有兴趣的量着她的时候让她突然就紧张了起来,以前的时候她可是始终能保持破罐破摔的心思的,今儿个却是有些不淡定了,眼前的这个人给她一股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她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转了下心思,“额,先生,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沈落心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四岁女孩在面对压迫时候的那种怂,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害怕,倒是她那几个哥哥在心里默默的为她捏了一把汗。
这丫头,还真敢。
“诚实,好习惯。”闫乐青居然没有审责她?这话到底是几个意思?莫非是被她的态度给吓到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丢。”
这算是什么?
沈落心还在盘算间,却只听见他又轻飘飘的了一句,“知道我的规矩吧。”
规矩?什么规矩?
见她一脸迷茫,他教尺一下一下的拍着自己的手掌,拍出的声音不大不,却挺悦耳,也还挺有节凑,“看来你哥哥们并没有跟你。好,那你将《陋室铭》在一刻钟里背出来,要是完不成……”他并没有继续,而是皱着好看的眉看着她。
《陋室铭》?这不是刘禹锡那个吗?她学就会背了,想来现在只需她稍作回顾,应该还是能很快就背出来的,“若是完不成,会怎样呢?”沈落心不怕死的继续挑战了一下,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先生的容忍到底有多高。
不过若这是他的惩罚,未免有些微不足道了。
闫乐青突然就笑了,他想起了沈奕,当初他初来,也是走神,也是被责罚,也是同她一般反问他,没想到,这次又有同样的问题,“自有我的主张。”
“那我若是背出来了呢?”沈落心有些不甘心的问。
“哦?你这是在跟我讲条件?你可想清楚了,这里是你父亲送你过来的,只要进了我私塾的门,那你可就不是什么沈家大姐了,没人为你保驾护航。”
沈落心不喜欢这位先生,总觉得他有些太清高了,的话她也不喜欢,她是沈家大姐又如何?有人替她保驾护航又怎么了?再者了,他是真的了解她,了解沈家吗?作为一个教学者,这么话是不是合理吗?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她有人替她负重,那是她命好。
仅此而已。
可他这么,倒是显得他有些家气了,不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更像是一位怀才不遇,心里憋气的郁闷青年。
“先生,我不需要一刻钟,我只需要一个沙漏的时间,如何?如果我背出来了,我今后便不再来你这私塾,我爹爹那里你帮我去解释,若是我没背出来,我随你处置,如何?”沈落心算了一下,她本就不喜欢读书,再加上现在她也不喜欢这位先生,所以,她要抓住一切筹码。
而她这么做,她有足够的底气。
屋里皆是一群四岁到八岁的孩童,且对先生都有着崇拜与敬畏,听到她这么,都只觉得她有些疯狂,不禁有些倒吸了一口气,尤其是沈梧,他作为,他不能看着自己妹妹这般胡闹。
而沈落心想。这一世,她定要活得轻轻松松,活出自己的味道。嗯,她就是这么想的。
“先生,对不起,是我妹妹不懂事,被家里宠坏了,还请您不要计较。”沈梧还是没忍住,率先站了出来,紧接着,沈桐,沈深,沈奕都开口帮她求情,反倒是沈落心自己,一脸无所谓,无所畏惧。
空气有些凝滞,众人都闭气凝神,谁也不敢再去破这气氛。
“好。”闫乐青看着她,笑了笑,最后一锤定音。
只闻,沈家大姐任性,骄纵,喜闹不喜静,他到时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沈落心莞尔一笑,也是这一笑,落入了闫乐青的眼里,那是一种必赢的笃定,也是对他的一种不屑。
他突然之间觉得这个女孩,根本就不像是四岁的女孩该有的状态,又或者坊间的那些都不过是传闻罢了。
只是出口的话,拨出去的水,再者了,他向来清高,只有学生听他的话,哪有他被学生挑衅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