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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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落心这几天好似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到处游荡,想回,回不去,想退,退不了。

    四周一片灰濛濛的,仿若身处乌云之中。

    而且不管她如何呼救却也始终没有人理她,更像是跌落在一个巨大的混沌空间里。

    “我去找皇上。”槐生站出来,那是一种桀骜的孤胆。

    “我陪你去。”沈深擦了擦眼,丝毫不带任何犹豫的站了起来,眼里的坚定前所未有。

    两个自认孤胆英雄一样的傻瓜。

    不过他们的孤胆却没有得到发挥,及时被槐南给制止了,“你们两个谁去都没用的。”

    两人同时看向槐南,带着满腔的狐疑。可对于这事,槐南没什么好解释的,这只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

    “那怎么办?心儿这病不能一直拖的,本来就已经拖了这么多天了,要是在再拖下去的话,结果会怎样,我们谁都不准。”槐生也是着急,所有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可是却一点用都没有,现在是只要有可能救她的就要试一试,不管有没有用。

    “生儿,你能想办法找到你师傅吗?”槐南问,“白神医不定会有办法呢?”

    槐南提到白若庭的时候,大家眼睛都亮了,毕竟还没有他救不了的人,“可是师父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除非他联系我,否则我是联系不到他的。”槐生的一席话,所有人眼神又瞬间灭了。

    其实找白若庭这办法,他也想过,可是他老人家向来都是闲云野鹤一般,到处给人义诊,谁知道他现在又在哪呢?

    “那我放消息出去,让我江湖上的那些朋友帮忙找找。”沈深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可以,但是,找到师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找到寒冰床。”槐生并不寄希望在白若庭身上,毕竟这是一个未知数。而现在他们所能做的,或者,有意义的,就是赶紧找到寒冰床。

    太医们得知槐生竟然白若庭的徒弟之后立马就对他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年纪,竟然就获得了白华佗的嫡传手艺。

    夜已黑,他们也都纷纷撤退,而红釉苑依旧一片通明。

    外戚男子不能在宫中留宿,最后,只留下周氏在宫里陪伴。

    周氏自从得到消息后,就一直是以泪洗面,眼泪就没停止过,“夫人,要不您先去休息会吧,姐我这边来照看着。”顾念试图劝周氏先去休息会。

    可是周氏怎么睡得着呢,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时跟宝贝一样的,总是在她面前活蹦乱跳的,这会却昏迷在床上,心里怎么会不着急呢。

    见周氏始终拉着沈落心的手不愿松开半分,她也没办法,唯有始终陪伴在他们身边。

    “念,这几天你也辛苦了,你先去休息会吧,心儿这边我来照顾就好了。”周氏看着顾念,这孩子也是日夜不眠的照顾着沈落心,她忠心为主,她是替沈落心高兴的。

    “夫人,没事的。”顾念这几天都没有躺下过,即使真的是眼睛都睁不开了,也都是直接趴在沈落心床边眯一会。

    因为她怕自己一上床,就会做梦,梦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两个女人因为同一个人,就这样都守在床边不愿意离开。

    而宫外,几个大男人也都是急的团团转,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沈深已经托人去探白若庭的消息了,但是,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

    他必须自己做点什么事情,才能让自己觉得舒坦一点。

    夜已深,沈深在床上辗转不能入睡,他想,就算事搭上自己的所有一切,他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沈落心有难而无能为力。

    悄悄的爬起来,不敢弄出一点点的响动,他知道其他人定然也是睡得很轻得,所以,他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今晚,他要做一件大事。

    “三哥,你要去哪里?”黑色的夜幕里,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吓了沈深一跳。

    “喂,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呀?”沈深暗暗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真是被他吓得不轻。

    “三哥,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但是,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皇宫你总共都只去过那么一两次,你对里面的设计了解吗?且不里面到底有没有寒冰床,就是有,那你知道它被放在哪里吗?还是你算就在闯进去?到时你还没进去,就要被那些侍卫给抓了。”槐生独自坐在院里,他也是睡不着,所以想着出来坐坐,看看能不能想到其他的什么办法。

    没想到,却恰巧遇到了沈深。

    “三哥,你这招行不通的,而且心儿也不想你出事的。”槐生的声音在这夜色里莫名的就渲染上了一份凄凉。

    也是在这一刻,沈深觉得,槐生应该是真的喜欢沈落心的吧。

    “我知道,但是我不去的话,那就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难道我们要在这束手无策吗?”沈深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冲动带来的会是怎样的结果,但是,如果是在床上哀叹的话,那他还不如大胆的去赌一把。

    最起码,那也是一种希望不是?

    “放心,心儿不会有事的。”槐生的眼里放着光,沈深想,他应该相信他的吧。

    又或者,他除了相信他也别无他法。

    “你看了那么多的医书,见过那么多的病人,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他们不能只指望着这一种方法的,而且只是高烧而已,谁还没有个高烧的时候呢?

    槐生摇了摇头,“所有的能退烧的办法都试过了,但是,都没有半点效果,反而她身体的温度越发的高了,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

    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高烧,那也不至于让那么多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那该如何是好呀?”沈深从来不相信悲观,但是,现在,他却有了前所未有的悲观。

    也有了前所未有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