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爱之魔神
“怎么办、怎么办织生还是没有醒”派蒙焦急得转圈圈,流转星空纹路的披风化为承载少女破碎灵魂的沉舟。
伊斯塔露,对沉睡的少女有愧疚之心,因此借出权柄来供派蒙收回那些失散的能量。
但时间是不可能回溯的。能够介入时间的节点不代表能够将时间玩弄在股掌之中。
“织生,你醒醒你醒醒”派蒙想去摇晃少女,但又深知叫不醒她,不敢去触碰碎成片状的灵魂。
派蒙——此世的意识。
由提瓦特燃烧的灰烬所凝聚出来的集合体,是这个世界渴求拯救自己的证明。起初,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而后、天理维系者阿斯莫德献出了自己的灵魂,织生献出自己的力量以及迄今为止的知识,再由伊斯塔露进行干涉,才创造出了无比尊贵、象征世界意识的派蒙。
她是天空与地,亦是此世之理,即智慧之象征。
“不要白费功夫了,派蒙。”伊斯塔露好言相劝,“你已经做得足够多,除非你让大地再次震动,其边境也变得脆弱不堪,否则,你无法拯救死去之人。”
“我才不要、我才不要就这么放弃!她还没实现愿望、没和任何人见过一面,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呢!我不想任何人为了我牺牲,为了我沉睡我不要这么做,我不想这样”派蒙流下眼泪,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往下掉,直至脸颊被眼泪濡湿。
心思纯净的她被放进织生的灵魂内温养,她见证了少女的一切。
然后,她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意识了,她就认识了织生。
第一次与人进行交流,第一次吃到好吃的饭菜,第一次知道世界之外的知识。
虽然她醒来的时间很短,但是和织生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很开心。
织生从未怪罪过任何人,即便遭受了命运的不公、仍旧愿意为了这个世界而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些缠绕着的羁绊最后成为勒住她脖颈的荆棘,无数的尖刺刺入她的脖颈,她却依旧温柔。
派蒙擦干眼泪,仿佛下定了决心。身上冒出金色的光芒,伊斯塔露睁大双眸,伸要制止派蒙的行为,“你在干什么!”
“你在把她的力量剥离、燃烧阿斯莫德的灵魂,为什么?!”
“啊、真是!!”
伊斯塔露恼怒的啧了一声,这是她极少展现出情绪波动的时刻,“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这么做,提瓦特的边界会变得更加脆弱!派蒙!”
“其实我也知道,伊斯塔露一直在看着织生的事情,现在能救她的只有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织生存在的未来——但我现在就会开始改变。”派蒙眼底的星辰不断闪烁,她的头冠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其笼罩,派蒙的身形逐渐改变,最后成为的模样竟然和天理维系者的样子无比相似。
“你愿意为了这个世界付出,所以我也同样”
“愿意为了你付出”
*
要逆转生死有多难?
用神明的灵魂作为时空的支点,少女本身的力量作为联系的锚点。派蒙去往了少女曾到过的每一个角落。
收集起一个一个包含人们的心愿,能够成为少女记忆的物品。
她的灵魂固然破碎,但只要记忆能回来——就算回来的已经不是那个织生,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派蒙也不想就这样让织生死去。
为生命而挣扎、为生命而付出。至死都在矛盾于自己是否应该活下来,最后失去了五感,消散在空气中,融入地脉的织生。只要能活下来,只要能够重新拼起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只要还有未来,一定就能变好的。
派蒙这样相信。
以空间之执政阿斯莫德的空间权能,派蒙把织生放在了虚假之天内。
她第一个接触的物品是饱含尘之魔神心意的关以及木雕。
第二个接触的物品是少女曾经使用过的那把枪。
这些都作为能够唤醒少女意识的道具被派蒙拿了回去,让这些事物来构成少女的记忆。
合为一。
人由身体、灵魂、记忆个部分组成。用地脉重塑身体,用捡回来的灵魂碎片与记忆相辅相成。灵魂是其中最重要的精神,派蒙用时间的权限来到织生将灵魂融入地脉的时刻,把还没有化为力量的灵魂捡回来。
虽然只是碎片,但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不止是璃月,还有天空岛。那里也有一些织生为了救助荧而逸散出来的能量。
以及稻妻。派蒙和织生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地方。
派蒙在沉睡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意识。只有醒来的时候才和织生有接触。她久违的想到了很早之前,她把荧送来的饭菜全吃光,然后织生我明天去向旅人道歉的时刻。
织生对谁都很有礼貌没有因为派蒙的任何事情发过脾气。
触景生情,但派蒙不会停下动作。
在魔神战争尚未开始时期,织生为了自救曾经雕刻出金石,这些被璃月的后人捡到,从此成为了传。人们的心情、人们的**成为缝合的金色丝线,让织生的灵魂记忆融合拼接。
可灵魂的数量不够。
残缺的灵魂能够在这世界上生存,但前提是灵魂的量是足够的。
灵魂放入躯壳的时候需要与躯壳进行融合,需要有一定的力量、抗打击能力才可以和躯壳进行磨合,不然灵魂放进身体的瞬间就会消散。
这点只能去找人帮忙了。
*
过去与未来是一条直线。
有这么一个法——你的时间旅行,其实是完成未来的一部分。
换而言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时间线的循环,你从未来前往过去,其实也是命中注定的一部分。
所以要改变时间,就相当于打破世界的法则,与时间悖论对抗。
派蒙作为世界的一部分,自然最明白这个道理。但她没有后悔,不能后悔,只能笔直向前。
她赶在了织生的心还没有消失之前来到了魈的身边。
因为她干涉了时间线,受到了时间权柄的惩罚,世间的人们看不清她的相貌与一切。
但派蒙争分夺秒,开门见山的问,“你可以把那颗心给我吗?”
彼时的降魔大圣不明所以,并且下意识的拒绝。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织生的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散,但派蒙的到来改变了这个未来,重新塑造出时间线的分支。
“我是在帮助织生,拜托了!这颗心是必不可少的!”派蒙没有因为魈的拒绝而沮丧,反而再接再厉。
少年仙人锐利的金眸看向派蒙,由于受到了诅咒,他看不清派蒙的身影。
“”他没对派蒙什么,而是对那颗温暖的心、那个灵魂的残片,“去吧,织生。”
在最后,是岩王帝君见证了她的终幕。
魈也希望能够再次见到织生。
仔细想来,织生总是很奇特。
她比夜叉们更心性脆弱,见不得凡人受苦、不想看见同胞们满身伤痕。在不知不觉中与梦之魔神达成了交易,为无数的人奔波劳碌。有她在的梦之魔神的领地从未出现过地脉的振动,身体虽然是夜叉,但又和同胞们不太一样。
她的本身和她的名字一样。如纺线那般编织出生,可既然她愿意为了别人竭尽全力,别人也会付出同等的爱、同等的心情作为回应。
飘飘荡荡的心作为承载织生灵魂的载体,被派蒙放进了虚假之天。
之后,派蒙接连去拜访了荧、散兵、摩拉克斯。
人皆是与织生有过极深羁绊的人。
荧欣然应允派蒙抽取她力量的行为,“你的身上有和她相似的气息,所以我相信你。即便看不见你真正的相貌但织生认定的人,我也会抱有同等的信任。”
荧和织生的相遇是以好奇心开始,灾厄作为终结的末尾。
她和织生的相处时间不长,但不管是从言语还是织生的行动,都能感觉到深深镌刻在少女灵魂深处的温柔。
荧作为旅行者,与血亲经常经历漫长的旅程。荧帮助过无数人,也被无数人帮助过。
或许是热心、或许是怜惜,但当时,织生为什么选择救助她的原因已经无所谓了。
“需要力量的话,就抽取吧。”
“为了她帮助他人的勇气,还有曾经给予过我的温柔。”
“请一定要帮上织生的忙。”
下一位就没这么好对付了。
成为执行官之后,获得第六席这个称呼的散兵,他还留着少女在离去之时凝结出的泪滴。
对织生的思念与爱意都化为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从人偶的眼眸之中掉落。至真至纯、人偶的真情。
魈身边的心,荧体内的力量是灵魂,那么散兵的泪便是至深的真情。
“哈?”人偶少年好整以暇的注视着面前完全看不出相貌的事物,皱起眉头,他连装出平常乖巧温顺的模样都懒,“我凭什么相信你。”
“到别人的面前直求别人的重要之物,未免太无礼了。”
挥别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伙伴,成为愚人众执行官的这段时间保证他们的寿终正寝。可散兵的内心始终残存少女的影子,那个欺骗了他的人,被神明的锁链所捆绑的人。
他痛恨自己的愚蠢。真实和虚伪能有什么分不清?
现在的自己没有半分善良可言。假如他当时足够聪明,就会知道凭借自己人偶的思绪,是无法幻想出织生这个角色的。
但一切都太晚了。
他知晓了人性的丑恶,知晓了虚假之天。试着一遍一遍推演,假如当初的自己不再怀疑少女的存在,而是全身心的接受织生,不因他人的话语而动摇,结果会是如何。
但没有这个如果。
永恒烙印的伤疤承担着过去。
“”
所以,他应该相信一次。
就当是为了过去的弥补。
他将承载眼泪的饰物抛了过去,压低了帽檐。蓝紫色的眼眸之中没有半分动摇,“给你。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派蒙慌忙接住,来到最后的一个地点。
璃月建成之初,尘世的七执政系统刚刚落成,岩王帝君与人同行的时刻的起始。
她需要摩拉克斯的记忆。更准确的,是他记忆中的织生。
“”彼时的岩王帝君已经不再是尚未出生多久,对离别耿耿于怀的孩童。他能看出眼前的黑雾的不同寻常。
织生,是个怀念的名字。
数千年没能听到。
最初的姐姐与最后他在梦之魔神的领地所杀死的是同一个人。明明他的记忆力向来很好,能精准的记住每一刻所立下的契约,却如同愚笨的石子,最后都没能察觉到那就是姐姐。
到了现在,他怎么可能想不明白呢?
他能猜到派蒙大概想做什么。对方能够穿越时空,那权柄一定在尘世七执政之上。他曾使劲浑身解数,却无法让织生重新拼凑起灵魂、恢复失散的五感。
“对你有用便好。”
“倘若能换得故人回归即便我忘却了这段往事。”
“我们也一定能在相会时,再次认出彼此吧。”
以此,形成最为强烈的思念与愿望。
璃月传言中的仙女,现已荒废却奇迹般庇护了踏鞴砂多次的借景之馆,还有千风所传递的她的声音。
全部、收集起来。
汇聚成昔日的旧影。
*
人是如何创生人类的?
或许是从的泥土开始,或使用第一根肋骨。
但现在,与所有的情况都不同——
用过去的思念,汇聚成未来的枝条。以此重获新生。
人们对你的了解与情绪汇聚成托举你的承重,摩拉克斯对你的记忆形成你的大脑,木雕、关中的思念为你化出第一条臂,心成为你的灵魂,眼泪成为你的情绪。
你的约定不会就此消散,你的形体、灵魂和思念,你的情绪与构成你的万物,你的一切都以爱的情绪还给了你。
是亲友之爱,是凡人之憧憬,是深深的羁绊,是悸动。
你因爱消亡,但也因爱、因愿望而重获新生。
“织生,织生。”派蒙这次呼唤你的声音被你听见了。
派蒙努力了。
她非常努力了。
已经加油到筋疲力尽了。
“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你睁开双眼,看见的是派蒙的身影。她的身体不再是以前的孩童,也不是天理维系者的模样。她虽然还残存力量,虽然还是这个世界自救的意识,但作为死而复生的诅咒
派蒙会失去帮助你的所有记忆,会失去阿斯莫德的灵魂。
“派蒙?你怎么会在这里?”周围是宛如星辰涌动的色彩,无数的星星整齐划一的形成排列,勾勒出命之座的形状。闪耀的星星在黑夜之中成为点缀万物的绮丽光亮,“我应该死了,是因为你我才会再次出现吗?”
“可我不想再被当成留在旧时代的灰烬了”
“不会的!”派蒙打断了你的话,“不会的,今后你不会再被任何人利用了。”
“你很好,你真的很好,织生。”
“谢谢你为这个世界做出的贡献,所以我也努力的做了很多事情。”
“要把散落的记忆和灵魂都收集起来,再重新塑造你的躯壳真的很难但是我做到了。”
“!等等、派蒙你的形体——”这次不像是派蒙任何一次的消失,是她的形体正在逐渐崩溃!你接住即将坠落的派蒙,她的身体从少女逐渐缩,她的拉住你的臂膀。
“好累啊,好想吃你过的那种很好吃的饭,好多好多”派蒙发出哽咽的声音,“我喜欢你,我努力的想要你活着。所以,不要再牺牲了”
“我希望你快乐。”
“用新生的生命为自己而活。”
“我”新生的身体,新的四肢。拼接的灵魂,回归的记忆,“不要睡过去、不要失去意识!派蒙!!”
“唉。”于是,从空中传来一声长叹,“这不再是冥冥之中皆有注定的劫数。既然是她为你拼尽全力争取的生命,那就收下吧。”伊斯塔露出现在虚假之天中,“请把她交给我。”
“你想干什么?”你谨慎的抱住派蒙,伊斯塔露你总觉得她会让昏迷的派蒙成为这个世界的基石,你不想把派蒙交给她。
“阿斯莫德的灵魂能做到修复她,我的也可以。”伊斯塔露简单的回答,“现在只有我能救她。算了,你抱着也行,我不想输出力量的时候还要举重。”她又很快改口。
“时间执政这个任务太重啦,我很早前就想休息一下了。”伊斯塔露没有听你讲话的意愿,直接一股脑的把迄今为止想的话给你,“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但愿望不是,人们的情绪不是。我其实猜到了派蒙会来救你,一如你拯救世界。”
“你从人们的爱与愿望中重生,根据提瓦特上的魔神权能称为爱之魔神也不为过吧?”
伊斯塔露,利用你的人。你本应该痛恨她、厌恶她。但是换位思考,假如是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你未必能比伊斯塔露做得更好。
“你会死吗?伊斯塔露。”派蒙的形体被聚拢在一起,你问伊斯塔露。
伊斯塔露:“不会,就是灵魂要拼起来很麻烦,要睡很久。好大概上完成了。派蒙我要带走,倘若你未来在谁的身边看见派蒙,那他就是指定的陨星人之子。”
“爱之魔神不会的。我不是魔神。”你摇摇头,“我不敢苟同你们牺牲他人的行径,但是我认同你们为这个世界所做出的贡献。我会攀登上高位。”
“我不也是人之子吗?”
“到时候我会唤醒你们,然后向你们复仇。”
伊斯塔露停顿了一会,从你的上抢过派蒙,她似乎是想些什么,但很快就露出了一个微笑,“你的想法很好,人之子。”
“那么我便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
并不是任何外来者都能成为人之子。
能称为救世主的,一直都是人类那颗温暖的心。
“假如你想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人,那就去找珍贵之物。在你的心中所留下的重要的宝物。那便是你攀登高位的关键。”
*
于是,时隔数千年,经历过无数的时光磨砺,你重新降临到了提瓦特。
不过,这次的降临出现了一点点的差错。
你从虚假之天直接坠落,好在没有砸出大坑。似乎是大地衰减了你的冲击这些都是其次,你理想的降落地点其实是璃月。
但这个被厚厚的冰雪所覆盖的国度,充斥着森林的地方,很明显不是你熟知的璃月。周围没有高耸入云的山峦,只有凝结成冰块的冰湖。
你感觉你的心很温暖。
好像那些失去的感情,因为灵魂被磨损而离去的情绪都回来了,你的心活泼有力的跳动着。让你感觉非常的开心。
你从未如此深刻的感受到生命的喜悦。
虽然地点出了差错,但是没关系总之先赚钱,然后去璃月!
但好景不长,你很快就发现实在是太冷了。你的衣服没多少,冷到四肢都要冻僵。
噗。
你咳嗽出温热的血,感觉到了hp-00。
好吧,毕竟是重新拼起来的身体,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病弱很正常。凭你以前当夜叉的强力体质以及有情能饮水饱的坚强勇敢灵魂
首先先找个不冷的地方避免自己被冻死。
派蒙用来修复你灵魂的东西大多消散,留了一把你的爱枪,也是经过摩拉克斯改造的那把。看来这把武器能杀死梦之魔神不是没有理由的。
你在雪地行走,地中积攒厚厚的雪,你甚至要把自己的腿才能继续走。你猜测你的身体介于魔神与人类之间,并且带有一个病弱debff。
“咦,那个姐姐在光着脚走路”你听见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快看,托克!那个很漂亮的姐姐!”
全副武装的女孩出现你的远方,你的眼睫毛上覆盖着一层雪,看向对方的目光有点不真切。
“冬妮娅姐姐这么冷的天气这么可能会有人在外面赤脚走”被叫做托克的声音听不出男女。
“怎么,我们至冬不是还有冬泳比赛吗,赤脚走算什么!”冬妮娅气呼呼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