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 ……你不是没事吗!!
“不会啊。”派蒙即答。
“我也觉得。”空随即附和,“织生认识的人原本就很多。”
甚至不是一点点。
璃月的仙人、蒙德的神明、他的血亲。甚至知道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轮回,死而复生之人。
这么多的buff叠加起来,白发的夜叉少女是个普通人才有鬼。
虽她的确还有很多秘密瞒着他,但这些答案他会自己慢慢揭开,达达利亚的挑拨离间有跟没有一样。
但在达达利亚的视角,自己只是了真话但是没人相信。这合理吗jpg
算了。他原本就不擅长勾心斗角的事情,了真话,空和派蒙都不信,他又有什么办法。
“今日是我来迟了么?友。”一道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你听见步履踩在地面的沉稳声响,你下意识的看向声源。
一眼就看到了棕色渐变的发丝以及那对过于璀璨的琥珀色眼眸,瞳孔仍旧是尖锐的菱形。
“”不是,你们,你们
你们要找的岩王帝君、你们仙逝的岩王帝君不就在你们面前吗!!
“没有,钟离先生来的时正好。”空回答道。
达达利亚:“我还有些事情要做,那我就先离开了。”
钟离:“哦?公子竟有要事在身,见你聚在两位的身边还以为你颇有空闲。”
达达利亚:他仿佛在阴阳怪气我,不确定,我再看看。
但向来我行我素的愚人众第十一执行官公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以及心眼了,只是简单的告别后就离开。
剩下震撼无比的你以及懵懂的派蒙和空。
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整理语言。
突然之间,你竟然有些恍然大悟。
原来提瓦特人是这样的存在。只要换了一身打扮,和之前的样子稍微有点不同就完全认不出来了。
两百多年没变造型的你怪不得会被认出来。
你完全悟了。
但悟了的确不代表你能理解。
“来,这位友是?”目送了达达利亚离去,这位名为钟离的青年又问了你的名字,似乎与你真的是初次相识。
“我是织生。”你抢先回答,“此番前来是与空一起,想见识一下送仙典仪的准备工作,请多指教,钟离先生。”
“”你要冷静,你要冷静。
帝君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深意吧!
你不能这么轻易的干涉摩拉克斯的计划。
派蒙:“嗯!织生是和我们一起来的哦,会不会造成不便啊?”
钟离的目光内敛,微微垂首注视着你,“无碍,空的好友,自然也是值得结交之人。”
他知道的吧前几天才和你见过面的这件事,自己闭口不谈。这么多年过去了,摩拉克斯是有那么一点点恶趣味在的吧?是的吧?!
在周围所有人都没能认出钟离就是摩拉克斯的情况下,唯一清醒人的你表示分外煎熬。
之后,你从钟离的自我介绍之中了解到,他目前是往生堂的客卿。客卿即是外来者——
也就是,他虽然在往生堂工作,但所属并非往生堂。
往生堂就是操办葬礼的地方。凡人有阴阳之理,死去的人就要送去彼岸往生。葬礼是为了死者能够放心的前往逝去之地,也是为了给生者最后一面的缅怀。
素来有送葬的典仪,但这送仙还是初见。
更何况是岩王帝君的葬礼。这件事落在钟离的身上,可见他见多识广、为人令众叹服。
而跟着他准备送仙典仪的你完全被震撼到了。
当然不是指他对万物熟稔的侃侃而谈,而是
这个人为什么给自己办葬礼还办得很有讲究?
你完全就是满脑袋问号跟着钟离和空、拿夜泊石和办事的都是空。
钟离的确博学多识,不管是什么方面都有所涉及,路过的人们对他的学识赞誉有加,你也不得不承认钟离真的博览古今。
而且,在其中你还知道了新的知识——摩拉克斯是财富之神,所有的摩拉都是由摩拉克斯的血肉铸成的。
怪不得当时你听到计算钱的单位是摩拉时感觉到莫名的熟悉感,原来摩拉真的是摩拉克斯的笔。
一想到他是自己在给自己办葬礼,你就过不去这道震惊的坎。
你们一路与钟离同行,而你记得在你第一次死亡之时,所留下的身躯镇压了梦之魔神的残念。
你其实也蛮想看自己过去的尸体的。应该就在附近,你适当的问了一下,而后得到了天衡山这个回答。
“天衡山”钟离听见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嗯。只是对这个地方有点好奇。”你自然不会当着空和派蒙的面拆穿钟离的身份,也就这样囫囵的蒙混过去。
但是。
虽然。
所以。
你们到底为什么会突如其来的在这里吃饭?
“新月轩的饭菜,在璃月之中享誉盛名。来到璃月,不得不品尝一番。”钟离气定神闲的坐在主宾的位置,一边朝你们介绍菜品,一边点单。
可是刚才。
就在刚才——
他在购置送仙典仪的物什时,完全没有带钱、完全不砍价诶?
当时你在感叹钟离竟然如此出阔绰时,他就出了账单请寄给往生堂这种典型的赊账法。
可摩拉克斯、钟离你不是财富之神吗?大陆上所流通的所有摩拉可都是由你铸就而成的啊这样的人,为什么没有钱啊?
你不解。迄今为止你就没有看过钟离自己付钱,但还是会认真的赏玩各事各物。
被骗来吃饭的最开始,派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忧郁的,因为她觉得钟离可能会不带钱,不带钱吃饭就只能留下来洗盘子。
但钟离神色怡然、从容不迫的出新月轩各种好吃的饭菜时,派蒙就当场沦陷投降了。
最后你们就一起坐着吃饭了。
甚至都没有清到底谁买单——
“我见友在采购过程中一直心不在焉,难道是心中有难事?”钟离拿茶杯,“若是有难处,不妨来听听。”
“”
这你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你的三心一意纯粹是因为想吐槽的点实在是太多了。但又碍于钟离的面不好开口,这下你只能找一个理由胡乱的搪塞过去,“只是在想岩王帝君仙逝的真正原因。”
“哦?既然都用了仙逝一字,那便当是消失于人世间了吧。”钟离的回复异常淡定。
从容,悠然一词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活像一个六千多年的退休老大爷下凡享受生活。
“我只是觉得,可能帝君数千年来守望璃月,是有些累了吧?”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数字。凡人的寿命以百计算,仙人的寿命可达上千年岁,神明也会有交替更迭。
唯有摩拉克斯,六千年来始终与人一同。与其是同行、倒不如是引导。从始至终始终如一,未曾有过分毫的改变。
当时在温迪那里听到了初代的执政没有变化,你的心情是复杂的。
相当于连轴转了六千多年。再加上他那副凡事都想亲力亲为、对人类绝对溺爱的模样,不用你也知道有多辛苦。
诚然,摩拉克斯是磐石化身的魔神。
但就算是自己一点的私心吧——你觉得现在的摩拉克斯化身为钟离,也是一件好事。
“神明也会感到疲惫么”钟离沉吟片刻,之后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个微笑,“或许吧。”
“嗯但是按照他的性格。”你不经意间看了钟离一眼,他的左耳带着垂落的吊坠,“倘若尚存于人间,一定会继续守望人类。”
就像现在这样。
你意有所指,钟离听出来了,但空和派蒙都不知道钟离的真实身份。
钟离:“你似乎对岩王帝君的事情很是熟识。”
你的表情有点微妙,并不难过,“嗯。”
倘若他有变化就好了。有变化的话,你断然不出这种台词。但他仍旧和以前一样是你熟知的故人。
所以你认识、熟识、并的确与之相处过一段时间。
钟离沉吟不语,似有思量。
派蒙:“唔也就是,岩王帝君真的死透了”
空:“?”
派蒙:“不然出了帝君驾崩这样让七星动荡的大事,他一定会出现吧!”
你:“”
派蒙,你口中死亡的岩王帝君就在你的面前。
不仅如此还在亲举办自己的葬礼。
而这份葬礼你们也有份帮忙。
这种更加无语凝噎、想笑又笑不出来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在餐点的及时出现解了你的燃眉之急,火上眉毛的笑意被饭菜浇灭而后平息。
不过。
你拿着筷子,有些好奇的询问,“请问待会儿谁买单?”
大朵快颐的派蒙:“?”
同样拿筷子的空:“”
钟离放下刚动的筷子,“我没有摩拉。”
他得好理直气壮好清纯好不做作好厉害——
你看了一眼派蒙,她的饭已经惊掉了。
金发的少年在盘算自己所剩不多的摩拉。
“”空的目光看向你。你知道那是什么——
是拜托。
是请求帮助的目光!
你:“”
“嗯,那个。这顿饭我来请吧。请不用客气。”于是你果断的负担了买账这一职责。
之后你们的行动仍旧是大差不差。钟离意外的会使唤人,空和派蒙负责砍价。
钟离表示要给七天神像供奉香膏,你们买了花之后,空与派蒙负责去找制作香膏的人。
*
钟离先去七天神像进行等候,而你也跟了上去。派蒙、空负责去制作香膏,你和钟离去七天神像附近。
他对你跟来的行为倒是默认了。
你跟上他特意放慢的脚步,一起来到了璃月港外。
“你早就认出了我的身份,是么?”他语气肯定,略带几分笑意。
“嗯。”倒不如认不出来才奇怪。
这么来。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你能一眼认出钟离的原因了。抛开显而易见的特征,他的相貌、更准确的是化身,和六千多年前的那个成年形态的他是一样的。
在那时,五感尽失的你于回光返照的最后时中,看了摩拉克斯最后一面。
当时离别的话语也很残酷。
向一心守护着你的人播报自己的五感逐渐消失未免太过残忍。但那时感情尽失、在情感一事已经失去了所有敏感度的你,绝不会认知到这件事对当事人造成的伤害。
“我已用这个化身行走数年,不管是仙人还是凡人,皆难辨我的真身,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呢?”钟离饶有兴致的问。
在这人与神同行的六千年间,他用过无数的化身行走人间。有些时候是考察人们的发展、以此来制定下一年前行的计划,有时是散心。
但后者几乎没有。
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的工作看似清闲,实际上每年的发展方向、钦定的物什都要经过细细考量。若非深入群众,只会漏洞百出。
“我曾经见过你、与你相处过一段时间。虽然你已经忘却了有关我的记忆,但你的记忆其实是用来重新塑造我的身躯了。”你开门见山的即答。
钟离的一切猜测都没有错。
譬如猜出了你的背后其实有高位执政的存在,又如他猜到自己失去记忆的原因和你有关。
“原来如此”钟离抵住下颚,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你对我很重要。”这句话也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他所的每一句话都很肯定——仿佛确信自己所的话语便是无可辩驳的真实。
“”你思考了一下,“嗯。因为那个时候”
“你喊我姐姐。”
钟离:“?”
青年的身体罕见的莫名一僵。
“哦?竟有此事?”没关系,他已经是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人了,只是略微惊讶后便平定下来,“你曾经出现在这璃月两次,是么?”
“嗯。一次和你相遇,一次和魈相遇。”你毫不犹豫的回答。
一次在六千多年前,一次在两千多年前。
“”在伫立的七天神像之下,钟离的脑袋飞速运转。很显然,他的记忆力很好,只是在翻找的时候需要时间,青年的发丝随风飘动,两鬓渐变的发丝微微摇曳,“时与风。”
他快速找出来了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钟离:“你就像是时间的旅行者,但看你的现状,你并非是掌握其时间之能的人。应该是得到了他人的帮助才能进行时间的穿梭。”
摩拉克斯果然很聪明。
“嗯,我遇见你那时你从天星的碎片之中获得能量,飞速成长,成为了魔神并化身为孩童。”
“我建议你去吸收天星的碎片,向北前行远离巨渊,遇到了人类的聚落后便停顿下来,共同庇护最初的领地。”
“而后你便称我为姐姐。”你朝一个没有记忆的人诉过去的回忆,不管摩拉克斯之后到底会不会想起来,你都愿意给他听。
他的记忆也是因为你才失去的。
不过魈现在是摩拉克斯的下属,但你是摩拉克斯的姐姐。也就是你当了魈的上司的姐姐,但你又和魈是同辈分、因为你第一次转生是当夜叉。
璃月的话本子都不会想到如此复杂的伦理关系
你记得你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当时摩拉克斯坚持喊你姐姐,你不忍拂去摩拉克斯的兴致。
在你的眼中,摩拉克斯过于溺爱子民。但你对于身边的人又何尝不是爱如己出?
“原是如此”钟离也大致了解了。
璃月经历了几千年的时代变迁,有很多的历史已经磨灭在名为时间的螺旋之中。你和他在一起的经历实在是太过古早,关于岩王帝君的道消息极多,但摩拉克斯就不一定了。
更何况璃月曾经遭遇过几次巨大的灾难,从归离集的战斗到若陀龙王袭击璃月港,这些都会导致珍贵的历史资料遗漏、遗失。
而他被取走记忆时间应是在你成为夜叉后死去、璃月港建立之后。
他相信你。
强烈的情感在反复的告诉他,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保护好眼前的少女——
摩拉克斯的磨损会失去部分的情绪,以至于他对于情感的把握变得不敏锐。
在冗长繁复的时间之中,他挥别了许多人,也与无数的人相遇,这份情感或许是失去记忆的代偿吧。
“那么要我喊你姐姐么?”钟离眼眸带笑,眼尾是晕染开的、如石珀那般色彩浓烈的蜜。
你知道他在开玩笑。
“空要是知道了,会被吓一跳的。”你收敛点,你收敛点啊摩拉克斯。
但逗你玩好像是件很有趣的事情,钟离回应道,“在他们的眼中,我是凡人,你是与夜叉有关的仙人,亦是降魔大圣的同胞。我唤你一声姐姐也是合情合理。”
“”你之前的感觉果然没错,绝对没错——
摩拉克斯在这六千多年里面多了很多的坏心眼!现在的辞也绝对是故意的。
“喂——织生、钟离!我们回来了哦!”远方,派蒙朝你们挥,她的身边还有刚刚做好香膏的空。
你们的对话被打断,很明显还是送仙典仪的准备事项更加重要,于是你们停止了对话,向神像供奉香膏。
一共有三种香。
分别是女孩最喜欢的金屋藏娇、富家千金的最爱山阴锦簇、最后一种是香味久久不散,最受成熟女性欢迎的飘渺仙缘。
这些各有名字。
你看香膏挨个依次被供奉上去,先供奉上去的是飘渺仙缘。神像竟然有了反应。
你:“?”
啊?
啊?诶?
为什么他会喜欢飘渺仙缘?!
原来迄今为止摩拉克斯都是好这口吗?!
空略微思索一下,挨个把所有的香膏供奉上去,然后发现每个都亮。
派蒙:“这这个意思是,岩王帝君他全都要吗!”
空:“我想是的。”
金发的少年慎重的点了点头。
一旁风评被害的钟离摩拉克斯:“这三种香味各有千秋,想来是神像对其三种都颇为满意。”
“那么,便将选择权交给对岩王帝君熟识的织生吧。”
“?我来吗?会不会对岩王帝君不太尊重。”这活儿就像是推皮球,现在扔到你这里了。
派蒙:“可神像都全都要了诶!要不我们全供奉上去?”
钟离:“并非越多越好,唯有单一才不会混合,失了香膏原本的香味。”
空:“我也赞成让织生选。”
毕竟不管怎么看,你和璃月都很有渊源。
“嗯。”你只好答应,金屋藏娇有很甜腻的香味、山阴锦簇的香味更凛冽干脆,对比来对比去,你还是更喜欢飘渺仙缘的香味。
据这款香膏的香味能久久不散,有些朦胧、虚幻一般的香气似有似无的萦绕在你的鼻尖,你也了解了为什么神像会喜欢的原因。
“飘渺仙缘。”你选定了香膏,将其供奉上去。
钟离:“以普遍理性而论,的确是个好选择。”
你:“”
神像不抗议是不是因为钟离在暗中操作?你很怀疑。
之后,钟离表示要去借名为涤尘铃的法器,让空与派蒙去找玉京台的萍姥姥。
派蒙:“诶?钟离不和我们一起去吗?还想继续在神像这里待着?”
钟离:“不,我和织生还有要聊的事情。你们先去吧,我稍后就会跟上。”
派蒙:“行吧就会使唤人!”
派蒙生气,哼哼唧唧的离开了。
现下就只剩下你和钟离独处。
涤尘铃、萍姥姥。你能猜到,应该是一位仙人吧?或许是钟离的故交,但你现在更好奇钟离留下你的原因。
钟离细细的打量着你。
从你月白色的长发到嫩绿的眼眸,再到圆润晶莹的白皙耳垂,他若有所思,看向你的耳垂,那里光润洁白,什么都没有。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他才会觉得缺少了什么。
上面应该要有一块圆润饱满的玉珏,或是耳坠。
他蓦然靠近你,指尖抚上你的耳垂,即便隔着套,你也能透过纤薄的布料感知到他的体温,你略略侧首。
“怎么了,钟离?”
你想起来了。
之前的时候,你的耳坠上是有一块玉珏的,摩拉克斯在其中注入了能量,而后交付予你,用来平息你身上的不平衡。
“”他没有回答。
你试图读取他的心情。
什么都没能读到。
青年的眼眸透过你的脸颊、你的视线,他感到一阵恍惚。
可不管怎么搜寻——
这份熟悉感为何存在的源头,那份记忆,已经完全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