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齐聚
去往轻策庄的道路略显漫长,大约需要好几天一次来回。
在路上,你们彼此之间相互进行了一个充分的了解——
这一路上你有些心事重重,显然是对烟尘所的那些话很在意。终于寻找到了时间的空隙,空和派蒙来找远离队伍的你。
“织生!”派蒙漂浮在空中,问你,“烟尘所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真的,你曾经作为魔神被摩拉克斯背叛过?”
空:“派蒙。你问的话题太直白太失礼了。”
并且看你的表情,空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指抵住了下颚,若有所思,“并没有。虽的确和我有所关联,但通过相处你们也应该知道,摩拉克斯并不是她口中的奸诈人,其中一定有误会。”
“流传下来的故事会遭到一定的扭曲,我应该纠正这段历史。而烟尘的反应很耐人寻味。”
空:“她的表情似乎一直都带着浓浓的怨恨与愤怒,是信仰,在她的面容中看不出对神明的尊敬。”
“空的感觉很敏锐。”你赞扬空的直觉,“就像是你的一样,她不敬神明。但我认为是环境使然”
“三位在这里做什么呢?”队伍要继续前进了,但行秋没能看见你们三人的影子,便过来找寻。
你们四个在树林里,影影绰绰的光斑自天而坠,留下斑驳的流光,你的目光看向行秋,“烟尘呢?”
“重云看着。”行秋狡黠的眨了眨眼,反正坑这个伙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想必重云很乐意分忧解难,“不管是空、派蒙还是织生,明明都对烟尘所的话有所怀疑。”
“”看来不止是空一个人,应该队伍里的所有人都很敏锐,“总之,到了轻策庄就能揭晓吧。”
你们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亡魂、妖邪的侵扰,烟尘距离轻策庄越近就越是不安。你仿佛能够透过她的心感知到她的情绪,她是轻策庄出身,却恨着这个地方。
终于,到了轻策庄附近。
和人来人往的繁华璃月港不同,轻策庄重农耕、比起有商贾交易,灯火通明的港口,轻策庄更像是世外桃源。
“风好舒服啊!”派蒙情不自禁的感叹。
空也因为舒适的气候、一望无际的金色麦浪以及被树林包裹的轻松感而久违的伸了个懒腰。
行秋:“轻策庄坐落于璃月最北部,我来过这里已经无数次了。”
轻策庄的人们过着简单朴实的生活,隐居不出,因此居住在附近的大多是老人,却也有临近退休生活的商贾在轻策庄,行秋喜云游四方,对轻策庄的状况十分了解。
重云也点点头,“这里的人们大多迈入中老年,有些时候会吸引妖邪我偶尔也会来这里清除妖邪,大多是伥鬼、或是恶作剧的妖怪,但其实我也没能看见作祟之物的身影。”
你:“”纯阳之体真是好辛苦呢,重云。
身为方士,却看不见妖怪
“总有办法解决你的纯阳之体的。”你这么安慰重云,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一个人——烟尘。
“轻策庄已经到了。家传的宝物”
你的话语还没有完,烟尘就打断了你的话,“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跟我来就是了!”
或许是因为现在要揭开一个大秘密,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斥着一种神妙、惊奇的感觉。
跟着烟尘的脚步,你们来到了烟尘的家附近。有些破旧的瓦砖、长满青苔的壁沿,就连一扇大门都有些摇摇欲坠、破破烂烂。你瞬间就知道了烟尘为什么对钱财这么执着的原因。
烟尘阻止了你们进去的行为,“你们在外面等就好。”随后孤身一人进入了
房子内。
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在烟尘进去之后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了剧烈的争吵声。
似乎是烟尘的父母,她激烈的和对方争吵起来。古旧的房屋隔音效果自然不好,你们甚至能听到吵架的全貌。
“秘密,秘密,又是秘密!都守了这件事破几百年,值得吗?!璃月港!那赫乌莉亚的信徒都已经当上贩盐的官职了,我看你们全都是疯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我们世世代代隐藏在这里,不就是担心这个秘密被发现,而我们一族被赶尽杀绝,自从几百年前那个祖谱失窃,我们就活得更心翼翼,你怎么就不知变通呢!”
“璃月港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般不要性命、千辛万苦只为了博得一次不算会的会!”
“我就知道和你们不通,永远都不通。全都是榆木脑袋!全都是!疯子,一群疯子见识了璃月港,怎么可能回到轻策庄来啊!我不管你们了,我一个人就要飞黄腾达、你们就守着破秘密直到死吧!”
伴随着怒气冲冲的话语落下,烟尘含着眼泪冲出房间。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爆发了激烈争吵的内容,即便知道烟尘和家人大吵一架,心里肯定不好受,但也不能放任她的离开。
“你们去追她,我去看看。”你们兵分两路,空、派蒙、你去屋内查看情况,行秋、重云去离开的烟尘,“或许她需要一个人静静,但我们也必须负责。”
就这样,你们三人站在了房子面前,相互对视一眼,便推开了大门。
“唉不管多少遍,这个孩子就是不听”被烟尘气到的中年女子捂住自己的胸口不断顺气,旁边的男子连忙安慰。
男子:“老婆,你别被气到。她从就好繁华热闹的地方这璃月港,或许就是她渴望的归宿吧。”
“两位好。我是烟尘的友人,请问”由于烟尘的离开,你们不得不亲自上阵打探信息,你认为烟尘的好友这个身份对打探消息有利,不管怎么父母都不会对自己孩子的朋友严防死守,便假扮成烟尘的好友。
“去去去!这里不欢迎你们!”谁知刚才差点被气到心梗的女子站起身来,毫不留情的驱逐着你们,她神色气恼,“这里不欢迎外来者!也不欢迎来自璃月港的人,快走!”
男子似乎还想些什么,但女子的指甲抠住桌子,把自己的抠得发白,“快把他们赶出去啊!”
“抱歉。这里不欢迎外人。”他们生硬冷漠的试图赶走你们,“假如再不离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们只能灰溜溜的、一无所获的出去这个屋子。
派蒙失落,同时还有些后怕,“这个人怎么这样凶啊!都吓到我了织生这么温柔,信仰你的后人怎么这么可怕”
“别害怕,我和空都会保护你的。”你柔声安慰派蒙,而后叹了口气,“很抱歉把你们卷进来,这本应该是我的私事”
原本就和空以及派蒙无关,全都是你的一己私欲。你的本意是寻找埋藏的历史,却没想到事情会陷入这样的僵局,而派蒙也被惊吓到。
是你办事不利。
空见你有些消沉,便转来安慰你,“没事的,织生。我们在璃月港有空也是有空,你并没有给我们造成麻烦。”
派蒙:“没错没错!是他们太不讲理了,织生不要自责呀!”
“再怎么也和我有所关联,造成这件事的起因也可能是我。谢谢你们的安慰,空、派蒙。但我想继续调查下去,不见到信物的话我不会罢休。”这不仅仅是埋藏的故事,最重要的是她们口中的传家宝。
你也只有看见这个,才能下定论。
“分头找找看有什么线索吧。”
最后还是只能用最笨的办法。
首先面前的屋子很显然已经流传很久了。不有几十年的历史、肯定有上百年。和附近的青砖不同,这里的房屋更多是由石块堆砌而成。
时代日新月异,房子应该换个安全的办法搭建而不是固守自封。空和派蒙想去打听附近的人对这一家的评价,但轻策庄的村落向来分分散散,坐落在附近的人家竟然是一个都没有,两人只能无功而返。
而你记得璃月的北部最初是摩拉克斯的领地。虽是你们共治的不管怎么看,信任一个名气不大的魔神、与信仰摩拉克斯,可谓是天壤之别。
在你们思考的时候,行秋、重云、烟尘三人回来了。
烟尘的眼尾发红,很显然是刚刚哭过。她的眼泪早已擦干,略带沙哑的嗓音告诉你们,“夜晚我会再去问一次,实在不行偷也要偷出来!”
“我会暂时歇在轻策庄,烟尘。为什么你们认为要守护这个秘密呢?”你先是让烟尘不要着急,再问了迄今为止你最好奇的点。
“唉。”烟尘叹了口气,“此事来话长,总之那里有个凉亭,我们先到那边去吧。”
凉亭倒也够用,没有出现你们一袭人没座位的情况。你们团团坐在烟尘的身边。
烟尘:“你们应该还记得,我曾经过大约几百年前,我们的祖谱曾经失窃过一次的事情吧?”
“其实,那也正是我不顾一切也要出来璃月港的理由。是他给了我勇气,让我知道我的人生不需要在轻策庄中苟活,一代又一代的传承这个秘密,一辈子只为了一件事而活。”
“”你突然有种很强烈的预感。
该不会这个人就是不会就是现今愚人众的第九席潘塔罗涅吧?不、不不。你还需要多听一些才能下结论,现在还不能轻易判断。
烟尘:“我们世代守护这个女性魔神的秘密,其实除了祖上的教导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我也忘记了她到底出现在什么时候,但当时的璃月热衷于挖掘各种魔神的历史以及佚事。”
“在我们这里,那一位考古学家听闻我们是曾经受到过魔神眷顾的人,便在这里寻找资料之后的事情我们都已经记不清了,但或许是挖掘得太深。”
烟尘的面色阴沉,垂眉低眼,“我们一族死去了众多的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们都认为这个秘密是灾祸,不能被凡人所知晓,才会世世代代守护这个秘密。”
“灾难”你喃喃自语。隐约能够拼凑出来事情的全貌,所谓的天谴,该不会是在天理尚未沉寂之前,对你所写的故事有了反应,借此牵连无辜的人吧?
你皱起眉头,“那几百年前的那一位,对你影响深远的是?”
烟尘:“我们一族称他为背叛者。你知道的,在轻策庄附近赚不到什么钱,农耕也大多是自给自足。所以我们很贫穷。我也只是知道片面,但我知道”
“那个人为了谋一条出路,选择离开,出去了璃月港。”
“并且烧却了祖谱。当时我知道他的故事,就在想他很厉害。他能够逃脱出怪圈,那我肯定不例外。”
“我仿佛能够听到他离去前所的话,神明有什么好的?穷困潦倒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其实,我也知道坑蒙拐骗不行,不是个法子。但他们都太胆了,家里的人们,他们胆了几百年,几千年就是害怕曾经的天谴重新降临到自己身上。”
“但我不怕!我死了就死了吧!我不管了,我不想一辈子在轻策庄贫穷的度过,还要为了守护这个秘密而感到沾沾自喜,我不要!”
所有人都
沉默了。这就是一切的过往、你追寻的往事。
你试图薅一薅时间线。
他们认为帮助他们先祖的仙女与久远的摩拉克斯有关联,是因为一位考古学家的话,但由于看见了不该看的、遭到了天谴,于是便沉寂下来,守护着这个女性魔神的秘密。
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他们本身已经被这件事所束缚,没办法跳脱出怪圈。唯有几百年前的一个人意识到穷困与守旧不能拯救自我、也不能获得神明的青睐,于是他离去了。
这件事在几百年前的话,和潘塔罗涅的身份应该是对得上的。愚人众在五百年前建立、而丑角与博士分别是愚人众的第一位、第二位执行官
假如这件事成立的话,怪不得潘塔罗涅在听见你是仙人的时候会露出微妙的、厌恶的表情。不管是神明还是仙人,他都对这些没有好感吧。
烟尘跟你们讲完来龙去脉,便决定晚上继续去讨论,就算讨论不成也一定要把家传的关那给你们看看。
她已经受够了这样墨守成规的日子,与其麻木不堪的活着还不如放一搏。反正这些东西没了,留下来的神明象征物没了的话,他们就相当于失去了信仰,就不会疯狂的爱着那个迄今为止都没有出现过的魔神了。
你的心中自然是感叹万千。
但还不能下定论不能下定论。
因为他们所知道的历史可能因为时间而产生偏差,所谓摩拉克斯的背叛就绝对是个谎言。身为契约之神,绝不可能有背叛一事。
你们所有人都阴气沉沉。
因为这是个极其沉重的故事,不管对当事人来还是对听众来。
空悄悄在私底下碰了碰你的,你心领神会,“诸位、我先和空交谈一下。”
或许是知道了你们两个要单独交谈,只有派蒙跟了上来。其他人依旧在凉亭暂作休息。
刚到隐蔽一点的地方,派蒙就眼泪汪汪,“织生她好惨为了一个秘密而搭上自己的人生要怎么帮帮她?”
你和空都很喜欢派蒙,自然不忍心看见她双眼含泪的样子。你一边感叹派蒙的善良,一边拭去她的泪水。好在派蒙是飘着的,眼泪也很好擦。
派蒙柔软的脸颊被你的指腹擦过,你的力道很轻,只是轻轻拂去她的眼泪。
“嗯我的身份应该能服他们。烟尘自己会把物品拿出来,我会确认一下。”
空:“从刚才开始,你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
这是事实。
因为你没有想到自己所留下来的资料竟然会害一族的人都守在这里,这是你的失误。这些人本应该有更好的人生,而非留在轻策庄世代守护。你的脑袋隐约有点疼,只好揉了几下发间。
你发间的仙蝶扑闪扑闪,轻轻动了一两下。
“哦?几位聚在这里,是有要事么?”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们的目光齐齐看向来人。
是钟离。
“啊,钟离。”
派蒙:“是钟离!”
空:“”
金发少年的目光看向你,又看了一下钟离,然后朝钟离礼貌的打了招呼。
青年来到你们的面前,加入了你们之间的对话,“织生、旅者、派蒙的组合着实有些少见。”
虽你名义上是跟着空来璃月的,但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比起派蒙,你是个不合格的旅伴,没有时时刻刻都留在空的身边。
你没有思考多久,便将烟尘所的,摩拉克斯以及女性魔神还有背叛的事情都了出来。
钟离:“织生的想法很对。作为契约之神,绝不可能做出背叛一事,结盟讲究的也是公平,契约的本意就是如此。”
派蒙:“钟离一提到契约的事情,就莫名变得很有气势呢”
空:“毕竟是本职。”
就像是温迪在提起何为自由的时候也很认真一样,而他所提出的被自由之神所命令的自由,还算得上是自由吗?这个疑问,就连空也在思考。
钟离:“但关于与我共事的女性魔神是归终吧。你所的关术,也是归终擅长之物。”
“嗯,所以整个故事都很有疑点。”好在你的脑袋还有进行运作,能进行分析。
现在只等晚上真相大白了。
而这时,重云、行秋和烟尘见你们迟迟未归便来寻找你们的踪迹。重云和行秋并非第一次与钟离这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见面,礼貌打招呼时也用了钟离先生的敬称。
行秋看向钟离的目光好奇大过敬仰,重云看向钟离的目光讶异与崇敬大过好奇,与此同时就更加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了。
你的尖耳其实还是蛮显眼的,行秋与重云注意到了之后,对你的想法从一开始的少女转成了仙人,他们也见怪不怪。璃月素来有见仙、遇仙的传言,只不过大多在绝云间。
像你这样在人群之中,距离璃月港很近的倒是少见。
抛开挖掘数千年前的秘密,其实他们也对你很好奇,才跟上来的。
等注意到的时候,不管是钟离、行秋重云、空和派蒙、甚至是烟尘的目光都看向你。
有探究、有好奇、有纯粹只盯着你看的。
“”你无意识的偏头,让他们的视线不落在你的身上,结果视线都落在你的尖耳上,“有什么事吗?为什么大家都盯着我?”
身份神秘、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的少女总令人很在意。
你大概能知道行秋重云对你很好奇,但突然一下子全都看过来让你有些招架不住。
“只是对你的身份有点好奇。”行秋笑眯眯的回答,对你打了个一个很纯粹的直球。
重云:“我也是。”
烟尘:“”她没话,但死死的看着你已经证明了她对你的好奇心。
“”你沉默了一下,决定用一个非常好用的逃避办法,“既然夜晚还未到,我们要不要吃顿饭积攒一力?我请客。”
“派蒙、钟离都可以随意点单哦。”你瞬间就抓住了吉祥物以及在场最博学多识的人进行一个话术,要是他们两个答应,全员都只好奉陪。
好在你赌对了。
乃是干饭人钟离:“轻策庄的家常菜乃是一绝,因取材新鲜、用料讲究。自然是需要品尝一番的。”
干饭人派蒙:“好耶好耶!织生请客就没有不好吃的,我要多吃一点!”
空:“你只是觉得免费的东西很好吃吧。”
“嗯,那么就这样定了。”你笑得眉眼弯弯,总算是把这个好奇你身份的事情盖过去,这次钟离的到来是意外之喜,有他在,你暴露身份的筹码不出意外的增加了。
即便钟离现在并非是摩拉克斯的身份,他的学识仍旧能令在场的所有人信服。
感谢北国银行给你提供的资金。实在是太管用了。
不过解决完了这件事之后,你还要去层岩巨渊看看,到时候可能遇到愚人众吧?
在饭局之中,你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