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ter

    --

    p死了。

    又一次。

    -2-

    死因是被花盆砸中。

    放在办公室窗台上，那只种着粉色郁金香的花盆。

    -3-

    大约五分钟后，花盆的主人“嗵嗵嗵”跑下楼。

    p先生听见她一边下楼一边哼唱天空之城。

    仿佛非常开心。

    “哦，我是谁，又是p啊。”

    对方走近了，有些惊喜地招呼道：

    “p果然很适合粉色。你的葬礼需要我预订粉色郁金香吗？”

    不，把“仿佛”去掉。

    她就是非常开心。

    -4-

    p先生睁开双眼：“容我拒绝，m姐。”

    “这是我第七十三次意外死在办公楼门口了，能请您把花盆放好吗？”

    m姐抱膝坐在他旁边，笑容很甜，正伸出往他脸上撒花瓣。

    “晚上好呀，p——”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不能，因为这盆郁金香对p抱有酸涩的喜爱之情。”

    “总之，欢迎p今晚回到恐怖维修部加班！今天上司也很爱你！”

    -5-

    噢。

    -6-

    p先生从地上慢慢坐起来，摘掉头顶粉红色的郁金香花瓣。

    “不想要。请您给我加班费。”

    身上淌出的血液已经透明化，变成一捧绀色的数据光点，消散在空中。

    这里的死亡都是这样。

    毕竟他们都是已死之人。

    没有血腥，没有暴力，没有痛苦。

    这个远离现实、属于死者的系统世界里，似乎能够得到现实永远也得不到的安宁

    “啊，抱歉抱歉这次加班没有加班费。”

    m姐晃晃指，甜滋滋的笑容在粉红色的花瓣里闪烁：“但p需要的话，我可以再为你唱一遍天空之城作加班伴奏？”

    “p加班快乐！p加班幸福哦！”

    --

    只是，这个系统世界里有m。

    所以，不知为何。

    p先生每天都像活在死神来了片场里。

    花盆意外掉落、卡车意外撞击、微波炉意外爆炸

    p先生基本平均每天遭遇一次意外事故。

    然后每次事故后上司都会很开心地跑出来，对他唱歌或撒花。

    像在举行什么邪|教仪式，或者庆祝他生日快乐。

    于是他每天都十分感动然后拒绝。

    --

    “不需要，谢谢您。”

    p先生站直，整理了一下刚刚被花盆砸倒在地时凌乱的衣服。

    “而且我真的强调过很多遍。哪怕不会真的死，依旧很痛。请您看好自己的花盆。”

    m姐捧住脸：“这是甜蜜的痛苦，这样p才会对我印象深刻呀”

    不需要。

    就算您真的拿刀我也永远逃不开。

    “您是我唯一的同事、直属上司、恐怖维修部主管。什么都不做我也会对您印象深刻。所以请不要给我的工作制造负担了，m姐。”

    -9-

    听到这话，坐在地上的m姐又眨眨眼睛，仰脸看他。

    半晌，她“噗嗤”一声笑出来，肩膀随着笑声抖动，黑黑的直直的长发在脑后微微晃动。

    系统世界里的员工外貌会定格在生前最重要的时间点，对大多数人而言，这个时间点往往是死亡。

    但所有员工都默认m的外貌与她的死亡年龄无关。因为太违和了。

    极其古典的黑长直，乖乖巧巧的齐刘海，纯净无辜的黑眼睛，每个初次见到m的人都会以为她是意外迷路的草食系女高中生。

    而不是下一秒就能掏出镰刀给同事来个串烧套餐的神经病。

    在第无数次被误认成草食系女高中生、被色眯眯地夸为“适合做贤妻良母”“简直是大和抚子”、遭到n次“要去有趣的地方玩吗”搭讪后，m姐甚至兴致盎然地开始收集校服。

    于是每次她穿jk来上班，p先生都要面临腥风血雨。

    -0-

    因为会有很多很多人来搭讪她。

    然后每一个来搭讪的人都会遭遇事故。

    事后再把全部的投诉推给p先生处理。

    --

    毕竟不是每个员工都习惯死去的，在这个世界，死亡的痛苦依旧那么真实，不会消失。

    只有p先生天天遭遇意外事故，也只有p先生不会针对上司的怨种行为向总系统投诉。每次醒来后他最多几句口头批评。

    左右每次针对m的投诉都是他来搞定，何必给自己增加工作内容。

    -2-

    所以我才这么喜欢p呀，m姐快乐地笑着想，因为他总选择纵容。

    哪怕是面临死亡，也会选择纵容。

    连死亡都无所谓的话p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呢，嘻嘻嘻

    如果能踩断他的底线，一定会发生非常、非常有趣的事吧。

    啊，当然，p意外死掉的样子也是真的很可爱！

    明天就试试白色郁金香吧？

    -3-

    p先生并不知道自己的上司又在想什么鬼东西。

    直属上司是反社会精神病怎么办——不怎么办。

    不动她，打不过她，疯也疯不过她，还是她唯一搭档做任务的下属，你还能怎么办。

    这是p先生作为系统员工的第四十九年，也是他作为m姐唯一下属的第四十九年。

    在漫长的共事中，他早已对m姐的癫痫式抽疯接受良好，心态稳定，理解非常到位明白。

    虽然近期这种抽疯的重点全转变成了对他个人的频繁性骚扰。

    “pp，你真可爱！来么么哒吧”

    -4-

    老实，他不明白。

    -5-

    “我要加班，m姐，如果您不需要加班，可以先回去。”

    p先生逐个拾起（刚刚死去时）意外散乱在地上的行李，走向部门办公楼的更衣室。

    “真冷淡，p，你还没夸奖我准备良久的欢迎仪式呢”

    每日事故是吧。

    p先生：“谢谢，再见。”

    “”

    m姐脸上的笑容消失。

    p先生脚步一顿。

    因为他听见身后响起了美工刀滑动的“咔吱”声。

    伴随美工刀一起在后方幽幽响起的：“真的吗，p？不打算夸奖我吗？”

    -6-

    p先生立刻：“谢谢您的天空之城，非常动听。欢迎仪式也很流畅，被您这么重视是我的荣幸。”

    “——早嘛p！”

    后方的美工刀声立刻消失，上司重新阳光明媚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喜欢！好啦，加班努力，明天上班我会继续准备更好的仪式欢迎你！”

    “好的。您开心就好。”

    --

    总算打发了上司，p先生走进更衣室，把行李——冲浪板、遮阳帽与双肩背包靠在长椅上。

    现在是系统时间深夜十一点，接到紧急加班通知后，他是临时放弃了假期回来，度假用品还拿在里，没空回家放东西。

    反正他们部门人少，上司亲口同意把更衣室单独给他使用。

    ——毕竟m姐本尊的私人用品全塞在他的办公室里，就连她的指甲油都挤在他办公桌上的订书旁边。

    --

    不为什么，上司的又一个抽疯之举罢了。

    她甚至还在他的办公室里放了一个冰箱，作为属下，p先生负责定期往里面更新面膜与新上市的冰激凌。

    花他自己的工资卡，上司本尊从不报销。

    -9-

    上司。

    m。

    就知道花他钱、打扰他的假期、增加他的工作负担明明共事了49年依旧没有一点同事爱这也就算了

    最近反倒是越来越过分以前她会把“亲吻”“喜欢”挂在嘴边吗。

    有点困扰。

    果然，那天，应该拒绝她的提议。

    p先生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对了。

    这次死亡过程，有失血性休克。

    想到这里，放好私人物品的p走向洗脸池，检查仪表。

    呼，还好，这次依旧没沾上血。

    都变成数据光点被系统吸收了。

    但片刻后，他依旧旋开水龙头，仔细清洗双。

    再侧过脸，逐个摘下耳环与耳骨钉，低头拍打金发沾上的细沙。

    -20-

    对普通男性而言数量稍多的耳饰被放在一边。

    镜子里的男人拥有一头毫无杂质的金发，蓝眼睛像阳光灿烂的浅海，低头抖沙的模样比最温和的金毛犬还无害。

    “我还以为你的休假会长些呢。”

    p一顿，看向镜子里的m。

    她抱臂靠在更衣室门口，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这里是我的更衣室，m姐。”

    “嘁，你还有哪里我没看过？”

    p先生垂眼：“m姐，这是工作时间。”

    -2-

    无聊。

    -22-

    m摆了摆：“作为上司，我知道你在部门更衣室里换衣服前总要花很长时间洗下耳钉，所以现在闯进来也不妨碍什么这个理由总可以吧？你怪癖可真多。”

    p不再话，继续拍打头发上的细沙。

    “起来，p，我记得之前给你特批了十天的假期而那可是主系统限定开放、只有排行榜前十才有资格游玩的度假世界009你不是期待了那个世界的海滨区很久吗？”

    “我的假期已经够漫长了。”

    p卸下另一只耳朵的耳骨钉，温声道：“当您出现在沙滩上、一脚踹毁我的沙堡时，就结束了。”

    “是吗？”m又嘻嘻笑起来，“因为我新买的比基尼亮瞎了你的眼？”

    -23-

    耳钉放在水池边，落出轻响。

    “不。是因为您踹毁了我的沙堡。花费三时堆好的十层带滑梯花园与音乐酒吧的豪华大沙堡。”

    “”

    他听上去好像真的很在意那个沙堡。

    m挠挠头：“知道啦，我会再赔你一个一个货真价实的、十层带滑梯花园与音乐酒吧的豪华大别墅，如何？”

    p先生点头：“那很好，m姐。但不准用我的工资卡。”

    “哎——怎么这样——你过我买东西一直用你工资卡就好的！”

    “不，我没过。是您直接索要了我的工资，从四十年前开始。”

    “p你这个渣男！难道你想让我花其他人的工资卡吗？”

    “花您自己的就好。”

    “呜呜我好难过我难过得要瘫倒在地了地板好凉呜呜呜我刚才坐地上时就不舒服”

    m姐其实只是戏瘾上来了在装，自始至终她都靠着门边没动，只有语气变换很生动。

    p先生却皱了皱眉。

    从意外死亡到现在，他温和平静的表情才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24-

    “办公楼地面当然很凉，最近主系统还把背景季节调节成了冬天。您选择坐在地板上时应该三思，下次恶作剧时可以挑有暖气的地方。”

    m姐撇撇嘴：“但我就是想在p进部门的第一时间见你。你去度了十天假呢。我就违规去看了一眼，结果主系统几时后就给我分配了任务整整十天，p也没联络我。”

    -25-

    p先生回过头，蓝眼睛依旧浅浅的，很无害。

    “这是当然，否则您还想穿着那样的比基尼在沙滩上晃荡十天吗。”

    他平静地：“我只是计划在假期里堆沙堡、冲浪，并没有计划把您带进我的酒店房间锁住。就算是为了挑衅我，那件比基尼也太夸张了。”

    -26-

    哦。

    哦？

    m姐挑眉：“嫉妒了？”

    ——可她并没有听见下属对这个问题的答复。

    -2-

    “砰砰砰——嘭！！”

    更衣室猛地爆出几声巨响，一团细密、浓稠、杂乱的黑发从p先生的衣柜里喷了出来，整扇柜门都被撞开。

    头发淹没他的衣架与制服，占据了整只衣柜，仿佛从地穴中汩汩冒出的石油。

    紧接着，这一大团头发不断渗出透明的胶状液体，咕噜咕噜着在柜中蠕动，黑发中慢慢显出了三颗青白的眼球。

    眼球们动了动，咕噜咕噜盯紧了p先生。

    -2-

    p先生沉默回望。但他主要是盯着淹没在眼球与头发中的工作制服。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被弄脏的工作制服。

    -29-

    “你好”

    片刻后，眼球——或者，这团由黑发与眼球组成的怪物声道：

    “请问，这里是恐怖维修部吗？我想报修我的世界出问题了”

    是客户。

    “报修填写申请表格就可以。”

    p先生扬起非常阳光的微笑:“或者走客户通道提交登入申请。这里是员工更衣室的私人衣柜，不开放接待服务，非常抱歉。”

    “喔对不起”

    它委屈地转转那三颗只有白膜的眼球，咕噜咕噜缩了回去。

    p先生微笑目送客人离去，衣柜内被客人爬过的位置挂满粘稠的透明液体，与残留的发丝。

    -30-

    “客人。等等。”

    客人不可名状的背影抖了抖，咕嘟吐出一大团头发。

    “对、对不”

    “您在我的衣架里落下了一只眼球。这边——给您。刚才它卡进去了。我帮您重新安好。”

    p先生伸把那颗眼球放进发团，并细心调整了位置，让三颗眼球呈三角对称。

    怪物受宠若惊，青白眼珠里涨出一点代表羞涩的血丝：“喔谢谢你”

    “不客气。会客室在三层，上楼左边第一间。”

    -3-

    客人彻底离开，而p先生保持微笑，继续注视自己满是黑发与粘液的衣柜。

    门口的m姐也静默了好一会儿。

    半晌后，她开口道:“它这也太过分了，p，我刚才第一时间拍照取证了，这就发给主系统。”

    p先生有点惊讶，因为此时的m姐听上去真的有点生气。

    m姐通常不生气，因为她喜欢砍向所有可能引爆她生气点的人。

    他温声劝：“没必要，m姐，它只是个找错了入口的客户，第一次来维修部，太慌张了。您帮我申请一个新衣柜就好。”

    “竟然在我之前往p的私人衣柜里放巨量头发！我本来打算疯狂星期四做这个恶作剧的！可恶可恶可恶——不可原谅！”

    “”

    -32-

    不。

    请不要对我的私人衣柜做任何事。

    而且请不要破坏我的疯狂星期四。

    -33-

    “p等等，主系统刚刚回复我了啧，它给你批了一个新衣柜。还禁止我往你衣柜里放巨量头发。出台了一份‘不得进入属下私人衣柜做任何恶心行为’新规定我迟早要撅断它的数据流。”

    谢谢你，主系统。

    因为有你，职场才这么温暖。

    -34-

    p先生合上柜门，决定放弃更换员工制服。比起挂着头发与黏液出现在客户面前，还是挂着零星沙子吧。

    “闲聊结束，m姐，请去把制服穿好，我们有客户了。刚才那位似乎是编号09世界的高级boss，我不够资格出面接待，必须是您去会客室。”

    m姐长长地叹了口气，但同时，她轻快地跳了跳，朝着天花板伸直胳膊。

    p先生知道这是她开心的表现。

    m最讨厌无聊，骚扰他只是为了不感到无聊，而一个新客户永远不会让她无聊。

    -35-

    如果没有新客户带来乐趣，m姐也不会留在系统世界，和我一样上下班，过着普通的员工日常吧。

    死去又并非死去，活着又不算活着。

    p先生不禁想：对她来，毁掉主系统或许也不是问题。

    -36-

    果然还是要拼尽全力劝住m姐，让这个反社会疯子维持稳定，主系统可不能被毁。

    在怨种上司的压迫下，主系统是职场唯一的温暖了。

    -3-

    大约四十分钟后，m姐从会客室里走出来。

    p先生已经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了，他休假期间堆积了太多投诉。

    为什么m姐能在短短十天制造出这么多花样繁多的投诉。她干嘛要在我休假第一天开着货车碾压请假系统的主脑，又是为什么要在我休假最后一天扛着电锯杀回去。

    精神病人思路广吗。

    “p，操作一下维修任务系统。”

    上司敲了敲他的桌子：“09世界的bg情况客户已经上传了，我要去处理。”

    “好的。”

    p先生从半空拉出大片数据，绀色的光点快速闪动，他的眼睛也移动得很快：“信息键入完毕。您稍等，我在定位这个世界的最佳投放点。定位完毕，您计划几分钟后去维修？”

    “现在吧。快去快回，只是问题。”

    “好的。您可以去投放室了。”

    -3-

    投放室距离p先生的办公室并不远，只需要打开一扇侧门就能进入——这是主系统特意设计的。

    因为，大多数时候，m姐完成任务、从其他世界穿越回来的状态都不太正常虽然她平时已经很不正常。

    这样（尤其）不正常的她如果接触到办公楼其他的员工，往往会一路屠到主系统门口，然后然后毁灭半个系统世界就能清醒过来，大概吧，哈哈（。）

    但是，如果把p先生的办公室安排在她回来后第一时间走进的地方，把p先生本人放在她能一眼就看到的地方，确保p先生成为她回归后接触的第一个人。

    那她就会正常，于是世界就没事了。

    这是经过主系统的严谨计算的。

    -39-

    虽然这意味着p先生要直面异常状态的m姐，但他是个善良的好人，会理解大家的。

    而且，反正，他都进了m的部门工作了。他迟早会见识那个m的。

    全体员工一致认可，p先生是个能创造奇迹的天使，全体员工都相信他。

    就这样，收到全体员工的感谢信后，刚入职的p先生有些困惑地同意了办公室的改动，并对“我上司总能一眼看到我”的工作安排感到一些微妙。

    49年后，被怨种上司骚扰了无数次的p先生已经很能理解这种工作安排了。

    为了帮世界吸引仇恨，嗯。

    -40-

    p先生永远都会缅怀双选会那天的自己。

    双选会时第一次瞥见m姐，因为觉得“意外很可爱”，所以顺往恐怖维修部投简历的自己。

    -4-

    世界的骗局罢了。

    -42-

    那之后，49年，他的梦里都是顺利辞职。

    算了。优秀的系统员工不需要回忆。

    p先生看着m姐走入投放室，那是个格外空旷的房间，用来做穿越各个世界的入口。

    每次投放世界都是需要仔细调试的，原本应该由三个团队的员工分别在旁边进行数据调整，但m姐的部门员工只有一个他，除此之外没有人了。

    p先生输入指令，在投放室的墙上拉出长而宽大的观察窗，窗内的m姐冲他笑着招招。

    他低头抬，庞大的数据流在指尖汹涌而过。

    -43-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很厉害啊。

    m姐放下，看着窗外的p先生梳理控制那些细密的光点，而时空通道的虚影正随着他指尖的动作在她脚下塌缩或扭曲。

    一个人搞定这么多的数据处理，还能做得这么快。

    m知道他是个很优秀的员工。

    这么多年的共事，无论她出多困难的指令，p先生只会回复“好的”，然后所有准备都会迅速完成，不需要她再费半点心。

    就算其他部门的蠢货跑过来要他帮忙，p也会提供帮助，不论那是什么专业什么内容只要属于“工作”，好像他什么都会做。

    但这家伙总表示自己“只是个不擅长打架的文职人员”，转而把对方吹捧得找不着北，好像他自己所做的任何事都没什么了不起的。

    -44-

    所以p当年到底是为什么只往恐怖维修部投了简历？他这种能力应该不至于没有部门要吧？

    她明明一直在招人，但除了他没人应聘。

    该不会是滑了吧？

    -45-

    “调试完成了，m姐。请您准备投放。倒计时开始”

    由光点组成的数字[20]浮现在她眼前，并很快变为[9][]。

    m越想越好奇，于是决定直接问出来。她从不喜欢把疑惑压在心里。

    “p，你当年是为什么要给我投简历来着？”

    正给投放点设置辅助道具的p先生眉心微皱。

    他同样不喜欢用绕弯子浪费时间。

    尤其是工作时间，宝贵的每一秒都可以用来处理m制造的新投诉。

    “请您不要”

    [5]

    “p，告诉我嘛，我真的很好奇”

    [0]

    “现在告诉我，我保证这个疯狂星期四不往你衣柜里放头发！”

    所以您还是打算毁掉我的疯狂星期四，是吧。

    p先生无奈地瞪了她一眼，但灿烂明亮的浅海蓝色没有任何杀伤力。

    [5]

    “因为当时觉得您意外很可爱，所以投了简历。结果是这样。”

    他招招：“好了，一路顺风。”

    [——倒计时结束——传送开始——]

    m姐瞪大了眼睛，消失在投放室里。

    -46-

    结果是哪样啊？！

    既然直接告诉我，能不能清楚！

    作者有话要：　　p先生：还能是哪样。每日事故，休假中断，无法享受疯狂星期四的这样。所以可爱只是世界的骗局。

    *背后传来的美工刀声*

    新文来啦，大家久等

    是十动然拒先生与愉悦怪姐的伪恐怖日常！直球对直球！虽然两位都很直但脑回路都不太正常的精神病恋爱故事

    m姐：什么？恋爱？我对无聊的东西没兴趣。——不了p来上班啦，嘻嘻嘻我去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