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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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疫。

    还有个挺酷的别名,黑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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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可一点都不酷。粪便、尸体、食物混在一起**发酵跳蚤与老鼠互相啃食完整健全的生命下一刻就被突兀夺走”

    p先生:“这真可怕。所以我才是个文职人员。”

    m姐晃了晃脚。

    她正轻轻哼着歌,心情非常好,p先生听出她哼的是百变樱魔术卡的主题曲。

    坐在魔杖上飞行的可爱少女吗,这一点倒也和m姐挺像的。

    因为此刻他们正站在能够俯瞰全镇的教堂顶端,m姐坐在她的黑镰刀上。

    她晃着脚哼歌的动作似乎让那把漆黑的镰刀变成了无害的月牙船。

    镰刀也正巧月牙船般停在——砍入了教堂顶端的十字架,固定得非常稳。

    她摇晃的脚下就是高高的半空。

    半空下则是堆砌在一起的尸体。

    腥臭,腐烂,扭曲在一起。

    不管隔着时空与光点看了多少遍,直面这些东西还是会令人不适。

    恐怖维修部负责的世界里,很少有美丽的风景,尽是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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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在尸体上种满洁白的郁金香,或许会好看些?

    花种需要准备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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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收回视线:“日常面对这些的您真是强大。果然我还是不合适出外勤。”

    “别这么嘛,p,这可是我们俩第一次出现在同一个世界里维修。每个员工第一次出外勤都会有点困难,这很正常”

    m姐捧起双颊:“好期待啊,和p第一次的合作外勤任务。激动死了这可是少女的第一次!”

    五分钟前您还让我在这里反复死上几个月历练呢,并且描述了我被鼠群反复咬死的过程。

    那时候您可一点都不在乎“少女的第一次”这种东西。

    您会出现在这里开开心心地哼歌,完全是因为我支付了沉重的代价。

    沉重的,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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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恭喜您。但提前明,我拒绝回到肮脏的地面,希望向您申请待在这里,给您提供远程支援。我只是个文职人员,能力无法全程陪同您的外勤任务。”

    真谦虚啊。

    “我之前就想问,p。”

    m姐扭头看向自己身后恭敬的下属,这一刻她的眼睛黑得可怕。

    “这个背景是中世纪的世界,你究竟怎么找到方法联系我的?这里可没有主系统搭建的桥梁。”

    而且,不依靠投放室,不依靠办公室内完整的操作面板,却依旧建造了让我安全穿梭过来的通道。

    用时甚至不到一秒。

    p先生平静地笑了笑:“作为您的下属,这是必要的基础技能。您出外勤已经很辛苦了,我只需要确保最安全的后方。”

    嘁。

    虽然只是随口试试,也不抱什么希望但这家伙是没有“紧张”的情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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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姐无聊地转回去,仰头看着铅灰色的天空。

    看天空都比看着这家伙的脸好,起码天空上有云在波动。

    “p得多简单,那个数据垃圾花了几千年都没学会呢。”

    “请别这样称呼主系统了。它就在现场,而且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

    “哼。”

    “那么,您是否可以批准我留在这里支援的申请?虽然很期待陪同您前往源头,但我生理上无法接受待在地面。太脏了,我很害怕。”

    “脏?我以为你要这些死掉的家伙很可怜呢,p。”

    而且你的语气听上去一点都没有畏惧。

    你听上去就像目睹年底超市大促销时疯狂拥挤办年货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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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资格这些家伙可怜。”

    p先生转身看了看后方的马赛克——

    m姐是从刚才的房间一路杀上教堂顶端的,因为还要拽着员工向上跳跃,五分钟并不够她把鼠群碾成碎末,他们的身后便也堆着数量惊人的老鼠尸体。

    他回答时谨慎地将鞋尖往上抬了一阶,挑选出相对更加干净的地面。

    因为我觉得这里很脏,碰都不想碰,希望能回到办公室里疯狂洗,离这些东西十八个世界远

    又或者,在这里种满洁白的郁金香。

    “既然没有弯腰替他们收殓尸体的觉悟,就没资格对着遗骨痛惜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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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挑眉:“唔。p的准则吗?”

    “不,我没有用各种准则束缚折磨自己的爱好。只是一个习惯罢了。”

    老鼠的尸堆,患者的尸堆。

    不想触碰。就没有怜悯。

    血。

    血。

    血。

    脏。

    p先生的双微微用力地握在一起,又有些僵硬地松开:“真想洗。”

    他上的力道过于用力了,原本微粉的指节都有些青白。

    不仅仅是,他甚至开始咬嘴唇,力度险险控制在不出血的程度,咬得唇上那点血色消失殆尽。

    捏指,咬嘴唇。

    这些动作像是即将歇斯底里的精神病人。

    但p先生做这些动作却并不显得神经质,因为他始终没有惊慌失措的表现,他没有颤抖更没有加快呼吸,眼神依旧冷静又温和。

    与其歇斯底里,p先生表现出的状态更像是很安静地虚弱了下去。

    很安静地,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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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仰望天空的m突然转过头,甚至不会发现。

    m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感到有点点不舒服。

    情绪上的。

    但这点不舒服远远没有达到“生气”的程度,毕竟刚刚顺利和属下达成交易,她的心情基础是“非常愉悦”——

    这一点点微妙的不适,就像看到店员做奶茶时把一块血糯米洒了出来。

    最终,看着他用右把自己的左无名指掐出淤青——

    “喂。不准折腾这么漂亮的粉红色。你洁癖犯了就去自杀啊,别破坏我的血糯米啵啵奶茶。”

    p先生:“”

    p先生不禁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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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在鼠疫现场还惦记着血糯米啵啵奶茶,不愧是上司。

    或者精神病人的思维都是电波系?

    --

    “您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惹您不开心的,如果我能帮忙就请告诉我而且,什么粉红色,我刚才哪里有”

    m姐面无表情地抬起,指了指下属。

    下属顺着她的指尖朝后看去。又看回来。

    “p好蠢。”

    “好的,真抱歉我这么蠢”

    “你啊。是你啊。你不是粉红色的吗?”

    m姐面无表情地加重读音:“你哪里都是粉红色的,就连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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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住。”

    很好,他知道她要什么了。

    从交易开始,她就没停过。

    p先生扬起微笑:“把员工的**拿出来嘲讽是个坏习惯,m姐。而且这是白天的工作时间,请您不要出肯定会在员工公用频道屏蔽成方框的词。”

    怨种上司:“你管我。我就要。鸡——”

    “可爱的淑女是不会这种词的。您这样可爱美丽的淑女,肯定不会在白天这种词。”

    “”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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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姐鼓起脸:“我就是可爱美丽的淑女。不管什么词我都是。”

    “是,当然,您最可爱最美丽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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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自动把这句“哼”翻译成“好的叭”,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经常被同事夸皮肤白,p先生很少关注自己——谁会闲的没事关注自己的颜色啊,“自己察看颜色”这件事本身就有点猥琐。

    而且,作为一个笔直笔直的雄性生物,被同性同事评价“p的脚踝竟然是粉红色的,好少见啊,可以给我咬一口吗”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他只是单纯的爱干净而已,这年头爱干净都要和性向扯上关系吗。

    而且p先生并不觉得对方这话是在骚扰,日常泡在搭讪上司的各种同性中,他很难意识到有些人是来骚扰自己的——

    人气排行榜倒数第一、天天跟在怨种上司身后跑的文职人员哪里有被骚扰的价值,他有自知之明。

    容易被骚扰的人,起码要漂亮到m姐的程度吧。

    所以,每次,面对这种语言,p先生只能笑笑敷衍过去,压下那点微妙的不舒服。

    但自从他和上司开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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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有哪里我没看过,上司开始很频繁地强调这点。

    仿佛强调这点就能把他划入她的地盘似的。

    之后某次在灯光下被她发现颜色后,更开始变本加厉地疯狂嘲讽——

    “粉红色哎,粉红色哎,啧啧啧想不到p是粉红色”

    “所以你死的时候还没经验吗,好可怜,这个颜色绝对是完全没有使用过啊”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可以在上面贴粉色标签纸比对吗”

    “哈哈哈哈哈真的哎真的是正宗的粉红色哈哈哈哈”

    “知道吗,都市传里,30岁的处男就会变成魔法师——”

    “p活着的时候绝对是大魔法师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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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堪回首。

    上司的嘲讽,不堪回首。

    如果“雄性自尊”这东西能实体化,一定早就被怨种上司贴上粉色标签、挂在床头柜、每日瞄准它起码发出三次飞镖吧。

    “既然您这么嫌弃这个颜色,”眼看着上司笑得抱住枕头来回打滚,p先生不得不冷静地建议,“那就去找别的颜色啊。的确粉红色很少见很丢脸,您可以选择其他的深色。您的条件有很多颜色可供选择吧。”

    怨种上司:“啊,不要。绝对不要。那些都好脏。ye。”

    p先生:“”

    “粉红色其实很性感哒,p你不要自卑啦对了,我明天上班可以把‘p是粉红色’打印出来挂外墙上吗?”

    p先生:“不可以。请您尊重我的**。”

    而且您从头到脚没有哪一点表现出对这种颜色的青睐。

    您只知道嘲笑我,嘎嘎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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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幼稚,就像幼儿园朋友嘲讽同桌脸上的痣。

    --

    p先生伸去关灯:“不做的话,我睡了。”

    “哈哈哈哈别啊自闭了吗哈哈哈哈”

    p先生关上灯,并颇为用力地把旁边笑傻的上司用被子卷了起来。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p,咳,水,咳哈哈,咳,肚子痛”

    噢,是吗,您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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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后半夜的p先生还是穿着睡衣爬起来,帮怨种上司止咳揉肚子。

    因为她笑得太厉害,岔气了。

    于是m牌被子卷骨碌碌滚过来,哼哼哧哧喊痛。

    上辈子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有这种上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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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既然这么嫌弃,为什么还总缠着他要做。

    p先生不明白,他非常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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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p,你的指节怎么也是粉红”

    够了。

    p先生扭头就想对主系统投诉职场性骚扰。

    但他立刻看见主系统扒在十字架另一边,晒着太阳睡着了。

    打着呼噜。

    甚至还露着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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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您得对,我们的神真的很垃圾。”

    m姐:“你才发现啊,我骂它几千年垃圾了。而且那东西和神可没关系,以后不准尊称,就叫它垃圾。”

    p先生:“好的。”

    一边着,他一边伸拉下了女孩往上缩的衣角,盖住她露出的肚皮。

    m姐:“给垃圾盖肚子做什么?看不出来,原来你是个垃圾萝莉控啊?”

    上司今天对他语言攻击的次数也太多了点吧。

    先是攻击智商,又是嘲讽他的**,现在针对他的人格。

    以前她明明是很不屑语言攻击的更青睐直接动,再附加几句轻飘飘的语言安抚。

    她到底是哪里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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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萝莉控,帮主系统盖肚子只是因为它的拟态很像您。”

    p先生露出柔和的笑容:“的您非常可爱,就算本性是垃圾,我也不希望您睡觉时因为露肚子着凉。”

    m姐:“”

    他这话好像有点怪怪的。

    虽然主基调是夸她可爱。

    算了,本质是夸她可爱就行。

    m姐轻哼一声:“算你聪明。”

    “哦,比刚才的‘蠢货p’变聪明了一点吗?”

    “变聪明了一点。”

    “既然变聪明了,蠢货时期达成的交易可以抹消吗?毕竟那时是蠢货。”

    “”

    “在这种高处请您不要站起来拔刀,跌下去会受伤。开玩笑的。刚才是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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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跌下去会受伤?

    m姐冷冷地瞪了下属一眼。

    这才是玩笑话吧。

    于是她仰起脸,踮起脚尖,向后倒去,翻身跃出镰刀,同时伸拔下——

    十字架被拔出的镰刀崩断了一角,她和碎裂的十字架一起跳下去。

    这个女孩的跳跃是无声的,轻盈又安静,连风的声音都很轻。

    但她可以跳得很高很远,也可以扒在他的落地灯灯罩上坚持一时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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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注视她跳下,旋转的镰刀在她脚尖着地前已经在尸堆中清出一个空白的圆。

    成功落地的m姐抬头冲他扮了一个鬼脸,没听到声音都能翻译出来。

    我跌下去可不会受伤,弱鸡p

    p先生只微笑着挥了挥。

    m姐便满意了,她再次起跳,极快极快地跑向最终b所在的宅邸——

    顺便碾碎了沿路所有的尸堆,黑发几乎与巨大的刀影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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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觉得,那家伙真的很可怕吗?”

    p先生挥的动作顿了顿,他把放下。

    身后响起幽幽的童音:“从高空跳落也不会受伤,掉入深海也不会窒息,只要她想,奔跑的速度可以快到等于瞬移。”

    “m的力量太过强大了。只要她想,什么东西都能毁灭。”

    p先生回过头,本该睡着的主系统慢慢坐起来。

    她的眼睛黑极了,看着人话时几乎能把人吸进去。

    与m姐,几乎一样的眼睛。

    “我并不觉得。强大只是美丽的一种,把它和‘恐怖’挂钩本身就是一种偏颇。”

    p先生弯腰,屈指轻轻叩了一下这只数据垃圾的额头:“而且不觉得可爱吗?刚才的动作,就是猫猫落地啊。”

    主系统皱起刚刚哭红的鼻子。

    “根据我的统计,整个系统世界只有你会把‘m’和‘猫’联系在一起。”

    p先生不禁勾起嘴角。

    他笑得那么好看,哪怕背后就是倒塌的十字架与尸堆。

    “那真是,不胜荣幸。”

    -2-

    m会把这个新人放进恐怖维修部,果然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虽然人很好,但的确,有些地方很微妙。

    主系统在心里叹气。

    它和m的关系并不算好,它畏惧m,m厌恶它。

    ——想必每个听过m的抨击的员工都会这么认为,在m的嘴里,它几乎一无是处,只是个厌人的拖累。

    -2-

    但主系统是知道m的。

    它知道她为何待在这里,为何要镇守系统世界。

    它知道她从哪里来,她曾是什么。

    因为在它睁眼的第一刻,所看见的,就是m。

    黑发黑眼的女孩。

    黏稠无比的黑暗。

    m与它一起走过那么那么长的时间

    长到黏稠的黑暗被光芒拉开,长到绀色的数据光点逐渐出现,长到“系统世界”这个灿烂平台出现在万千世界之中。

    直到它成为世界的管理者,m穿上了属于员工的制服。

    -29-

    虽然m总是嘲讽它,嫌弃它,抽它揍它

    而且真的很坏很恐怖,它花大力气才联络到一个高级世界,m一个不高兴就杀了那里的源头

    呕心沥血建立的通道,她心情不好就狂砍乱砸

    吸取的能量完全不够填补她制造的窟窿

    招惹客户投诉还屡教不改,工资赔光只能睡大街也无所谓,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就拔出鸡毛掸子它珍贵的光缆也是,一天到晚被m拔断

    呜呜呜。

    m真坏。

    但,如果,遇到危险。

    m一定会第一时间挡在它面前。

    主系统知道的。

    所以,系统世界最高的“总辖”位置一直空置,只为了等待那个懒散随意的疯子点头,坐下。

    -30-

    而且,主系统从未在任何员工面前直接露面。

    它只会变成光球去恐怖维修部。

    也只会被m追得连滚带爬。

    -3-

    因为是m呀。

    被骂被打被嫌弃多少次垃圾,主系统也会变成光球过去的。

    -32-

    我要招个新人,进自己的部门。你随便走个程序,他明天就入职

    ——但是,那天,却听见m出这种话。

    那么那么那么长的时间,全都一个人走过的m,却要拥有一个下属。

    主系统问:“那个新人有问题吗?很恐怖吗?异常到你都觉得棘的地步?”

    m当时只是偏过头,想了想,然后微微笑起来。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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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足够有趣?还是因为太异常?或者超出m的恐怖?

    主系统看着眼前的p先生,突然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眼前这个员工。

    他此时露出的笑容,和那时的m,很像啊。

    -34-

    p先生抬起摸了摸它的头,那个笑容很快隐没在他平静温和的眼神里。

    “好啦。我先送您回去吧?接下来我需要全力支援m姐。”

    不对呀,不可能是比m更恐怖的东西。

    m不惧怕魑魅魍魉,无论多恐怖,都会持刀砍过去的。

    49年的密切观测,主系统很确定,这个代号为p的亡灵,的确是个好人也是那些员工口中的天使。

    他不对任何人发泄情绪,他会向任何人提供帮助,他遭遇m那么多次过分的迫害,却没有一次恼火。

    话语、行为。

    主系统观测了49年,没发现任何虚假。

    它某种意义上是个器,是系统世界最强大的主脑——没有哪个人类能逃过器的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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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p,真的是个天使吧。

    它可以给出全部的信赖。

    “我知道了那个,p,今天中午来找你时本想商量的”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您回去后发我私用频道吧,我明天处理。这里也不是适合谈工作的地方,您在系统世界之外毕竟很危险,m姐也会担心的。”

    噢。

    主系统露出有点低落的表情。

    这个样子露出低落的表情,实在

    p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糖,放在孩的心。

    “吃点这个吧,这次实在没有条件招待您,非常抱歉。”

    “谢谢p”

    -36-

    传送通道被打开了。就在它上方。

    因为有m介入,这个世界的bg正逐渐修复,所以,可以顺利建起离开的通道吗。

    修复“鼠群过多”的方法就是“碾碎全部”,m的维修法一如既往的粗暴。

    “这是原本我打算参加自行车越野比赛中吃的,补充能量如果您喜欢,我的办公室还有。”

    主系统低下头。

    心里是一袋酸梅辣椒味芝士爆爆糖。

    “谢谢p。不用了。”

    -3-

    谁会吃啊,这么恐怖的口味。

    -3-

    p先生:刚才被器嫌弃了我的零食口味对吧。

    她那是嫌弃的眼神对吧。

    m嫌弃的表情我可太熟了,主系统刚刚露出的表情绝对是嫌弃。

    酸梅辣椒味芝士爆爆糖不好吃吗?

    这可是便利店的限定新品!卖了一天就下架不卖了!

    因为和x姐关系不错,招呼她特意留的一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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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主系统,也目送它嫌弃地把糖果抛到空间乱流中——它在通道中穿梭的背影绝对扔了一袋什么东西回去吧——

    p先生重新抬起鞋尖,站上被m斩去一角的十字架。

    中世纪,鼠疫。

    没有电流,没有信息,没有活人的呼吸。

    你究竟怎么找到方法联系我的?这里可没有主系统搭建的桥梁。

    不需要搭建桥梁。

    只需要

    “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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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上,铅灰色的云朵巧妙地被什么扯动,遮住了教堂顶端骤然闪现的猩红。

    -4-

    找到了。

    四点钟位置,地下6米,有一管疫苗,是这个游戏原本安排给玩家的通关物品。

    那么,把这管疫苗放在玩家队伍的必经路线上避开m姐的维修路线

    “呼,爬上这里真是浪费了太多道具嗯?这里竟然有人?”

    -42-

    望着十字架上的背影,高中生模样的男孩惊讶了一瞬,很快就警惕起来:“我就,最终b不在地底,肯定在最高处是卡住了吗?战斗该怎么触发来着,呃,之前的局好像是要进行攻击才能触发战斗”

    他挠头想了一会儿,最终摸出了一把飞镖,试探性扔了过去。

    十字架上静止的背影毫无防备,只晃了晃。

    鲜血溢出。

    鲜血淌过掌纹。

    鲜血浸满双。

    “怎么回事,还没触发,难道游戏出bg了?”

    -43-

    血。

    。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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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字架上的东西回过头。

    趴在砖石边缘的男孩颤抖起来。

    “那是什么?!喂,喂,不是个科学家吗,战斗力检测是c-,什么,什么东西,那是——什么——”

    嘭。

    -45-

    十五分钟后,m姐轻快地跳回教堂顶端。

    “鼠群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那个b我顺便重置了一下,毁了他的实验室维修完成,p,回去了。”

    p先生倚在十字架上,闻言对她笑了笑,提起上的东西。

    是奶茶袋子。

    “您之前提的,血糯米啵啵奶茶?”

    他:“我在原地调整世界数据时顺便找分系统叫了外卖。”

    “哦——谢啦”

    m姐愉快地接过,吸管已经被插好了。

    她一捧起奶茶,一递过去,示意p先生帮她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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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先生仔细地擦去上司上脏污的血迹。

    不远的砖石边缘,一株洁白的郁金香轻轻摇晃。

    -4-

    “回去就订酒店吧,p?”

    “回去后还有工作需要处理,m姐,请您耐心。”